望着沈宴那满是关切的眼神。
许知意眼中的怨毒变得愈加凝重。
脸颊处传来的疼痛正不断刺激着她本就脆弱的神经。
这一切本该独属于她的。
沈宴以前也会这么对她。
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伤口。
他都会细心的帮自己处理。
特权不会消失。
只会转移对象。
很显然,她已经永远失去沈宴了。
偏执与嫉妒很快便占据了许知意的大脑。
她捂着脸颊,轻咬下唇,泪眼婆娑地哽咽道:
“沈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变心的人是你,不是我。”
沈宴厌恶地瞥了一眼许知意。
不知道她又在准备搞什么幺蛾子。
“我变心?”
“哈哈哈哈……”
许知意的笑声很是凄凉。
她抬手指向阮眠,痛心疾首道:
“那我问你,为什么在分手后的第二天,你就无缝衔接准备和她领证登记,到底是我变心,还是你早就和她勾搭上了!”
说到这,许知意眼中积蓄的泪水沿着下巴不断滑落至地面。
她哭泣着质问沈宴,“我一直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你寂寞时候用来泄欲的工具吗!”
见沈宴只是皱着眉不回答。
许知意厉声咆哮道:
“说话啊!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跟大家解释清楚!”
陈红瞅准时机,立马戏精附身,当着孙村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哭啼啼对着沈百川和吴慧兰哭嚎道: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的恩情我和老许这辈子无以为报,下辈子一定给你们当牛做马来报答,在我们心里,知意早就是你们沈家的儿媳妇了,可沈宴他也不能这么糟践我女儿吧,她是无辜的……”
说完,陈红便拉着许成民一起给沈百川和吴慧兰磕头。
搞得老两口一时间都乱了手脚。
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红会来这么一手。
竟然会当众下跪逼宫。
当即就要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近昏厥的两人给搀扶起来。
可老两口说什么也不起身。
非要沈宴一句解释。
哪怕他承认是自己出轨。
看不上许知意了也行。
大不了这婚不结了。
全当两个孩子没有缘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沈宴的沉默让一向相信沈宴的胖子都不禁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他并不知道许知意和沈宴分手的当晚具体了发生了什么,都是沈宴告诉他的。
他以为沈宴和许知意早就分手了。
直到刚刚许知意说出来他才知道。
原来他和阮眠是在和许知意分手后的第二天就打算领证了。
尽管逻辑上能讲通。
但过不去人情这一关。
没办法,沈宴这速度太快了。
快到连他都不敢信。
一旁的宋雨晨也暗自里觉得这事有蹊跷。
他本就对阮眠和沈宴准备领证这事感到奇怪。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分手当晚就遇到了。
第二天就领证。
这根本不可能。
他也问过阮眠,阮眠不告诉他。
如今再听许知意这么一说。
他不免也对沈宴产生了不信任。
难道真的和许知意说的一样。
沈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早就和阮眠有一腿,然后嫌贫爱富把许知意踹了?
怪不得自己的妹妹一直站在许知意那边。
起初他还觉得宋小鹿脑子抽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他所想的那般。
那宋小鹿的行为就能解释的通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了沈宴和阮眠的身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将很难再连根拔除。
沈宴只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有数以千计的钢针一同对准了他。
但凡他现在承认。
或者不做任何解释的用沉默应对。
他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唯有阮眠的手,依旧和他紧紧相握。
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动摇。
她知道许知意在歪曲事实。
故意给沈宴泼脏水,让众人误以为是他出轨在先。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和沈宴相遇前,他和许知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在民政局门口时。
她可是亲耳听到宋小鹿承认了是许知意主动提的分手。
这就足够了。
她没有看错人。
她很清楚沈宴现在有多委屈。
这时候,胖子悄悄来到沈宴身边,低声说道:
“宴子,要不要我出手帮你清场?”
虽然有疑虑,但胖子永远是站在沈宴这一边的。
他不管沈宴做没做错。
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
做兄弟的,先他妈清场再说。
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讲。
类似这种这种破事,争吵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越描越黑。
暴力虽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但却是最高效的手段之一。
沈宴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你现在把人清理了,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也不相信我?”
胖子撇了撇嘴。
“我信你有个蛋用,你得让其他人相信你才行,她姓许的造谣一张嘴,你姓沈的跑断腿都不一定有用,你现在可是处在下风,我不帮你清场,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你要是真没辙,那就按我的方法来。”
沈宴看了眼身旁的阮眠。
他明白现在自己没有任何证据。
就和胖子所说的一样。
因为阮眠的存在,他在和许知意的对抗路上天然处于劣势。
无论怎么解释,他都洗不清为什么自己在遇到阮眠后光速和她决定领证。
说他在海边散心时捡到一个出车祸的美女然后和人喝了顿酒就上了床。
自己出于男人的责任和她决定领证?
亦或是说阮眠主动提出来要和他领证。
无论怎么讲逻辑都站不住脚。
魔幻的不像真的。
吃瓜群众可不管你这个。
他们只会下意识里认为率先提出问题的人占理。
许知意这一招简直阴得没边了。
她仗着自己拿不出证据,根本就是在颠倒黑白。
最关键的是,此时唯一知道真相的宋小鹿还站在了她那边。
自己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纯纯大逆风局,根本不知道怎么赢。
沈宴深吸口气,松开了阮眠的手。
在父母注视以及众多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声中,对许知意说道:
“你赢了,如此大费周章,煞费苦心的把我逼到这步田地,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宴两手一摊,“我是不会承认是我出轨的,你也别费那个心思,我没做错任何事。”
说完,他的目光还有意无意地朝宋小鹿的方向瞥了一眼。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真不愧是好闺蜜。
怪不得两人能玩到一块去呢。
这个宋小鹿,他现在真懒得喷。
“沈宴……”
许知意放缓了语气。
将沈宴的目光拉回到她身上。
再度和他对视时。
那眼神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再没有了之前的怨毒。
有的只是卑微的哀求以及那满眼的爱意。
在宋小鹿以及周围人惊掉下巴的注视下。
许知意柔声开口道:
“我不要你道歉,也不要你承认出轨,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和你继续在一起,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吗,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