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宴喊她老婆一事。
阮眠早已经脱敏。
反正最后都是要领证的。
喊声老婆又不会少块肉。
也就随他了。
唯独宋雨晨心下顿觉骇然。
什么情况?
小宴子喊阮总老婆?
这玩笑开大了吧。
更离谱的是阮总竟然丝毫不生气。
反而一脸平静。
看样子是默许了的。
他记得没错的话。
沈宴和许知意才刚分手吧。
这才过去两天不到。
沈宴就和阮总无缝衔接了?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沈宴甚至跳过男女朋友的阶段。
直接用老婆来称呼阮眠。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开始谈婚论嫁了?
吴慧兰气不过,用拖鞋指着沈宴:
“兔崽子我数到三,你要是不下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
“二!”
“三!”
沈宴主动开口,帮吴慧兰喊出了第三声。
“您拿这仨数吓唬我二十几年了,能不能换个新花样?”
见沈宴铁了心要跟她对着干。
吴慧兰气得直接将手中的拖鞋给抛了出去。
眼瞅着他爸那只43码的大拖鞋即将呼他脸上。
沈宴下意识伸手去挡。
可由于少了一个支撑点。
他的身子紧跟着猛得向下一滑。
差点就从接近三米高的墙角直接摔下来。
看得下面几人全都为他捏了把汗。
阮眠更是被吓得上前好几步,
伸手想要去接沈宴。
不过好在沈宴反应够快。
赶紧用手再次撑住墙面。
这才止住他下落的趋势。
阮眠刚刚那副担忧的模样。
被夫妻二人收入眼中。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不约而同的露出欣慰的笑意。
“沈宴你快下来,上面太危险。”
“我不!”
见沈宴依旧很固执,阮眠转身看向沈百川和吴慧兰,出声劝道:
“叔叔阿姨,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何必非要打他呢,沈宴他有做错什么吗?”
阮眠表示很不理解。
到底出什么事了。
能逼得沈宴手脚并用地爬那么高。
沈百川叹了口气。
“小眠呐,你是不知道我们家沈宴从小有多皮,不这样对他,他压根不会长记性。”
“男孩子调皮点不是很正常吗,干嘛非要打他呢,再说了,叔叔您也太狠了些,还用皮带抽。”
“就是就是,我到现在屁股还疼呢,我的童年阴影就是这么来的!”
墙角的沈宴立马接过话茬顺杆就往上爬。
“你还好意思说!”
沈百川瞪了沈宴一眼,又对着阮眠解释道:
“就他从小到大的光荣战绩,我能连着说三天三夜不带停,打他那都是轻的!”
吴慧兰掰着手指头,开始给阮眠细数起沈宴从五岁开始,直到上初中之前那充满罪恶的十年。
五岁他往沈百川的酒壶里尿了一个星期的尿。
那天他爸爸正好有个酒局,就拎着公文包去了。
可能是沈宴那一周上火,尿太黄。
十几个人眼瞅着沈百川从酒壶里倒出来的酒体深黄,还以为老沈换口味,喜欢喝黄酒了。
沈百川也纳闷,以为是吴慧兰买错了。
结果等十几个人碰完杯,刚喝了一口。
满嘴的尿骚味给十几个人全整吐了。
气得沈百川饭都没吃,回家就给沈宴追得满村子跑。
八岁,沈宴往人猪圈里扔了捆一千响的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了里面十几头即将出栏的肥猪跳圈,冲进了山里。
沈连桥和沈百川去山上抓了整整一宿才给猪全都抓回来。
毫无意外,沈宴又被打了一顿。
十岁,他拆了二十几个炮仗。
把里面的东西按照炮仗的结构一比一复制塞进毛竹筒里。
做了个超大号的炮仗。
点燃了就往人茅坑里扔。
炸出来动静比得上迫击炮了。
一下子就清空了茅坑里的所有存货。
吓得正在拉屎的一人拎着裤子,边吐边往外跑。
浑身上下被从天而降的屎尿混合物淋了满头满脸,直接变身成小黄人。
十一岁给他爷爷沈连桥的水烟斗里塞辣椒面,抽得老爷子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直翻白眼晕过去了。
十二岁往大黑水牛的屁股上涂芥末。
疼得牛发疯,冲进人家送葬队伍里一通蛮牛冲撞,给主家老人的棺材盖都顶飞了。
十三岁趁沈百川睡着,用打火机点他的头发玩,结果没控制好,沈百川直接化身炎头队长,顶着一头黑烟跳进河里。
捡羊屎蛋子骗人小孩是巧克力。
去坟地里捡花圈上的黄白纸花送给吴慧兰当母亲节礼物。
出去玩把身上弄得到处是泥,为了不让吴慧兰骂他,直接钻进洗衣机里。
看了两集三国演义,拉着他爷爷沈连桥养的狗就要学桃园三结义去拜把子。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多到数不胜数。
活脱就是一个现实版魔童降世。
已经达到了人嫌狗厌的地步。
周围邻居几乎都被他给嚯嚯了一遍。
宋雨晨在一旁笑得喘不上气。
阮眠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是万万没想到。
就沈宴这么个造法。
村里人是怎么还能容得下他的。
他没被打死也真是沈百川和吴慧兰手下留情了。
“小眠呐,都怪我们没教育好他,这才对你造成了伤害。
吴慧兰握住阮眠的手,口中一个劲儿的道歉。
阮眠莞尔一笑:
“阿姨,这不怪沈宴,那天我和他都喝多了,都是成年人,我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
直到这时阮眠才明白。
原来是沈宴的父母误以为是沈宴把她给糟蹋了这才对他大打出手。
“呐!呐!爸妈你们都听见了吧,不是我趁人之危,我也没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这下你们总得还我清白了吧。”
吴慧兰瞪了他一眼,“闺女,你不用帮他说好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和老头子绝对不会逃避责任。”
沈百川跟着点头。
“是啊小眠,子不教父之过,我们作为沈宴的父母没有管教好他,是我们对不起你。”
阮眠看向慢慢从墙角滑落至地面的沈宴,定了定心神随后开口说道:
“沈宴他挺好的,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叔叔阿姨如果非要我提一个要求,那不如这样。”
她走到沈宴身边,主动牵起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你们就让沈宴跟我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