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你开始看不清这个世界,这个症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有记忆的第二天?记不清了。”
“看清的时间太短了,我总以为那应该是个梦,或者幻觉之类的。”
“戴眼镜有用吗?”
“没有,看不清就是看不清,不管怎么看都看不清。”
“去检查过吗?”
“去过,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有用的方法。”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
“勉强过吧,因为总是撞到东西,好多人建议我去配副眼镜,”碰了碰鼻梁上的眼镜,“这样比较合群。”
“能形容一下是哪种看不清吗?”
“……嗯,很难形容。看人看不清,看物也看不清,他们说是隔了层纱或毛玻璃,像隔了层雾,也像东西起了一层毛边。”
“他们说?”
“盲人的世界是没有黑暗的,看不清也就是看不清,难以形容,无法用语言定义。”
“好吧……付夭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谢谢。”
纸张在桌上立起,整了整边角。
“哦,对了,还有一个私人问题,你也可以选择不答。”
“什么问题?”
“你想看清吗?”
“……嗯,不是很想,我现在过得挺好。”
一声轻响,门被关上。
某处阴影里走出个人。
椅子转过来。
“她的结果怎样?是人?还是……?”
阴影中走出的人:“你以为?”
“很难说,感觉很矛盾。”
沉默。
“她只有半句话是真的。”
“啊?哪句?”
“‘不是很想’。”
沉默。
…………
从心理咨询室走出来后,我心里叹了口气,草率了,不该这么真诚的,认真回答的这些问题也不知道会在哪里派上用场。
可不管认真不认真,都没办法改变这个结局了。
——前不久,我防卫过当(应该算吧),错手(一定是)杀死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那个人嚷嚷着什么“你可真美味啊”,一边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朝我飞扑过来(也许是?我看不清),他那个整体配色和我看过的一张通缉令配色挺像,我不小心——就把他弄死了。
因为是他先杀死了我的一个同事(没错,就在我旁边),然后率先攻击我的,我只是防卫过当而已,被教育了几个小时就放出来了。
但又因为出警的警察先生到现场时把我误认作了杀人犯(委屈)。警察小姐说我当时很吓人,糊了一身血,脸又冷,又一身黑西装,染血的“红”衬衣,很反派。警察先生当场给了我一个擒拿,事后很不好意思,所以送了我这次免费的心理咨询,以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欸,我确实需要地方倾诉一下内心的苦闷,所以同意了。(绝对不是因为免费!)
但是在这偌大的人类社会生活了那么久,我已经学会了万事不能看表面,这次心理咨询的结果一定会被一字不落地交给警方,看看我是不是反社会人格。
可是,拜托欸,我只是个普通人了啦!
我收起纷乱的思绪,朝等我的女孩子挥了挥手:“小静!”
马路对面那个面容温婉的女孩子是我的同事兼好友小静。
哈哈,说是这样说,可我的眼睛真的看不清人的具体样貌,可大家都这么说。
小静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语气担忧无奈:“怎么久了点?结果还好吗?”
在问我咨询结果呢。
我圈住她脖子:“没有呢,要等几天才知道结果。”
“好吧,陪你去配眼镜。”
小静牵住我的手,几乎领着我走。
因为防卫过当错手伤人溅了一身血,我的眼镜也没能幸免,不管怎么洗都一股血腥味。
同事们都建议我换一副眼镜(也可能是因为觉得瘮人吧),小静就自告奋勇提出陪我一起了。
诶,小静可真是个好人。
我感动地耸了耸鼻子,而后忽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吗?”小静担忧地探了探我的额头,“是因为那天淋了雨吗?”
我心下有几分古怪,那天一激动,跑动的时候确实淋了雨,一身汗都被冲掉了,后面又淌了一身血水,这才被误认作在逃杀人犯。
但小静是特意去询问了吗?
我转而想起被自己吓到的一溜警察,心虚地转移了话题。
“啊,刚刚过去的那个是眼镜店吗?”
小静似乎笑了下:“不是,眼镜店还有些距离呢。你的近视又严重了。”
“可能吧。”
“对记者来说,视野和头脑的清晰缺一不可啊。”
那倒是,小雪和小静就是组里有名的记者,可惜……
小雪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去采访郊边千年风俗的记者,她在和我前往一处村民住处的路上……
诶……
我的心情低落下来,小静察觉到什么,安慰了我几句。
坏心情一直持续到我换完眼镜,和小静分开时我冲她笑了笑,独自一人坐上了车,回了家。
因祸得福吧,我的假期被延长了不少,现在还剩下一天,所以我第二天又休息了一整天,(嗯,玩耍也是休息的一种),从早到晚都在这个租来的小出租屋里活动。
我真的可以发誓!
所以警察同志,放过我吧!
初次见面[撒花]
这本文的世界观可能和大家想象的不太一样,但,希望你们喜欢(*^ω^*)
PS,不是刑侦文写手,bug是肯定的,希望可以被人指点。
但有些地方可能是留下的伏笔,嘻嘻。[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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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看不清的第n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