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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两个人玩德州,就是大小盲

作者:乌纱乱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安全通道,地下室与一楼楼梯平台,监控死角。


    没有灯,也没有窗户,四下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文羽模模糊糊在后面瞅见,令楚星三两下把那荷官放倒了,娴熟地扒了紧身旗袍和绣鞋。


    就像菜市场的屠户给鸡拔毛。


    文羽瞳孔地震时,令楚星把旗袍往她身上一丢:“换上。”


    片刻,见文羽仍旧一动不动地呆着,她又补充一句:“我不看。”


    说罢转身,走到墙角点了支烟。


    手中还把玩着刚从荷官口袋里摸来的钥匙。


    文羽反应过来,迅速脱了衣服,尽量不闹出响动。


    拿着旗袍比对了半晌,合身倒是合身,黑灯瞎火地分不清正反面。


    只有角落里明明灭灭的一点香烟。


    “帮个忙。”


    令楚星转过身,穿上旗袍的文羽已经来到她面前。


    背对着,一手捋起披散下的金色长发,示意她将背部的隐形拉链拉上。


    令楚星叼着烟,摸黑拽住拉链,小心翼翼地从文羽腰部向上拉去。


    旗袍设计得很紧,纵使女人的腰再纤细,也偏要不合身。


    她触摸到旗袍勾勒出的窈窕婀娜的腰线,轻巧的动作,弄得文羽痒痒。


    她平日不喜穿这种风情浓重的衣着,从来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千金大小姐。


    偶然上身,竟叫人心跳加速。


    还好文羽的腰又细又软,换花老板来,恐怕硬得拉链都会绷断。


    令楚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发上幽香,就连烟味也难以掩盖。


    像文羽这样无比精致的女人,总花很长时间打理自己的头发。


    比令楚星清理作案现场用的心思都多。


    那种香在远处很难闻到,一旦靠近,却又如此清晰。


    令楚星馋的时候偷吃两口。


    拉链紧得服帖,令楚星又顺手帮她扣起排扣。


    第一次感到自己在做一件极精细的活计,比组装枪支还要精细。


    她仿佛是一碰就碎的瓷器,而她就像在瓷器上用毛笔釉花纹的匠人。


    花狸子是怎么敢对她行事这么粗鲁的,也不怕碰坏了金贵的小姐。


    楼下的赌场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枪响,把迷乱的思绪惊飞。


    是花狸子的暗号。


    “走吧。”令楚星掐了烟,示意文羽跟自己来。


    黑暗中,大楼地图的全息影像发着光。


    令楚星找到一楼员工区域,带着文羽躲进那位荷官的更衣室。


    *


    枪就是花狸子开的。


    连着赢了几把,把金丝雀的地契都押到手了。


    “他出千!他出千,给我打!”


    金丝雀气急败坏地把骰盅往花狸子脸上扔,被躲了过去。


    他带的鱼也输红了眼,接二连三地跨上桌子,朝花老板扑过来。


    砰砰!


    震天的动静。


    天花板上的吊灯被枪打碎,四分五裂,摔得一桌一地。


    激奋的人群忽然闪开,愣在原地,盯着她手里冒烟的枪口,现出恐惧。


    “出千?”


    花狸子吹了吹发烫的手枪,语调慵懒。


    “场子就玩一个公道。出千的剁手,叫人出千,拿不出证据,也要剁手。”


    表情不动声色,话却是又毒又辣。


    金丝雀拧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气得双手都在发抖。


    这吊儿郎当的公子爷,怕不是专程来找自己麻烦的。


    先是阴了他的枪手,又让他输得倾家荡产。


    可思来想去,记不得这人是什么来头。气势蛮横,猜测是仇家请来的打手。


    还带着枪,金丝雀不敢和他动武。


    但平白输了这么多资产,又心有不甘。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怔愣在原地,脸上表情从愤怒、惊愕变为犹疑和为难。


    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一群人快步赶来解了围。


    “散开,都散开。——出什么事了?”


    来人衣冠楚楚,一身西装,个子不高,身材匀称。


    花狸子瞥了他一眼,猜到是后台管事的。


    “什么事?”


    “他……他出千!”金丝雀气得发抖,伸手指着花狸子。


    但忽然想起花狸子说的,没有证据要剁手。他话到最后,泄了气。


    “亚历山大先生,后台在调查这件事,稍安勿躁。”西装男一副息事宁人的嘴脸,却也在暗中打量一番花狸子。


    这个不认识的客人,身处众矢之的,却依旧气定神闲。


    刚才开枪的左轮被拍在赌桌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抽的烟也是上好的。看样子惹不起。


    “这位先生……”见花狸子不理人,西装男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开口询问。


    “梅里克,斯图尔特公司的技术总监。”花狸子随手从口袋中夹出一枚名片,递了过去。


    借的是文羽哥哥公司的名头。


    也是一开始文羽用来,在新品发布会上敷衍何千的名头。


    “在下正好在V城出公差,今天运气不错,帮文总来玩两把,讨讨彩头。”花狸子说。


    金丝雀没听过斯图尔特的名头,但西装男却是知道的。


    业内做协议游戏的几个行家之一,论资排辈勉强排得上号。


    一个总监出手就如此阔绰,开盘能扔下百万美金,斯图尔特的实力,确实也不容小觑。


    “原来是梅里克总监,”西装男客气地上前握手,“我是这里的经理。”


    “按规定,被举报作弊是要查的。恐怕要得罪……”经理唯唯诺诺地说。


    “无妨,去查便是。”花狸子态度傲慢,看都没看他一眼。


    何千悄悄从桌底摸回控制器,把权限还了回去。


    行云流水,不动声色。


    后台想调记录的一群人瞬间断了线索。


    “这位先生,是柳先生的贵客?”花狸子瞥了眼金丝雀,冷冷揶揄,“我不在乎这点元子,还他便是。”


    金丝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说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多钱,能买他身家性命。


    但心中又抹不下这个面子。


    经理的脸色更难看了。


    虽然没有业务往来,可他不想替柳敬得罪斯图尔特公司。


    要说金丝雀是不是贵客,倒还真不是。


    就只是南边一个小代理,闲着没事到地下赌场来玩玩的。


    权衡两边得罪谁,那还是斯图尔特的人更加值钱些。


    可花狸子没了耐性,抓起一把筹码,往金丝雀脸上砸过去。


    金丝雀来不及躲,被筹码片子尽数碰上了。


    疼是不疼,但颜面尽失。


    都是自己失掉的赌资。


    于是他弯下腰去捡,一口气憋得眼泪打转,心下恨这斯图尔特总监,咬牙切齿,直想活吞了他。


    “要不……您……消消气,”经理见状,赔了笑脸,低声下气地给花狸子鞠了一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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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儿给您安排几个绝色的丫头陪着玩牌……”


    “绝色的丫头?”花老板冷笑一声打断了他。


    她抓着枪把往桌面上敲:“你是以为老子没见过女人呐。”


    “今天好生败兴。来你们B.M.的场子消遣,钱没赚到,还叫人诬告出千!什么穷鬼都往里放,柳先生还真是要钱不要脸。”


    简单直白,骂到柳敬头上去了。


    周围的赌客全都噤了声,悄悄散开,留下经理脸色青白地站在原地。


    “那您说怎么办?”心一横,经理咬了咬牙。


    花狸子并不着急回答,把烟吸了口,半晌才道:“今日柳先生可在?”


    经理心下一惊,这是图穷匕见?


    说柳先生不在,他怕撒谎露馅,落下个欺客的名声。


    琢磨了半晌,经理犹豫地打浆糊:“梅里克先生,这事儿麻烦不到柳先生。是我等招待不周,先生看……”


    “没说要在柳先生面前告你的状。”花狸子把烟头往烟灰缸中摁灭,“文总有生意要我来谈。”


    新鲜事。文过要和柳敬谈业务?


    违禁品业务?


    文过那人表面看着两袖清风人模狗样的,竟也要下海求柳先生。


    嫌游戏干不出市场,想着来分柳敬的生意。


    不过这种行当向来难吃独食。


    一不小心竖了敌,露了把柄也不好对付。不如拉人下水,反能落得个患难与共的名声。


    “梅里克先生稍等,我去回报。”经理又鞠了一躬,命人留下打扫现场。


    不到半小时,柳敬就来了。


    花狸子被侍者请去了赌场最大的包间。


    桌上已摆好酒烟,一众雇佣兵围在后边站着。


    中年男人身材清瘦,脸色暗黄,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睛往花狸子身上上下打量。


    “柳先生,您好。斯图尔特的梅里克。”


    花狸子上前,鞠了一躬,伸出手。


    柳敬倒也随和,坐着握了握。


    花狸子将墨镜摘了,放在一边小茶桌上:“柳先生,方才下场子跟人起了不愉快,给您添麻烦了。”


    三分眼熟。


    柳敬看着这梅里克,仿佛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一双猫眼眼尾上挑,说是道歉,傲慢中却没见到几分歉意。


    模样是个阔公子,穿着打扮都硬气,眉眼间却较男人更秀气些。


    是男是女分辨不清,却也不甚重要。


    “没关系。开场子的,这样的事情三天两头。”柳敬命人添茶,端起来抿一口,“难得文总有雅兴差人来,陪老夫玩两把。您擅长什么?还玩骰子么?”


    “骰子玩腻了,来德|州|扑|克吧。”花狸子应道。


    她也尝了尝盏中的茶。


    茶是好茶,配上人,气势不输。


    “叫扑|克。方才听经理说,场子里有两个绝色的丫头,不知柳先生愿不愿意叫来,给在下开开眼。”


    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柳敬寻思。


    文羽早就等着了。


    花狸子与柳敬攀谈间,包间的门被敲响。


    侍者带着个身材曼妙、容貌昳丽的荷官走了进来。


    抹胸旗袍香艳动人,金色碎麟点缀在纯黑绸缎中间,让本就奢靡的气氛更加腐化。


    浓密金发盘成芙蓉髻子,偏在左耳,一颦一笑妩媚优雅,让柳敬睁大眼睛,盯了好几秒。


    首先记住她胸前的工号牌。


    许久不来赌场巡视,经理倒越发会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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