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默默躲藏在二楼最佳观测点，全程关注我女儿如何在她血亲爷爷杜明礼的有意托举下成功结交上流。
看她渐入佳境，如鱼得水。
都没有时间回头确认我还在不在。
我的眼泪就一颗颗地往下落。
直到宴会散去。
我都没有按照原定计划那样偷偷离开。
一直在原地等着女儿。
在完成最后一位客人的欢送之后。
女儿终于回头往上看。
看见我冲她做出笑脸。
“妈妈！”
女儿兴奋喊叫一声。
“妈妈。”
再颤音喊一声。
眼泪鼻涕就同时流了下来。
左右脚噔噔噔快速交替地奔上楼来。
“小音。”
我哽咽地喊着。
也左右脚飞快交替着冲下楼。
在楼梯中央和她相拥。
泪流满面。
女儿不停蹭着我的胸口，不停问。
“妈妈。小音刚才表现得好不好？”
“好。小音表现得很好。”
我飞快点着头。
“小音表现得非常好。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吻就疯狂地落在她的头上。
杜明礼一直停留在大厅那里看着。
等我终于意识到这点的时候。
赶紧将女儿推扶起来，飞快给她整理面容。
女儿也跟反应过来一般，自己也飞快抹着眼泪，吸着鼻子。
懂事得让人心疼。
心疼得笑出来。
眼泪又一颗颗落下。
立马被女儿的手抹去。
一左一右地抹着。
视线几乎平视着对上。
我突然觉得。
女儿这样超过普通6岁女孩身高智商发育真不是一件坏事。
在未来10年。
哪怕是20年。
我无论什么时候找回她，看见她。
我都能够按照她现在的容貌找到她。
无论萧谨言什么时候回家。
只要他在外边在电视上看过女儿的新闻出镜。
无论是10年。
还是20年。
他只要看见女儿，就能第一眼认出来这就是他的女儿。
天啊。
我的女儿怎么这么懂事？
心刺痛一下。
又紧紧抱住了她。在我沉浸在对女儿的无边愧疚情绪之中时。
总管事已经指挥调度着负责清洁打扫的雇工在大厅里忙前忙后了。
人来人往的。
杜明礼也开始有了回书房去的动作。
我赶紧将女儿推扶起来。
牵着她的手就往杜明礼的方向去。
在他完全转身之前，给出最端庄的笑脸。
手微微使劲示意女儿打招呼。
女儿就乖乖地昂脸。
“杜爷爷。”
声音有意响亮。
却还是带着一点点哭过的颤音。
“好好。”
杜明礼连连回着。
手想伸过来摸摸我女儿的脑袋，又很快放下。
放下的一瞬间似乎还做了叹息的动作。
我赶忙将女儿领到杜明礼跟前解释。
“这是我女儿第一次参加这样隆重的晚宴。
我看见她表现得这样好，打心里高兴。一时失态。
其实我们小音平时很庄重的。
她很乖。也很聪明。是个好苗子。
她平时不是这样动不动就哭的。
都是我没带好她。”
眼神就抬高，望向杜明礼。
就差说出我的请求了。
视线一对上。
杜明礼就微微耸起了肩膀。
肩膀落下时，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
柔声细语地回应说。
“今天小音表现得很好。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
你先带小音回去休息吧。”
当他说这番话的时候。
我就打心里觉得害怕。
害怕杜明礼会因为我缺乏在公众场合掌控情绪的能力而低估我的女儿。
看向他的眼神更显得焦虑了。
杜明礼便立即回给我一剂镇定剂。
“小音的表现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
所以我需要先回去好好琢磨小音接下来的教习安排。
你和小音今天都受累了。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你们回去以后，我这边也好快点回去定下阶段教习安排。”
听见杜明礼这样的回复。
我喜上眉梢，低头看向女儿。
激动得手反复搓在女儿的肩膀上。
“小音。你听见了吗？你杜爷爷说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嗯嗯。
女儿笑脸回应。
却没有以往那样兴致勃勃地跟我反复确认。
只是笑脸回应着我。
陪着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