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女儿带回房间快速收拾整理一番，就快速将她带到二楼楼梯口，晚宴入口处，跟她加油打气。
“小音。
这场晚宴也是杜爷爷给小音的考题。
按照约定。
妈妈是不能够给小音提供帮助的。
现在妈妈跟小音透露了考验的事情已经算是有一点点违规了。
所以妈妈更不能陪小音去赴宴了。
小音自己去赴宴吧。
妈妈就在二楼这里看着小音表现。
小音要好好表现，加油通关哦。”
手掌一左一右分别搭在她的肩膀上。
头微微矮下来直视她的眼睛。
她只继续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然后手指向既能看到楼下晚宴情况又能几乎完美隐藏的最佳观测点，跟我再三确认。
“那妈妈会一直站在这里看着小音，一直到小音通过晚宴关卡考验吗？”
一对还湿润着的杏花眼里满是孩子对母亲的依赖。
我的眼眶就泛起泪花。
飞快点着头。
“嗯嗯。妈妈会一直在这里看着小音。等着小音。”
声音越来越哽咽。
女儿立马抬起右拳，朝我弹出来小拇指头，倔倔地要跟我结定契约。
“那妈妈跟小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把小拇指头勾上去。
心房撕裂般的疼痛。
开始再心里大喊。
小音不要去。
小音不要去。
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小音。
小音。
我在心里撕心裂肺地大喊。
眼眸中倒影着女儿与我拉钩结定契约后的无比欢喜。
无比欢喜地跟我说。
“那小音现在就下楼去赴宴。
妈妈就在这里看着小音表现吧。
小音一定不会让妈妈失望的。也一定不会丢爸爸的脸的。”
顿了顿。
就摇起手。
“妈妈再见。”
转身就下了楼。
在我面前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不。
小音。
不。
我在心里呐喊。
不。
小音。
小音不要走。
不要走。
我在心里疯狂呐喊。
看着女儿已经走下了楼。
我发疯一般撞上走廊栏杆。
想要叫停我的女儿。
想要停止这场疯狂的送女仪式。
却在看见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女儿的登场而回头观望时，立即退缩躲避到装饰用的等身高人像石膏艺术品身后。
这些人我认识。
他们都是我这个平川萧家当家平时无论花多大手笔都难以请到的人物，都是光鲜亮丽站在台前的人物，稳如泰山压在幕后的人物。
只要杜明礼向外界透露出要举办宴会的意向，不需要特意邀请，他们都会自发登门拜访。
只要我女儿能留在杜明礼身边，获得杜明礼的认可，得到到杜明礼的托举，她一定能比留在平川萧家要好，至少不需要去承受我的恶业。
至少她能从小就站在光里。
光鲜亮丽地长大。
光鲜亮丽地长大。
在她强大的血亲爷爷身边。
呜呜。
我捂住口鼻。
躲靠在墙壁上哭泣。
我后悔了。
我没有趁夜离开。
我真的跟女儿约定的那样。
站在最佳的观测点观察她如何跟随杜明礼与世家名流们打交道，亲眼看着杜明礼如何向世家名流们骄傲自信地展示她的才智，完成对她的首次亮相托举，在众人面前博个好印象，再顺势给女儿拜了几位领域权威，方便女儿后续的学习。
看女儿表现得越自信大方轻松自如，看女儿笑得越是开心，跟杜明礼的互动越是融洽，我的眼泪就落得越急。
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