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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沽飞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结了婚才顺利拿回我母亲留给我的遗产,而且我来平北市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国展会的项目,有席家助力,会更顺利。”


    “席诏是个聪明人,跟席家联姻对我、对集团百利而无一害。”


    盛锐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只有不容置喙的平静与疏离。


    徐子明听得怔怔,半晌“哇”了一声,被他冷漠至极的态度震住,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才说:“幸好我不跟你争这个项目,有席家帮忙,这项目八九不离十是你的了。”


    徐子明跟盛锐是留学时期认识的,大学在同一个科技社团共事。


    盛锐性格孤僻,从未有过什么朋友,自己只勉强算跟他关系还可以、能聊几句的熟人,什么话题该继续不该继续,他这几年也算察言观色磨练出来了。


    这个话题不该继续了。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说点别的,调酒师将他点的酒当场调好摆到他面前,端着工具走出包间。


    一转身,调酒师被贴墙站着的席轻吓了一跳:“您——”


    席轻回过神,二话未说,越过他快步下了楼。


    徐子明听见动静,抬头往门口看去,除了调酒师的后脑勺,什么也没看见。


    他收回视线,笑着转移话题:“这间新开的清吧不错,下次……”


    “徐子明。”盛锐冷冽的声音打断他,“我和席轻已经结婚了,不管初衷是什么,从结婚的那刻起,我就和他荣辱与共。


    “你说他的不是,跟打我的脸没区别。”


    盛锐的目光扫过来,黑眸中覆上一层无形的寒霜。


    徐子明瞬间脊背僵硬,神经紧绷。他很快明白过来,盛锐是在警告他,就因为刚刚他说的那些贬低席轻的话。


    “以后、以后不会了。”徐子明喉间干涩,压抑的气氛令他连呼吸都停住了。


    “今天就这样,下回再聚。”盛锐没了喝酒的兴致,起身离开。


    徐子明缓过神,匆匆追上去:“我送你到门口。”


    *


    “席轻哥?席轻哥?你怎么了?”


    席轻从回到雅座后,就跟丢了魂似的,季光他们原本还在聊八卦,见他一直在发呆,不免担心起来。


    “……没事。”席轻刚回答完,就在一片幽暗的灯光下捕捉到三楼角落那个包厢中走出来的人,他立马垂下头,拿过一旁的骰子,“猜大小,玩几把?”


    “输了又罚酒?”季光皱起一张娃娃脸,席轻猜大小特别厉害,几乎百战百胜,他有点不敢玩,“我可不想再像上次横着回家了,我爸得打死我。”


    “我输喝一杯,你们输了喝半杯。”席轻心中急躁,他怕季光他们看到盛锐再把人吸引过来,他现在不想面对这人。


    不等两人答应,席轻已经熟练地晃动骰盅。


    关昕昕猜道:“小。”


    “我听昕昕的。”关文豪玩这个也没赢过几回。


    “那、那我也猜小!”季光没从席轻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没底气地跟着关文豪他们。


    “大。”席轻说完,打开骰盅。


    124小。


    “哇!我们赢了!”关昕昕激动不已。


    季光和关文豪皆是一脸震惊,席轻爽快地罚了杯酒,继续第二轮。


    他心不在焉,速战速决又与他们玩了三轮,连输三把连罚三杯,余光瞥见盛锐总算走出了Hush。


    浅浅松了口气,席轻主动开始第五轮。


    *


    凌晨的街头,小身板的季光艰难地扶着醉醺醺的席轻:“叫个代驾?咱们先把他送回去吧。”


    “他现在住在哪儿?”关文豪真诚发问。


    “……糟了,还真听他没提过。”席轻最近也只跟他们说从家里搬出去和盛锐一起住了,但具体住哪儿从没提过,季光顿时为难,“他现在这样不能送去席家的,伯父伯母肯定要担心死,我家也不行,我爸看到了肯定要骂我。”


    “我们家也不行。”关文豪面露难色,“我和昕昕的爸妈为了婚礼的事,都在呢。”


    关昕昕提议:“要不……让盛锐来接?”


    “你确定?盛锐那家伙真的不会把席轻哥丢在马路上?”


    “都是结了婚的夫夫了,不至于吧,上次在警局盛锐不也来接他了。”


    “好吧,那文豪你给盛锐打个电话,我先把席轻哥扶到车上坐着。”季光哼哧哼哧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席轻放到了西尔贝的副驾驶。


    关文豪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多年未联系的手机号。


    那头的人接的很快,声音也够冷:“喂。”


    “盛锐,我是关文豪,席轻的朋友,他……”关文豪顿了顿,继续说,“他喝醉了,我们不方便带他回去留宿,也不知道他和你现在住在哪里,你……”


    书房中,盛锐放下笔:“他现在在哪儿?”


    “他、我们现在在Hush门口。”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电话被挂断,季光抬头看过来:“怎么说?不来接?”


    关文豪懵懵的:“说现在过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关昕昕感叹:“看样子,这两人关系也没我们想象中的差嘛。”


    盛锐来的很快,三人蹲在马路边开黑了两把,一辆灰色SUV就停在他们面前。


    三人对上盛锐那张严肃脸,一齐站起身,莫名有种见领导的局促感。


    “席轻在、在……”季光抬手还未给盛锐指出方向,对方已经精确无误地找到了蜷缩在副驾驶睡得正香的席轻。


    有力的臂膀绕过席轻膝下,盛锐一把将人稳稳地抱起,提前联系好的代驾接过西尔贝的钥匙坐进驾驶座。


    司机帮盛锐打开SUV的后座车门,上车前,盛锐朝三人微微颔首:“谢谢。”


    “……不客气。”季光和关文豪恍恍惚惚道了谢,亲眼看着盛锐将席轻抱进车里。


    关上车门前,细心的关昕昕注意到,盛锐动作轻柔地帮席轻调整了坐姿,还帮他整理了拉扯到不舒服的衣物,替他拨开了额前扎到眼角的碎发。


    极其小心,有着与盛锐这个人完全不符合的柔情。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盛锐对席轻不仅没有敌意,甚至可能还有好感,两人这婚结的,似乎比想象中要有趣多了。


    *


    “慢点。”


    车开到一半,席轻白皙的脸皱成一团,手无意识间捂住胃部,盛锐皱眉,冷声提醒司机。


    司机赶忙放缓速度,用尽了毕生本事保证车开的平稳。


    席轻砸吧砸吧嘴,总算是不难受了,盛锐伸出去本想帮他揉一揉的手凝滞在空气中,极尽克制地收回,拉开了与身旁人的距离。


    半分钟后,肩上一沉,温热平稳的呼吸一下下拂过颈侧的肌肤,盛锐嗅到了酒味与淡淡柑橘混杂的香气。


    他心脏猛的一缩,身躯僵硬,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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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过去,在身边人的嘤咛声中,他堪堪找回自己的神智,缓缓抬起胳膊。


    席轻就跟装了雷达似的,自己寻着最舒服的位置靠在了他的颈窝间,睡得格外香甜。


    *


    “哔哔哔哔——”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席轻不耐烦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着找到手机,“啪”地挂掉了电话。


    片刻后,他猛然睁大眼,从床上直直坐起,他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我不洗澡!”


    “他盛锐就是个屁!”


    “这日子不过了!”


    “你放手!我要去法院告你!”


    “我要关文豪给我当辩护律师!他不收我钱!”


    ……


    奇怪的记忆宛如走马灯不断浮现,席轻惊恐不已地捂住脑袋。


    这些都是什么?到底是谁送他回来的?!他不会真当着盛锐的面说的这些话吧?!


    慌慌张张拿起一旁的手机,席轻挂掉再度打进来的骚扰电话,点开小群。


    Xi:@迪迦@律师先生


    Xi: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迪迦:你们家管家。


    Xi:?


    难道是他记忆错乱了?不是盛锐送他回来的?


    迪迦:真的,不信你问文豪@律师先生


    “如果席轻问,就说是管家来接的,他如果知道是我,自尊过不去。”


    屏幕外,季光拍拍小心脏,想起昨晚盛锐临走前叮嘱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帮忙撒谎。


    关文豪很快也回复了。


    律师先生:对,是你家管家来的,他还叫了代驾把你的车开回去了。


    席轻难掩奇怪的低落情绪,回了个“哦”,丢开手机重新躺回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昨天包间里盛锐和别人的对话不合时宜地闯进脑海,仿佛被人按了循环键,疯狂播放。


    盛锐果然是个黑心鬼,他爸妈说什么互相体谅,说什么一家人,就是心肠太好了,被盛锐的表面功夫骗的团团转。


    其实一切都是狗屁!


    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没瞧不起盛锐,虽是死对头,但他比谁都清楚盛锐有多厉害。


    可盛锐不仅瞧不起他,还利用他,任由别人贬低他。


    心中酸水不停翻涌,席轻嘴角微垂,翻了个身,将盛锐那张冰块脸抛诸脑后,给季光打去电话。


    季光看到来电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撒的谎露馅了:“席轻哥,怎么了?”


    席轻正色说:“帮我打听一下国展会是什么项目。”


    “什么国展会?项目?”季光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帮席诏哥问的吗?”


    “盛锐想要这个项目,我也要。”主动躺平久了,还真以为他席轻是个好欺负的草包。


    季光以为听错了,捂着话筒小声问:“你确定?你要从盛锐手上抢项目?”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但是他好像很厉害啊,而且你们夫夫两个搞内斗……”季光没少听他爸提起盛锐的年少有为。


    “我就是要跟他斗,我不仅会凭本事拿到这个项目,我还会把盛锐追到手。”席轻冷笑。


    不是瞧不起他吗?不是直男吗?不是觉得他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吗?


    这世上谁都能瞧不起他席轻,唯独盛锐不行。


    他偏要让盛锐好好看看,他们两之间,只有他席轻才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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