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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沽飞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席轻风风火火推开席家大门,与坐在客厅中也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的狄秋兰和席洪涛对上眼。


    “……轻轻?”狄秋兰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是早晨八点多没错啊,“你这么早?发生什么事了?跑这么急。”


    席洪涛茫然地看着他,恍恍惚惚间捕捉到他手背上结了血痂的伤,担忧起身:“你手怎么伤成这样?”


    “哎呦,宝贝快过来。”狄秋兰脸色大变,跑过去把人拉到身边,“疼不疼啊?”


    “……我没事。”席轻见他们这反应就知道盛锐没告状,自己不仅误会了还自投罗网,看着父母这么担心,他也不太好意思,将受伤的手藏到身后,“盛锐早上是不是来过?”


    “刚走了没几分钟。”席洪涛皱眉,“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这手……”


    “没吵架,这伤跟他没关系,我自己不小心碰的。”席轻连忙解释。


    “那就好。”席洪涛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刚结婚就闹婚姻危机。


    眼见自家母亲还在担心,席轻迅速转移话题:“盛锐来干嘛了?”


    “来说婚礼的事,你们的婚礼不是暂时办不成嘛,他来送了点礼赔罪。”狄秋兰叹气,“这孩子就是礼数周到,明明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他家发生那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你盛叔叔现在有没有好点。”


    席轻怔住,盛锐的父亲出事了吗?


    “盛叔叔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他出车祸了,刚度过危险期,似乎以后只能坐轮椅了。”狄秋兰说,“哎呦,盛锐那孩子估计怕你担心所以没跟你讲。”


    席洪涛忿忿道:“要不是他妈妈走得早,哪轮得到那个蛇蝎心肠的杀人犯后妈进盛家,这事我到时候一定要出面帮帮盛锐,可不能让我的好儿婿在尚河市被欺负了!”


    “江伯母……去世了?”席轻不可置信地问。


    “你们初中毕业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狄秋兰摸摸席轻的头,“我还以为小锐都告诉你了,他要是没说肯定是不想你担心,你听妈妈的,就当不知道。”


    “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和他结了婚,你们是最亲密的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互相多体谅一些,知道吗?”


    “嗯,我知道。”


    回云岫居的路上,席轻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年幼时的记忆。


    盛锐的母亲江雅丽温柔大方,漂亮的宛若仙女,每次她送盛锐上学时,还会给幼儿园的所有孩子带各式各样的手作美食,那时盛锐简直是所有小朋友都羡慕的存在。


    他还记得江雅丽把盛锐的手放到他手心时,叮嘱过他:“我们家小锐比较内向,要麻烦轻轻多和他一起玩。”


    席轻曾也试着和盛锐好好相处,但这人就是个融不化的千年寒冰,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两人真正结下梁子是在小学某次竞赛揭榜,盛锐得了第一后,勾唇嘲笑的模样让席轻彻底将江雅丽的叮嘱抛之脑后。


    席轻向来高傲,看盛锐不顺眼就卯足了劲儿跟他不对付,也有担心过盛锐会不会回家找江雅丽告状,可每次江雅丽见到他依旧会给他带他最爱吃的点心。


    明明中考时他还见过江雅丽,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呢?


    而且去世的时间正好是在盛锐不告而别后。


    席轻指节微屈,不自在地动来动去。


    照爸妈说的,盛锐的母亲多年前就去世了,很有可能就是他八年前不告而别的原因。他爸又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有他们口中那个什么杀人犯后妈。


    去世的妈,重伤的爸,恶毒的后妈和破碎的他。


    “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们是最亲密的关系”。


    狄秋兰的话反反复复在脑海中回荡,席轻莫名心虚。他本以为盛锐会跟他一样,挑婚礼这种公开场合令他出丑,但如今婚礼不办了,能让他出丑的机会寥寥无几。


    难道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难道盛锐来平北市跟他联姻,送他那么多衣物,还置办了房车,是真的想跟他好好生活的?


    席轻纠结了一会儿,很快想通。


    他最讨厌磨磨唧唧,大不了直接找盛锐问清楚,要是盛锐真想跟他和好,为以前的事真心实意跟他道个歉,他也不会揪着不放。


    嗯,就这么办!


    *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别说找盛锐问清楚了,席轻怎么也没想到他连盛锐的面都见不到。


    盛锐早晨一般七点出门,晚上什么时候回,回不回都不确定。


    席轻为了蹲他,一改作息,结果第一天睡过了头,盛锐晚上还回了趟尚河市。第二天没睡过头,硬撑了一天,傍晚太困又睡过去了。


    就这么反复几次,盛锐在家的时间总能很巧的和他清醒的时间错开,就连之前隔三差五来给他送衣物的方静都不来了。


    席轻忍无可忍,打开小群发牢骚。


    Xi:你们婚礼大概定在什么时候?@律师先生


    律师先生:一个月之后,我们最近在写请帖了,你和盛锐的那份我一起给你?


    Xi:给我?


    Xi:呵,我从上次回来就没再看到过盛锐。


    Xi:你们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整日不着家,我在考虑好好跟他聊聊,他倒好,直接给你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中指.jpg]


    迪迦:所以


    迪迦:你这段时间没来酒吧就是因为在家等盛锐?


    律师先生:听起来……真的好奇怪[礼貌微笑.jpg]


    Xi:谁没事干等他了?!少胡说!


    迪迦:[哈哈哈哈.gif]


    迪迦:没等没等,席轻哥你说的都对,干脆今晚出来玩呗?


    迪迦:不夜流连街尊贵的席少爷~


    Xi:等着!你们两今天请客!


    席轻吐槽完,心情舒畅,在一众车钥匙中选中那辆白色西尔贝的,潇洒地出了门。


    *


    方静抱着最新的项目文件跟随盛锐从会议室走出来,一想到晚上可能又要加班,连平日里最得体的笑容都很难展现出来了。


    雅丽集团总部在港城,子公司业务大多集中在尚河市,如今主要业务逐步调整到平北市,外派到这里工作既能享受1.5倍的工资,还能准时上下班,本是天大的香饽饽。


    然而最近盛总也不知怎么了,三点一线雷打不动,不是在会议室或办公室,就是在去见客户的路上,明明刚刚新婚却不着家,连带着他们做下属的天天跟着加班,一身班味、身心俱疲。


    方静前阵子经常去给席先生送时新衣物,能额外拿到一笔轻轻松松的加班工资,最近也没再去过。


    难不成盛总跟席先生吵架了?


    “盛总,这些是您需要签字的文件,另外今晚八点高山科技的徐总邀您在古熙路的Hush一起用餐。”方静将文件递给盛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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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这是彭家代替彭奇退回的银行卡,钱都没有动过。”


    盛锐沉默着将卡接过,直接丢进办公桌抽屉中。


    方静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小心翼翼问:“盛总,最近D家和L家都出了很适合席先生的新款,需要安排人送给席先生吗?”


    盛锐翻文件的动作停住,半晌道:“买回来,先放到我在公司的休息室。”


    “好的。”方静心碎了,不需要跑云岫居,额外的加班工资泡汤了。


    这对新婚夫夫果然是吵架了吧?


    老天爷拜托让这对新婚夫夫快点和好吧!盛总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当牛马的也要跟着倒霉!


    *


    “帅哥,一起喝一杯吗?”


    这已经是席轻坐下来一小时第七个跟他搭讪的人了,席轻懒得抬眼,他对面的季光替他拒绝:“这位美女,他结婚了。”


    “啊?结婚了?”女人显然不信,盯着席轻修长的左右手看了个遍,抱怨道,“不喜欢就直说,撒结婚这种谎真没趣。”


    见人又被气跑了,季光无奈:“这Hush好是挺好,清吧,舒坦,但是来搭讪你的人更多了,而且没一个相信你结婚的。”


    关昕昕点破:“因为没戴婚戒。”


    席轻听见“婚戒”二字,下意识往无名指那儿看了下,复又不甚在意地继续喝酒:“形婚,不需要戒指。”


    “来,不生气,今天这菜单上的你随便点,我和季光请客,他八我二。”关文豪爽快地将酒水单拍在席轻面前。


    季光指着关文豪:“你可真是我好兄弟啊!”


    席轻被他们逗笑了,乐呵呵地又加了一杯椰林飘香,背靠着沙发一边听舞台中央的歌手唱歌,一边听关文豪讲最近接的离谱辩护案。


    “啊,对不起!”服务生端着席轻点的那杯椰林飘香走过来时,被不知谁猛地撞了下,半杯酒都洒在了席轻衣服上。


    那服务生是大学生做兼职的,吓得不轻,不住道歉:“先生对不起,我出洗衣费吧,请您千万不要投诉我!”


    席轻今天穿的是件紫色的防水薄款冲锋衣,对方也不是故意的,他不屑于计较这些:“衣服就不用洗了,酒赔给我吧。”


    “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您再送一杯过来。”服务生连连弯腰感谢,快步离开去找调酒师。


    席轻起身:“我去洗手间擦一下。”


    Hush一楼的洗手间满员,席轻绕了一圈,在三楼包间旁的洗手间将衣服上的酒渍擦干净,出来时路过一个包间,华丽的玻璃门被调酒师打开的瞬间,他听到了一道格外熟悉的声音。


    脚步下意识停住,席轻小心翼翼看进其中,背靠着他坐在主位的正是好几日未见的盛锐。


    盛锐看着一本正经,也会来酒吧?


    席轻蹙眉,正考虑要不要等人出来了跟他好好聊聊,就听见坐在他对面的人问:“听说你结婚了,还是跟席家那个小少爷?”


    竟然是在聊自己,席轻背靠着墙壁,不知不觉间屏息凝神想听听他们会说什么。


    “嗯。”盛锐点头。


    徐子明笑出声:“你一个直男,跟男人结婚就已经匪夷所思了,还挑了席家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纨绔少爷,他除了好看,简直一无是处,你到底图什么?”


    面前这杯橙黄色的特基拉日出衬的盛锐平静无波的眸光微闪,他敛眸冷声回答:“我是商人,当然是为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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