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针橘和牧屿临吃完烧烤后,被牧屿临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在要分别时,江小彩正说说笑笑地和罗蜜藕从水房打热水回来。
在她看到郁针橘和牧屿临站在宿舍楼下的时候,表情僵硬,像一块路边的石头。
她的目光从牧屿临脸上移开,看着郁针橘,轻笑一声,嘴里吐出一句:“绿茶。”
郁针橘这次没戴耳机,装作乖巧地把手上刚刚牧屿临给她买的避风塘绿茶举起:“嗯?这个?”,表情轻松。
“真有病。”,江小彩不再理睬郁针橘,转身就要走。
当然江小彩她没有看到郁针橘之后故意憋笑的得意样子。
牧屿临也笑了,问她:“你俩认识?有过节?”
“舍友,本来没过节,现在有了。”,郁针橘纯真地眨了眨她萨摩耶般的双眼。
“走了,军训见。”,郁针橘挥了挥手,走进宿舍楼,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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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日到了,骄阳似火,晒得人蔫儿蔫儿的。
郁针橘军训一天后,发现脖子红红痒痒的。但她没在意,继续军训了两天。
然而她的耳朵开始起水泡,鼻尖也红了。
陈词发现了她的情况,让她去医院看看,可能是紫外线过敏了。
于是郁针橘从钱老师那被批了假条。她并没有去医院看。只是拿着这周剩下的生活费去了校外的药店。
药店开药的医生皱了皱眉头,摇着头直说:“孩子啊,你真坚强。你这再拖下去可能就不是抹抹药就能解决的了。你得去大医院把耳朵做手术切除了。”
医生给开了药膏,结算单上写着‘日光性皮炎’,也就是紫外线过敏。
一管药就花了40块钱。但郁针橘听了医生的话,觉得有些后怕,还是买了。
后面几天的军训,郁针橘就只能见习了。她和一些身体出了各种问题的大一新生都窝在一个小房子里。
里面也有不少是紫外线过敏的。
见习第一天,郁针橘拿着一本从家里带来的言情小说坐在见习室看。
此时,一个穿着清凉时尚,高鼻梁,狐狸眼,挑染了一撮金色额前头发的男生拍了拍郁针橘的肩膀。
“你好,我叫路晚何,大二中文系。你是蝶大新生吧?你也喜欢看小说啊。”,路晚何的声音低沉成熟。
‘这个人的声音和牧屿临的声音截然不同呢……听惯了牧屿临的有辨识度的声音,再听到这位学长的犹如广播剧男主的千篇一律的声音,感觉还是更偏好牧屿临的声音。’,郁针橘在心里碎碎念。
这个看上去又潮流又现充的帅气学长让郁针橘缩了缩肩膀。她身上属实是带点潮人恐惧症来着的。
其实除了牧屿临,大部分人不是除了不在乎郁针橘的爱好和习惯,就是郁针橘根本不给他们接近自己的机会。
郁针橘其实是个骨灰级宅女。尤其爱听歌,爱看言情小说,看动漫。
这次是为了节省手机电量才带来的纸质书,没想到因此吸引到这个学长的搭话。
“学长好,我叫郁针橘。”,“没了?”
“嗯。”,郁针橘看了眼学长的脸,是好看的,尤其是那双有记忆点的,仿佛会说话的狭长狐狸眼和薄薄一层长睫毛。
她仅仅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继续放在读小说上。用生人勿近的态度隔绝外界干扰。
而路晚何选择坐在郁针橘旁边,对她说:“我是负责统计见习学生的考勤的,以后军训期间每天都会来。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我也很喜欢看小说,也在写小说。”
“……”
“没关系,我们每天可以聊聊天,我一直在。”,路晚何保持着微笑。
“不了吧。”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相信未来我们有缘依然会再次见面的。”,路晚何说话不急不缓。
“你也可以试试写网文,如果你想写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写作方面的解答。”
“写文吗?我是想写的。”,郁针橘这次松了口,表现出想聊这个话题的兴趣。
“那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行。”
就这样,每天路学长来见习室都会给郁针橘讲一些写网文的基础知识。
军训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天。
郁针橘也半个月左右没怎么接触过牧屿临了。倒是和路学长请教网文攻略说了很多。
在军训最后一天,天上黑压压的。学校领导在大操场演讲台上演讲。台下同学们按班级在人造草坪上坐着。
漫长的演讲时间过后,各班自由活动。
很多班级都开始兴奋起来。同学们准备了各种才艺。教官们也开开心心地亮出自己的才艺表演。有的唱歌,有的跳舞。
郁针橘坐在人造草坪上,一脸平静地看着班里同学们一个一个的上前表演。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下一个表演的是牧屿临。
牧屿临背着一把电吉他,站在麦克风前,开始了弹唱。
郁针橘的眼里只有牧屿临表演的样子。
一首歌过后,牧屿临被班里疯狂应援的女生们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牧屿临声音颤抖,他看着郁针橘,说:“接下来我准备了一首情歌,希望会唱的同学们可以和我一起唱。”
郁针橘看到牧屿临看她,内心却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一起唱啊,根本不照顾我这种音痴。’
牧屿临唱完后,班里的,班级旁边的女生都对牧屿临冒出了星星眼。
‘也许这就叫掌握了优先择偶权吧。’,郁针橘心里有点酸。
军训后,校园里的各个社团开始了招新活动。
虽说是宅女,郁针橘也想体验一下参加社团的快乐。
她本想着找牧屿临商量一下的,在动漫社和文学社之间二选一。
虽然她知道牧屿临一定会参加音乐社。
不过根据军训后牧屿临被女生告白的次数来说,她现在去找牧屿临,很有可能又会冒出雨后春笋般无数个江小彩。
太麻烦了,她才不要去现在撞墙角。
郁针橘睡前静静躺在宿舍里,拿着手机。
她在和牧屿临的聊天框里打出一行字,又删掉那行字。反反复复,纠结的不行。
最后她实在是困了,把手机往枕头旁边一放,就睡着了。
但不出五分钟,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牧屿临的来电。
牧屿临没听到郁针橘的声音,于是问了句:“睡了吗?”
“嗯,睡了。怎么了?”,这时候的郁针橘想起最近牧屿临桃花运满格的牧屿临,一瞬间就清醒了。
她语气不太好,分不清是起床气还是什么。反正罪魁祸首都是牧屿临。
“小芋头,你有没有想好加入什么社团?”,牧屿临温柔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没有。你呢?”,郁针橘从床上坐起身。
“我都行,毕竟你知道的嘛,我什么都会,干啥啥都行。这阵子你见习,我们都没怎么见面,要不你出来,我带你吃个夜宵?”,牧屿临说。
郁针橘把手机从耳旁拿开,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不知道几点了啊,这时候吃夜宵就回不了宿舍了。”
“哈哈哈,逗你的。那……你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饭吧?”,牧屿临提议说。
“行,老哥,那我太困了,先睡了。”,郁针橘也笑了,只是一个无声却又能温暖自己的笑。
“好,晚安了。”牧屿临说。
郁针橘挂了电话,刚好宿舍熄灯。
第二天郁针橘早早收拾好就出去找牧屿临。
然而她在宿舍楼下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
眼看着马上上课了。郁针橘就先去找上课的教室去了。
然而她却看到牧屿临已经坐在班里了。
牧屿临身旁坐着他的舍友严一。
班里中间座位坐着江小彩。存在感比牧屿临还高。
不知道谁惹她了,她趴在桌上哭的稀里哗啦。桌洞里隐约可见一张淡粉色的信封。
她旁边有郁针橘的舍友们在安慰她。
舍友们说着:“好了,小彩,咱们不吊姓牧的这棵歪脖子树好不好?”——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提了!呜呜呜……”,江小彩的哭声不知为何在郁针橘这儿听起来竟如此悦耳。
谁都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告白被拒了吧。
要知道,牧屿临可是一朵千年不开花的铁树。
虽然高高帅帅,身材又好。但在感情方面,他其实是个很难被感化的存在。
作为青梅,郁针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她一溜烟儿地走到牧屿临身后座位坐下。
郁针橘悄悄的拿手指戳了戳牧屿临的肩膀,小声说:“你小子这次可不够意思啊。虽然我挺同情人家小姑娘,但你为了她放了我一次鸽子,我可是没那么容易饶过你。”
“你想干嘛?”,牧屿临的表情很警觉。郁针橘的语气让他知道她这么说准没什么好事儿。
“哼哼,咱俩微信说。”
“好好好。可别太折磨我。”
郁针橘在微信聊天框敲下一行字:“咱俩加入同一个社团吧,不许拒绝。”,最后还跟了个傲娇和一个坏笑的表情包。
“……”
“你发省略号是什么意思?”,聊天框里的表情变成了红色的怒气表情。
“你可真是个天才。”,牧屿临坐在前桌给郁针橘无奈地回着消息,生怕不秒回就会被郁针橘吃掉。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实在是太恐怖了。
“?”,郁针橘发了个问号。
“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你想去哪个社团?”
“二选一,文学社或者动漫社。你帮我参谋参谋。”,本来今天早上想吃早饭的时候和牧屿临说的,正好现在说出来了。
“嗯?文学社?我怎么没看出你有这等雅兴?”,牧屿临在前座边笑边扣字。
“一个学长推荐我去的。”,郁针橘淡然地发出这句话。
两分钟过去了,牧屿临还没回她,郁针橘把视线从手机屏幕转向牧屿临。
牧屿临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在回其他小姑娘消息呢?”,郁针橘本想嘲笑嘲笑他,可是冷冰冰的文字表达不出人类的所有感情,甚至很容易会让人会错意。
“你不也有你的学长哥哥吗?”
郁针橘被牧屿临无由来的一句话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把手机往包里一扔,把书带上站起身坐到了离牧屿临最远的一个座位。
郁针橘仿佛又给自己习惯性地套上了一层冰冷的外壳,她可太擅长装冷漠了。
牧屿临听到身后的声音也没回头,拿出手机开了局消消乐后就开始等上课。
两人之间从小到大吵了无数次嘴。这次的矛盾,看起来似乎有些特别。
在人类的眼里,这种感情叫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