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宿舍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在斑驳的水泥地上拖出几道细碎的光痕。
羡韩安盯着天花板，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口水。指节因为用力揉搓眼睛泛出清白，后知后觉的灼热从耳根烧到脖颈，他突然抓起枕头死死捂住脸，闷在被子里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完了完了……”
隔壁床的铁架发出吱呀声响，上铺的室友探出头来：“老韩，你一大早上咋跟抽风似的？”
羡韩安浑身僵住，隔着枕头瓮声瓮气：“没，没事。”他小心翼掀开被子边缘，晨光正好刺进眼睛，睫毛上还沾着层细密的汗珠。
后颈残留的颠茄味若有若无的飘进鼻腔，昨晚江韩辞后颈腺体破裂时温热的触感突然涌上来，他猛的翻身把脸埋进枕头，指甲深深插进掌心。
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洗漱声，混着楼下篮球场的喧闹。
羡韩安盯着墙上歪歪扭扭的海报，机械的套上校服外套，后颈突然触到衣服摩擦，触电般缩了缩肩膀。
昨晚保安手电筒的光柱扫过体育器材室的瞬间，江韩辞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耳后的画面，又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江韩辞握着牙刷的手突然发颤，镜中人脖颈处淡粉色的咬痕像团火，灼烧着他的视线。
水流哗啦啦漫出洗手池，他猛的关掉水龙头，指节捏的泛白。指尖抚过后颈，昨夜被按在墙上时，羡韩安若有若无的樱桃白兰地气息，此刻正缠着他每根神经。
——
星穹学院的建筑群在朝阳下延绵成长，三栋蜂巢状的食堂鼎足而立，每栋外墙都用荧光漆标注着醒目的a，o，b分区。
羡韩安跟着林小棠穿过香气四溢的omega食堂长廊，玻璃橱窗里的蒸腾的白雾中，焦糖布丁在旋转托盘上折射出诱人光泽，现烤面包的焦香混着玫瑰酱的甜蜜扑面而来，自助餐桌上三文鱼刺身堆成小山，牛油果切片还挂着新鲜的水珠。
“发什么呆呢？”
林小堂的筷子重重敲在瓷碗边，溅起的汤面在羡韩安手背烫出红点。他这才惊觉自己盯着碗里的溏心蛋，已经看了整整10分钟。
omega食堂的穹顶是半透明的强化玻璃，此刻被挤得水泄不通。
邻桌几个女生的发梢沾着奶油，举着手机笑的花枝乱颤；穿制服的学长们端着餐盘互相推搡，碰撒的玉米浓汤在地面拖出黏腻痕迹，此起彼伏的餐盘碰撞声里爆发出一阵哄笑，羡韩安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论坛视频看了吗？”
林小棠突然凑近，草莓味的呼吸喷在他耳际。见他摇头，对方立刻瞪圆眼睛，塑料勺子在汤里搅出激烈漩涡：“beta失控被拍成omega发疯！你说离谱不离谱？”
周围的嘈杂声突然变得模糊，羡韩安盯着碗里晃荡的面汤，倒影里自己瞳孔剧烈收缩。
“会不会是……”
林小棠突然压低声音，指甲掐进他手臂，“有人故意搞性别对立？”话音未落，隔壁卡座突然传来尖叫，打翻的热可可在地面泼出褐色溪流，人群推搡间，羡韩安后颈腺体的位置擦过旁人的制服纽扣，刺痛感让他猛然站起，撞翻的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
他攥着桌沿的手指关节发白。林小棠刚要开口，食堂广播突然炸响，机械女生在鼎沸人声中显得格外尖锐：“请所有学员注意，第三食堂发生餐盘倾倒事故，请保持通道畅通……”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哄笑里，羡韩安感觉后颈的信息素抑制剂贴片正在发烫。
alpha食堂有着雪松与皮革气息浓烈的几乎凝成实质，不锈钢餐盘碰撞声混着烤肉架的滋啦声。
江韩辞用叉子戳着滋滋冒油的战斧牛排，邻座突然爆发出的哄笑惊得他手一抖，酱汁溅在洁白的桌布上。
“这学院一天天净整些幺蛾子！”
寸头alpha狠狠灌下一口冰美式，喉结滚动时颈侧alpha标识随着动作起伏，“好一个beta失控愣是拍成omega发疯，剪辑的人怕不是脑子进信息素了？”
“谁说不是呢！”
染着银灰挑染的alpha甩出手机，屏幕上论坛热贴的标题在荧光灯下格外刺眼，“现在评论区都快打起来了，有人说是校董会故意搞事……”
议论声突然戛然而止，江韩辞喝汤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抬眼正对上七八道探究的目光。
他喉结不受控的滚动，耳尖瞬间烧红，只能僵硬的点头：”确实……离谱。”
“行了行了，聊点开心的！”穿机车皮衣的alpha重重拍桌，震得盐罐里的粗盐簌簌掉落，“下午实战课怎么办？老子最近体能测试又垫底！”
“哟，男人过了25可不就跟报废纸似的！”
红发alpha故意夸张的摇头，“你这身体素质，怕是还没娶媳妇儿就先领老年证咯！”
哄笑声像点燃的爆竹炸开，被调侃的alpha抄起餐巾纸团精准砸过去，纸团在对方肩头炸开成白色的花：“去你大爷的！有种实战课咱俩单挑，看老子不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江韩辞看着他们笑闹推搡，绷紧的肩膀慢慢放松。当银发alpha突然搂住他肩膀加入混战，烤肉的焦香混着少年特有的汗味涌来时，他望着餐盘里渐渐冷掉的牛排，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beta食堂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中央空调送来的冷气果侠者廉价速溶咖啡的苦涩。
几个学生会干部挤在角落卡座，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们眼底青黑。其中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猛的把手机拍在桌上，震的纸杯里的奶茶溅出波纹：”校宣部是死了吗？都传成这样还不辟谣！beta失控硬要说成omega发疯，当我们是空气！”
“得了吧，这学院什么尿性你还不懂？”
扎着低马尾的女生转着自动铅笔，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洞，“那些千金少爷动动手指就是7位数，指不定拿这笔钱买热搜呢。”
“有钱了不起啊？”
染着闷青发色的男生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夸张的张开双臂，“等我暴富，直接扛一麻袋钞票砸校长脸上，让他给我端茶倒水当保姆！”
“就你？”
对面男生嗤笑一声，伸手抬了抬他翘起的呆毛，“等你有钱，地球早成宇宙垃圾在了，我都能轮回三辈子报曾孙子了。”
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回不断刷新的论坛页面。戴金丝眼镜的女生推了推镜框，指尖划过满屏骂战：“话说回来，学校再不澄清，舆论怕是要失控了。”
“澄清？别做梦啦。”
黑框眼镜男生冷笑一声，抓起奶茶猛吸，吸管发出刺耳的呼噜声，“人家校董口袋里的钞票堆的比城墙还厚，脸皮就裂的刀枪不入了。”
“哈哈哈哈绝了！“马尾女生笑的直拍桌子，奶茶洒在作业本上写浑然不觉，“你这张嘴不去脱口秀真是屈才了，我宣布你就是怼人届天赋选手！”卡座里爆发出新一轮哄笑。
——
宿舍窗户半掩，阳光斜斜切过灰扑扑的水泥地，在羡韩安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仰面躺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瞳孔发灰，论坛刷新的提示音混着走廊外断断续续的嬉闹声，像根细针反复扎耳膜。
“新学期前两日自由活动，望各位养精蓄锐……”班级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红色未读提示挤满状态栏。
羡韩安喉结滚动着吞咽口水，指节捏着手机边缘微微发颤，页面上#omega失控伤人#的词条阅读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涨，热评第一条赫然写着“难怪omega就该圈养”。
他突然翻身把脸埋进枕头，后颈腺体的位置泛起细密的痒意。昨衩体育器材室里纠缠的画面不受控的涌上来，江韩安滚烫的呼吸喷在耳畔时，保安手电筒的光柱扫过他们交叠的影子。
“要失控了……”
他闷在枕头里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插进掌心，却分不清说的是信息素，还是这场愈演愈烈的舆论风暴。
楼下突然传来篮球砸地的声响，伴随着少年们的笑骂。羡韩安猛的坐起身，撞的床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窗外的香樟树在风中摇晃，细碎的光斑落在他泛红的耳尖，手机再次震动，弹出林小棠发来的信息：“快看热搜！有人扒出视频是恶意剪辑的！”
——
格斗训练场的金属闸门缓缓升起，铁锈味混着陈年汗渍的腥气扑面而来。
江韩辞攥着储物柜钥匙的手沁出冷汗，镜中倒映的黑色紧身训练服紧贴着腰线，勾勒出与alpha截然不同的柔和弧度。
隔壁储物柜轰然撞开，几个alpha勾肩搭背的涌进来，他们肌肉贲张的手臂擦过他肩膀时，雪松味的信息素浓烈的几乎凝成实质。
“哟，新来的？”
寸头alpha扯着缠手带斜晲过来，手臂上狰狞的伤痕随着动作起伏，“今天实战课可是要真刀真枪干，怕不是要吓哭？”哄笑声撞在四周的水泥墙向又弹回来，江韩辞低头系鞋带的动作顿了顿，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
他能感觉到后颈的抑制贴片正在发烫，而储物柜外，金属机械的碰撞声混着教官的怒吼，像闷雷般从训练场地传来。
穿过通道时，头顶的白炽灯突然滋啦闪烁。江韩辞仰头望着斑驳的天花板，裂缝里还残留着去年格斗上的血迹。
当他终于踏进训练场，300㎡的空间蒸腾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环形格斗台上还沾着新鲜的汗水，观众席金属护栏被抓出深深的血痕，而角落里的沙包早已千疮百孔，露出里面暗红的填充物。
“学习听令！”
教官的皮鞋重重踏在地上，震得地面微微发颤，“今天实在对练，输的人绕场跑20圈！”
江韩辞感觉心脏卡在嗓子眼，旁边alpha们摩拳擦掌的动作带着阵阵劲风，他收紧腹部的肌肉，却在对比下更显单薄。
帮点名声响起时，他望着对手比自己夸出两倍的肩膀，指甲深深插进掌心，在冷汗浸湿的训练服下，后颈腺体剧烈跳动起来。
阅读提示：
①学院是不管发色的，然后呢学院对穿着这方面呢是管的比较严，但有些学员是不穿校服的，因为家里有权有势[墨镜][墨镜]
②以后更新数字会在3000以上到5000以下[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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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