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排球在牛岛的重扣下猛然落地，他的确是名副其实的日本代表队选手，展现了惊人的实力。
然而你却没忍住打了两个哈欠。
就像是再精彩的演出，看了成千上百遍也会觉得无趣，整整一个上午，你一个人坐在场边，无聊时偶尔拿出手机看看，除了和你来搭讪的男生，没有人和你说话。
你打扮得精心又漂亮，在体育馆里显得格格不入，在场的女生都是各队的经理，穿着干练的队服，扎起舒适的高马尾。
你做了时下最流行的湿发造型，发尾连一根翘起的杂毛也没有。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我不会无聊”，你一大早就爬起来洗了头，化了妆，信心满满地坐在体育馆里，然后硬生生看着牛岛若利打了一上午的球。
练习赛的对手是东京的强校，但是牛岛若利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几乎每一记重扣都毫无悬念，比赛胜多输少，再来就是枯燥的肌肉训练。
好无聊。
与你格格不入的体育馆，场边擦汗散发着味道的毛巾，听不懂的进攻术语，看不懂比赛的规则。
为什么明明球没打过去，却得分了？
为什么明明发球过去了，但是失误了？
你无数次地逼走自己的困意，追随牛岛的跑动的身影。
终于，比赛又一次结束。
白鸟泽的人都注意到了你，特地隔开一段距离，把空间留给你和牛岛。
你很想上去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却对出了一身汗的牛岛望而却步。
牛岛若利适时地和你拉开距离：“现在有点脏。”
你不置可否，坐回了位置上。
牛岛若利想了想：“你无聊吗？”
你咬咬牙：“不无聊。”
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什么时候结束？”
“下午还要训练。”
“晚上呢？”
“晚上我也想训练，”他坦白道，“我发现了自己的一些问题。”
你张了张嘴，想生气，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
白鸟泽的队员的眼神时不时飘过来，你是恋爱中的高手，知道如果现在发作，或许会下了牛岛的面子。
男生都不喜欢这样。
也的确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跑来东京看他训练的。
牛岛补充道：“不过晚上大概只有我一个人来训练。”
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晚上我来看你训练好不好？就我们两个。”
“……可以。”他回答的有点慢。
你瞟了一眼白鸟泽鬼鬼祟祟的八卦的眼神，用尽最后的素质挤出甜美的微笑：“我有点困了，下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来吧。”
撂下这句话，你就离开了。
你站过的地方，飘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你人一走，牛岛就重新走回队伍里，开始压腿拉筋放松肌肉。
天童拉筋拉着拉着就拉到了牛岛身边，没头没尾拉了一句：“oo酱生气了？”
牛岛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天童觉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随即捧腹大笑起来：“没什么没什么。”
他经常这样，牛岛get不到天童觉的笑点，默默地继续拉筋。
你气呼呼地回到酒店，把头发上黏糊糊的发胶洗了个干净，再把全是甲醛的假睫毛卸了，还有日抛美瞳摘掉，以及那条闷热的长裙换下。
这一套流程下来，气也没了大半，你倒头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刚刚好就是和牛岛约定的晚上。
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反复强调：“牛岛同学就是这样的。”
在和他谈恋爱之前，你就知道牛岛同学是排球脑袋了。
如何在他的排球脑袋里把自己塞进去，那才是你的本事呢。
不过你没有再化精致的妆了，穿了舒服的运动套装，梳了个简单的马尾就去了体育馆。
牛岛已经出了点汗，显然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他没有因为你的到来停下动作，只是继续地进行着热身运动。
你有点好奇，排球一个人要怎么练。
很快，你就明白了牛岛叫你来的目的。
“你把球抛到空中就行了。”
你：“……”
在抛了十几个球后，你看不出牛岛反复训练的效果：“你在练习什么？”
“我想尝试新的球路。”他看了看发红的掌心，“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你抿抿嘴，刚要开口，牛岛就打断了你：“再来一个。”
再次抛了几十个球，你耐不住手臂的酸痛：“休息一会儿吧？”
牛岛大约终于想起来体贴你这个常年不运动的女朋友，点了点头。
他的运动包装得鼓鼓囊囊，里面居然是好几套运动装。
你疑惑道：“带那么多衣服过来干嘛？”
牛岛抓起一件衣服，又拿毛巾认认真真地擦干净了汗，才慢慢地张口：
“出了汗不方便和你靠太近，所以带了一点干净的衣服休息的时候换。”
你“噗嗤”一下笑出来，难道是早上你对出了汗的牛岛同学嫌弃得太明显了吗？
他一丝不苟地把擦过汗的毛巾对折叠了起来，又拿起衣服要到更衣室里换。
你有点好奇：“早上我看大家训练的时候，不都是在场边换的衣服吗？”
排球训练的时候的确是的，白鸟泽有专业的医疗队伍，队伍里也有一些女成员，但是仅仅是更换上衣的话，大家都习惯在场边换。
女成员们也已经习以为常，肌肉放松忙的时候她们也会来帮忙。
但是因为对象是你，他忽然觉得在你的面前换衣服有些……
冒昧。
他找不到精确到词描述这个感觉，于是选择垂下眼睛，假装听不见。
他换好干净的衣服打开门，你已经站在更衣室的门口。
你看了眼他已经充血的肌肉，意义不明地问：
“更衣室里，应该没有监控吧？”
牛岛若利是正正经经、正确的、明确的、法律意义上、生理意义上的男高中生。
他在青春期启蒙之后，不喜欢看关于xxoo的视频，但这并不代表他纯洁无瑕，毫无**。
他立刻听懂了你的话。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