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敞开领子的白衬衫,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的起伏,黑色喇叭裤,小臂被卷起的衣袖束缚,优雅而又迷人。
“你见别人都穿这么好看吗?”坐在沙发上的安池沿了咽口水。
上前,附身,避开迎上的唇,反而侧耳说,“不是见你的时候会脱吗?”随后在耳垂落下一吻。
今日,不知是为什么,苏要格外主动,她有所图,但安池心甘沉溺于窒息的狐狸尾巴遏制他。
“走了。”挥挥手,苏要永远都是这副两袖清风的模样,明明主动的人是她,引诱的人也是她。
关上门,苏要深吸一口气,这样的发展趋势越来越不对劲,出国的计划看来要提上日程。
其实并非苏要不去和安池划开界限,在他近日来重要的日子里,苏要更希望能少一事是一事,而非给安池太多的杂念,但这段时间结束,她仍然会做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深邃闪烁的眼从她踏入停车场的那刻起就一直没有离开过。
“今天准备带我去哪,苏。”眼含笑意直至那抹红映入眼帘,呆滞的目光却又释然一笑,“跟我在一起,应该会比那个孩子舒服。”
看似被发现了的紧张,苏要拉了拉根本没动的领子,“Chris,下次别再来了,孩子不听话。”
“呵,好吧,那今天的约会?”
“和合作伙伴交流,怎么能叫约会呢?”苏要顺理成章坐上副驾。
“苏,一定要这样吗?我比不过那个孩子?”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过神情冷漠的副驾。
她比他还要迅速地侧头,车窗上倒影出她的模样,黑顺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大红的唇与昏色的地下车库格格不入。
她微微启唇,“嗯,是比不过,投资价值上,他的潜力大。”
“哈,看来我自以为是了。”车启动,“算了,今天好好陪我这个客户吧,苏小姐。”
两个人从早上到晚上,苏要确确实实尽到了地主之谊。
当车安稳停在一开始的地下车库时,五官优越的男人并不打开副驾的车锁。
疑惑看着他之余,苏要更多是警告。
“想甩掉那个男孩吗?我帮你,如何?”男人虽然是个纯粹的外国人,但突然的中国话让苏要有些惊喜。
“从来没有听过你的汉语,今天发现,你确实很优秀。”苏要岔开话题。
车锁打开的声音一瞬间响起,“记得甩不掉的时候找我,苏总。”他毫无早上被挑衅地不堪,反而是信誓旦旦地确定苏要一定会离开安池。
没有停留地下车,苏要不会考虑他的话,这种事一旦牵扯到这种局外人,以后的生意想做也没得做。
还没有进门,唐排的电话打来,“苏总,您安排得出国已经联系好了,资料交上去就好了。”
“嗯,知道了。”
压根不需要苏要开门,守在门口的安池听到门外的动静,直接打开的门,别别扭扭说一句,“你回来了?”
眼睛瞥了一下,“嗯,你英语好不好?”苏要直接脱了一天的高跟,拖沓着拖鞋就往吧台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还可以。”在苏要面前,他不敢称自己优秀。
“那去考个雅思吧。”
目的性显露,安池皱眉,不确定亦或是不可置信地询问:“为什么考?”
“我送你出国留学。”淡定如水的苏要将耳朵上的耳环解下。
反观,安池并没有多少淡定,“我不出国。”
苏要盯着安池,似乎想将他看穿,但还没等她发话,安池慌慌张张解释,“妹妹和妈妈在这边没人照顾,需要我。”
“这个你放心,我可以将她们带到这边来,洪姨照顾,不够的话,我让苏家给我送几个人。”手指擦拭了一圈手中的杯口,水渍沾染上干净的指尖,一瞬的藕断丝连销声匿迹。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出国?”
她并非不近人情,考虑到安池还在关键阶段,“出国深造不好吗?”
“不是的,苏要。”他停顿,看着一直不敢对视的眼,仿佛自己抓住了什么机密,“你怕我们的事情暴露。”
欲言又止,苏要哧笑一声,“安池,这点事不至于威胁我,但我送你出国确实并非好意。我,想让你离我远些,别再纠缠我了。”她是会考虑他人情况,但不代表别人咬她一口,她还要忍着痛。
突然轮到安池哑口无言。
事情根本没有按照他所想发展,甚至完全偏离。
“行了,你去考雅思,我没有在商量,安池,你全家的生活都是我带来的,我随时想收回都可以。”苏要并不想在这种注定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小白从充电的房间出来,,疑惑地问,“小要生气了吗?即将进入一级防御状态。”
声音转变得飞快,小白是个专为苏要服务的机器。
“没有生气,走吧,我们回房间去玩。”苏要往房里大步迈。
安池知道,一旦她有不顺心,苏要就喜欢往小白的充电房里去。
可事到如今,他就是不愿意出国,而她也明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出国,却任然坚持。
两个人待在家里,一句话不说,甚至连安池故意碰到苏要时,苏要也仅仅就皱了皱眉,快速躲开。
雅思老师上门辅导,安池不情不愿,还是学了下去,不然更是惹苏要生气,他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
一天接着一天熬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形成这样的关系。
高考来临,苏要沉默地送他到考场,下车前他不免生气地说一句,“不是要送我出国吗,还需要我高考成绩?”
那是这些天来唯一生动的苏要,她笑,“雅思万一没考上,总不能让你没学上。”
为之一颤的永远是她的容颜,狐狸眼媚人心弦。
高考的时候,他每天与她形影不离,即便是不说话,他也清楚她对他的好,而这种好绝对不等同于他对她的爱恋。
可能是责任,苏要永远是这么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
只不过,高考后,苏要真如同她自己所言一样,搬离了那座房子,他又是独一人地生活,仿佛生活与他刚十八岁的日子一样,没有差别。
而苏要这边才是真正的焦头烂额,将近一个月的假期确实让她忘乎所以地没有在意苏氏,但又不得不说放假让她愉悦。
葛进站在身侧,汇报着接下去的行程,前段时间刚去过美国,安抚完整,她近几个月应该不需要再去一趟,还是把国内的问题尽量解决。
“……还有,苏老先生让您今晚回一趟苏家,需要回绝吗?”葛进没有半分不耐,甚至只需要得到一个答复也是半弯着腰听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苏总,筛选的国外大学,我给您送过来了。”唐排在门口阐述过来的目的。
苏要看着动都不动的葛进,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让唐排进门,“拿过来给我看看。”
筛选大学是一件很耗精力和时间的事。
而连动都不动的葛进甚至还在等待她可有可无的回答。
他明白她的捉弄心理,但也不多说一句,她总会有她的道理,就算是单纯想恶搞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从跟苏要的那一刻起,这就是命定的事。
看了一半大学,苏要实在不好意思,“我会回去的,你不用再回电话了,晚上直接让司机送我去就行。”
最后选定的大学在华盛顿,她又吩咐下去,“记得给他找个环境好的房子,离学校近些……算了,过段期间我去趟美国,去看看吧。”
唐排比起葛进还看不透这位苏大小姐,若是真担心安池,为什么要把他送出国,但若是不担心,那连房子都要自己去看。
为了让葛进轻松些,苏要直接吩咐唐排,“跟葛助理说一声,下周我去一趟美国。”
“好的,苏总。”唐排退出门。
回归正轨,苏要思忖着苏文升叫她回去的意图,太多太多她无法预料的事情,她不想没有把握,但没有把握才是最好玩的,不是吗?
嘴角微微上翘,苏要看得到窗外的工人,但这些工人永远看不到她,就像这个世界,强者永远俯视弱者,把握弱者,但弱者怎么抬头都看不到强者的模样。
年轻的苏要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怜悯心,可她越往高处站,只会让心境越发改变,不是怜悯心变了,而是自保心强了。
救助一个人,就会有更多人涌上来,他们不劳而获,他们伸手接食,并非每个人都会像安池那样乖巧并且拥有软肋。
可如今的安池也不算乖,他的独立意识也变得强起来,不好把控就不把控,苏要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
晚上到达苏家时,苏要看到了那辆外来车,管家往前迎接苏要,她试探一句,“文榭买新车了?”
“小姐快进去吧,老爷该等急了。”压根不搭理她的话,管家仍然毕恭毕敬。
入了饭桌,从二楼书房出来,靠近的声音让苏要下意识心颤,“小要一直都这么活泼。”
“哈哈,是的是的,也就是你啊,小白这么宠我们家小要。”苏文升的话也一样传出来。
转身正巧看见下来的人。
黑色的方框眼镜,蓝色的短袖带着简单的“B”字logo,是当初苏要送给他的那一件,多年未见的人并没有大变样,甚至比记忆里的他更像他。
“小要,好久不见。”走到苏要面前,那个白家的少爷,白路通。
听说,白路通的名字是他外婆起的,取自中药里的路路通,性平味苦,亦如他这个人。
手自然而然相握,“不久,白先生。”
最近一个月真得特别忙 暑假会多更[求求你了]真是对不起大家[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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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