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戈背着司南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主干道才打到了车。
上车后,司机往后递来几张纸巾,让他们擦擦身上的雪:“现在的学生不容易啊,这个点才放学。”
两人沉默地擦着身上的雪花,谁都没有说话。
司南在雪中站了很久,头皮已经湿了。沈姜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用手指捻了捻那股湿意:“待会儿我帮你洗个头,不然湿气入体,容易感冒。”
“谁要你……”司南拍开他的手,忽然反应过来,“你知道我爸妈今晚不在家?”
“嗯,我父母也不在家。他们给我发消息,让我照顾好你。”
“……”
司南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能怎么办,难道要告诉父母,你们托付的这个人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吗?
下车后,沈姜戈背着她回到了自己家。
他把司南放在沙发上,去房间给她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你擦擦头发,我去做饭。吃完饭我再给你洗头。”
司南抗拒得要命:“我不要,谁知道你做什么黑暗料理。还有,不许碰我的头。”
沈姜戈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目光沉静地扫过她缠着纱布的脚踝,没有任何争辩,只是转身走向了厨房。
“喂!沈姜戈!”司南叫了他几声,但声音很快被厨房传来的声响盖过了。
她侧耳细听,听见了米粒倒入锅中的细碎碰撞声,哗哗的流水声,以及淘洗时的“沙沙”声。
……他居然真的在做饭?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沈家太子爷,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司南太好奇了,忍不住扶着墙壁,单脚跳到了厨房门口。
暖黄灯光下,沈姜戈正挽着袖子备菜,动作算不上多熟练,却意外的有条不紊。
“看够了?”他没回头,手里的刀“笃笃”切着菜,“回去坐好,油烟大。”
“谁要看你,我是怕你把厨房点了!”
司南气呼呼地说完,又单脚跳回了沙发。
十几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窝蛋牛肉粥和一小碟清爽的拌黄瓜被端到了司南面前。
“将就吃。”沈姜戈解下围裙,把勺子递给她,“小心烫。”
她迟疑地接过勺子,舀起碗里的粥看了看,发现熬得软糯粘稠,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气。她试探地送入口中,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不错。
司南不语,只是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
“好吃吗?”
她嘴硬:“一般般,反正没外卖好吃。”
沈姜戈点点头,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司南叫住他:“喂,怎么走了?”
“去写作业。”他淡淡道,“你先吃,吃完我就出来了。”
她大呼狡诈:“你故意卷我吧,专挑我吃饭的时候写作业,是不是想让我吃饭都吃不香啊。”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叹了口气,“司南,忘了跟你说,你今晚的作业不用写了。”
“为什么?”
“今天排练的时候,我跟你们班主任聊了会儿。”他略过了交谈的细节,“总之,今晚你好好休息,以身体为重。”
司南狐疑地盯着他,越想越奇怪。
“没必要啊,我是扭伤了脚,完全不影响……”突然,她福至心灵,“沈姜戈,你不会在跟傅令唯较劲吧?”
傅令唯谈笑间免掉了她的作业,难不成沈姜戈吃了瘪,今天就要扳回一城?
听到这句话,沈姜戈顿了顿,转身走进了卧室:
“无聊。”
-
一碗粥下肚,身体彻底暖和起来。司南放下勺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湿着,贴在颈后很不舒服。
她打算把餐具洗了,然后悄悄溜回自己家,可沈姜戈像长了千里眼似的,在她刚端起碗的时候,他就走了出来:“吃饱了?”
“……”
“你把碗放着,待会儿我来洗。”他说,“我先给你洗头。”
她小声抗议:“我自己能洗……”
“浴室地滑,你单脚跳进去是打算摔个四脚朝天,让叔叔阿姨连夜赶回来?”
司南拗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确实勉强。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认命地瘫在了沙发上。
沈姜戈已经去浴室做准备了。司南跳过去围观他的工作,看见他搬了张高脚凳放在洗手盆前,洗发水和护发素也是她喜欢的味道。
“过来。”他朝她伸出了手。
她犹豫片刻,还是把手递了过去。他扶着她,让她在凳子上坐稳,用毛巾和保鲜膜裹住了她的衣领。
司南闭上眼睛,感受着温热的水流抚过头皮,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
“水温可以吗?”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伴随着香气的弥漫,沈姜戈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在丰盈的泡沫中轻轻按摩她的头皮。司南感觉到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你太紧张了。”他用指腹按了按她后颈的肌肉,“放松,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才没紧张。”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浴室里只有水声和他们轻浅的呼吸声。
她闭着眼睛,感官更加清晰,几乎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呼吸的节奏,以及他身上的清冽气息。
“你洗得太熟练了吧。”她淡淡道,“看来我们分开那几年,你没少在其他女人身上练习。”
沈姜戈的动作停了好几秒。
“司南,这是我第一次帮别人洗头。”他低着头,语气平静,“我只会我的妻子做这种事。”
“这话说的,好像被你洗个头是件多值钱的事似的。”
“那你想要什么呢?”他说,“司南,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司南“噗嗤”笑了出来。
“既然你说我是你的妻子,那么我想要的东西不是显而易见吗?哪个妻子不想要干干净净的婚姻,可是你给得了吗?”她语气讽刺,“这些年,你的身边难道干净过吗?”
往事沉重,不可追思。司南知道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触碰的话题,尤其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她本可以不翻旧帐。
可是,可是。
她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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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自己爱过这个人,而他却一无所知地爱着其他人,她的心里就充满了未竟的怨怼,像身上的脓疮一样日日夜夜地折磨她。
“你给了我很多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
她没等他回答,就继续说:“还记得十周年纪念日的那枚红宝石吗,很贵重,也很漂亮。但是收到它之前,网上很多人都在讨论,说那枚宝石是送给钟清玉的。”
“没有。”他打断她,“从始至终,那枚红宝石就是送给你的。”
司南依然在笑。
他还是不明白啊,她在意的,是那颗红宝石已经跟钟清玉扯上了关系,早就不纯净了。
宝石如此,人亦如此。
她只要想起他跟其他女人开过房,就会生理性地想吐。
话题说到这儿,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沈姜戈示意她扶着墙弯下腰,他来给她冲水。待冲净头上的泡沫后,他包好她的长发,去客厅取来了吹风机。
窗外是寂静的雪夜,浴室内却暖意融融。吹风机低低的嗡鸣声在两人之间流淌,司南感受到暖风拂过头皮,发丝正在被沈姜戈的手指轻轻地梳开。
吹干水汽,他关掉吹风机,指尖拂过她的发梢,低声说:“这样就不会感冒了。”
-
第二天,司南的父母还没回来。
沈姜戈的父母去外地出差了,这几天都不在家。所以,她觉得自己的父母应该也是这样。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来到这儿已经习惯了他们经常不在家的生活,完全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司南飞快洗漱,手脚利落地用面包机烤了两片吐司,又往兜里揣了瓶牛奶,背上书包就出门了。
来到学校,班上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兴奋的躁动里,因为——元旦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虽然晚会开始于今晚的六点,但学校下午会放假,让大家有半天的时间准备。如此一来,根本没人想上课,连班主任的课都失去了威慑力,讲了半天还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班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不想听,这节课就改成自习吧。”
众人欢呼雀跃。
司南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班主任走后,各种“嗡嗡嗡”的小话声就响起来了。司南被吵得学不进去,干脆趴在桌上玩起了手机。
她点开微博,发现又是好几十条未读评论。
她眼都不眨,直接点了“清除所有通知”。
自从莫名其妙的师生照事件发生后,她的微博就没安生过。
当时她的账号被扒,无数人涌进来骂她。后来事件反转,又有无数人进来道歉。
两三天过去了,仍有人进来看热闹。
邵美美建议她注销微博,司南不以为意:“不必,这才哪儿到哪儿。”
经历过前世被钟清玉的粉丝追着辱骂的生活,这场网暴的力度只能算是挠痒痒。
司南刷了会儿热搜,发现没什么好看的。她正想退出软件,突然看见一条私信弹了出来:
“你好司南,我是独立摄影师阿Sean,请问你有意向与我们合作拍一组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