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讶然:“你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我对你可太熟了。
司南说:“我是沈姜戈的邻居。”
听到“沈姜戈”三个字,钟清玉的表情有些凝固:“哦……”
司南笑了笑:“我和他并不熟,只是父母关系不错而已,你放心。”
少女面色微红:“放心什么?”
司南但笑不语。
她如何看不清一个少女的心事,只是不愿戳穿罢了。毕竟她们又没有深仇大恨,何苦要走到短兵相接的地步。
“你在这儿待了很久?”
“嗯……”钟清玉的声音低低的,“我今天一直放心不下,总想来看看他。也怪我,是我连累了他,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不用愧疚,他肯定是自愿的。”
钟清玉一脸茫然:“为什么?”
“因为你是美女啊,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为美女献身的冲动嘛。”
“哈哈,哪有这种说法……”钟清玉知道她在开玩笑,便笑了笑,但转眼间又陷入忧愁,“唉,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听说国外有款药膏能祛疤,那我是不是要找代购了?你觉得男孩子会在意身上的疤吗?”
疤?
司南听到这句话,心里有片刻的恍惚。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的沈姜戈,身上也有块疤。
她第一次见到那道疤,是在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有天沈姜戈洗完澡,裸着上半身走出浴室,她也不害羞,直勾勾地盯着,明目张胆地欣赏老公的美色。
说实话,沈姜戈的身材真的很好,六块腹肌垒得整整齐齐,比专业的男模还要好看。唯一的不足,是他后背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司南以为自己眼花了,还凑上去摸了摸:“呀,是凸起的……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沈姜戈任由她摸完,才穿上睡衣:“高中时跟人打架留下的疤。”
司南瞪大了眼睛:“你还会打架?”
“那时年纪轻。”沈姜戈低着头,把扣子一颗颗地扣好,“很奇怪吗?”
“当然,因为你跟‘年少轻狂’四个字完全不搭边。”她支起身子,义正辞严地说,“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都不敢跟你说话。”
“哦?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像个机器人。”司南哼了哼,“表情冷冷的,看上去没有人类的情感,搞得我恐怖谷效应都犯了。”
“这是什么形容。”
他掀开被子,上床躺在她的身边,安安静静地阖上了眼睛。他的作息一直很规律,像按时关机的电脑,到点了就休眠。
司南:“……你要睡了?”
“嗯。”沈姜戈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你可以接着玩手机,不用担心影响我。”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她就倍感压力:“没事,那我也睡了。”
“好。”
他伸手摁灭了灯。
关灯后,司南缓缓酝酿着睡意,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沈姜戈身上的疤。
再次想起这道疤,还要等到三个月后。
那天沈姜戈早早回到家,浑身散发着冷意。司南正坐在客厅打游戏,看他心情不好,也没有多问。
沈姜戈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良久,才说:“司南,我们今晚回老宅吃饭。”
“啊?!”听到这句话,司南差点从地板上蹦起来,“不要不要,你自己去,我想待在家里……”
她抗拒得要命:“放过我吧,我不想见到你爸。”
“为什么?”
“你爸笑里藏刀,城府太深了。”
沈姜戈的父亲沈泊青的确是个传奇。他父母双亡,从小吃百家饭长大,高中没毕业就出来做生意,从倒卖草药开始,每天翻山越岭,把便宜的草药倒卖到其他市场。
他不断积累原始资金,有意识地经营人脉,在二十二岁那年就开起了药店。
但是,沈泊青的野心很大,脚步不止于此。
很快,他就迈入了医药行业,凭借着极其敏锐的商业嗅觉和极为冒进的狂傲性格,在商界平步青云。有人说他是个疯狂的赌徒,从不考虑投资失败的后果,但几十年来,他居然从来没有失败的时候,财富的增长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速度。
三十岁那年,风光无限的沈泊青迎娶了知名的青年艺术家符念心。圈内人都知道,符念心生于书香门第,气质典雅,才华横溢,曾作为代表出访国外,是一个高贵的美人。
沈泊青对她一见钟情,苦追了三年才抱得美人归,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走向美好的结局。
可谁也没想到,沈姜戈七岁的时候,符念心从高楼一跃而下,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司南听到这里,震惊得无以复加:“你……你的母亲……”
“对。”沈姜戈淡淡道,“她自杀了。”
“为什么?”
“她是被我父亲逼死的。”他面色平静,“结婚第二年,我的父亲就出轨了。”
事实上,沈泊青年轻时没少过女人,只是认识符念心后收了心。旁人都说这叫浪子回头,可谁知道他破功破得那么快。
“我的母亲是个很纯粹的人,她接受不了背叛,所以想要离开。可我的父亲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身体已经出了轨,精神上却依然深爱着她。”
司南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的母亲就疯了。”沈姜戈顿了顿,“我是她被胁迫才生下来的产物,是她被困于邪恶的证据。”
他没有告诉她,当年符念心是抱着他登上高楼的。
小小的他窝在母亲的怀里,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他知道符念心舍不得他,要带他一起走。
可他一点都不怕。
只要待在母亲的怀里,他就永远不会害怕死亡的到来。
沈姜戈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母亲在最后时刻放开了他。
她摸摸他的头,带着笑跳了下去。那个笑里有怎样的意味,没有人晓得。
当时司南听完这些故事,只觉得后背发凉。
正因如此,就算沈泊青外表儒雅,对她的态度亲切温和,但许多年过去,司南仍不敢靠近他,连喊声“爸”都觉得局促。幸好他常年待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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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闭门不出,更不喜小辈上门叨扰,所以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这次沈姜戈突然提出要回老宅吃饭,司南在抗拒的同时还有些好奇:“怎么回事,你爸转性了?”
“不,他要再婚了。”
-
沈家的老宅建在半山腰上,豪华得像一座宫殿。尽管称之为“老宅”,但其实是沈泊青的婚房,距今才二十余年的时光,远远称不上“老”。
司南来到这里,才真真正正对沈家的财力有了实感。虽然她也是豪门里长大的公主,但在蒸蒸日上的沈氏面前,还是有点相形见绌。
“喂,”进门前,她悄悄问沈姜戈,“你父亲的再婚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摇摇头:“不清楚。”
司南怀揣着好奇心走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沈泊青。他当然是好看的,即使已经五十八岁,鬓角都染上了些许白霜,但气质却沉淀得更加醇厚,眉骨都带着岁月磨砺出的英气。
她老老实实地喊:“爸。”
沈泊青温和地点了点头:“小南啊,好久不见。”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温顺的女人,约莫三四十岁,样子怯生生的。
司南见过符念心的照片,当即就辨认出,这个女人的长相几乎是符念心的翻版。
替身吗?
那天,四个人心思各异地共进晚餐。席间沈泊青和沈姜戈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司南没听懂,只看见沈泊青放下筷子,摩挲着翡翠扳指轻笑:“年轻人总是把贪婪写在脸上。”
话音刚落,沈姜戈拿着筷子的手就紧了紧。
-
吃完饭,沈泊青提出要跟司南单独说会儿话。
司南懵了,下意识地望向沈姜戈,与他异口同声:
“不行!”
“不行!”
“呵呵,夫妻这么同心?”沈泊青也不恼,神色云淡风轻,“连听我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了?”
司南压力山大:“没、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过来吧。”
司南愁眉苦脸地朝沈姜戈摇摇头,跟着沈泊青来到了他的书房。出乎意料的是,书房里的书异常的多,连角落都堆满了,看起来不像个商人的书房,倒像是某个老学究的房间。
“抱歉,物多便杂。要喝茶吗?”
“谢谢,不用……”司南说完,又觉得过分客套,于是尴尬地补了声,“爸。”
“没事,我知道你不自在。”沈泊青站在书桌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你和沈姜戈是联姻吧?”
“嗯。”
“其实,联姻是他自己的决定,对象也是他自己定的。自从把公司交到他手里,我没有干涉过他的任何决定。”他坐了下来,“但我有点好奇,所以想跟你聊聊。司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
“呃,差不多……”
“也就是说,你知道他有个前女友?”
“嗯,但没什么吧,我也谈过恋爱,有过前男友。”
沈泊青笑了笑:
“那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喜欢那个女孩,甚至差点为她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