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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达成合作

作者:画楼听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薛子翛坐在原地一言不发,裴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拿起筷子夹了些下酒菜,自斟自饮起来,将空间留给薛子翛,让她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


    只不过,裴钰的“体贴”薛子翛并未有所察觉,她已全然陷入自己的心湖中,二十年前之事的猜测,在她的脑海中不断上演。她“看”着素未谋面的父亲,被至交好友欺骗、至死。甚至在得知他死讯时,所谓的好友却在自己府中欢庆。


    薛子翛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虚妄中醒来。那一切,不过都是她的猜测罢了,她定要找到证据,不能让父亲死得这般不明不白。


    她红着眼睛,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让它们掉落。先前虚无缥缈的眼神终于再次变得清晰,可之后映入眼帘的情形,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她对面的裴钰正握着酒壶,摘了酒盖反过身来拼命倒酒,结果只掉落了酒水三两滴。裴钰气恼的将手中酒壶重重放在了桌上,捏着酒杯眼神迷离朝她举杯:“来,喝!”他将酒杯送至自己唇边,仰起头,却喝了个寂寞。


    眼前所见冲淡了薛子翛心中的悲伤,她就这样看着裴钰和自己手中的酒杯较劲。夜风微凉,薛子翛却觉得当一切说开后,她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


    “若是醉了,便先回去休息吧。”薛子翛淡淡开口。


    “嗯?醉?我怎么可能醉呢,我还等着你给我回复呢。”裴钰摇摇头,看向薛子翛的眼神明亮,固执地等着她的回答。


    只是,他的眼神不多时又变得迷离缥缈起来,而后眨眨眼又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维持不了多久又走了神。


    周而复始。


    薛子翛轻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回去歇息吧,明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也不知是裴钰听见了“答复”还是“明日”,心神一松,趴在桌上睡熟过去。


    薛子翛捂着额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咬牙切齿:“我让你回房,没让你在这……真是……”她叹了口气,站起身将裴钰横抱起,送回他的房间。


    泠雨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面上是忍不住的笑意盈盈。她虽说原来是公子身边的丫鬟,可自从婚后被指给了少夫人,此后便忠心于裴钰这位“少夫人”了。


    如今见到自己的主子夫妻和睦,做下人的自然是觉得再好不过了。毕竟在她的视角里,主子受宠,她们做下人的才会过得好。


    出乎泠雨意料的是,薛子翛将裴钰放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后,就离开了房间。只在经过泠雨时,留下了一句“照顾好夫人”,便扬长而去。


    “公子……”泠雨对着她的背影轻呼,欲言又止,转头看向已经躺在床上会见周公的裴钰,“少夫人,您……”她看看门外,又看看床榻,来来回回,最终只能轻叹一声,关上房门。


    薛子翛坐在书桌后,将脑海中的线索仔仔细细又思索了一遍,将其一一写在纸上。良久,她停下笔,手中狼毫的笔杆轻点自己的下巴,她端详着笔下内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动。


    “就眼前我已知的消息来看,父亲当年在娘亲生产前离京是因为保定钱庄传来消息,出现了大量的假银票,而在此之前父亲钱庄的那枚印鉴已经被盗丢失。


    结合方才裴钰所言,他的师父被困于林家密室时,在墙上留下了父亲的名讳,想来他身陷囹圄之事,与父亲必有所关联。


    可关联……会是什么呢?”薛子翛的指节在桌面上越叩越急,似是无意识的动作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混乱与焦虑。


    “人在生死关头留下的定然不会是无关之人,若不是求救,便是凶手。可依此事来看,若是裴前辈与父亲相识,裴钰便不该是这般说辞,且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听娘亲提起。


    至于后者,若父亲是凶手,他与这盗神能有和关联?总不能是指使他偷东西吧……是了,偷东西,我知道了!”薛子翛在桌面轻扣的手顺势在桌上一拍,她“蹭”地站起,即便已是深夜,她的瞳孔却精光闪闪,十分清醒。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父亲丢失的印鉴,恐怕就是裴前辈所为。所以他才会留下父亲的名字,只为了赌一赌,倘若日后裴钰能有幸发现那间密室,发现他留下的印迹,能想到去找整个人。”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只可惜,他也不知道,墙上之人早也死了。”


    薛子翛顿时卸了劲,跌坐在椅子上。


    她垂头丧气地坐着,垂落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眉眼,整个人散发着颓唐的气息。


    “看来,裴钰的提议,不无道理。或许与他一道合作,会是一个好主意。”阴影遮掩下的眼睛,志在必得。


    在薛子翛看来,在如今她手中拥有的信息佐证下,她猜测钱庄印鉴丢失一事与裴鸣脱不开干系不无可能,裴鸣之死又与林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林家家主林风啸先与薛传交好,又曾经对沈如墨爱而不得,甚至连最后娶得夫人也与沈如墨有几分相似。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这么多的信息都无法绕开林家,若仅以“巧合”二字解释,未免太过牵强。


    她不信,这林家全然无辜。


    次日清晨,舒舒服服睡了一夜的裴钰从床榻上坐起,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坐在床上放空着自己。


    听见动静的泠雨端着水盆从门外走入:“少夫人,您醒啦,奴婢伺候您更衣洗漱。”她将盆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捧着衣服走到床边。


    不多时,裴钰已经站在了膳厅门外。有些意外的,今日他居然看见薛子翛正在用着早膳。自继任家主以来,这些时日薛子翛总是早早出门,披着一身星光才回,裴钰在府中看见她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遑论一同吃饭了。


    “夫君,早啊。”裴钰扬起一个笑,夹着嗓子喊了她一声。只是这声音,九曲十八弯的,薛子翛冷不丁地抖了抖,放下筷子搓搓自己的双臂。


    “夫人,坐。”薛子翛昂起头,用下巴点了点身旁的座椅。


    裴钰落座,秉承着“食不言”的规矩,二人间一时相顾无言。


    薛子翛吃得差不多,拿起放在一旁的丝帕擦了擦嘴,随即端起桌上的茶盏,捏着杯盖轻轻刮着杯中的浮沫,眼神却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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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停留在裴钰身上。


    裴钰吃着吃着,撇撇嘴,“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转过身气鼓鼓地看着薛子翛:“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一直看着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薛子翛莞尔一笑:“夫人若是没有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呢?”


    裴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夫君怕不是把我当成了傻子?你那眼神恍如实质,我还能感受不到?”他叹了口气,话题一转,“昨夜之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薛子翛神色一变,起身关上了膳厅的门。她转过身,站在光影交界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裴钰。她的身躯被从门缝中投射进来的阳光照得金光灿灿,而她的面庞却正好处在阴影之中。


    裴钰仰着头,在阳光之下,薛子翛的面容神色看得愈加不大清晰。


    “你的提议我昨夜考虑了许久。”薛子翛慢慢朝裴钰走来,一步一顿,寂静的室内只听见了她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裴钰攥着袖口,摩挲着上头绣着花的丝线。


    薛子翛在裴钰身前三步站定,她慢慢俯下身子,停在距离裴钰约莫一拳之遥的位置。二人之间的距离被极限压缩,他们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呼吸间喷洒出的热气。


    在裴钰期待的目光中,薛子翛缓缓开口:“我觉得,夫人的提议,很不错。”说话间,她又往前探了些许,几乎是附在裴钰耳边开的口。


    裴钰的耳朵肉眼可见变得通红,薛子翛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于是,裴钰的耳畔便响起了薛子翛带着讶异的声音。


    “夫人,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呢?”


    裴钰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他猛地站起身,将薛子翛推开:“闭、闭嘴,不许说。”


    也不知是薛子翛有意为之,还是确无防备,竟被裴钰一把推倒在地上。薛子翛倒也不恼,广袖一挥,手臂搁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条腿则直着。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裴钰:“夫人,怎如此惊慌?”


    裴钰属实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动作,薛子翛做来竟也潇洒不羁,令人心动。


    “你……”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不去想,将话题拉回正规,“既然如此,你我日后便是同盟。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了你,不知你手中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薛子翛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沉默地看着裴钰许久后,开了口:“夫人,不知你师父可曾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信件,或是物件一类。”


    裴钰难得没有与薛子翛呛声,而是顺着她的话语仔细检索自己的记忆。


    裴鸣离世时他年岁尚小,不论如何早慧,也难以记得太多,更何况如今已经过了二十年。他拼命在记忆中寻找过往的蛛丝马迹,薛子翛静静坐在一旁,生怕打扰。


    “我记起来了。”裴钰抬起头,紧锁的眉间松开,语气变得轻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当年裴叔带我离京时,曾在师父房中带走过一只木匣,想来一定有什么东西,否则如何会在当初那样紧张的时候特意回去找一个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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