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结局
唐斯的工作室有了起色,除了最开始唐柳颐跟盛宁给她牵的线以外,她自己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接单子,第一个项目就是跟文予凡合作的,各个方面相当出色。
唐斯得意也骄傲,但她也没有松懈,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被开启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这个世界的精彩程度不亚于情感世界的五彩缤纷,属于职业女性的光环将她的层次推进描绘的愈加细腻。
只是工作的充满让她对于个人行程的进度被拉慢了许多,说要结婚的事情,一直都被挂在嘴边,可苦于时间的紧迫,就一直都处于搁置状态。
唐斯倒没觉得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跟盛宁是不可能再分开了,结婚说到底也只不过走一个形式过程,要是心里都牵挂彼此,仪式又有什么打紧的。
反倒是林伊,对她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持反对意见。
“你不能因为对你们的感情十拿九稳,就忽略仪式的重要性。”
林伊跟她说——
“生活中的仪式是情感维系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你说你们感情好,那我问你你跟盛宁上一次单独出来约会是什么时候?”
“你们俩有多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过天说过话了?”
“又有多久没有一起睡到自然醒了?”
关于这个唐斯还真有点答不上来,自己每天不是泡在工作室就是往返各个美术馆跟博物博馆,白天的时候大家各有各忙,到了晚上回到家也是一身疲惫,顶多吃个饭洗个澡就睡了。
“可是我们也都有做/爱,感觉都还不错。”
林伊目光不错地盯着唐斯的脸,眼神流露出了一些只有好朋友才能看懂的神情。
“你确定?”
唐斯在林伊这种目光下,说了实话——
“好吧可能我的确是在这方面有点疏忽”
“有点疏忽?”
“好吧好吧,我投降是我的问题,我们虽然都有做,但是确实没以前那么激烈了,主要是大家白天工作都已经很累了,我就算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轮波转吧”
唐斯和盛宁的游戏时间被取消了,准确来说是被唐斯自动取消的,至于做/爱,也没有像以前那么兴致盎然,一个星期下来也不过一两次,每次也差不多半个小时就结束还有,她们也的确是好长时间都没有一起洗过澡了。
本来做/爱这种伴侣间最寻常普遍的事情,现在好像变成了一种例行公事,就好像小孩子写家庭作业,作业质量不保证,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
“你总说你忙,那盛宁呢?她也是这样吗?口腔医院刚开始的时候,她最忙的那段时间,难道也是像你这样?”
林伊了解唐斯,如果盛宁也像她这样,恐怕这人早就急了。
“生活里不可能只有爱情,同理也不可能只有工作。”
“别让做/爱这么美好的事情,变成两个人的草草敷衍。”
她拍了拍唐斯的胳膊——
“还有,盛宁比你大了五岁,或许你可能还想要再飞一会儿,可盛宁兴许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落地了呢?”
“可她也没跟我提啊”唐斯也不是没那么没心没肺的人,但自从两家母亲见过面后,*盛宁也没再提过结婚的事了。
“她不提是心疼你,毕竟你在创业的关键期,反过来你是不是也该心疼心疼她?结婚就是一趟飞机的工夫,你脱离一下,仔细想想一趟飞机的往返行程,跟你发展个人事业真的冲突吗?难道你就真的忙到连跟枕边人结个婚的时间都没有吗?”
“还有也是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你从务实的角度考虑一下,像盛宁这样长得好,能力也不错的人,会不会也有人明里暗里的惦记呢?”
“谁惦记她?!”唐斯先瞪眼,再摆手,“惦记也没有用,盛宁不是那样的人。”
“她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可保不准背后有人趁机钻空子下套呢。”林伊半真半假的提醒她,“况厘可跟我说了私下底不少人打听她是不是单着呢。”
林伊瞧着唐斯默声不语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听见去了,便又拍了拍她,更加一把火——
“好朋友,抓紧着点吧,赶紧把那个戳儿盖了。”
“你要总是这么随心所欲,时间长了万一叫人家觉得你是没心没肺,多冤枉啊。”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唐斯不担心盛宁会被人下套钻空子,她这人道德底线高,考虑事情又理智缜密,这样的人除非是自愿往套子里钻,否则没人能给她下套。
但唐斯还是把林伊的话听了进去,毕竟感情都到这个份上,天天嘴上说着要结婚,要长相厮守,可行动上却一点实践的意思都没有她怕盛宁别真的回头觉得自己没心没肺。
毕竟,伴侣之间的间隙,就是从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渐行渐远的。
“那总不能我先跟她求婚吧?”唐斯心软了,但还是嘴硬,“她可比我大。”
“你要这么说,那你就憋着吧。”
憋着就憋着。
唐斯不服气。
但她也就是嘴上逞能,转头就开始琢磨这事儿为什么盛宁就不提了呢?她对结婚的劲儿可是比自己猛多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和自己主动把恐婚的事情挑开明说,还什么年纪大了,二十几岁和三十几岁对人生体验不同,没办法摆脱世俗的那套,又说什么遇见自己想定下来,还有一想到结婚证书上印着她俩的名字就激动不已的话?
既然她都把这些事情掰开揉碎说成这样,怎么就再不提了呢?
难道这事儿也讲究一个一时冲动?过了上头的劲儿,就归于平淡了?
平淡?
这可不行!
她俩的日子才刚开始呢,怎么就能平淡呢?
唐斯的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节奏乱跳,还有林伊的那番话,也让她胡思乱想的静不下心。
不行绝对不行
她得想个辙让盛宁再激动起来。
这天唐斯没去工作室,她给自己放了个假,开车去了趟医院,按照婚前检查的标准给自己全身上下都做了一遍检查。
可检查报告要明天才能出来,唐斯也不想逛街,转头就又回了家。
忙了这么长时间,难得能有这么清闲的时候。
唐斯来回的在家里转悠,要不打扫一下卫生吧。
家里每星期都有阿姨上门打扫,倒是也不用唐斯多费什么功夫,与其说是打扫卫生,不如果说是重新观望她们的爱巢。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唐斯才发现,盛宁在不知不觉间竟然给家里添置了许多的小东西,再一细瞧,这些小东西里都藏着玄机,一模一样的喝水杯,一模一样的牙刷缸,客厅的电视柜上摆着两个亲嘴拥抱的小娃娃,阳台的玻璃窗上还贴了正红的双喜字,卧室的床头放着手指套的盒子,是唐斯特别喜欢的图案,旁边还放着湿纸巾,那是她们每次做完,用来简单清理的身体的,唐斯犯懒这个位置手一伸就能够到,再打开衣柜相同款式的睡裙,尺码不同但却风格一直的内衣裤,还有旁边单另开的几件睡裙,上面全是樱桃小丸子的卡通图案。
唐斯脸红了一下,心底隐隐发烫。
这人心可真细。
另一边还在工作的盛宁,完全不知道唐斯正在家里翻腾这些东西。
拿出手机还发消息给她,叮嘱她不要忘记吃饭。
唐斯收到消息,再看看屋子里这人默默添置的这些东西,心里像被泡在加热的蜂蜜罐子里似的,暖呼呼的都黏在一起了。
「早点回来吧」
得了这一句,到了下班的时间,盛宁掐点就走。
况厘见她急匆匆的就把人拦住,调侃道——
“急什么?让她等一会儿又怎么了?”
现如今的盛宁,早不是那个只会面对打趣只会沉默寡言的人了,她站在阳光下,被快乐感染,对着况厘也调侃回去——
“有本事你就加班,也叫林伊等。”
两人相视一笑。
谁加班啊?
家里都有人等呢。
一路绿灯,都为盛宁放行。
刚到家,甫一开门,盛宁便闻见了屋子里饭菜的香味。
唐斯小跑着过来,跳进她怀里。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盛宁稳稳地接住她,任由唐斯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自己身上,“还做饭了?”
唐斯好久没这么用这样的姿势抱过盛宁了,她觉得这人的胳膊比以前更加有劲儿了,就算脱手挂在她身上,也不怕会掉下去。
“田螺姑娘做的!”
盛宁一边笑,一边在玄关换了鞋子,然后抱着她往屋子里。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躲起来才对。”
“跟谁学的?现在嘴这么会贫~”
“你。”
唐斯张口就在盛宁的脖子咬了下,整齐白洁的小牙齿,和从前一样咬人不松劲儿。
她从这人怀里跳下来,又往她屁股上拍了下——
“赶紧洗手吃饭去。”
三菜一汤,米饭都盛好了。
唐斯洗干净了手,给盛宁剥着虾,一颗一颗的喂进她嘴里。
盛宁觉得今天的唐斯有点奇怪,里外里透着股说不出来的高兴劲儿,而她还老是盯着自己看,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一样。
“又瞎看什么?”
“好像是你先看我的。”
“我给你喂虾不得看着你,万一给你喂眼睛怎么办?”
“不对斯斯,你有事儿。”
唐斯不接她的话,只觉得这人心思太细,不就是多看了她两眼嘛还能被她看出自己心里有事。
“先吃饭吧,等吃完饭,我再给你说反正是好事。”
唐斯给盛宁吃了一颗定心丸。
既然是好事,那就不用着急了。
等饭吃完,盛宁主动起身收拾碗筷,她刚站定在洗碗池前,手才把袖管卷起来,后背一热,唐斯就软软地贴了过来,她的两只手从盛宁腰侧伸过去,掌心贴在这人的小腹上,便环住了她。
“我今天去了趟医院。”唐斯掐着嗓子说道。
盛宁立马就转过身,关切地望着她——
“怎么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不舒服。”唐斯眼睛睁地滚圆,一上一下地眨巴着,微微摇摇头,才又糯叽叽的开口继续说:“我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做检查?”
唐斯见盛宁眉头都皱起来了,眼睛在自己身上来回张望,满脸都是关心则乱的焦急神情。
她心里笑了一下。
手便从盛宁的腰间划到了这人身前的纽扣上,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朝上爬去,直到她的衣领口敞开的地方,摁在了这人的锁骨上,皮肤可真嫩就在门口咬了那么一下,到现在还红着。
“你不是之前做过检查了吗,我一想不能光让你一个人做啊,我就也去做了。”
唐斯故弄玄虚,平常有个什么事恨不得竹筒倒豆子的人,这会儿竟也学会买起关子来了——
“我做B超的时候,人家说我的子宫很健康,就是有点后位,说这样的话可能不太好怀孕,我一想不好怀孕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没那功能,我就问她那会不会影响性/生活?”
“斯斯”
“人家说不会。”
唐斯的手从盛宁的锁骨上撤下来,挪到了她的耳朵上,拎着耳朵尖,朝上轻轻地提了提——
“还不明白?”
“你把我搞糊涂了。”盛宁是真不明白,“我们很和谐难道不是吗?还是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让你感受不好了?”
“笨死你算了~”
唐斯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关子卖的没意思,说来说去的反倒偏离主题,绕的更远了。
“结婚之前要干嘛呀?”
“流程步骤你不知道?”
“就算咱们俩都是女的,婚前检查也不能落下吧。”
“毕竟我都看了你的,公平起见也得让你看看我的不是。”
话音刚落,唐斯就看见盛宁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流光,还没等她看清楚着道流光里具体的神情,腰上猛地一脚,唐斯就被盛宁抱了起来,转了个圈,坐在了流理台上。
流理台上还有水,湿乎乎把唐斯身下的裙子都打湿。
刚想抗议,盛宁就含住她的嘴,撬开牙关的一瞬掠夺进来,咬住了舌尖。
“疼”
其实不疼,还有点痒。
但唐斯想要盛宁心疼自己,故意在鼻腔里嘤嘤嘤的哼唧。
可她这一哼唧,更加让盛宁激动,剧烈的情/潮涌动而出,重重地吮过。
盛宁想结婚都想疯了
头一回没顺着唐斯。
冲进去的那一下,唐斯都惊呆了。
“疯了你”
“难受吗?”
盛宁偏过头,又咬住唐斯的耳朵,舌尖勾进去跟上下一起作弄。
她只往里面去了一点,也是怕她不到状态。
唐斯耳朵湿乎乎的,相濡以沫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等她适应被放大的声音,盛宁又给了她另外的暗涌。
唐斯手攀在盛宁的肩上,耳边全是这人急迫的喘/息声,稍微拉开了些距离,唐斯终于看清盛宁眼底的那道流光是什么了
是一团想要把自己吞了的火。
忽的脊背紧绷,猛地一抖。
盛宁被挤了出来,手指沁了一层盈润。
唐斯没眼看,目光一瞥落在地上
“你赔我内裤”
“我赔。”
说罢,一把抱起唐斯就往浴室去。
唐斯骂了她一句,手又掐了她一下,怪她刚刚的行为像个失心疯。
可唐斯却又放不下她,双人浴缸一个泡的时候,总觉得太空荡,她想要两人一起在里面,那种水溢出来,又被填满的感觉才足够痛快。
盛宁也不是一点怨言都没有的人,唐斯之前一直忙着工作,冷她多久?又冷了这事儿多久?
现在终于又热烈起来,难免不想折磨一下。
可唐斯偏偏就是有让盛宁没法狠心的能力,她抽着气,微微躺扬起头,起伏的线条像柔软的人鱼,眸子里含了一汪的春水,好像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
盛宁心尖猛地一缩,折磨她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
结束之后,两人平躺在床上。
唐斯侧着身子,借着窗外渗进来的月光看向盛宁——
“你明明就已经急了干嘛还忍这么久?”
“要是我还不说,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忍下去?”
“等到哪天忍的受不了了,再觉得我没心没肺?”
“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我不是能忍,只是目前的情况还在我的可控范围内,如果一旦超过,我比你能做得出。”
盛宁说的是实话,可控力之内的事情,那都是能预期到的结果,既然有这个把握,又有什么好心急的呢。
“你的意思你还能忍?”
唐斯傻眼了合着这把又是自己送上门的?
“早知道你这么有耐心,我就该再耗你一阵儿!”
“恐怕不行。”盛宁把唐斯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沙哑着声音“最多明天我应该就炸了。”
“斯斯给自己放个假吧”
“一个星期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再等了”
唐斯的嘴硬在盛宁的有些发抖的声音里,自动败下了阵儿来,她眼眶有些湿润
明明就已经把自己全都托付给她了,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不够呢?
“叫你憋着不说活该你难受”
“那就别再叫我难受了”
“想好去哪儿结婚了吗?”
唐斯把脸埋进盛宁的肩窝里,下巴颌一下一下的磕着她的骨头——
“我不要俗套的”
“我不要跟别人一样”
“我要与众不同的”
说完,唐斯又沉默了过了会儿脸从盛宁的肩窝抬起来,她看着这人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又想到她循规蹈矩的性子——
“我感觉我在为难你”
“算了什么都好,都不要紧”
“只要新娘是你就行。”
星星在天上眨眼睛,月亮在云梢唱歌谣。
平凡世界的你我,在相爱。
——
第二天,盛宁陪着唐斯去医院取报告。
等着取报告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了个眼熟的家伙。
怎么是她?!
唐斯下意识地就想躲,可转念一想自己凭什么要躲,这医院又不是她开的,再说自己是来取体检报告的,这么一躲,好像显得自己有多心虚似的。
是有点心虚,主要是那天这人来找自己修复簪子的时候,自己怼她的那句‘池于软’。
池于钦那张嘴有多坏,唐斯可是早就有过领教,那天自己叫她吃了亏,唐斯特别怕她这时候逮着机会再给自己怼回来,要是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可盛宁还在唐斯一想到自己以前对着池于钦犯花痴的那些事肝都打颤。
“斯斯,你怎么了?”
盛宁见她低着头,手抵在额头前面挡住脸。
“呃我那个我”
还不等唐斯在这儿我个所以然出来,就见那边的池于钦已经再大步往这儿走了,旁边还有一道陪同的唐臻。
其实,刚刚甫一出电梯,池于钦和唐臻就看见唐斯了。
小姑娘一副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惹得唐臻忍俊不禁,手扯了下池于钦的袖子——
“是唐斯呀”
“嗯。”
“那是她未婚妻吧?”
“真漂亮。”
池于钦原本没什么表情,一听见这话,瞬间扭过头去,眉头竟然还皱了起来。
这人又来了
唐臻对池于钦很是无奈,怎么年纪越大越喜欢吃醋呢?
“我的意思是,她们俩很登对。”
说话的工夫,池于钦跟唐臻已经走到了盛宁和唐斯面前。
这会儿,唐斯就是再想装瞎也不行了,只得硬着头皮和池于钦打招呼,可她的眼神却不住地盯着唐臻瞧,这个时候她只能求助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却同姓的本家姐姐。
管管池于钦的嘴,千万别让她瞎说话
唐臻被唐斯这鬼灵精怪的模样有逗笑了
不由自主地瞥了眼池于钦
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吓成什么样了?
盛宁是第一次见唐斯除了林伊之外的朋友。
她听见唐斯介绍——
“这是池于钦这个是她的妻子唐臻。”
盛宁的目光顿了下,原来是她。
不等唐斯在介绍,盛宁往前迈了一步,主动伸出右手去——
“你好,盛宁,我是唐斯的未婚妻,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了,希望届时你跟你的妻子可以来参加。”
“好,一定去。”
池于钦和盛宁握住手。
话说到这儿,又寒暄了几句,池于钦和唐臻才离开。
池于钦边往前走,边低头看自己的手。
唐臻问她——
“怎么了?”
池于钦:“你夸人家漂亮的那位手劲儿还不小。”
唐臻一头黑线。
这边,盛宁和唐斯出了医院,也闷声不语。
她脑子里在想着一件事。
那是她去唐柳颐那儿帮唐斯拿东西的时候,看见唐斯初三时候的同学录,心愿那一栏写着:池于钦可真漂亮,希望我以后也能找一个像她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唐斯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都系好半天了,也不见盛宁启动车子,扭头一看,这人手扶在方向盘上,两眼注视前方,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哎哎”
“嗯?”
“想什么呢你?还不开车?”
盛宁回过神儿来,目光又落在唐斯的脸上,小姑娘睁大了眼睛,萌的像个小兔子。
“斯斯”
“怎么——唔!”
盛宁往前一抻,手绕到唐斯的脑后,扣着她带进怀里,足足吻了一分多钟。
差点儿没把唐斯亲背过气去。
等盛宁把唐斯松开的时候,唐斯不仅唇膏花了,嘴唇都被她吸肿了。
“你大白天的你控制点行不行?”
“控制不了。”
说完,盛宁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
婚期定在年末,盛宁早早的交代完手里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婚礼的筹备之中。
试婚纱的时候,唐斯没什么太大感觉,就盯着自己前胸后背,她要漂亮的、要性感的、要把整个后背都露出来的那种。
她跟林伊说——
“瞧瞧姐们儿这身姿、这体态、这线条,要是不露出来多可惜啊~”
林伊举双手赞成,毕竟唐斯为了能把这身穿上,可是连着两个月都没吃过一顿晚饭,就连平常最爱的奶茶小蛋糕都戒了。
她走过去,手往唐斯的腰上一掐,嘿嘿笑道——
“小蜜蜂都没你这个细~”
“那可不!”唐斯再一转头,就看见林伊的伴娘裙,“这个不行不开叉不露背的,多没意思~”
手一伸给她挑了件,也跟自己这身差不多的。
“别——”
“怎么?你家况厘不让你穿?她不能这么封建吧?我跟她说!”
“跟她没关系,她不封建也不保守,只是你结婚,我穿这么好看干嘛?抢风头的事儿我可不做。”
“瞧瞧你这话,是好朋友该说的吗?”
“你要也能迷倒一大片,我那才叫有面儿呢!”
林伊拗不过唐斯,只得应下。
过了会儿,她又戳戳唐斯,问她——
“盛宁呢?她穿的你看了吗?”
唐斯抿唇一笑,两眼放光,拿出手机来给林伊看。
“我的天呐!”
“这身也太漂亮了吧。”
唐斯得意的不行——
“等会儿她来了,我让她现穿~”
“还有况厘,到时候咱们四个先拍一组。”
“能行!”
大概二十分钟,盛宁和况厘就到了。
况厘穿什么都没所谓,她本身就是挺能放得开的人,沙滩上都直接敢穿三点式跳跳绳,还会怕露胸露背。
盛宁就不同了,她骨子里保守的那点儿东西,虽说被唐斯消磨的差不多了但一看见那么性感的婚纱,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快去!”唐斯推了她一把,然后就跟她一起进了试衣间。
盛宁看着唐斯,被人直勾勾的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
“斯斯你能不能先出去?”
“又害羞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哪我还没看过,吃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了~”唐斯捂住眼睛,手指头都能岔开,装模作样的——
“我不看,行了吧~”
盛宁拿唐斯没办法,只能当着她的面换。
低头一颗一颗的解掉扣子,露出的肌肤白的像抛了一层光,胸衣裹紧她的美好,咔哒一声,不着一物。
唐斯心有点发抖,装模做样捂在眼睛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但她没动只是站在盛宁身后静静地望着
盛宁捞过那件婚纱,V字形的前胸后背,蕾丝裙摆拖在脚面,柔软的套在身上仿佛披挂了一层柔软的云朵。
她的体型柔美,纤细的腰肢没有一丝赘肉,粉色的胸贴代替了胸衣,等她穿戴整齐,再回过身时候,沟壑分明。
唐斯眼眸沁出一汪水来。
她也搞不懂不就是看这人穿了个婚纱吗?怎么反倒鼻酸起来。
“我妈说了嫁人都这样要不哭上一鼻子,就算没良心。”
唐斯瞎说的,唐柳颐压根儿就没说过这话。
“你怎么这么漂亮啊~”
“惨了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不该让你穿这身”
等她们再出来的时候,况厘也早换好了伴娘服。
四个人站在一起,养眼登对,一个苹果分成两半,现在终于又变回一个了。
她们觉得这样的画面自在舒心惬意,似乎上辈子就已经经历过了一次。
——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两个新人就位。
盛宁把婚礼地点定在了国外一个同性可婚的小岛上。
按照中国人的规矩,婚礼的前一天,新人不能见面。
唐斯就跟唐柳颐住在一起。
唐柳颐看着自家的女儿,颇为感慨,曾经小老鼠那么大的人,怎么就忽然间都要结婚了?再一看自己眼角有皱纹,嘴角有法令纹,一挑眉还有抬头纹。
自己都老了,孩子可不就长大了嘛。
时间一点一滴从手里溜过去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乍一回过神儿才觉得恍惚。
唐柳颐一个劲儿地叮嘱唐斯——
“结婚了就是大人了,不能再使小性子,人家盛宁脾气好性格好,往后你可不能欺负人家。”
“我要是就欺负她呢~”
“那我就得收拾你。”
唐斯跳起来一把抱住唐柳颐的脖子——
“到底谁是您亲女儿呀~您这心都偏哪去了~”
唐斯嘴上说着唐柳颐偏心,心里美着呢。
她发消息给盛宁——
「我妈说让我以后别欺负你,我欺负你了吗?」
「没有」盛宁回她。
两个人成天都腻在一起,冷不丁分开住,还一晚上不能见面,唐斯怎么想怎么心里都觉得不得劲儿。
凭什么新人前一天不能见面?
这都什么破规矩?
大半夜的,唐斯偷偷看了眼唐柳颐,便钻进被子里,把手机拿出来——
「坏家伙,你在哪儿呢?」
盛宁太知道唐斯想干什么了,这个点还不睡发消息给自己,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去找她。
关于新人婚前一天不能见面这事儿,盛宁专门在网上查了一下,说是新人双方身上都带着喜气,如果见面喜气相冲,这会让婚后的生活争吵不休。
盛宁是不太信这个说法的,感情是用心经营出来的,哪能是什么冲喜的说法就能拆散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天底下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离婚的。
只是她现在不能去见唐斯,她有更重要的事。
「斯斯早点休息吧」
「没你我睡不着」
「你能睡得着,听话」
听你个头!
盛宁收了手机,一转身就看见况厘。
“是唐斯吧?”
“嗯。”
盛宁看着唐斯最后发过来的那个气鼓鼓的表情包——
“估计要跟我闹脾气了。”
况厘冲她笑了笑——
“别担心,等明天晚上,她看见你为她准备的东西,保准什么脾气都没了,还得窝在你怀里哭一把。”
话落,海边的工作人员冲她们招了下手,随即星光亮起一片,仿佛银河降落,在人间铺设了一条星光海岸。
那是她们的相遇的初点,也是她们将要迈入的开端。
——
一整个晚上加一整个白天,唐斯都没见到盛宁。
她和林伊说——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搞什么?”
“你说她该不是临时逃跑了吧?”
林伊去捂她的嘴——
“都要结婚了,你能不能就别再胡说八道了,小心让唐姨听见,又要挨训。”
“我就随口一说,她哪能逃跑啊~”
“要跑也是我跑还差不多。”
“斯斯!”
唐斯嘿嘿一笑,在嘴上比了个叉。
又过了会儿,唐斯问林伊——
“我跟盛宁不能见面是怕冲喜,你家况厘怎么回事?怎么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不露面?”
“不知道。”
“真的?”
“我骗你干嘛。”
“估计逃跑是她。”
“那敢情好,咱俩拜天地得了~”
“盛宁会哭死的~”
“况厘得来抢婚~”
两人脑子里都有了画面,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太逗了~
婚礼在夜晚举行。
唐斯身着婚纱,站在海边搭建的花台中央,手持着一束捧花,在海风吹拂碧绿清波中,等着她的新娘,来牵她的手,亲吻她的脸颊,为她戴上那枚象征忠贞的婚戒。
她目光望向远处,心里像是吞了一只小鸟,雀跃、忐忑、期待各式各样的情绪在她的脑海中流转。
唐斯从发现自己喜欢女生的那一刻,就不敢妄想一生一世,两个女人的爱情如此美好,却又如此艰难,她相信这个世上有情深义重的灵魂,但又不敢奢望,会遇到那样勇敢不二的真心。
是盛宁的出现,让唐斯破除了对爱情的迷茫,让学会了爱人与自爱。
音乐响起,盛宁拖着洁白的婚纱从远处走来。
哪怕是早就见过她穿婚纱的样子,唐斯还是在此刻忍不住的激动颤栗。
她眼睛里沁出泪光,手掌心一遍遍的冒出热汗,最多五分钟,她们就要从两个灵魂变成一个灵魂了。
就在这时,灯光忽然熄灭,音乐戛然而止。
“怎么了?!”
“我靠!不是停电了吧!!”
唐斯拖起裙摆,立马就要朝盛宁的方向跑过去,可她还没把腿迈出去,就被作为伴娘一直站在她身边的林伊给拉住了。
“斯斯——你别动!”
话落,好像就是眨眼的工夫,天空炸开烟花,方才熄灭的灯光,沿着海边层层渐起霓虹叠着霓虹,斑斓缀着斑斓。
伴随着烟花的绽放,深邃的星空,拉开一片帷幕。
仿佛电影情节般的登场,唐斯是里面唯一的女主角。
此刻,盛宁的声音从话筒里响起——
“你说我们的爱情始于安岛,可在我看来我们的爱情从我在京北遇见你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了。你勇敢,热烈,就像太阳一样浑身都充满能量,我送你回酒店,看着你蹦蹦跳跳踩上台阶,你对身边的所有事,所有人都充满了新奇,迫切的想要去探索。”
“我似乎是注定要被你吸引,我曾经在很多个夜晚都辗转反侧,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能否配的上你?”
“我的思想固执,性格里缺少了天生的乐趣,做事情又总是思虑甚多,我总是瞻前顾后,于你而言,我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们就是相爱了,就是在一起了,我不愿意轻易放手,那些不好的不良的东西,我愿意一一纠正,我会把它们通通剔除,做一个只属于你的标准恋人。”
盛宁一边说着,一边从星光深处走来。
她像至尊宝披着五彩霞光。
唐斯的心被突然起来的漆黑,提到嗓子眼,又被乍然亮起的烟火,捶打地怦怦作响,现在又被盛宁的话感动到一塌糊涂。
可这才是一个开场白,盛宁走到唐斯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架无人机,无人机挂着一个花篮,盛宁从里拿出一个小方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枚指南针。
指南针的两级彼此相对,一个指向唐斯,一个指向盛宁。
“我们从天遥地远的一端相遇,我想如果不是冥冥之中早有吸引,我们又怎么会遇见?这枚指南针是我跑了很多地方,专门请人打造的,正北的方向永远是你,正南的方向永远是我。”
唐斯接过指南针,一边哭一边笑——
“你可真行哪有人结婚送指南针的?”
嘴上这么说,可手却紧紧地握着不松开。
这份礼物太珍贵,有了它就永远都不会丢失了。
况厘操控着无人机,在她的周边打转,一回头林伊靠在她的肩上,也泪唧唧的眨着眼。
唐斯不会说什么浪漫的话,也没想过盛宁会准备这样的开场。
她想或许这就是一个婚礼的过场仪式。
“钻戒呢?我要钻戒”
“别急我一样一样来”
盛宁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颗琥珀之心。
“琥珀心代表了善良、温暖与幸福,一颗琥珀的形成要经历数百万年的沉淀,它被时间埋藏,被风吹雨打的.锻造竟由百般锤炼才能得出一颗,但凡缺少一种,都不会有它今天的样子,这不仅是大自然的奇迹,也是时间的奇迹,斯斯就像我们的相遇和我们的爱情,也是这样的奇迹。”
说完,盛宁将这颗琥珀之心戴在了唐斯的脖子。
它没有宝石那么闪耀夺目,却是真心人奉献的瑰宝。
唐斯把它贴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感受奇迹的发生。
她看了眼小篮子,里面还有
盛宁这回拿出的是一座镶嵌钻石的王冠。
她为唐斯亲手戴上,对她说——
“你一直都是女王,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是,现在你依然是,将来你也会是。”
女孩子的王冠,从来不是恋人赋予的,在女孩们的世界里,所有的姑娘都是女王。
盛宁打造了形,只能作予点缀,王冠在唐斯无价的灵魂里。
最后才是那枚象征忠贞的婚戒。
可唐斯最爱的确是前三样。
她是盛宁的方向,是拥有琥珀之心的纯善良人,更是她自己的女王和主宰。
盛宁没有拿婚姻去捆绑她,从始至终她都尊重她,世俗的偏见难以打破,但情深义重的灵魂,却从不畏惧世俗之眼。
“两个女人,也能很好的过完一生。”
盛宁的话不仅落进来唐斯的耳朵,也落进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耳朵里。
理解不理解都好,祝福不祝福也罢,我们谁也不会活在谁的目光中,宇宙银河里总有你想不到璀璨明星。
“真浪漫”唐臻坐在台下,眼圈也湿红了一片。
“我给你的不浪漫?”
池于钦伸手揽住她,紧紧的拢入怀里。
此刻,天佑我的女孩。
白色的荧幕上忽然又闪动了一下,一张明信片引入眼帘。
唐斯愣住了
“这是”
“你在安岛买的那张明信片,我说过等你离开安岛的时候,再回写给你,我没有忘记。”
盛宁什么都记得,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承诺。
两人凝望着白色的幕布*,湿咸海风中,镌刻缠绵。
「亲爱的唐斯,你当值得拥有美好的一生。」
打破禁锢,女性可以是任何一种样子。
可以如唐斯般热烈、盛宁般淡然、况厘般不羁、林伊般内敛,和你般炙热与自由。【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