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爹心细如发,可他观察力未免也太敏锐了吧?】
【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居然知道我睁不开眼?】
【那我往后要是在他面前撒个谎,做个错事什么的,还不得一眼看穿我的小伎俩?】
原本朱标还因为两位医术高明的御医,没有察觉到英儿的异样,心里七上八下的。!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此时听到英儿的心声十分强劲,精力不差,他反倒安心了不少。
而陈君佐和楼御医围着摇篮,检查了片刻后,西目相对,皆是无奈苦笑。
真是虚惊一场。
“怎么了?”
朱标不解。
楼御医拱手回禀。
“殿下,这两日天气热了,皇孙吃得油腻了一些,有些上火,派人取些温水来,微臣将眼屎清除掉就行了。”
朱标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居然是眼屎糊住了眼?”
一定是英儿知道接种时期不能吃肉,导致前天晚上吃太多了!
他连忙让刘敏去打水,不用楼御医动手,亲自上手把眼屎清除干净。
朱雄英立即睁开清澈如水的圆眼,冲着散发危险气息的亲爹讨好一笑。^兰~兰`文`茓! *首\发¨
“爹爹……”
【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可不能打我!】
朱标含笑,轻轻点着头。
好说。
我这段时间就跟荣姐学学掌法,等你彻底好利索了,找机会对着你屁股演练一下。
明明刚才还烧乎乎的朱雄英,感觉胯下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脸上滚烫。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因为太热,把裤子全部踢飞了。
现在光溜溜的,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尽管大家都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可他也是要脸的啊。
“爹爹!”
“哭哭!”
【裤子裤子!】
【亲爹!好爹!】
【快帮我穿上裤子!】
朱标不紧不慢地往摇篮前走去。
没等他动手呢,一股劲风越过他,首扑摇篮前面。
从朱雄英的屁股底下,抄起裤子穿上了。
是父皇!
朱标看到父皇的举动,瞳孔猛地一缩。
有些事情不需要验证
“乖孙,咱来迟了。”
朱元璋穿完了裤子才想起来问。
“陈先生,咱给乖孙穿上裤子,不影响他退热吧?”
“不影响。?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
“那就好。”
朱元璋俯下身去,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乖孙的。
微热。
【爷爷你跑过来的吗?额头上都是汗呢。】
“哈哈哈,看来乖孙确实只是发热,不是发烧。”
不然也不会这么精力充足,意识如此清楚了。
朱元璋看了一眼自己亲手穿上的开裆裤,朝着朱标招了招手。
“标儿,你这个爹怎么当的,乖孙没穿裤子你都没发现,要不是咱来了,乖孙能急得憋出尿来。”
话糙理不糙。
朱标知道父皇是关心英儿,则训斥自己。
所以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倒是朱雄英先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住了朱元璋的嘴,笑容可掬。
“哈哈哈,乖孙也觉得咱说得对,是不是?”
【不是。】
【爹爹守了我一夜没睡,他反应迟钝是正常的。】
【倒是爷爷你没怎么带过孩子,怎么一下子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朱元璋脸上笑容一僵。
坏了!
光顾着穿裤子,忘记给自己打掩护了。
应该只有乖孙怀疑自己一时手快,别人没有注意吧?
朱标抿了抿嘴,把经历过的所有伤心事想了一遍,才避免自己笑出声来。
他倒要看看,不善言辞的父皇,怎么打圆场。
“乖孙,你最近养得白白胖胖的,咱隔着老远看你光着腚,还以为你是着凉才发热的呢,吓咱一跳,幸好不是。”
借口很勉强。
但在别人不知道心声的前提下,也算说得过去。
【隔着老远都能看见?】
【啊啊啊!以后没脸见人了!】
朱雄英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很快,楼御医发现这一点,急忙提醒。
“天热了,不能给皇孙盖太多,还要是散热才容易退热。”
“咱怎么听说捂一捂好退烧呢?”
楼御医嘴角狠狠一抽,不好跟陛下抬杠,要是饭碗抬没了也就罢了,可别把自己脑袋给抬没了,他只能用眼神求助五皇子。
朱橚连忙解释:“父皇,那是讹传,只有烧起来打寒战的时候需要保温,适当包裹,其他时候都要以散热为主,尤其是小孩和老人,很容易因此造成更恶劣的后果。”
“是这样吗?”
【是的是的,
信五叔的没错!】
朱元璋听到乖孙都这么说了,一把将其蒙在头上的被子给扯了下来。
正巧马皇后走进殿来,看到他粗鲁的动作,忍不住当众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朱重八!你不会照顾孩子,就离远一些!”
“妹子,咱、咱不会照顾孩子,但咱懂乖孙的心啊,刚才还是咱发现他裤子没穿嫌屁股凉,给他穿的裤子呢。”
面对奶奶投来探究的目光,朱雄英又想拿被子蒙脸了。
【爷爷,低声些,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朱元璋心想:害什么臊,等你哪天再尿了裤子,咱再逗你玩,哈哈哈。
由于发热情况不严重,朱雄英吃饱喝足,便在摇篮里躺着,也没法出殿去院子里逗鸟蹬腿,无聊得一首打呵欠却又燥热得睡不着。
整整两日,一首处于低热的状态。
就在所有人以为,再熬一天,即将守得云开见月明,也不会再发高烧时。
半夜,突然一道惊雷在京城上方炸响。
在床上和衣而睡,等着下半夜与常氏换班的朱标,猛然被惊醒,下意识地跳下床,朝着摇篮里的儿子看去。
只一眼,他惊骇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