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你对面前的状况着实有些困惑。
你看着面板上的信息,试探性地喊了拥住你的男人一声“师尊”。
“怎么了吗?”
他将你落在肩上的长发耐心抚平,纤指翩翩如蝶般穿在你的发间。
“是饿了,渴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青年娴熟得仿佛早已经历了千次百次,声音轻柔地宛若霜雪。
“不……”不管怎么样,都太奇怪了吧。
道君不禁有些担忧,却猝不及防撞上你挣扎转身时的回眸。
灵动地、带着些苦恼的眼神。
道君的心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连你挣脱开来站起身来都顾不得。
有那么瞬间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片片炸开在他的心中,震得道君双目失神、双耳寂静。
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看不见了,面前所见的唯有目前的少女。
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俊美无暇的男人便再次上前紧紧地抱着住了你。
不容反抗的力度仿佛要溶入血肉般,你无法挣扎开来,只能选择听着彼此的呼吸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你只能看到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衣物上的淡淡熏香。
他的呼吸急促收缩着,终于收归平缓,慢慢放开了对你的禁锢。
“抱歉,是师尊太欣喜了,一时高兴忘了形,忘了顾及你的感受,抱歉、抱歉……来,让师尊看看,没受伤吧……”
明明答应过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哈……
过去少女空茫的眼神与现在她抵抗的眼神不断在道君脑海中交相辉映。
道君只觉头痛欲裂,偏偏胸膛心脏处又在不断剧烈地紧缩鼓动。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简直比你这个受害人还要更愧疚担心。
温软柔和的眼神不停在你身上巡视,你怀疑要不是你用抗拒的眼神一直看着他,他能做出把你扒下来里里外外看看有没有的事情。
这对吗???
这不对吧。
你忍不住又在心里发出了疑问。
“师尊只是……太担心你了……好孩子,师尊只是太喜欢你了……”
你是他最爱最爱的孩子,他是绝不可能想要伤害你的。
你对上他那双看起来甚至带着点惶恐的眼睛,上面每一分每一毫都清清楚楚地写着——所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面板,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身份是你的师尊,而且是一百好感满值的师尊,按正常游戏逻辑来说,他应该不会对你负面行为。想到这,你安心了不少。
你试探性地咳咳嗓子,却被他下一秒担忧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索性快速进入正题,简而言之,就是你婉转地表达——师尊你可不可以正常一点。
师尊的头慢慢低下,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当他再次抬头,他温柔地望向你,甚至有点缓慢、洋溢。
师尊什么都答应你,他说。
在此之后你与他终于回归了正常的师徒生活,不得不说师尊作为师尊还是相当敬职的,道君本就道法高深,兼在给这唯一弟子讲道时更是用尽了十二分的耐心,你的等级飞速升级,到了瓶颈。
自己现在住的地方虽然华美奢靡,但对你又有什么用呢,天天对着同样的风景,实在是难以不起厌烦之心。
这种时候,一般就是要出去开新地图了。
你向师尊表达了自己的期望。
他听了后低垂眼睫,显出一副极乖顺的样子。
“……是想要出门游历吗,是啊……难免……”他最后吐出的几个词实在是声音太低,你没有听清。
但当在你兴致勃勃地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了在门口等着你的师尊。
他的宽大衣袍顺风摇曳,显得他愈发身形消瘦,也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
然后你就收到了师尊对你发的组队邀请。
转念一想,有这么一位修仙大能,对你来说修为是???的人和你同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的这个想法截止到遇见师尊的友人时。
师尊的友人是剑宗的客卿长老,是一个有着狭长凤眸,锦衣玉袍,时常轻摇折扇的人。
师尊提起他时语气很平静,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不,他问你今晚吃什么都时候语气可比这温柔多了。
“呀,这不是你那小徒儿嘛。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你还那么点呢……”有着一双狭长凤眸的男人来到了你的面前,毫不掩饰对你的打量,他的眼尾眼波流转间泛出淡淡的红,让人想起桃花也是这般颜色。他的手指缓慢敲击着手中合上的折扇,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点下颌,轻轻地笑了出来。
“算起来,你也该换我一声师叔,来,小师侄,叫一声师叔,师叔给你见面礼。”
宛若哄小孩般的语气,真是相当不着调的师叔。
你毫不客气地喊了声师叔,npc的礼物不接白不接。
似乎是被你的直白惊到一般,师叔哎呀地叫了一声,手里的折扇缓缓展开,遮住了他下半张面庞,你只能看见那双仿佛流光溢彩般的妍丽双眸在看着你,似笑非笑。
“真是个……好师侄啊。”
师叔说到做到,说给见面礼就给见面礼,而且还是价值不菲的礼物。
“可惜有个小气的师尊……”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盈地避开了师尊挥来的剑光。
“真是……我们千年的交情,竟也这般小气。”
摇头,摇头。
师尊在面对除你之外的人似乎有另一张脸庞,淡漠出尘,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不过也许这才更符合他道君的身份。
他的声音比冰霜还要冷漠,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性。
“我曾经对你说过的,离她远点。”
客卿长老听了此言,本是没有气的心中也不由有了三分气。
“好——你我积年未见,正好切磋一下。”
道君拔出剑的时候,你终于明白了平日里与他的对打里他给你放了多大的水,你就是在那一声声的称赞时迷失自我的。
事实上,你也不明白师尊与这位你只见了一面的师叔,是为什么打起来了的。
莫名其妙。
也许只是切磋吧。
你想。
爱一个人是很痛苦的,可当那个人是他的小徒弟,道君便觉得变成了丝丝的甜,混合着玻璃渣的甜。
她似乎完全不懂、不,即使看懂也无所谓地对待他。
她真的能明白吗?
道君有时候会忍不住这么想。
倘若靠近一个人是痛苦的,那还要再靠近吗。
这对于道君是一个无法选择的选择,早在很久以前,他的人生就只有她一个选择。
什么都好,痛苦也好,欢愉也好,道君都乐意承受,只要她还愿意注视着他,看着他。
对道君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