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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年轻男人

作者:冬日怀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1


    “……陆大人全身一共一百四十五道伤痕,列为利器所伤,但致命的确是位于他颈部一处勒痕,陆大人应当是窒息而亡。


    而根据陆大人身上的血迹来看,他身上的伤痕应当是凶手为了掩盖他死亡的真正原因,而后用利器所伤。”


    白仵作,一个有着二十五年仵作经验的反鬼神主义者。


    虽然在路上已经有人跟他讲述过了关于陆大人情谜小狐仙惨遭复仇的事情,但他对此嗤之以鼻,坚定地认为这都是无稽之谈,凶手一定另有其人,而现在,最大的证据已经摆在了众人面前。


    “而且,我检查了陆大人的肺部,发现他的肺部微微发绿,也就是说陆大人在被人勒死之前其实就已经中过毒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连李奉白也有些惊异:“可知道是什么毒?”


    白仵作摇头:“下官未曾见过,只能确定不是迷药一类。”


    李奉白道:“你确定?”


    白仵作说:“确定。这毒药在身体内部沉积的颜色不深,说明它的毒性不强,同时他在肺部有男人拳头大,说明陆大人在此前至少已经中毒中了一个月了。”


    李奉白问陆大郎:“在此之前,你们可发现过陆大人中过毒?”


    陆大郎茫然地摇头:“未曾发现。父亲死前身体很好……”


    白仵作打断:“这只能说明这种毒性并不强,甚至不能影响人的活动,陆大公子你再想想,陆大人生前可有哪里不舒服?”


    陆大郎苦苦思索了半天:“啊,我想起来了,父亲自回家后好像是嗓子多有不舒服,母亲还说他正是离家太久了,回来后连家里的天气都适应不了了。”


    白仵作点头:“那就是了!肺和嗓子是连在一起的,肺上有毒,嗓子自然会有所体现。”


    但是为什么,有人要给陆希志下这么轻的毒药呢?这有什么用呢?


    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这样一个疑问,只有李奉白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白仵作不理会别人在想什么,继续说:“根据陆大人脖颈上的那道伤口情况来看,陆大人应当是无意间被人勒住了脖子,在他发现这一点后,他拼命地挣扎过,只可惜陆大人应当是年老体衰体力支撑不住,大概只挣扎了几息,凶手便得逞了。


    所以下官断定这个凶手应当是一个年轻力壮的成年男子!”


    好的,现在导致陆希志死亡的真凶被发现了,不是狐仙,也不是女鬼。


    但是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个男人应该是谁呢?


    李奉白看向陆大郎:“大公子可知陆大人最近有没有什么仇人?”


    陆大郎更茫然了:“我,不知道,父亲在平安县应当是没有仇人的,他在京城的事情我不知道……”


    陆大郎派人去问了陆家其余人。也都没有反馈。


    二十年中基本从来没有在平安县待过的陆希志,在这里最大的仇人就是荀兴怀了。


    事情又陷入了新的谜团。


    不过很快,这个问题在两天后有了进一步解答,于怀英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2


    距离平安县一百里地的旁边有一座县城叫做安兴县,比平安县要富饶一些,不仅有酒馆、赌场、还有青楼、楚馆。


    小月红,是安兴县青红院的一个妓子,她长得不算美丽,却因为弹的一手好琵琶而小有名气。


    不过那都是早几年的事情了,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她的行情也一年不如一年。找个客人或是情郎帮自己赎身,几乎是她这个年岁的妓子最重要的事。


    好消息是,她确实有个情郎,而且这个情郎去年还突然发财了。


    坏消息是,这笔财发得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去年情郎黄忠义突然拿出了一笔大银子给了青红院的妈妈包了小月红半年。


    小月红又是感动又惊讶,问他是哪儿来的银子,毕竟黄忠义只是一个货郎,做一些走街串巷的小本买卖。


    黄忠义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睛中闪着一种因为复杂的光。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让小月红照着一封信里的字迹临摹了一首诗,又让她学着绣一种迎春花。等小月红学会了后,便让她绣了几张帕子。


    小月红不知道黄忠义要拿那些帕子做什么,只是心中隐约觉得不安。


    果不其然,到了今年二月,黄忠义又来找小月红,他带着小月红来了平安县的一个宅子中,伺候一个老男人。


    但是那老男人并没有真的和她怎么样,仅仅是喝喝茶,听她弹弹琵琶,然后拐弯抹角地和她聊天。


    小月红总觉得他好像在打听什么,但是小月红什么不知道,或者说她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总之在给他弹了十天琵琶后,这个老男人就发现了黄忠义的存在,并且一脸慈爱地让黄忠义来见他。


    黄忠义知道了那老男人的想法后,并没有感到惊慌失措,反而觉得有些欣喜。但是他去见回来后,却变得异常愤怒和伤心。


    小月红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在黄中也颠三倒四的话中,她大概明白了:那个老男人是黄忠义的父亲,是京城的一个大官,黄忠义幼时走丢了后来被母亲的忠仆捡到抚养长大,前段时间忠仆故去,临死前告知他,他的母亲是被父亲害死的,而他也是被父亲故意扔的。


    黄忠义要来复仇,但是真遇到了父亲,心中又抱有一种幻想,幻想仆人说的不是真的。但是很显然那次相见给了黄忠义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开始变得愤怒而偏激,就好像一头被刺激的失去了神智的公牛。


    小月红很担心他,但是很快她的时间到了又被送回到了青红院,黄忠义也没再来找她。


    直到四月十一日,有个外乡人点了她说黄忠义托他要小月红的一件外袍。小月红不知道他要这个干嘛,但依旧找了一件自己衣柜中最漂亮的衣服给了对方。


    直到五月份于怀英拿着这件袍子找了过去。


    李奉白坐在县衙中,听着于怀英地汇报,对于小月红的口供,有青红院诸人作证。


    李奉白一页一页翻着供词:“怪不得荀兴怀找不到那个‘外室’,原来是时间线对不上。”


    小月红半年前就被黄忠义包下了,但是只在小院里呆了十天,三月底就被送回了青红院。和荀兴怀预想的时间线完全不一样。


    李奉白顺口将陆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于怀英。


    于怀英想了想:“所以黄忠义就是亮哥儿!那他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就都有了。”


    这时候胡典史小跑着进来了:“呀,两位大人都在呢,正好,小院的主人查到了,姓黄,应当是安兴县的一个货郎。”


    “叫黄忠义是不是?”于怀英随口道。


    “是啊,大人您这都能猜得到啊?真是厉害。”胡典史恭维道。


    于怀英冷笑:“哼,等着你们来查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转头对着李奉白道:“大人,这下是人赃物俱全了。”


    李奉白点头:“去找几个画师按协助小月红将黄忠义的脸画出来,张贴在附近几个县城,必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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