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在她腕骨摩挲,感受她汗湿的皮肤滑腻如丝。
他握住一团无法驯服的烈焰。
他凶猛如同嗅到了血腥气的鲨鱼
她在他身上刻下的战利品的印记。
眼眸半睁,湿润的瞳孔在月光下闪动,带着迷离。
长发散落,末端扫过床单,像是墨色的涟漪,她的呼吸一滞,像是预感到新的风暴即将来袭,却无力抗拒。
*
晨光像一把迟钝的刀,缓慢地剖开房间的黑暗。
林晚晴睁开眼时,浑身像是被巨怪碾过一般酸痛。
她艰难地支起身子,丝绸床单从身上滑落…md,程野昨晚的凶残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几十种性别之一没想到他还真是其中之一…
回想起昨天晚上天崩地裂一般的颤抖,以及反复被压着杀了个七进七出她气得要命。
她也要让他好好尝尝。
“早”
她的声音夹杂着挑衅与疲惫,转身正对他,眼神在晨光下闪着好奇与
她的呼吸一滞,心跳加速,像是揭开了一层面纱。
她的嘴角上扬,挑衅的笑意在眼眸中闪动
“你还藏了这个?”
从与她坦诚相见开始,就有被识破的觉悟,但对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扣环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她俯身,动作迅猛,抓住他的手腕,将手铐扣上,金属冰凉地贴着他的皮肤,锁住他的双手。
“你给我等着…林…晚…晴”
他泪眼模糊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咬牙切齿
她挑眉,他猛地颤抖
他咬了她的眉骨
林晚晴的指尖深深陷入床单,骨节泛白,像濒死的蝶被钉在标本架上。
程野俯身,长发垂落,发尾扫过她汗湿的锁骨,像蛇信般冰凉。
他的唇贴在她耳畔,声音低哑得如同梦呓,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一寸寸收紧,仿佛要将她拖入更深的深渊。
他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眼尾微红,唇色却艳得惊人,像极了志怪小说里以**为食的精怪。
如同海岛的传说里,月夜出没的海妖,会用甜蜜的谎言将旅人诱入深海。
*
12点的钟声响了。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时,林晚晴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衬衫套上。
程野的钻石耳钉躺在床头柜上,旁边是她的廉价发圈,像两个不同世界的信物完成了某种秘密交接。
她关上门,不留一点声响。
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林晚晴对着镜面整理头发,突然发现颈侧有个未消退的咬痕。
她失去了一个好友,她不能说是后悔,如果回到那一夜,她可能还是会做出荒唐事。
但是却也没有十分的高兴。
她已经决心要离开陆远,和陆远的一切,她都会抛弃。
林晚晴坐在出租车后座,突然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笑得司机从后视镜投来古怪的一瞥。
她想象着陆远那张总是挂着完美微笑的脸,若是知道自己的两个情人不仅联手背叛了他,还在海岛缠绵厮混了整整一周——该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她对着车窗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皮质座椅上敲击出轻快的节奏。
那个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陆少爷,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精心收藏的两件"藏品"会背着他暗通款曲。
霓虹灯在车窗上拖出长长的光痕,像极了那晚程野在她背上留下的抓痕。
林晚晴从包里摸出手机,指尖悬停在程野的聊天窗口上方——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他发来的海岛落日照片。
她轻轻向右滑动,按下删除键。
"小姐,去哪儿?"
司机第二次问道。
"往前开就行。"
她降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吹散发间的海盐气息。
那些在防波堤上交换的吻,在潮声中分享的秘密,就让他们永远埋葬在那座小岛吧。
就像被潮汐卷走的沙堡,被海风腐蚀的誓言,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幻影。
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时
钢化膜反射着两岸的灯火,恍惚间映出程野那双含着讥诮与泪光的眼睛。
"真可惜啊陆远,"
她对着夜色举了举并不存在的酒杯
"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输得有多彻底。"
*
她将那些精心收集的资料——他电脑里那些不可告人的照片、甚至他家族企业多年来的灰色交易记录——统统打包卖给了陆家最大的商业对头。
对方开出的价码足够她和母亲下半生衣食无忧。
林晚晴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看着最后一缕夕阳被航站楼的钢架切割成碎片。
手机屏幕还亮着,财经新闻推送正实时更新着"陆氏集团股价暴跌"的消息。
她轻笑着关掉屏幕,将SIM卡掰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母亲在一旁安静地翻着旅游手册,指着某个热带小岛的图片说这里适合开间小咖啡馆。
林晚晴把下巴搁在母亲肩上,闻到她衣领上熟悉的樟脑丸味道——那是从老家带来的旧箱子的气息。
"妈,我们以后养只猫吧。"
她突然说
"橘色的,胖一点的那种。"
登机广播响起时,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城市。
玻璃倒影中的女人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颈侧那个咬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程野大概正在某个地方实施他的计划,而陆远恐怕正焦头烂额地应付着董事会和检察院的双重夹击。
飞机腾空的瞬间,林晚晴握住了母亲布满老茧的手。
云层之下,那座充斥着谎言与算计的城市正渐渐缩小成一个模糊的光点。
她突然想起海岛那晚程野说过的话
"我们这种人,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别人酒桌上的都市传说。"
林晚晴正用新手机给咖啡馆房东转账。
屏幕上的确认键亮起又熄灭,像极了防波堤上那盏最终被海浪吞没的渔火。
*
程野的身世就像他身体构造一样扭曲——他是老爷子年轻时在外留下的私生子,直到十五岁才被接回那个金碧辉煌的家族。
可惜,低贱的出身和畸形的生理结构,让他永远坐在家族宴会的最末席。
好在程野天生就没什么野心,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银行账户数字不断上涨。
也并不是苦大仇深的性格,大部分时候他很快乐,并且从不内耗。
当家族派他去接近陆远时,别人都想着怎么攀交情谈合作,只有他一眼看穿了陆远眼底的**。
而且何不趁机捞一笔呢?
他对着试衣镜调整钻石耳钉的角度
于是,他故意在陆远经过时“不小心”打翻了香槟,酒液溅湿了对方的袖口。
他垂着眼睫道歉,声音轻软,却在陆远伸手扶他时,收回指尖。
——猎物上钩了。
他让陆远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他才是被盯上的那个。
间谍?
不,他只是个商人。
程野对家族没有归属感,对陆远也没有恨意。他只是在做一笔交易——用演技换利益。
看见那一个熟悉的人脸是他的意料之外,他已经远离那一个地方,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记年少时候的模样。
*
财富与权利才是能使人照到阳光。
瘦小的他因为畸形的身体,一直被认为是怪物。他阴暗偏执易怒,像一个没有三观混沌的野兽,一但受到挑衅,报复的手段也超出常人。
带头欺负他的男生突然在台上尿了裤子,没人注意到程野曾在那人饮料里加过东西。
霸凌者跪在器材室,程野纯洁的面容笑了,还是个孩子,却比恶魔还要恶毒
"明天开始,你要当着我面吃粉笔灰哦,对了,还有厕所的水。"
被按在钢琴上殴打那天,没人知道,他口袋里藏着一把小刀。
如果林晚晴没出现,他本打算捅穿压着他的人的喉咙。
事后他接受了林晚晴的帮助。却暗中使事情推波助澜。
霸凌者被退学了,而程野成了完美受害者——没人怀疑他才是操控舆论的棋手。
——他从来不是什么金丝雀,而是一只披着孔雀皮的秃鹫。
*
她**的贪婪在程野眼里竟显得格外可爱。
毕竟他见过太多伪君子,一边挥霍着黑钱一边高谈道德。
而林晚晴不同,她明目张胆地把"我要钱"写在每个眼神里,连骗人时的谎话都标好了价码。
他们像两个躲在树洞里的孩子,在世界的缝隙中追逐打闹,把成年人的算计与仇恨都抛在脑后。
程野赤脚踩在沙滩上,追着林晚晴跑过潮水线,浪花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回头冲他做鬼脸,发丝被海风吹得乱飞,像只炸毛的猫。
他故意跑得慢些,等她得意洋洋地停下时,猛地扑过去,两人一起摔进浅滩,溅起的水花惊飞了停歇的海鸥。
"抓到你了!"
他压着她湿漉漉的肩膀,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孩子。
"呸!"
林晚晴吐掉嘴里的海水,反手往他脸上抹了一把湿润
"这叫战术性诱敌深入!”
他们滚在沙滩上,像两只没轻没重的幼兽,你挠我一下,我咬你一口,直到夕阳西沉,潮水漫过脚踝。程野仰躺着喘气,突然发现林晚晴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盐粒,在暮光中像星星的碎片。
"看什么看?"
她瞪他,却藏不住嘴角的笑。
程野没回答,只是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在她张牙舞爪扑过来时,大笑着往海里逃去。
树洞外的世界依然残酷,但此刻,他们只是两个玩疯了的孩子,连影子都交叠成无忧无虑的形状。
*
林晚晴带着钱远走高飞。
陆远身败名裂,锒铛入狱,家族企业摇摇欲坠。
海风穿过咖啡馆的风铃时,程野正用望远镜看她给橘猫梳毛。
镜头里,林晚晴锁骨上的咬痕早已消退。
*
程野已经在这座滨海小镇潜伏了三个月。
他租下林晚晴咖啡馆对面的公寓,每天清晨五点起床,架好望远镜,看她拉开卷帘门,给门口的绿植浇水,弯腰逗那只胖橘猫。
她总是穿着宽松的亚麻衬衫,发尾还带着刚睡醒的凌乱,偶尔会对着晨光伸个懒腰
锁骨舒展的弧度,像极了她曾经被他咬住时绷紧的线条。
他记录她的作息,知道她每周三会去港口买新鲜的海鱼,周五晚上独自喝半瓶红酒,偶尔会在打烊后赤脚坐在台阶上数钱,眼睛亮得像只偷到灯油的耗子。
他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贪婪地蚕食着她毫无防备的日常。
直到某个暴雨夜。
台风过境,整条街的电路瘫痪。
程野的望远镜失去了作用,只能站在窗前,看着对面咖啡馆里摇晃的烛光。林晚晴似乎不怕黑,她甚至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就着风雨喝啤酒。
一道闪电劈过
她突然抬头,直直看向他的窗口。
程野猛地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酒杯。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雨夜里格外刺耳,等他再抬头时,对面已经空无一人。
门铃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他僵在原地,听着脚步声缓缓逼近,最后停在他的门前。
“程野。”
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雨水的潮湿。
“你还要偷看多久?”
他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
林晚晴就站在门外,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手里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
她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像某种夜行动物。
“我数到三,你就躲开。”
她突然说。
“什么?”
“一。”
她抬手,啤酒瓶朝他脸上砸来
程野没躲
他踉跄着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屋内,反手按在墙上,
林晚晴的呼吸喷在他破裂的唇角,带着啤酒的麦芽香被碾压。
“疯子。”
她低声骂,却任由他的血滴在自己锁骨上
“你他妈看了我三个月,就为了挨这一下?”
程野笑了,拇指蹭过她湿漉漉的下巴。
像花朵包裹着花蕊,将她整个人死死搂入怀中。
将头埋入她的颈窝磨蹭,沉闷的鼻音似乎鱼儿吐泡泡一样嘟囔
“…喜欢”
【喜欢你】
【喜欢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满满溢出的欢喜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哈…真拿你没办法…不过好重!你是想压死我吗?!快从我身上下去!! ”
“不要…”
他几乎自言自语一般的念着未完成的诗句
“但我无法避免
十八岁那年对警告置若罔闻
因为我了解我自己
我如果重回十八岁
我仍然会从杜鹃花丛里冲出
对命运说
【我在这里】”*
彩蛋和碎碎念
1. 此男一开始对于女主只是印象:一开始:只是童年有过几面之缘连童年玩伴都算不上的人。相处中:这人性格好像还不错哎!虽然暴躁的要命但是很有意思 。后面:靠她怎么能喜欢那个狗东西 !喜欢他不如喜欢我 ! 然后开始意识到后:立马勾引。然而对方不上钩,恼怒 ,阴暗爬行。朋友为什么不能是伴侣!她怎么可以不喜欢我!
2. 讲一些童年往事的时候,其实隐约希望对方能猜出他的身份… 最好是对他心疼,一见如故二定终身,最后被他攻陷! 博格特是一种会幻化出人内心恐惧的魔法生物。使用咒语“滑稽滑稽”可以破解。然而对方并没有能get到,于是只能含恨撤回…太刻意了效果反而不好。
3. 此男只有在环境好的时候,才能够依靠社会公约以及礼仪习俗的学习隐没在众人之中(偶尔恶劣的性格还是会冒头) ,在环境恶劣时道德趋于负无限 ,是混沌邪恶阵营的
4. 女主虽然同样环境恶劣,但是道德感处在平均值上下,大概是混沌善良或者混沌中立阵营?长大后也就是爱钱了一点罢了。都是累死累活哄着少爷们开心的辛苦费 ,她应得的!因此,对于知道男友出轨后毫不犹豫的卖了对方也没有任何的负担感(此女配得感也非常高,值得学习)
5. 前期写的时候就是完全那种朋友的相处,写的很舒服,参照了一些和自己朋友相处的经验
6. 一些童年的描写,俺有回忆了一番童年。我小时候在外婆家都是留的短发,因为没有时间扎头发,后来接到父母身边之后终于可以留长发了,但是又扎不起辫子,于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妈巧夺天工硬生生在我稀疏又过于软的黄毛上捏出了三个辫子,当时可把自己美死了。(后来翻照片,感觉就是三个潦草的冲天辫 ,不过很可惜后面照片不见了)
7. 引用的两段诗是之前在小红书上面刷到的,非常有感觉呜呜呜,我有时候真可以拼尽全力的想用一个诗而写文章…
8. 这个文章的灵感也来自于刷小红书的短视频嘎嘎嘎这样一想,刷短视频真的还给了我不少迸发的灵感(不过一打开有短视频软件真的就感觉失忆了一下,立马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了)
9. 以及这是小说,不要当真啊!三次元怎么警惕都不为过…不要随便月抛…天知道我写的时候甚至想让男主随身携带体检报告书…
只有贴贴求放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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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