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就像有千万根针搅动着脑子,又像有千万把剑同时插在身上,动一下都成了困难,呼吸仿佛都要停止。
那些奇怪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耳畔,模糊的,听不清的,也是——怪异的,痛苦的,让人崩溃的。
她感觉自己快疼晕过去了,忽然,一双冰凉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熟悉的气息包围了她。
是以利亚。
脸颊上的触感,不再是手套的顺滑,而是人类手掌的纹路。
他终于脱下了手套么,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却无法睁眼去看。
冰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却带来了一股暖流,就像经历了酷寒之后,投入温暖的温泉之中,那些疼痛从额头的位置逐渐消失。
米娅睁开眼睛,她竟然坐在地上,背后靠着一把木柜,以利亚半跪在她身侧,正在将手套戴回去。
她的视线正对着窗户的方向,巨大的月亮占据了半个窗户,月亮表面的黑点就像一个个跳着奇怪舞蹈的小人,不时变换着位置。
今夜,有这么大的月亮吗?
她失神地想着,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重新戴好了手套,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歉疚这种表情头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神语,抱歉,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
米娅没有回应,疼痛的根源已经消失,但余波仍在,她尝试着张了张口,那残存的痛觉又排山倒海般袭来,阻止了她。
无助与恐惧同时出现在她的眼眸中,就像受了伤的野兽。
以利亚看见了,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心痛,不受控制的感觉,似乎他的身体有了自己的意识,不愿看见这样的她。
他后悔了,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她接触到这些东西。
米娅被他抱离了这件奇怪的房间,走上螺旋状的楼梯,木质的楼梯年久失修,发出吱呀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他却走得很稳,米娅没有感觉到颠簸,这时,那些残存的痛感也渐渐褪去,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臂,又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些难懂的话语。
他说得不对,天底下,恐怕很少能比自己更适应神语的人……不,海妖了,刚才的异样,是神语导致的,但却不是语言本身,而是那个回忆中的神明。
明明只是回忆,祂却好像知晓了自己的存在。
此刻,当米娅再度回想起那些话语时,在模糊不清之中,她勉强辨认出了一个名字。
“米娅”。
这个名字是老祭司为她取的,一个不算少见的人类名字。
也许祂说得不是她,可是因为祂看了自己一眼,米娅很难不怀疑,祂是在呼唤或者谈论自己。
她忽然感到齿冷,急切地想证明什么似的问:“那是谁?”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天空之神伊瑟尔。”
果然是祂,和塞奇的话串起来了。
神的后裔,容器,渡水者,还有……复活。
“赫尔西家族,真的是祂的后裔吗?”
疑问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想到,外界的传闻中虽然有赫尔西家族拥有神明血脉之类的,但从没点明是哪一位神明。
她好像说错话了。
好在以利亚没有多想,他简短而又不容置疑地否认了。
“不是。”
悬着的心落下来了一点儿。
他和塞奇,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想到塞奇那副不靠谱的样子,她更愿意相信是塞奇在说谎。
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塞奇已经被冥界之主重新关了起来,就连乌斯也失去了和他的联系,米娅曾经很庆幸这一点,现在却有点儿想将他从冥界里拽出来问个清楚。
沉思间,他们来到了高塔的第五层。
玄色大门紧闭,进去之后,就是另一番天地。
米娅有种感觉,走进了这道门,很多事情,便再也不能回头了。
于是她拽了拽以利亚的衣袍,示意他停下来。
她想问个清楚,“这些历史,跟罗尔有什么关系?”
男人停住脚步,深邃的眉眼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戾气,但他的解释依旧耐心,“赫尔西家族的先祖,曾受到天空之神伊瑟尔的祝福,便以神的后裔自居,他在离永恒花园最近的这片土地定居,祝福一代传一代,融入骨血。赫尔西家族的人都是渡水者,因为他们不需要再去花费时间契合神力。但是神力过多,也会反过来侵蚀人类,罗尔他正是被神力所侵蚀,他的血液变成了致命的武器,只要他活着,每时每刻都在感受痛苦。”
“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吗?”米娅不禁问道。
“有,你已经知道了。”戾气悄悄隐去,男人的神情淡漠。
米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死亡,死亡会带走一切。
那股熟悉的寒意又涌了起来,至少在这点上,他和回忆中那位神明给人的感觉很相似,都是一样的冰冷。
难道这就是祝福的力量?
可是她从未在莱森身上感受到过。
“伊瑟尔——”米娅艰难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我听说过祂,祂和海神不合,海妖又是海神的造物,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想捕杀海妖吗?”
“不是。”男人的否认轻飘飘的,他低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了门,将她抱进了房间里。
黑漆漆的,没有点灯,只有晦暗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
米娅听见木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合上的声音,心跳忽然快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的回答,还是他的动作。
他将她放到了房间深处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脱掉了束缚她一个晚上的高跟鞋,然后掐着她的腰压了上来。
“我并不信奉祂,海妖捕杀令只是我与皇室做的一个小小的交易。”
“小小的交易?!”
米娅失声叫道。
月光忽然变得明亮,好像在嘲笑她。
那些鲜血,那些痛苦的哀嚎,那些狰狞的伤口,那些逝去的生命,还有过去一直缠绕在她心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责任和痛苦。
尽皆因此而起。
原来在他心里,只是小小的交易吗?
“什么交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刚才的失态懊悔不已,都到了这个时候,难道她要功亏一篑,因一时之气而前功尽弃?
于是那混合着惊讶与责备的语调一变,她低声解释道,语调变回了一贯的妩媚,又暗含担忧,“跟皇室做交易,总觉得不太靠谱呢,听说他们最喜欢出尔反尔了。”
男人轻笑了一声。
玛利亚联盟与布里斯帝国摩擦不断,双方之间极不信任,她一个玛利亚联盟的人,对布里斯帝国皇室有疑议倒也正常。
“我不在乎。”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来自于对自身强大力量的自信,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往往起不了作用,“交易的内容是,我为他们猎杀海妖提供方便,他们承认我的领主身份,不再插手赫尔西岛事务。”
“只是这样?”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米娅暗暗收紧手掌,将身下的锦被攥紧,她闭上了眼睛,担心自己在他面前控制不住眼中的怒火。
“不然还能是什么样?”男人的声音轻慢,似乎是觉得她的问题很可笑。
米娅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在心底冷笑,果然是小小的交易呢。
仅仅为了一个他根本不需要做交易就能唾手可得的身份,竟然将一个无辜的族群放入了天平的另一端,成为他博弈的砝码。
自己的确很可笑,竟然还幻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在舞会上,她竟然忘记了复仇。
那时的犹豫,现在就像一耳光狠狠打在她脸上,打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已经不能再犹豫了,也不能再迟疑下去。
米娅心一横,松开紧握的手掌,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我是为了——”男人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声音被她堵了回去。
四瓣柔软的嘴唇相碰,冰冷与火热交织,柔情与暗恨共存,将理智瞬间燃烧殆尽。
未尽之言消失于唇角的轻叹。
他伏了下来,将妖娆的身躯再度压回了柔软的被子上,冰凉的吻逐渐变得火热,却没有深入诱人的唇齿之中,只在饱满的红唇上研磨,然后沿着天鹅一样的优美的脖颈慢慢向下,直至遇到礼服长裙的阻碍。
腰间的手终于动了,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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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满的曲线向上,越过平坦的小腹和高耸的胸脯,慢慢拉开了隐藏在侧边的拉链,像剥开了成熟的浆果。
紧贴着的蔚蓝色的长裙皱了起来,如同微风轻拂过平静的海面,将浪花吹舞,白玉似的滑腻肌肤在月光的的照耀下散发着莹莹幽光。
领口一松,失去束缚滑落,蹦出两团被黑色蕾丝包裹的浑圆。
黑与白纠缠在一起,愈发将羊脂玉一样的温润白皙的肌肤衬得好似高山上的雪,清清泠泠,似近还远,而且捉摸不透。
以利亚垂眸看了一眼,特殊的材质以及特殊的花纹,她的用意真是一点儿也不遮掩。
手指勾着胸衣上的蕾丝花边,他凑到她耳边,难得起了点儿戏谑的心思,“这是为今晚准备的?”
“我都搬到这里来了,难道领主大人还要忍着吗?”米娅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这是实话,虽然是藏了很深的用意的实话。
但正在与她缠绵的人并不知道,于是这话起了很好的效果,彻底引诱了他。
低低地笑声在她耳边响起,湿热的吻随即落到重获自由的雪白上。
米娅仰起头,脸上的红晕若隐若现。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可是还不够。
他们不是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举动,此前在暂居的客房中,那些香艳的场景历历在目,每一次都是如此,他的吻也许会落到许多地方,却从来没有深入她的口腔。
他一直在戒备,应该是无意识的,而她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突破这一戒备。
那只火热的手又向下抚摸而去,在如玉的肌肤上揉捏,留下点点欲望的火星,指尖滑过紧致的大腿,将长裙揉皱,放在她膝盖后方,然后稍一用力。
她就这么屈起了长腿,勾在男人的腰侧,挤去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儿空隙。
长至脚踝的长裙下摆宽阔,不需要费劲,手掌就能轻易从裙摆边缘钻进去,沿着滑腻的细腿攀岩向上。
热浪一阵又一阵袭来,恍惚间,米娅似乎听到了来自远方的海浪声和歌声,那是奥修斯岛还未沉入海底之时,她每一天都能听到的声音。
曾经在每一个夜晚伴她入眠,见证了她从出生到遇到那个人,再到接任祭司的那一天。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人呢?
纠缠的身躯就想肆意生长的藤蔓,越缠越紧,似乎再也无法分开。
男人再次抚上了她的腰肢,沉了下来。
胀痛的感觉传来时,她知道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还以为自己早不在意这些了,可是为什么,会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米娅,等我回来。”
突然冒出来的话语,明明听不清,她却能准确分辨出内容,又是那个人,他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阴魂不散。
是你先食言的,米娅在心底低语。
很快,她也无暇顾及这些情绪了。
她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以利亚。”轻吟的柔媚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分不清是因为那一滴泪,还是如疾风骤雨般的冲击,她在喘息的空档唤他的名字,抬起手臂抚上他的脸颊。
指尖传来湿滑的触感,原来他也会流汗吗。
“今晚在舞会上……我发现……嗯……我好像……哈……真的有点儿……喜欢你了……”
这是真话,所以她更加痛苦。
男人的动作一顿,背对着月光被阴影覆盖的脸上眼眸很亮,米娅看见了他眼中震惊的神色。
嘴角微勾,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
她迎了上去,吻住他的唇。
她咬破了舌尖,血珠从猩红滑湿的舌尖冒了出来,铁锈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只留下一点儿,与香津混合在一起。
她微微张开双唇,试探性地用舌尖去触碰他的嘴唇,细微到看不见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计划很成功,男人的吻终于彻底脱去了克制的外衣,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顺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继续深入,唇齿后的柔软交织缠绵。
那一点点血液,自她的舌尖渡到他的舌尖。
清幽的夜晚,只有窗外的明月照耀着这个狂乱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