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啊！就因为昨晚的事情吗？你那是正常反应好不好！你等着，等我下班，我就去找他理论理论！”
“别，茜茜，”程漾叹了口气，“他那种人，说了也白说。我现在只想凶手赶紧被抓住，不然我连门都不敢出。”
挂了电话，程漾蜷缩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孤立无援。
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她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瓶矿泉水。
她不会做饭，外卖更是不敢叫，主要是不敢开门。
她穿着软萌的睡衣，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盯着天花板。
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伴随着阵阵眩晕。
程漾扶着额头，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她自我催眠，不饿，不饿，一定都不饿。
才怪！
现在后悔也晚了，早知道就不跟陆沉赌气了，至跟着他去警局安全多了，少他那里还有吃的。
她饿的浑浑噩噩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知不觉，不知是睡过去的还是饿晕的，
她是被一阵饭香叫醒的。
她有些虚弱，往客厅去，看见陆沉正在厨房做饭。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看了眼外面已经快天黑了。
陆沉没回答，径直将热气腾腾的排骨汤和米饭端到桌上。
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程漾的肚子叫得更欢了。
“吃。”陆沉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吐出一个字。
程漾的倔强在美食面前瞬间瓦解。
她默默地坐下，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一碗饭下肚，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陆沉坐在一旁，看着她吃，眼神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等程漾吃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我的助理职位，暂时还空着。”
程漾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他，嘴边还沾着一粒米饭。
“现在我身上的嫌疑应该洗清了吧？”她小声嘟囔。
她浑身上下就嘴最硬，梗着脖子不服输。
陆沉冷哼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所以，现在是打算过河拆桥的意思？”
程漾戳着碗里的米饭，不说话。
陆沉气笑了，脾气还挺大，还挺记仇。
“你听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吧？”陆沉姿态闲适的靠在椅子上，朝着程漾桌上的饭菜抬了抬下巴。
程漾低头，看着被自己炫完的排骨，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讨好的笑容来，声音也甜了好几度：“哪能呢！陆教授您英明神武，能给您当助理是我三生有幸！不过，我有个条件。”
程漾趁机提条件。
陆沉气笑：“愿闻其详！”
看她还能作出什么花来。
她拉长了语调，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这刚经历了生死劫难，身心俱疲，而且您也知道，我这经济状况，还有自理能力，您看，能不能，包吃包住，包三餐？”
陆沉挑眉，冷哼一声：“你找男朋友还是找工作？”
程漾也轻哼一声，小声的嘀咕：“你要是愿意当男朋友，也行！”
陆沉看着面前的姑娘，那小心思都写到了脸上。
他忽然心情不错的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要当你男朋友，还得管你吃，管你住，还要给你提供工作？”
程漾一听，抬头眯着弯弯的眼睛笑道：“可以吗？”
“那我觉得我找的不是女朋友。”
“什么意思？”程漾不解。
陆沉站起来冷哼一声：“我找的是个祖宗！”
程漾的笑僵在脸上。
果然不改毒舌本性。
程漾只能赶紧补充：“就案子结束之前！等凶手抓到了，我肯定不打扰您！就这一段时间行吗？我没钱了，要不，你借钱给我也行！”
她心里盘算着，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煎熬了，凶手一天没抓到，她就一天不得安宁。
跟着陆沉，至少安全有保障，而且，他做的饭还挺好吃的。
陆沉最终，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耶！陆教授万岁！”程漾欢呼一声，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能蹭吃蹭喝，还能待在“人形测谎仪”身边，安全感爆棚！
第二下午，周凛那边传来了关于陶乐乐社会关系的初步调查结果，也同步给了陆沉一份。
陆沉坐在电脑前，周凛也来了他办公室。
程漾则端着一杯水，好奇地凑在他身后一起看。
“陶乐乐，女，19岁，高中辍学。目前签约于一家名为‘星灿文化’的MCN机构，是一名小有名气的颜值主播，网名陶桃桃。根据她同事所说，陶乐乐性格外向，但似乎没什么深交的朋友。直播数据还不错，有不少榜一大哥、”
周凛说了下基本的情况。
“这些榜一大哥重点排查了吗？”陆沉的指尖在鼠标上轻轻一点，屏幕上出现了几个打赏金额特别高的用户ID。
“查过了，”周凛叹了口气。
“大部分都是用虚拟身份，而且打赏行为也比较分散，目前还没发现特别可疑的目标。陶乐乐的私生活，说实话，有点乱，但也没到结下死仇的地步。”
陆沉的目光落在“星灿文化”那几个字上，若有所思。
“这家MCN机构，详细查了吗？”
“查了，正规注册的公司，旗下主播不少，主要做秀场直播和电商带货。目前看，除了竞争激烈点，没什么特别的。”
陆沉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程漾看着屏幕上那些光鲜亮丽的主播照片，忍不住开口：“这种MCN机构，为了业绩，会不会给主播很大的压力？”她想起了之前看的某些新闻。
陆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周凛接口道：“压力肯定是有的。我们的人去了解了一下，这家星灿文化管理挺严格，每天都给主播规定了直播时长和业绩指标，比如要从榜一大哥那里套到多少礼物，都是有明确要求的。如果完不成，就不准下播，甚至还有惩罚。主播们的精神压力普遍都很大。”
“陶乐乐作为小有名气的主播，她的榜一大哥应该不少吧？”程漾问。
“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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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像我说的，查下来都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和时间。”周凛有些头疼。
“这个案子，凶手太狡猾了，现场几乎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陆沉忽然开口：“周凛，把这家MCN机构的详细地址和内部结构图发给我。”
“你要干嘛？老陆，你不会想亲自去吧？”周凛问。
“知己知彼。”陆沉言简意赅。
程漾心里一动，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陆教授，周队长，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说。”陆沉和周凛几乎同时出声。
“既然那些榜一大哥查不出问题，那我们能不能换个角度？”
程漾鼓起勇气说道，“比如，我也去应聘这家MCN机构的主播，深入内部调查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一些从外部看不到的线索。”
周凛沉默了几秒，随即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哎，这个主意不错啊！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凶手就潜伏在公司内部，或者和公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结！”
陆沉也看向程漾。
程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可以试试。陶乐乐是才艺颜值主播，我应该也勉强可以吧？”
她对自己长相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周凛笑了起来：“小程律师可以啊！有勇有谋！不过，当主播可不光靠脸，你有什么才艺没有？会不会撒娇卖萌，哄榜一大哥开心啊？”
程漾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撒娇卖萌可能不太擅长，不过，我会跳舞。”
她从小就被逼着学各种舞蹈，简直信手拈来。
至于哄人，她觉得自己共情能力强，应该不难。
周凛的兴奋道：“那可以，老陆，你看呢？”
陆沉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程漾身上，淡淡开口：“那就去看看。”
他转向程漾，“你准备一下，我们去星灿文化。”
“我们？你也会跳舞？”程漾愣了一下。
“你觉得呢？”陆沉无语的看着她。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们伪装成情侣，一起去应聘。”
情侣？
程漾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脸颊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烫。
和陆沉伪装情侣，这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但是一想，她都能信口胡说是他老婆，女朋友什么的肯定也不在话下！
星灿文化的办公楼下。
程漾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衣着。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看上去清纯可人。
“准备好了？”陆沉侧头看她，阳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竟有几分柔和。
“嗯！”程漾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两人并肩走进星灿文化。
公司占据了整整一层楼，处处透着一股网红公司特有的浮夸气息。
前台小姐看到陆沉，眼睛都亮了几分，语气也格外甜腻：“两位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我们是来应聘主播的。”陆沉语气平淡。
“好的，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