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是？”对面突然拔高了声音，“凌若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居然瞒着我，这么大的事。”
凌若水太心虚了，隔着手机都压低了声音，“你小点声小点声。”
“行，我小声，你说，我听。”
“你可别跟别人说。”
对面的音量顿时加大，“我什么人你不清楚？我是喜欢八卦，但是我一向都是听别人的八卦，从来不讲自己的好吧，你是我自己人。”
凌若水已经开了口，这时候再说也不那么难了，于是把上次在国外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
久久没有得到董珏的回应。
“我觉得我不应该现在在家里，我应该在你边上听你讲。”
说完这句话，董珏又继续说，“所以国外的时候算你老板强迫你？还是说你老板被强迫你？”
“这……算也不算吧。一开始是我帮忙，后来他清醒了一点，但我俩还是那什么了。”
“所以就是我见到你们那次了，那次就是回国的第一个周末，那时候你们也在一起？”
凌若水摇摇头，但想想隔着电话她看不见。
“没有，那天他是来找我了，但是去逛商场，给我买了条裙子。然后就是这周末了。”
“他一个大老板带你出去就给你买条裙子？那你们这周末干啥了？”
“能干啥，就那什么呗。”
“所以你们俩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若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这周末是强迫你的？”
凌若水还是摇头，“不是，这是我愿意的。”
“啊？”董珏觉得不可置信，她这个闺蜜是最乖的，读书的时候没谈恋爱，刚开始的工作的时候眼里只有工作，经常加班，也没什么合适的人，也没谈，现在也没谈，而且她一看就是很乖的类型，经过这几年工作打拼也只是从乖到了温和知性而已。
“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嘛，我也不例外。所以不是强迫，我一直都是清醒的。”
董珏顿时张大了嘴巴，“姐妹，我觉得我应该更新对你的认知了，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小女孩了。”
凌若水没说话。
“姐妹，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你和你老板的关系？对了你老板现在感情怎么样？”
“他单身，没见过有什么女人，”为了避免话说得太满，她又说了句，“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但目前来看是没有的。”
“那你是想和他发展吗？”
凌若水沉默了一下，不可否认的是她有一瞬间犹疑。
“我觉得我跟他不合适，而且他也不一定对我就有那种感觉。”
“可他不都……”
凌若水还是沉默。
董珏想想也是，现在男人贱得很，“姐妹，那你们每次有保护好自己吗？”
“这个你放心，我们每次都有安全措施的。”
过了一会儿，凌若水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我是觉得我有这个需求，他也有，所以同意和他，但是毕竟我是他公司的员工，他是老板，我也没有那种破坏别人的意思，现在只是他没有，但像他这样的以后肯定要结婚生子的，
“所以我想着就先这样，我也算享受了，不过我在这家公司已经五年了，过完年再过段时间就六年了，所以我想明年辞职。”
“啊？可是这不是你的错啊，一开始不是你老板中了药吗？你这份工作你当初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啊，而且那个月薪，还有各项福利。”
“我知道，但我也不能一直在这个公司吧，我也想做点其他的事，也想休息一阵子了，而且这件事我还是希望在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之前解决。”
“可他现在不是还没结婚感情上也没人吗？”
“是，但是我给自己的时间只有这几个月，可能也是我贪心，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干净的还不错的男人，还跟他有同样的需求，而且感觉也还不赖，所以我想给自己一段时间，不过最晚就是明年上半年。”
“嗯，行，你决定了就好，反正我是你闺蜜，肯定站在你这边。”董珏沉默了会儿，突然好奇起来。
“姐妹，你不是说他感觉还不赖吗？是不是很不错？怎么样你的第一次还有这几次是不是很不错？”
要是董珏在凌若水面前，她一定能看到她脸红了。
“好了，别问了，要是感受不好我给自己的时间就是拿完年终了。”
电话里一阵坏笑传来，“行，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庆祝一下你终于体会到性的快乐。”
“……再说吧，看工作安排。”
“哎呦，我说你就是劳碌命。”
“……这叫忠人之事。”
和闺蜜说完之后，凌若水的心里才没那么茫然压抑，也终于睡下了。
周一，又是上班的一天。
老板喝白牡丹茶，和她一样，自己的也能顺便一起泡了。
凌若水端过去的时候，保持了她身为打工人应有的态度。
宋延君又不开心了。
因为还有事要忙，若水又出去了，他就没说话。
年关将至，很多事要做。
各部门本年度的汇报，还有两个项目需要推动，一个合作事宜要敲定，下属公司的各项报告都要汇总。
周齐比她忙，他还要看公司内部各部门的管理运营，最后还有今年的升职述职，这事老板也需要参加。
一整天，凌若水累得很，一件件事忙，忙完之后还要汇报。
到了六点半，凌若水抽空看了一眼手机。
[姐妹，今晚有空吗？九十点钟出来吃夜宵啊！]
凌若水揉揉自己酸痛的脖颈，回了个好的。
再翻了翻信息，还有老板的消息。
也是找她吃饭的消息。
正好是半小时前发的，说是六点半等她。
凌若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文件，还有一份，估计需要半小时处理完。
[抱歉，今晚可能不行了，我还有一份文件没处理完，而且今晚有约了。]
什么文件？今天她的工作量这么大？有约？和谁？
他有些坐不住了，本来在下面找了个地方等了半小时，没想到现在她没空。
周齐刚从下面的商场回来，他也很忙。
“若水，我给你带了个三明治还有牛奶，你将就吃一点，今天应该快忙完了吧？”
“快了，你的呢？”
“我还有三份没处理完，今天有个部门出了点岔子，耽搁了时间。”
凌若水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没多久，凌若水咬着三明治的时候就看到由远及近的老板过来。
正在处理文件的周齐也眼尖看见了，顿时注意力就到了老板身上，眼见他越来越近，然后就看见他和自己猜测的一样站在若水面前。
凌若水看着面前的这一道人影，呆了呆，然后极度惊恐地左右看了看，幸好办公室只有她和周齐，其他人今天都不在。
没多久，她就看见周齐的头也低下去了，明明他正常坐着的时候她可以看见他的头的。
“叩叩。”
宋延君不满她这幅样子，敲了敲她的桌子。
“还有什么文件没有处理完？”
凌若水也马上切换自己打工人的模样，“财务部的年度报表。”
宋延君直接拉来一张椅子，“我和你一起看。”
凌若水没法拒绝，看了几眼又跟老板汇报一下情况，或者把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圈起来。
宋延君就坐在边上点头。
凌若水处理这些文件很快，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嗯，周齐，明天让财务部的人一早过来一趟，看他们交上来的是什么东西。”
“好的，老板。”
说完，宋延君就拉着凌若水走了。
凌若水心慌得很，直接甩开他。
宋延君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她昨天刚说了不想的。
“刚刚没人。”
看他小心翼翼地说，凌若水心口的气要下不下的。
“反正你以后别这样了。”
“好，我今天就是有点着急。”
“你急什么？”
“你晚上就吃三明治？”
凌若水摇头，实话实说，“没有啊，我约了我朋友吃夜宵。”
宋延君看着她期待的样子，突然有些气结，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可他现在正是想黏着她的时候，哪里愿意把她分享出去呢。
“那我呢？”
“啊？”
宋延君一噎。
“你今天陪你朋友，不陪我，那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
凌若水对这样的宋延君真的半点都招架不住，这么一个190平常雷厉风行的老板，现在像个委屈的大狗狗一样看着你，你就说你心软不软吧。
“那你想我怎么安慰你？”
宋延君想了想，亲一下肯定不够，那啥肯定不行。
“那明天陪我。”
凌若水一噎，“明天我也有事。”
“明天你又要陪谁？”宋延君皱眉。
“……我明天要去舞蹈室，这是我每周都有的行程，明天的已经约了。”
“那后天。”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点气鼓鼓的。
凌若水也觉得再不答应就不好了。
“行，后天。”
“那你先亲我一口。”
凌若水顺着他，在他脸上吧嗒一口。
一松开宋延君这只大狗狗，她马上和董珏发定位。
[还以为你今天要加班到九十点呢，没想到才八点半，老地方，你过来就知道了，角落里的桌子。]
[好的]
宋延君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终究还是问，“你去哪，我送你。”
凌若水想了想，那边就是个大排档，而且离他家那么远，送来送去多麻烦。
她摇了摇自己的车钥匙，“我自己开了车，你放心吧，先回去，乖。”
她不免带了些哄闺蜜家小狗的语气。
而宋延君就吃这一套，一听这声音，他下意识就顺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