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上古玄宗年,人界盛行修仙之礼,而这修仙之地,仅有两处可供有修仙资质的求仙之人进入修行。
一为荒古时期就已存在的昆仑山,二为距今成立了千年的景地宫城。
景地宫城建于灵幻仙山之上,所处之地设有结界,求仙之人必须要有极高的修仙根骨才可穿过结界,凡越过结界者皆可成为宫城弟子,修完境界,成功渡劫,即可飞升。
清晨的景地宫城灵气缠绕,宛若仙境。
修炼场上,众弟子身着青薄白纱灵动挥舞着手中的宫城玉剑,一副仿佛要飞升模样。
然而达到修仙最高境界,将要正式飞升的人正站在高阶处授教于众人,他们便是方从禁湖回来的灵尊吾清、玉尊渊至二位上主。
只见二人一身蓝纱薄衣,两手负于身后,严肃地站在高阶上,气氛极为冷淡,周围除了沉默便是寂静。
略显孩童稚气的渊至似乎想到什么,饶有兴趣道:“对了,勿安师兄是今日回来吧。”
“不清楚,自他飞升以来便一直神出鬼没的,十四年前居然还私自带回朝宸收做入室弟......也罢,勿安的心思你我又如何能明白,今日午时,你随本主去忘心殿寻他便是了。”
渊至听后连连点头,两位上主再次望向阶下的弟子。
午时,吾清与渊至一同来到忘心殿打算看一看勿安是否在殿中,谁知方到殿门前一阵浓浓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桃花酒?”
渊至赶忙上前轻轻推开殿门一小缝,探头往里瞧去:“朝宸这小子,倒是与勿安师兄当年颇有几分相似。”
“你我不需要管他,勿安回来自然会管的。”
吾清透过殿门看到院子里躺在地上喝酒的朝宸,不时有些无奈,说罢拉着渊至离去。
殿内,酒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偶尔留下几滴碎酒,沿着方向看去,却见朝宸倒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原本整洁平坦的白衣被他弄得干皱脏乱。
就在朝宸酣酊大睡时,眼帘中忽然多出了一抹诱人的身姿,一身淡紫薄纱,洁白肌肤气若幽兰,调皮的步伐带着一股正气,淡紫色的丝带将那头乌黑的秀发轻轻绾起,只剩几丝秀发调皮地垂落双肩,腰间的淡绿蝶玉佩珠随着身体的晃动左右摆动。
少女来到朝宸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托腮安静地看着朝宸,脸颊上渐泛红晕,忽见一朵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梅花瓣悄无声息地落在朝宸额间,她抬手捻起那梅花瓣朝着空中轻轻一吹,花瓣随风飘去。
“宸师兄,起来啦!”
“唉......染墨,你何必每到这个时候都来打搅我的美梦呢?”
朝宸惊得身子一抖,大声叹了一口气,慢慢张开惺忪的双眼慵懒地从地上爬起,坐回石玑前继续喝着一个时辰前未喝完的半杯酒。
染墨飞快地从地上爬起坐在朝宸对面双手托住下巴,臂肋抵住石玑,花痴般盯着朝宸傻乎乎地笑着。
“每两年的今日都是宫尊上主回来督察师兄的日子,我也只好来寻师兄传讯了,不然师兄可又要受罚了。”
说到这儿,染墨伸手取走桌上的酒壶放在自己面前。
朝宸见状迅速取回酒壶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将酒递到染墨面前挑了挑眉:“这可是本人亲自酿的桃花酒,很香的,要不要尝一口?”
“我才不要呢,不过师兄还是别让宫尊上主撞见为好,好比上次在雨中足足淋了三天三夜,到最后还不是病的躺在床上让司城师兄、玄钰还有暮龄他们轮流照顾了你半个多月。”
正准备倒酒的朝宸听完她的话脸色铁青,拿着酒壶的手顿时定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好似石化了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手中的酒壶,装作镇定地为自己辩解。
“呃咳,染墨,你要知道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我的修为才只是纯灵之境,蝶玉佩珠还是白色的呢,若是如今,定能跪他个三天三夜!”朝宸指了指腰间的蝶玉佩珠骄傲道。
“也是,如今宸师兄的蝶玉佩珠已呈绿色,跪个三天三夜是没问题,若是一环……师兄还能信誓旦旦吗?”
染墨看了一眼朝宸腰间的蝶玉佩珠又看向朝宸,满脸邪笑。
朝宸心想:这个染墨总不给自己面子,身为师兄可不能在她面前服软。
于是,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盯着染墨一本正经道:“打个赌吧,若我能将蝶玉佩珠变为蓝色,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若不能,我便答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染墨纤手扶额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双颊泛起两朱红晕。
朝宸见她如此略显担忧,便伸手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身子不舒服吗?你这脸为何这般红?”
染墨一惊立刻用手遮住绯红的双颊,对朝宸摇头笑道:“好,我们就来打这个赌,不过要三个条件。”
“三个就三个。干了这杯酒,赌注立即生效!”
朝宸举起酒杯递到染墨面前,染墨犹豫片刻,随后便接过酒杯与朝宸一同干了这杯赌注之酒。
“好了好了,你快些离开吧,我可得专心修习术法了。”
“等会儿等会儿,宸师兄等会儿嘛。”
朝宸连拖带拉地将染墨推出了忘心殿,之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方坐下准备修习,忽觉头顶一片昏暗,朝宸正要抬头察看便听见一阵惨叫声从上方传来,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地往地上摔去,只感觉身上被什么重物压着动弹不得。
可奇怪的是,这重物却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摸上去有些光滑还有些温热,手感极佳,朝宸忍不住地多捏了几下。
“啊啊啊啊啊!!!”
那重物像是受到了惊吓,立即从朝宸身上跳了起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铃铛声。
“你这好色之徒好生放肆!竟敢把手伸到本圣身上!”
朝宸反应过来后听这指责之言脸色微沉,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破口大骂,“好色之徒?明明是你自己掉下来砸在我身上的,怎的好像是我错了?我看你才……女…子?”
朝宸看到眼前之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此人竟是一名女子,衣衫褴褛的像是被火烧烂了,浑身上下乌漆嘛黑的,只看到一口白牙在面前晃来晃去,根本就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女歌看他盯着自己许久,不觉低头看了看破烂的衣裳才发现自己春光乍泄,瞬间羞愤的涨红了脸,她赶紧捂住身子冲着朝宸大吼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快转过去,当心本圣挖了你的眼!”
朝宸抬起方才碰到女歌的手愣了一会儿:所以,方才我摸到的地方是她的……
想到这儿心中一惊,连忙转过身去,用力地捂住眼睛不停地道歉着:“抱歉抱歉,方才失礼了,在下不是故意的,姑娘莫怪啊。”
这个时候女歌可没有心思听这些,环顾四周,见没有好遮挡的衣物便冲着朝宸喊道:“后生,可有什么衣物可供本圣换上?”
朝宸连连点头,“有的有的,姑娘随在下进殿去取便是。”
女歌眉头微皱,“进殿?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放肆?”
“不不不,姑娘放心,在下只是将衣裳放一边就出来,绝不冒犯姑娘。”
女歌犹豫一番后说:“暂且信你,你走前面就好不必回头,若发现你偷看,本圣便即刻把你送去九幽见地君!”
“九幽?姑娘也是修仙之人吗?看姑娘这副模样,可是方才在渡劫?”
朝宸听着“九幽”二字便知她是修仙者,不觉有些兴奋。
毕竟这“九幽”、“地君”是修仙者和五界众生的用词,而凡人们只会说阴曹地府,称地君为“阎王爷”。
女歌:“闭嘴!带路。”
“哦。”朝宸的一腔热情,一下被女歌干净利落的四个字给灭的干干净净。
他紧捂双目生怕余光看到一丝一毫的春光,慢悠悠地朝着殿中走去。
女歌随着朝宸走到内殿见他走到衣柜前停下,便立即躲到带有纱帘的柱子后勉强用纱帘遮住身子。
朝宸将找出来的衣裳放在案上便直接跑了出去,“姑娘快换上吧,在下先出去啦。”
随着“砰”的一声殿门关上,女歌适才放心的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她紧紧地扯着烂了的衣裳咬牙切齿道:“死青绝怎么不早说有太古结界,这下好了,衣裳烂了还被人占了便宜,这一日难道是我的霉日?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气哄哄地直接抓起案上的衣裳,愤愤地往身上套去。
而此时,朝宸正坐在殿门前台阶上看着右手发呆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面红耳赤起来,一颗心如一只疯兔七上八下地狂跳着。
好一会儿,忽然回过神来,慌得按住几乎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住脑!朝宸,你可是一个正人君子!”
朝宸摸了摸滚烫的脸赶紧跑下台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张开双臂前后来回摆动着散散火气,还不时的安慰自己第一次与姑娘如此近距离接触,心跳加速是正常的。
吱呀一声,殿门打开,女歌拖着长袍袍摆艰难地踏出殿门,她放下袍摆垂头看着自己一身很是宽松却不是很合身的白纱长袍眉头紧皱,脸色极为不佳。
她迈步走下台阶看着朝宸埋怨道:“就没有女裳吗?这长袍实在,啊~~~”
朝宸听身后有声响,回头瞧去便见女歌踩着袍角正直直朝着自己的方向摔来,见这姑娘满脸黑漆漆的,穿着自己的白纱长袍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接,还是不接?接?不接?万一接了,她又说我是好色之徒怎么办?
朝宸还未想明白要不要去接,这人就已经摔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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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次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