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干脆下令,在工坊区和后山出入口又立了牌子。
“重地,严禁一切程姓人士与狗进入,特别是程知节(曾用名程咬金、字义贞,济州人士,长安户籍,现任十六卫大将军、兵部尚书、岳州都督等职务,附其近期画像)进入。
严禁程处亮(某程姓惯偷次子、长安知名纨绔、应国公府未过门的女婿、小白脸,附画像)进入。”
第二天一早,老程起床便去外面溜达,入眼便是这样的牌子挂的到处都是。
更可恶的是,不少人看到他,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楚王,不当人子啊!
老程即便是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
他让人告知楚王一声,便打马回了潭州,连他家二小子都没管。
程老二本来想跟自己未过门的老婆来次踏春行,一见别院里到处挂着的牌子,立刻炸毛。
安抚好武顺,他便拎着一块牌子来找李宽。
牌子往李宽面前一放,他满脸幽怨道,“殿下,我马上也是要成家的人了,您能不能给我留点脸面?”
“我不是我阿耶,有那么厚的脸皮,顺儿看着呢,你这么写我,顺儿会怎么想?我那老岳父会怎么想?”
李宽看着手里的图纸,头也不抬道,“别不知足,你本来就是联姻的命,如今能找到个看对眼的,你该感谢本王,而不是在这里说些恩将仇报的屁话!”
“我感谢你,我恩将仇报?”
程处亮气笑了,“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感谢你?谢你把我扔河里还是谢你把我吊树上?”
“没有本王来岳州,武士彟和你阿耶就不会在此相遇,你与武顺便没机会相识,更没有机会定下婚约,就凭本王没让你给我当妹夫,你便该感谢本王。”
“强词夺理!”
“你知道自己和你阿耶的差距在哪里吗?”
“不知道!”
“你十四了,以后少说这种孩子气的混账话。”
“那你说说,我比阿耶差哪里了?”
“你阿耶知道轻重,你不懂。”
“何以见得?”
“两件事。
第一,你逃婚,这事儿在本王这里是小事,在你程家身上就是天大的事。
第二,我是楚王,你是臣属,你这样的态度与我说话,罪名可大可小。
记住了,你阿耶可以与我平等对话,因为他是李唐江山的功臣与合伙人,你不是。
看在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不过以后你要是再想用这种态度与我说话,你身上至少要有开疆拓土之功,或者斩将夺旗之勇,最少也应该有一卷自己挣来的功绩册。
人要么有过人之处,要么有自知之明,明白了吗?”
程处亮挠头想了一会儿,小心问道,“殿下,李统领什么时候回来?”
李宽闻言,终于是抬起了头,“你阿耶胃口不小啊,居然惦记上本王的卫队了。”
“不过他来得早,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程处亮有些懵,“你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说的。”
“有吗?”
程咬金太老到,想直接从他那里知道他到底在惦记什么不可能。
但程二郎这小子就好忽悠多了,李宽稍微旁敲侧击,这小子就露怯了。
搞清楚老程想做什么,李宽心中只有鄙夷。
不是鄙夷老程,而是鄙夷李老二。
他一开始就知道火器一旦拿出来,就无法一直隐藏下去,所以干脆就不做隐藏。
他欺负的就是李老二不懂火器!
程处亮在护卫营地里见过护卫用火枪演练。
李醒和于清他们也公开用过几次火器。
以老头子的耳目和程咬金的机敏,估计早就知道了火器的存在,但老头子就是憋的不动,来往那么多电文里,愣是一句没提。
程咬金怕出事牵连自己,才来了一出苦肉计,想要通过程处亮搞清楚王府卫队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器。
老程够拼的,知道他不好骗,为了找个合理的借口,居然纳了个带娃的小寡妇做妾。
李宽现在都搞不清老程是审美曹化,还是真的很博爱......
虽然很是鄙夷老头子这种操弄人心的伎俩,但是不得不说,老头子驾驭臣属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李老二,你已经是个很成熟的皇帝了。
搞清楚了程咬金目的,李宽赶走程老二,叫来闻乐。
“通知苏定方来一趟,让他只带两三个心腹就行。”
“闻乐,你的子弹还剩多少?”
闻乐想了想,说道,“回殿下,奴婢手里还有三个满弹夹。”
李宽点点头,“把空弹壳交给何不求,他有用。”
“是,空弹壳奴婢都收着呢!”
“去吧!”
闻乐离开,李宽又叫来于清,“去挑两把试验用的火绳滑膛枪来,要最早的那一批,再从后山取些粉末火药,对,就是做烟花的那些原料,取十斤,往里面加百分之一点五的草木灰,注意,加没有完全烧透的那种。”
“做一下分装,用瓷罐加软木塞,要一斤装的。”
于清有些为难道,“殿下,最早的那一批实验品测试的太多,基本上都报废了,熟铁的枪膛能不能保证不炸膛都难说呢。”
岳州的气候潮湿,一个不小心铁器就生锈了,那些淘汰掉的火绳枪估计早就锈的不能用了。
“有炸膛的风险?算了,赶紧让何不求弄两根新枪管换上。”
于清想问问殿下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些老枪了,可一想殿下还要求往粉末火药里掺草木灰,比例还那么精确,说不定又要做什么试验,便没有再问。
李宽回到废墟空间,查看了一下自己早前做得火绳枪和粉末火药的实验记录和设计,确定没有错漏,才安下心来。
苏定方得知楚王相邀,还只让他带两三个心腹去别院,踌躇了大半天才出发。
楚王的要求太奇怪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希望楚王别乱来,私自带兵进关中可是大罪。”
“也不知道宿国公的安排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