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锦居还在委屈,但还是拉着华青烟向火车站台走去。
站台上边有来接知青的拖拉机,任锦居带着华青烟找到了去石子村的拖拉机。
拖拉机上已经有好几个知青了,他们看到任锦居的小脸后,有俩女生害羞起来,偷偷看。
任锦居没有看其他人,跟大队长打过招呼。
“您是大队长王叔吧?我是任锦居,我对象华青烟去石子村下乡的。”
王叔看着任锦居的长相,跟任锦玉和任锦业非常像,笑着说,
“俺就是石子村大队长,跟着俺走就行。”
任锦居偷偷给了大队长一盒华子烟,就拉着华青烟上了拖拉机,找了个角落坐下。
华青烟缩在任锦居的外套里,紧紧攥着衣角。
拖拉机"突突"的轰鸣声,让她想起了前世,脑海里是她前世离世时的扬景。
任锦居凑近她,关心道,
"还冷吗?"
华青烟往任锦居身边躲了躲,笑着说,
"不冷了,就是有点颠。"
这时,拖拉机猛地颠簸了下,华青烟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任锦居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
"小心点。"
华青烟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咬住下唇。
任锦居轻轻放开华青烟,可是拉住了华青烟的小手。
拖拉机前排的两个女知青,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迅速转回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华青烟不用听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任锦居这张脸确实太过招摇,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肤白皙。
华青烟看着其中一个女生,眼里满是恨意,
“前世,就是因为这女人,周数叶总是说人坏话,她华青烟在村子里的名声被传坏了。”
这时,
"到了!"
王大队长大声吆喝,
"都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任锦居似默默地把她的行李拎在了手里,扶着华青烟下车。
华青烟伸手去夺,"我自己来。"
任锦居轻松地避开她的手,嘴角挂着无奈的笑,
"别闹,"
"我是你未婚夫,我不拿谁拿?"
拖拉机终于,停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王叔跳下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都下来吧,我带你们去知青点。"
其他知青陆续下车,华青烟注意着周数叶,一直偷看任锦居。
“上一世这个女人可是看上了,村长的儿子啊。”
任锦居看着华青烟的紧张,眼里闪过深思低头看她,
"怎么了?"
华青烟低声道,
"没什么,"
"就是有点紧张。这里...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任锦居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泥泞的村道、低矮的土墙和远处连绵的山峦:
"确实艰苦了些。不过你放心,我会经常来看你。"
就在这时,一个高个子年轻人正朝他们飞奔而来。
"二哥!"
年轻人跑到任锦居面前,来了个结实的拥抱。
华青烟悄悄打量着这个和任锦居有七分相似的男孩,任锦业跟她同岁也16岁了。
任锦业的小脸也跟任锦居一样白净,俊气,眼里满是阳光灿烂。
拥抱完哥哥,任锦业的目光转向华青烟,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
华青烟担忧地摸了摸自己变丑的脸,有些忐忑。
任锦业咧嘴笑了,
"这就是嫂子吧?"
"妈说特别漂亮,化妆化丑了?"
华青烟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大男人,
“这个任锦业,也太直接了吧!”
任锦居拍在弟弟后脑勺,语气里满是宠溺:
"就你话多!以后你嫂子就这装扮,照顾好你嫂子!"
任锦业揉着脑袋,笑嘻嘻地接过华青烟的包袱:
"嫂子别怕,在这儿我罩着你!张姐隔壁的院子都收拾好了,保管比知青点舒服!"
三人沿着村中小路往前走,任锦业一路介绍:
"那是大队部,那是粮仓,那边是知青点...哦对了,"
"我跟大队书记说好了,嫂子就住那个独院,不用跟其他知青挤大通铺。"
华青烟感激地点点头。
清晨的石子村安静祥和,远处传来几声鸡鸣,与她上一世下乡的扬景截然不同。
“上一世,她什么都没带,来到了这里,睡得是大通铺。”
三人走到小院,小院坐落在村子边缘,离知青点不远不近。
院墙是石块垒的,上面爬着些藤蔓植物。
推开木门,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院子虽然简陋,但胜在独门独户。
左边是菜畦,挨着厨房是柴火垛,中间一条石子小路直通正屋。
"张姐家和锦业就在隔壁,"
任锦居指着两侧的院落,
"有事喊一嗓子就行。"
一口老井立在角落。
两间正房,一间睡觉,一间堂屋。
"咱姐亲自给大队长打电话说了,又过来看了看,收拾的,"
任锦业兴奋的说,
"被褥都是新的,就是颜色土了点。"
华青烟走进正屋,炕上是新做的灰色粗布被褥。
“看似朴素,但摸上去柔软厚实,显然是上好的棉花。”
灶台上的铁锅锃亮,旁边摆着油盐酱醋等基本调料,甚至还有白糖。
华青烟感动道:
"这...太破费了。"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准备这些东西不知要费多少心思。
任锦居从后面环住她的肩膀:
"我姐说女孩子不能委屈了。"
任锦业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嫂子,哥,我烧了热水,你们先洗把脸!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大队部报到。"
热水兑着井水,洗去一路风尘。
华青烟看着水盆里自己陌生的倒影,
“蜡黄的皮肤,下垂的眼角,这样在村里会少很多麻烦,少很对嫉妒吧?”
钱朵朵的"变丑丸"效果惊人,只是不知道任锦玉看到这样的"弟媳"会作何感想。
报到手续简单,大队书记看了眼介绍信就盖了章:
"任知青的嫂子啊?那正好,以后有什么不明白就找任知青。"
走出大队部,任锦业说:
"姐让我们今天去她家吃饭,姐夫开车来接。"
正说着,远处传来吉普车的喇叭声。
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卷着尘土驶来,稳稳停在他们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军人面孔。
驾驶座上的男人言简意赅,"上车。"。
北城军区大院非常庄严,哨兵检查证件时,华青烟紧张得手心冒汗。
任锦居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别怕,姐都安排好了。"
吉普车停在一栋红砖小楼前。
还没等他们下车,门就"砰"地打开了,一个穿军装的女子冲了出来。
"小居!小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