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怎么办。"
她摸了摸肚子,眼神冷厉:
"再说,我还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送走钱朵朵,任锦玉锁好院门,回到卧室,躺在炕上。
"浩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沉甸甸的思念。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悄悄靠近任锦玉卧室的窗户,将一个保温饭盒放在窗台上。
月光下,古辰行的脸半明半暗,嘴角疯狂。
暮色,钱朵朵漫步回到任家小院。
刚踏进院门,就闻到浓郁的土豆炖肉的香味。
四个半大孩子正在厨房里忙活,老二任锦居掌勺,老大任锦安蹲在灶台前添柴,两个小的一个在剥蒜一个在摆碗筷。
"妈回来啦!"老幺任锦业眼尖,丢下手里的蒜瓣就扑过来。
"去去去,洗手吃饭。"钱朵朵笑着拍开小儿子沾满蒜味的手,目光却飘向堂屋。
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见任卫国坐在桌旁,手里捏着一封信,精明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光。
钱朵朵绿茶心,跟着揪起来。
老任这表情她太熟悉了,准是又遇到什么棘手事。
她不动声色地,走进堂屋。
"回来了?"任卫国听到脚步声,迅速把信纸折好塞进上衣口袋,起身给她盛了碗棒子面粥,"锦玉怎么样?"
"好着呢,就是孕反有点不舒服。"钱朵朵接过碗,故意咂咂嘴,"这粥熬得稠,老二手艺见长啊。"
任卫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戳破她明显在女儿那里吃过好东西的事实。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把自己碗里仅有的几块肉都夹给钱朵朵:
"多吃点,最近你都瘦了。"
四个崽子也上桌了,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钱朵朵注意到任卫国,虽然嘴上应付着孩子们的叽叽喳喳,但眼神总往口袋里瞟。
那封信,肯定不简单。
吃完饭,钱朵朵打发了孩子们。
钱朵朵看着任卫国还坐在堂屋椅子上,手里报纸拿反了都浑然不觉,目光时不时瞟向胸口口袋,那里露出信封的一角。
"卫国哥!"钱朵朵娇声喊道,从背后环住丈夫的肩膀,"去泡个脚吧,水我都烧好了!"
任卫国精明的眸子微颤。
结婚九年,他太了解自家媳妇。
"朵朵..."他喉结滚动,声音发紧,"出什么事了?"
钱朵朵不回答,哼着小曲儿往卧室走,腰肢扭得风情万种。
任卫国盯着妻子反常的背影,手指无意识摸向胸口口袋,“被发现了?”
等钱朵朵洗漱完回来,任卫国已经机械地泡完脚,水都凉透了也没察觉。
他呆坐在床沿,连朵朵推门都没反应。
"哎!"任卫国猛地起身,眼睁睁看着钱朵朵,灵巧地抽走了他口袋里那封信。
他慌忙去抢,却扑了个空。
钱朵朵已经退到衣柜前,背抵着穿衣镜,得意地晃了晃战利品。
"亲爱的卫国哥哥..."钱朵朵捏着嗓子念道,瞬间静音。
信纸上娟秀的字迹写着:
“亲爱的卫国哥哥:
见字如晤。仙儿如今落难,带着强尚艰难度日。
昨夜梦见老槐树下,你说要娶我当新娘子的童言...,
如今我丈夫被调查,卫国哥哥可否...”
后面的话钱朵朵看不下去了。
刘仙儿,任卫国儿时邻居家的小姑娘,如今是个资本家太太。
信里还夹了张泛黄的照片:两个十来岁的孩子站在槐树下,笑得阳光明媚。
任卫国幽深的眸子里,闪过罕见的慌乱。
任卫国上前抱住钱朵朵,带着钱朵朵到床前:"朵朵,你听我解释..."
钱朵朵绿茶小脸瞬间伤心极了,绿茶味的大眼睛眨了眨,委屈巴巴地说:
"老任啊老任~"
手指戳着他胸口,"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招人稀罕?"
钱朵朵晃了晃照片,"这小青梅长得挺俊嘛!"
钱朵朵绿茶大眼,眼泪要掉不掉,故意委屈伤心的说:
“卫国哥哥!叫得多亲热呀!"
任卫国脸色焦急,涨得通红:
"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说的话!
我都忘了!再说都成家了,谁知道她怎么又来这一出,..."
任卫国懊恼地抓抓头发,解释说:
"她丈夫被查了,带着孩子日子艰难,想托我找关系..."
钱朵朵可咽不下这口气,也不能让外面的野狐狸,吸引住老任的注意力。
钱朵朵憋屈的把信塞回他口袋,一个转身坐到他腿上。
钱朵朵双臂缠上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
任卫国猝不及防,害怕的都不敢伸手回抱。
任卫国浑身僵硬,喉结滚动,声音低沉:"朵朵!我没打算帮忙!现在这形势,连我二哥家出事我们都没伸手,更别说她男人..."。
钱朵朵充耳不闻,将脸埋进他颈窝。
她发间淡淡的玫瑰香混着温热的泪水,全蹭在任卫国洗得发白的军装领口上。
"老任~"她抬起头时,眼圈红得恰到好处,连鼻尖都泛着委屈的粉,"你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指尖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刮,"那个刘仙儿...一听名字就是个仙女儿呢!"
任卫国被这九转十八弯的语调,激得后背发麻。
他手忙脚乱去擦朵朵并不存在的眼泪:"胡...胡说!"
掌心触及她依旧光滑的脸颊,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她哪能跟你比,你才是小仙女儿。"
"那你愁什么?"钱朵朵指尖,戳着他胸口砰砰响,"是不是在心里偷偷比较?看腻了我?"
"你个狐狸精,"任卫国伸手捏了捏钱朵朵气鼓鼓的脸蛋,
"我跟她已经三十多年没见了,我都不记得她是谁了。"
钱朵朵拍开他的手,绿茶眼睛满是委屈:
"骗人!那你魂不守舍什么?心里肯定惦记着人家吧?"
任卫国摇摇头,捏捏朵朵娇嫩精致的脸蛋:
"我都没打算回复她,儿时见过几次面,又不熟。"
任卫国看着妻子气红的脸,认真地说:
"你个狐狸精,在我心里是无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