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乔佑习眸光闪烁:"师父在办公室等你。"
他压低声音,"其实...师母的病不严重。是另有个特殊病例..."
院长办公室里,方术山正在看病例。
听见开门声,老人抬起头,花白的眉毛下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
"来了?"他淡淡地说,一点没有因为十几年没见而急切,像是经常见。
钱朵朵鼻头一酸,规规矩矩地鞠躬:"师父。"
方术山摸着山羊胡子的在颤抖,泄露了他的激动,看到朵朵过的还可以,眼里闪过欣慰:"坐,有个特殊病例需要你会诊。"
钱朵朵到师父,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推过一份病例,"股骨粉碎性骨折,但又不太列害,但患者身份特殊,不能公开就医。"
钱朵朵仔细查看了看病例,眉头越皱越紧:"师父,有这需要定制钢板...手术风险很大。"
"所以找你。"乔佑习适时插话,"只有你的缝合技术能..."
"患者是谁?"钱朵朵突然打断。
办公室陷入沉默。
方术山和乔佑习交换了个眼神,最终老人叹了口气:"跟我来。"
穿过两道暗门,他们来到一间隐蔽的病房。
病床上躺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旁边站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
钱朵朵瞳孔一缩,她在报纸上见过这张脸,是某位重要领导的秘书!
"钱医生,"秘书上前一步,"这位同志在执行特殊任务时受伤,但他的恢复对组织非常重要,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他去完成,非他不可..."
钱朵朵已经自动进入工作状态,戴上手套检查伤处后说:"师兄,你怎么看?"
乔佑习欲言又止:"朵朵,这个手术需要秘密进行..."
"我知道。"钱朵朵头也不抬,"给我张纸,我画个钢板图纸。"
她顿了顿,"另外,我需要师兄辅助,你知道的我一个人不能独立完成。这也是你找我来的原因吧?我俩谁都不能独立完成。"
乔佑习看着胸有成竹,一点没有因为时间而生疏了医术的朵朵,说道:“我来!”
钱朵朵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师兄!"
方术山的山羊胡抖了抖,挑眉看向钱朵朵:"任卫国知道你来这儿?"
钱朵朵眨巴着绿茶大眼,笑得一脸无辜:"现在知道了,估计一会儿就到!"
乔佑习温润的眼眸暗了暗,苦笑道:"你们感情真好。"
钱朵朵抬起头,直视师兄的眼睛:"师兄,那张照片……"
"对不起。"乔佑习羞愧地低下头,"我昨天……鬼迷心窍了。"
方术山冷哼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转头对钱朵朵却放柔了语气,"丫头,这些年……过得好吗?"
钱朵朵眼眶一热,刚要回答。
"砰!"
诊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任卫国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军装外套皱巴巴的,人非常急切,“醋坛子打翻了!”
任卫国上午突然回家,看到朵朵不在,立马开车来了市里。
任卫国边开车边想,一定是幽会她师兄去了,越想心口越疼,脸越黑。
任卫国进门后,目光如炬般的扫视全扬,一眼锁定了钱朵朵,大步上前,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确认无恙后,才转向其他人。
"方医生,乔医生。"
他脚跟并拢,"啪"地敬了个标准军礼,声音洪亮:
"师父好!我是朵朵的丈夫!"
方术山捋着花白胡子,眼角的笑纹里藏着洞悉一切的观察,慢悠悠道:"哦?朵朵的丈夫啊?"
任卫国:这老头怎么一副"我早就看透你了"的表情?
钱朵朵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赶紧打圆扬:"卫国,师父刚夸你呢!"
任卫国狐疑地看向方术山:"夸我什么?"
方术山笑眯眯地喝了口茶:"夸你……醋劲儿挺大。"
方术山捋着花白胡子,眼角的笑纹里藏着洞悉一切的观察。
"嗯不错,"老人故意拖长音调,余光瞥见自家徒弟正埋头在图纸上勾勾画画,"我徒弟的眼光还是一样好,专挑最帅最难驯的男人。"
任卫国嘴角微勾,绷得更紧了。
此时乔佑习端着药碾子,从回廊转进来,白大褂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让军装包裹的躯体,瞬间进入战备状态。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好像在对决。
"师兄你来得正好!"钱朵朵突然叫到,图纸哗啦作响。
乔佑习把药碾往石桌上一放,力度带出了他不甘的情绪。
钱朵朵趁机把画好的钢板设计图拍在两人中间,碳素笔勾勒的骨钢板结构精密得像是解剖图。
"师父!"她嗓音清亮得像山涧泉水,成功打破僵局,"您看这个内钉的锁孔位置..."
方术山接过图纸时,花白眉毛突然跳了跳,但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徒弟一眼:"定好时间和地点通知你。"
钱朵朵眼睛又亮起来,像小姑娘似的拽住老人衣袖,"师父!师母呢?"。
这个动作让任卫国喉结滚动了一下,脸色有点暗沉,朵朵已经很久没有对他露出这种小女人状态了。
这时乔佑习转身,从门外领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妇人走来,妇人手里捧着的药罐还冒着热气。
钱朵朵瞳孔猛地收缩,这位方医生她有点熟悉,忘了在哪见过。
乔佑习把师母领导朵朵面前介绍道:“朵朵,这是师母,方医生。”
"师母!"她快步上前,在任卫国醋意的目光中给了妇人结结实实的拥抱。
师母的手在她后背轻拍时,钱朵朵敏锐地摸到对方腰椎处变形的棘突。
"战扬上留下的老毛病,"师母在她耳边轻笑,呼吸带着三七粉的苦涩,"治不好的。"
这时师父看朵朵像有话说,就把任卫国和朵朵带到了休息间。
"朵朵啊,"方术山坐在椅子上,茶壶嘴冒出袅袅白烟,"你这些年,倒是没怎么变。"
钱朵朵下意识瞥了眼任卫国,丈夫正襟危坐,脸色冷峻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师父说笑了,"她端起茶盏掩饰性地抿了一口,"我都是五个孩子的妈了。"
方术山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看着你的状态还是这么好。你那在手术台上的专业劲儿,跟当年一模一样。就知道你过的还不错!"
任卫国眉毛,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钱朵朵在桌下,轻轻踢了踢他的靴尖。
这些手术台上,救人往事她从未对丈夫提起过,她想也许一辈子都不再接触,谁知道这一世脱离了女配剧情。
"卫国啊,"方术山突然转向任卫国,眼神锐利如鹰,"听说你在北城军区干得不错?"
任卫国立刻起身敬礼,动作标准得像是面对上级检阅:
"报告师父,承蒙组织信任,现任正师长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