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你终于来了。”
死缠烂打没有让林叙答应教他打架,许言止挫败了整整一天,直到返校看到一班的朋友们才心情好点。
他承认,自己的脸对林叙的影响远没有林叙对他的大。
这该死的颜控特性。
许言止拿起同桌替他整理好的一沓卷子,感激地朝同桌抱拳。
同桌回礼,两人你鞠一躬我还一礼玩的不亦乐乎。
“许言止,来趟我办公室。”
许言止遗憾起身,远远回应徐文一声,走到门口被裴茜拽住。
“许哥,那个表白你的同学你之后见过吗?”
“?”
“谁表白我?”
“哎呀就是升旗仪式来找你的那个,不是来跟你表白的吗?”
李建从书群中抬头,拿卫生纸抹了抹沾满辣条油的嘴。
“谣言传的没边了,他是来和我借书的,我们之前就认识。”
许言止抄起李建桌上的书朝他脑袋上打去,李建灵活躲开。
“我就说嘛,许哥又不是gay,怎么可能是表白的呢。”
闫黎走过来随手拿走李建的辣条递给裴茜。
“黎姐,三年了你还不知道我们许哥是男女通吃的吗?”
许言止咳嗽两声,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
李建抢夺无果,遗憾拿起饮料喝两口。
盯了两秒饮料,又想起医嘱,许言止万般不情愿地走向办公室。
“言止,凭你的竞赛成绩你完全可以选择保送,你确定要跟着一起高考吗?”
“嗯,人生缺少这么一段重要的经历,也是一种遗憾吧。”
“好吧,那高考信息确认和缴费你按时关注,准时缴费。”
“依照你的成绩,只要安稳复习别泄劲,上一个985绝对没问题。”
“好,我会放平心态,好好应考。”
“你现在……”
许言止的家庭情况徐文知道点内情,高中三年每一次的家长会都没人来,监护人电话那一栏永远为空,每次放假回来的状态都很差,徐文心里有数,也对这个学习好又乖巧的学生感到担心。
看这情况不是高中起就这样的,那他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过的啊。
作为老师,他能做的很少,只有暗中多加关注这个学生,给他最大限度的宽容和爱护,这也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了。
不过这次来了,许言止的状态出奇的好,一看就和之前有了很大差别,是往好的方向走,徐文欣慰之余,担心更甚。
这孩子不会受了什么骗局了吧。
“现在我邻家的哥哥在照顾我,我们从小就认识,他对我很好,老师放心。”
能意识到林叙的感情,自然也能注意到老师无声的保护。
许言止很感激,但利益交换什么的实在不适合被老师知道,这太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温柔的谎言盖过残酷的现实,对收到的感情给予最大限度的回应,这才是首要要紧的事。
离开办公室,许言止拨通了于玄的电话。
“许少爷?”
“赵哥早上好。”
“赵哥吃饭了吗?”
“赵哥下班去喝一杯不?”
谢绝喝酒的邀请,谢过热心同事递来的豆浆,赵葛来到工位坐下,食指弯曲弹了弹桌上摆放的花盆,栽种的多肉充满生气,彰显他几天的如意。
赵葛觉得自从遇见了那个少年后自己一直都很幸运,遇到了心仪的公司,有心仪的薪资和对口的专业,还有一个欣赏自己设计的老板一下子将他调到了重要项目中当主要设计员,一切的前途都是光明无比。
赵葛一扫之前的颓丧,比任教的徐文都要有活力。
“赵葛,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励志英雄吧,别做梦了,就你,连个癞蛤蟆都算不上,还是别做春秋大梦了。”
“想凭这攀上高枝,在等个五百年吧。”
“怪人。”
前同事看着他努力起早贪黑的做设计,毫不犹豫的嘲讽。
“葛啊,你弟弟的学费还没交,你不是刚发了工资吗,快发过来,等你弟弟挣上钱了再还你。”
赵葛啃着面包住在阴暗发霉的地下室,听着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说辞,沉默地将仅剩的一千发给母亲。
失业的痛苦加上家庭的压力,赵葛在阳光正好的一天萌发了轻生的念头。
他搜索了青侑市最高的大厦,打算一了百了。
既然设计无法被人认可,那在死后被各大新闻争相报道也是一种价值实现吧。
好歹能被他人短暂地铭记一段时间。
赵葛抱着这样的念头跟着导航向系云大厦走去。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能只是常见的一点挫折。
当手机显示最后三十秒关机时,赵葛最后生的念想也随之消逝。
他随意地拦住一位身穿校服的同学问路。
许久之后赵葛再回想起来当时的举动,完全就是新闻里犯罪嫌疑人的具象化。
不知道被他拦路的孩子有多害怕。
但真正良好的社会环境中,害怕的永远不会是把善良平均分给任何人的干净无辜的受害者,而是将自己的恶意随意发泄给他人任意践踏他人生命的犯罪者才对。
让内心肮脏的人如同豕而负涂的蟑螂永远躲在黑暗中或是在光明中被制裁,让他们害怕、恐惧,永久不得出来侵害他人权益。
这才是立法和司法进步的意义。
这才是打击违法的最后目的。
赵葛没有想到最后被指到的地点是世纪广场,也没有想到正好有安抚他人心绪的活动举行,救了他自己。
他只是想,虽然这个世界上粘腻如涂的黑暗很多,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残害他人的也很多,这些阴暗的东西在窥视、在等待,时刻准备将人拉入地狱深渊,但总会有更多的人坚持信仰,与之对抗,抑制其泛滥,无论在什么地方,总会有怀着熠熠星火的引路人带着迷途者前进,拉着他们逃离泥泞之地。
请你始终相信,温暖的、引人向上的力量。
请你坚定自己,不要放任沉沦。
黑暗终将过去,光明总会到来。
在此之前,请你好好活下去。
与所有人一起见证美好生活的降临。
那天不会很远。
请坚持下去。
“赵哥,赵哥……”
陷入回忆的赵葛被拍醒,他揉揉眼睛,看向一旁的同事。
“昨天又熬夜敲代码了吧,好歹也多信任我们一点啊。”
“这个项目大家会一起完成,不要老是一个人硬抗。”
“好。”
温热的眼泪淹没了赵葛的眼底,他鼻尖微酸,紧紧地抱住他的同事。
“哎?”
“别的班都下课了。”
“绫姐别拖了天爷。”
下课的铃声已经响过两分钟,张绫仍在尽职尽责地讲着知识点。
听着走廊里其他班的欢声笑语,一班同学愈发坐立不安。
“好了,接下来的我们下节课再讲。”
张绫话音刚落,李建嗖地冲了出去。
这群孩子。
张绫无奈,嘱咐在班内吃泡面的课代表把书放回办公室,提起包下楼骑车。
“许哥今天跟我们一起吃食堂?”
溜达着走向食堂的梁瑞揽着夏宇,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又不熟悉的身影。
“嗯,家里没人。”
许言止落后两步和他们并肩。
梁瑞点头,没有再问。
“许哥二楼的饭还算能入口,我们上二楼吧。”
夏宇拽着他往楼上走去。
“好。”
“出差?”
许言止吃一堑再吃一堑地要了鬼片的资源,本着以毒攻毒的想法又投在屏幕上。
不过这次,他多了一个安稳的人形靠背。
人形靠背提前看过了这部电影,在恐怖的场景即将来到时贴心地捂住许言止的眼睛,许言止这次一点都没有被吓到,他很满意。
“嗯,海外的项目需要我跟一段时间,不会很久,最多一周。”
电影字幕放出,听到了这个消息许言止似心中泼了冷水,浇灭了不少开心的火焰。
许言止抓住放在胸前的手指,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眼里、唇间满满都是不舍。
“舍不得我?”
林叙上下晃动被抓住的手。
“嗯。”
经过医院一遭,许言止坦诚表达的能力进阶不少。
倒不如说,他一直存在这种能力,只是没在林叙面前完全敞开心扉。
直到医院之后,他终于确定了一些事,这才尝试在林叙面前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只是七天,你们小朋友不是常说学校的一周总是过的特别快吗?”
“快是快。”
“怎么?”
“七天也……会忍不住想你。”
“哦?”
林叙扶着坦诚的少年的肩膀缓慢将他放平在沙发上,两腿压在少年并紧的双腿旁,一手撑在他的头旁边。
“为什么?”
许言止乖顺地任他摆弄,盯着林叙的脸眼神迷恋。
身侧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许言止的思维停滞,变得晕乎乎的。
“嗯?”
许言止出声,尾音吞在唇齿间,像是无意的娇哼。
“为什么会想我。”
“因为……”
许言止眼神飘忽,可本应脱口而出的几个字却怎么都无法脱离唇腔。
“因为……”
好了。
到这里就够了。
时间还长,慢慢来。
林叙起身,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换了个姿势。
“有事给我打电话,需要什么和于玄说。”
“啊?哦。”
话题转的太快,令他目眩神迷的面容远离,许言止反应了一下才听懂林叙在说什么。
“那学拳……”
“这个免谈。”
“哦。”
许言止不服气地站起。
“去哪?”
“听听力。”
“别学太晚,记得把牛奶喝了,十点我去检查。”
“知道了。”
才不要。
林叙望着他远去,思绪抽离。
其实上一世见到自己打了曲岩后,许言止也提了同样的要求,林叙爽快地给他当了教练,按照他的身体状况制订了轻运动的计划。
但练习的第三天,许言止就因为过度训练发了烧,从那之后,无论他如何软磨硬泡,林叙都没有让他的练习继续。
许言止气呼呼地让他一周不许进卧室,去书房睡。
不过……
“叙……”
林叙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许言止的唇,手顺着尾骨一路向上。
许言止抬腿踩住他的手臂,抵住他继续的进攻。
“书房的床好硬啊言言。”
“我可以回去睡吗?”
“你不教我打拳就不行。”
况且书房的床和卧室的是同一个材质,怎么可能硬呢。
“你会难受。”
“我不会。”
知道许言止一旦执着什么事,谁都劝不回他,林叙换了个问法。
“这两件事有可比性么?”
“怎么没有?你唔……”
趁着许言止开口,林叙再次吻上他,舌头灵活的撬开他的唇瓣,钻进口腔里。
扫过齿列、舌根,扶着腰的手转而向下,许言止瞳孔微缩。
“你就这么忍心让我离开你吗?”
“忍心。”
许言止后退想喘口气,又被追着吻上。
“真的忍心?”
许言止眼睫疯狂颤动。
“回、回房间。”
林叙久违的恶劣因子作祟,他低头朝下吻去。
“不要。”
“林叙!”
指尖摁到一点,许言止下意识抓住林叙的肩膀,指甲划出痕迹。
一周的计划,一天都没有实行。
大家都要好好的[抱抱]
只是亲吻,脖子以上,还没成年,当然成年了也写不得,绿色平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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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