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家教极好,府里有长平公主,江南首富之女,还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出身忠勇良将之家的陶卓郡主,江衍更不用说了,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为官清正,医术高明,若能跟他做亲家……
他捧在掌心宠的小儿子,定要配一个身份贵重、家风清正的好人家,希望江衍争气,生的是女儿。
侍从道:“是位小少爷,今儿个一早江府挂上红绸四处发喜钱,长平公主高兴坏了,有生之年四代同堂,当真好福气呢。”
楚澜撇了撇嘴:“竟然是个儿子,可惜了。”
他还想给儿子找个好岳家呢。
赵灵儿从他手中接过儿子,摇着拨浪鼓逗弄,小儿子咧咧嘴吐出个泡泡,然后睡了。
“你真不会说话,人家生了儿子欢喜的四处撒喜钱,你却说可惜了。”
楚澜道:“我原想着,姓江的生个女儿,正好配咱儿子。”他满脸慈爱的看着小儿子,“我儿身份贵重,相貌不俗,日后绝不亚于他哥哥,天底下身份贵重、最配我儿子岳家,只有江家了。”
赵灵儿翻了个白眼儿,“依我看呐,念念这胎绝对生女儿,届时给咱儿子定下娃娃亲,岂不美哉?”
她盼望着姜念生女儿,然后给孩子定下娃娃亲,她们老了含饴弄孙,亲上加亲。
楚澜冷哼一声:“容亓那狗东西,心眼儿比筛子还多,表面上看着风光霁月,实则一肚子坏水儿,姜念更是个毒妇,他俩生出的孩子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即便他们的女儿再好,我也不让儿子娶。”
“你想娶人家还不愿意嫁呢!”赵灵儿跟他争执的面红耳赤:“只要念念生的是女儿,我哪怕厚着脸皮求他们,也要定下娃娃亲。”
“他们两口子,一个是阴鸷狗疯子,一个是毒妇,咱儿子娶了他们的女儿,只有受气的份儿,你想让儿子变身受气包?”
“你!”赵灵儿气的直瞪眼:“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还挑三拣四呢,人家姜念能看上他小儿子吗?
依她看,如果念念生下女儿,多半是留给她大儿子的。
身为皇长孙,又在容贵妃身边长大,贵妃为了防止情分生疏,定然会提拔娘家人。
联姻是拉拢亲情最有效的法子。
……
姜念摸着还未隆起的小腹,感叹:“他们都生儿子,你说,我生男生女?”
容亓长袖拢起,倒了一杯清茶,眉眼带笑:“儿女都一样,都是你我的孩子。”
姜念自然知道男女都一样,她纯属好奇,她知道把脉能把出是男是女,她技术不强,有时候摸的准儿,有时候摸不准儿。
“江衍和陶卓也有孩子了,满月宴,咱送什么贺礼?”姜念想着,不能比赵灵儿的差,否则她又开始嚷嚷着嫡长闺被抛弃。
“这事儿我来操心,你只管好好养胎。”
容亓心里清楚,江衍那狗东西责任心重,既然娶了娘子,就会负责到底,明面上让人揪不出错来,谁知私底下是怎样的龌龊。
万一念念亲自挑选了贺礼,被那狗东西如珍如宝的私藏起来夜夜观摩,他心里能呕死。
所以,给江衍孩子的贺礼,他来挑选。
要贵重一点儿,面子上过得去,又要显心意。
姜念嗜睡,头沾枕头便睡着了。
容亓也想睡,他仍强忍着来到书案旁,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他也有孩子了,再过7个月,他就当父亲了。
他和念念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都喜欢。
所以他要取两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
容爱念?听着有点土,还有点俗,不好听。
容思念?思念?挺好听的,就是冲撞母亲的名字,不大尊敬,算了,舍弃!
容易?诶?这个名字挺好,既容易又简单,还不绕口,如果是男孩就取这个名字。
他将名字写下来,思索了半晌,忽然“嘶”了一声,给孩子取名是大事儿,他怎么能全权做主?
这事儿得问念念的意见,她说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
姜念睡得香甜,自从怀有身孕后,她除了吃就是睡,整个人丰腴了一大圈儿。
容亓探手摸摸她腰间的肉,如凝脂般软滑,还是胖点儿好啊,肉嘟嘟的有手感。
翌日,传来容悦和二皇子双双进军营的消息。
容夫人肩膀松懈下来,耷拉着眉眼:“还是没能劝住,去都去了,伤感也无用。”
她看向姜念,有些好奇:“你怀孕快三个月了,除了刚开始吐了两次,眼下没见你吐过,鱼肉吃的很香,和我怀子桉时一样,我猜是男孩儿。”
姜念笑着道:“男孩儿女孩儿只有生下来才准,靠饮食酸甜、吐或者不吐猜测,都是不准的,有时把脉也不准。”
容夫人拉着她的手,眉眼弯弯:“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咱家不兴重男轻女那套。”
她招了招手,翠兰端着一托盘绸缎布匹过来。
容夫人摸了摸布皮料子,笑道:“我盘算着时间,孩子生在夏天,你选些喜欢的颜色料子,我给孩子绣些肚兜。”
“这还早呢,娘现在只管指挥,绣肚兜交给女工就行,你眼睛不大好,就别劳累了。”
“闲着也是闲着,我打算绣些五毒双面绣,无论正着穿,反着穿都好看。”
“那您安排吧!”姜念也不知道生孩子要准备什么,她也没妈,索性让婆婆操心得了。
“我改日去江府走一趟,问问江夫人,都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我也是第一次当奶奶,激动的晚上睡不着觉,天天梦到大金孙坐在我头上,胳膊肥的跟藕节似的。”
容夫人话多了不少,想来小女儿从军的事儿改变不了,她也想开了。
晚饭,姜念照样炫了好几碗,相比之下,容亓吃的很少。
“子桉,你最爱吃的鱼,小厨房现学的酸菜鱼,和念念的做法一致,你尝尝!”容夫人眼瞅着儿子日渐消瘦,以为是公务繁忙导致,心疼的不得了。
看到鱼,容亓眉心微皱,一股恶心感自胃部油然而起。
然后,他捂着嘴干呕几声,吐了。
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