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脸色煞白,后退几步,不会是宸妃恼恨丽妃陷害儿子,悄悄潜入丽妃的帐篷刺杀她吧。
这事儿麻烦大了。
黑侍卫疑惑皱眉:“属下瞅着不大像,遇刺一事儿好像有人故意传出。”
姜念沉思,若真遇刺,皇家禁卫军应该戒备森严,怎么会毫无动静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皇帝放出遇刺一事压住?
……
丽妃帐篷
丽妃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伤心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奈何皇帝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森森杀机。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私通,臣妾是清白的,请皇上相信臣妾!”
宸妃捏紧拳头,怒不可遏:“贱人!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了?”
她旋身跪在地上,字字恳切认真:“皇上,臣妾确实存了半夜教训丽妃的心思,臣妾有罪,臣妾自领认罚。倘若臣妾并未半夜前往丽妃帐篷,又怎会发现她秽乱后宫,深更半夜不甘寂寞,跟秦国公身边的幕僚滚在一块,臣妾赶到时,两人正大汗淋漓,颠鸾倒凤,臣妾怀疑,丽妃腹中孽中也是那狂徒的。”
“啪!”皇帝怒急,一巴掌甩在丽妃脸上,脸色骇然难看:“贱人!”
丽妃被打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死死咬着唇,却止不住眼眶里打转的晶莹,“皇上,您不信臣妾,偏偏听信宸妃胡言,皇上!若是臣妾的表妹还在,她一定相信臣妾是清白的。
这时提起先皇后,不仅不会让皇帝动恻隐之心,反而让皇帝更加厌恶。
”贱妇!你还敢提她!如此不知廉耻、秽乱后宫,她有你这种表姐,只怕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丽妃的指甲深深插入掌心,破碎的呜咽声从喉间溢出,“皇上,臣妾已经解释过多遍,臣妾没有对不起皇上,幕僚只是……只是受父亲所托,给臣妾带句话。”
她不能说六皇子参与了此事,她不能说喊幕僚过来,是让他买通牢狱中人,放火烧死容亓和楚澜。
可是私通的罪名,她是万万不能认的。
宸妃贱人,她明明跟那幕僚保持着三步距离,偏偏被她泼脏水污蔑,什么颠鸾倒凤,大汗淋漓,她没有,没有!
她已经解释过无数遍,偏偏皇上相信宸妃污蔑之言。
皇帝的不信任,一声声贱妇,如同拿刀子在凌迟她的心脏,一片一片,近乎要将她活剐。
她心好痛啊!痛的窒息缺氧。
皇帝脸色阴寒:“受秦国公所托?你倒是说说,秦国公所托何事儿?”
“臣妾……”丽妃低声抽泣着:“臣妾的父亲是冤枉的,他没有豢养私兵,意图谋反更是无稽之谈,他使幕僚过来,便是让臣妾放心,让臣妾相信他是清白的。”
“呵!”宸妃轻嗤:“宫里那么多太监,再不济还有掌事姑姑,命妇拜见宫妃,皆需层层通传,他一个幕僚夜深人静悄摸钻进你的帐篷,只是为了这事儿?”
“丽妃,皇上年轻着呢,没到老眼昏花、色令智昏的地步,你骗不了他。”
她说话直,也不怕得罪皇帝,皇帝听了直皱眉,却未阻止。
他凝视着丽妃,语气森冷:“后宫多年无所出,朕又鲜少去你宫里,怎可一次就怀上了?”
丽妃脸色煞白:“皇上,臣妾没有私通,臣妾腹中确确实实是陛下的孩子呀!”
她假孕争宠,没有怀孕一事绝不能爆出来,否则数罪并罚,她再也翻不了身。
宸妃冷哼:“你生下六皇子后,10多年没怀上,偏偏秦国公出事儿后,你怀上了?敢说你没有找野男人借种争宠?”
借种争宠的帽子比假孕争宠要严重,丽妃脑袋轰的一下,身子不易察觉的颤抖起来,鬓间开始冒冷汗。
她脑中不断思索对策,到底该承认假孕争宠,还是……
她心一横,咬了咬后槽牙,面容凄苦,期期艾艾哭道:“皇上,臣妾罪无可恕,为了救父亲,臣妾没有办法,只能假孕争宠,请皇上相信臣妾,臣妾没有与外男私通,臣妾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臣妾是清白的啊。”
“原来假孕呀!”宸妃抱着臂膀讥讽:“今日私通外男,莫不是想借种生子,假孕变真孕,以此瞒天过海,你当陛下眼睛瞎无法识破伎俩,秦家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假乱真,你难道不知道,皇上是否宠幸嫔妃敬事房都有记档,想借种瞒天过海,冒充皇嗣,你可真敢呀!”
“你!”丽妃眉眼通红,面色狰狞朝宸妃扑去:“贱人,为何冤枉本宫?”
宸妃腿脚利索,躲在皇帝身后,阴着一张脸道:“本宫冤枉你?笑话!若非你自己不检点,怎会被本宫撞到?若非本宫会功夫,奸夫早溜了。”
看到丽妃张牙舞爪,面色狰狞的模样,皇帝厌恶至极,挥了挥手,命嬷嬷堵住她的嘴。
丽妃呜呜咽咽,哭得伤心欲绝。
奈何皇帝看也不看,直接对宸妃道:“容妃心善,见不得血腥,此事你来处理,未必审出些真东西来。”
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无情。
丽妃呜咽着笑出声,泪水无声的漫过泛红的眼尾,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波纹。
都说帝王无情,果然呀!
为了除掉父亲,除掉秦家,丝毫不念多年夫妻之情,也不愿亲自审理,任由宸妃给她扣上秽乱后宫的罪名。
她好恨,好恨啊!
她和先皇后,满腔情爱错付给无情之人。
毁了自己,也毁了家族。
……
皇上戴绿帽子一事儿有损龙威,不能外传。除了宸妃和太后,只剩下容妃知道内情。
第二日,容亓和楚澜出了大狱。
听说二皇子坠马一事儿,是丽妃找人安排,他们二人无辜受牵连,真相大白后,赦免罪责出狱反省!
丽妃暴毙的消息传来后,秦家也跟着倒了。
秦国公凌迟处死,其余成年男子抄斩。
六皇子被皇帝斥责,不许他给母妃守孝,不许他出现在皇宫,甚至连郡王的封号都不给。
堂堂皇子如同庶人。
姜念调配好药方,收集存档,容亓在牢狱中待了一夜,不仅没有憔悴,反而精神倍棒。
“丽妃到底犯了何事儿,让皇帝龙颜大怒!”姜念打听不到八卦,毕竟宫里人的嘴很严,她直觉此事跟容亓脱不了干系,索性问一问。
容亓勾唇微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