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孕妇挺着不显怀的肚子,在姜念跟前显摆。
赵灵儿表情嘚瑟,语气一言难尽:“念念,你也成亲两个月了,怎么肚子毫无动静?”
姜念丝毫不羡慕她们怀孕,“我年龄还小,不急。”
陶卓和赵灵儿对视一眼,没忍住笑了。
确实,过了年儿陶卓二十一,赵灵儿也二十一,念念才十九。
算起来,她确实年龄小。
成亲之后,姜念参加大大小小各种宴会。
她从不排斥参加宴会,她觉得这是结交人脉、宣传美颜坊的好机会。
丽妃获宠之后,秦家又嚣张起来。
秦霜频频在各大宴会露面,先前落井下石的贵夫人小姐,看到秦霜,就像猫见老鼠,躲蹿飞快。
姜念、赵灵儿,陶卓三巨头每次露面,就跟四大才子一样惊艳众人。
生怕秦霜报复,不少贵夫人小姐纷纷加入三巨头阵营。
开玩笑?姜念背靠容妃娘娘,赵灵儿生下皇长孙,如今又有了身孕。
陶卓更不用说了,背靠太后,夫家祖母长平公主,婆婆富可敌国,夫君官居四品,加上怀了身孕,长平公主都不敢给她脸色瞧。
加入三人阵营,秦霜敢报复,就是挑衅容妃、挑衅长平公主和太后,甚至不将皇长孙放在眼里。
秦霜咬牙切齿,宴会参加一半便愤然离去。
秦府,秦毅满面寒霜,双手垂立身侧紧握成拳。
“江家、澜王,容家紧紧相连,坚如磐石,栽赃陷害无济于事,只有切断他们的联系,动摇根基才能各个击破。”
挖墙脚,钻空子,找缺口,他尝试过无数遍,奈何三家仿佛未卜先知,每次行动,总能跳入他们提前设好的陷阱。
因着武安侯一事,他丢了官职,受了训斥,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如今姐姐受宠,他不想再忍了。
秦霜双目喷火:“我也不想忍,哥哥,你不知我在宴会上受了多大委屈?那些墙头草,眼见着容家起复,个个溜须拍马,恨不得将姜念捧在天上。呸!她一个二嫁小叔子的寡妇,惯会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秦毅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
陶卓约了姜念去上香,赵灵儿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屁颠屁颠追了过来。
但凡陶卓想和姜念相处,她总能横插一杠。
陶卓美目圆瞪,语气不善:“小王妃,怀了身孕,就在家中好好休养,舟车劳顿动了胎气可不好。”
赵灵儿不甘示弱:“本王妃生长于绥州,体格强壮,非京城柔弱贵女可比。”她不屑上下打量陶卓:“康安郡主身娇肉贵,腹中怀了宝贝疙瘩,更应该卧床休养。”
陶卓自豪昂昂下巴:“本郡主生于武将之家,若论体格强壮,这不比小王妃差。”
“咱俩比一把?”赵灵儿指了指马:“骑马如何?”
“好,就比骑马!”
姜念一个头两个大,“两位姑奶奶,咱能不能消停点儿?你俩怀了身子,不能骑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跟江大人和澜王爷交代?”
赵灵儿哼一声:“她嘲笑我身子弱,你告诉她,我身板弱吗?”
绥州的姑娘身形高挑,性格豪迈,别说骑马射箭,就算跟大老爷们儿掰手腕儿,她也不在话下。
陶卓道:“真当我是生长于闺阁的娇滴小姐,我父亲是护国大将军,哥哥13岁斩杀敌国大将,我娘英姿飒爽,年轻时占山为王,我弱吗?念念,你告诉她,本郡主身子板弱吗?”
姜念哄完这个哄那个,像穿梭于正妻和妾室之间的渣男。
“郡主,您生于武将之家,自然巾帼不让须眉,大庆女子若能出征,您的功绩绝不逊于花木兰。”
“灵儿,您豪迈爽朗,身形高挑,从不比男儿差,您是大庆的功臣,为皇室诞下皇长孙,功不可没。”
赵灵儿扁了扁嘴,压下心中不满。
能生也算一种本事?
京城最有名的寺院叫定安寺,香火旺盛,很受贵夫人追捧。
大约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山脚下。
三人分别下了马车。
入木古树参天,青石板下满是青苔,悠远钟声响起,令人下意识虔诚平和。
陶卓笑意盈盈看着姜念,“你是第一次来,这定安寺香火旺盛,无论求子或者求姻缘,百试百灵。”
姜念眸光微动:“求财呢?”
陶卓“……”
“或许,也灵吧。”
赵灵儿也是第一次来,绥州百姓信奉五仙,到处可见五仙庙。
京城却不同,寺庙比皇宫还富丽堂皇。
她问:“可以求男女吗?”
她问的是腹中孩子,是否可以求男女?
陶卓翻着白眼儿道:“怎么?生一个儿子不够,还想生两个?”
她喜欢女儿,希望生一个像她一样嚣张跋扈、怼天怼地怼渣渣的女儿。
赵灵儿懒得搭理她。
寺庙重地不宜喧哗,她忍。
几人上山,刚走到一半,听到有人喊。
回头一看,竟然是左相夫人,身后还跟着唯唯诺诺的锦瑟小姐。
姜念客客气气打个招呼:“左相夫人,锦瑟小姐。”
左相夫人穿着朴素,发髻用一根翡翠簪子固定,相比之下,那位锦瑟小姐俏丽许多。
鹅黄色衣衫衬得整个人明媚娇艳,赧然一笑,山中百花悄悄失了颜色。
姜念拧眉,锦瑟只是左相府庶女,向来不受重视。
生死荣辱不过在左相一念之间,今日来寺庙上香穿这么艳丽,明显不对劲。
“容小夫人,远远看着像你,谁知这样巧,竟让我遇到了。”左相夫人笑着回答,下意识抚摸着手背连连赞叹:“先前还不信,用了才知道,美颜坊的玉容膏真真不错,瞧我这皮肤,细嫩许多呢。”
她又将锦瑟推到跟前,笑着夸赞:“瞧我这女儿,姿色似乎更胜从前,多亏了美颜坊呀。”
姜念展颜一笑:“美颜坊的东西确实不错,我和郡主、小王妃,也时常光顾呢。”
“那…… 下次去美颜坊,容夫人可否喊着我?”左相夫人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试探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