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这是容亓第二次娶媳妇。
第一次代替重病卧床的哥哥,迎娶原主姜念,这一次,迎娶心爱女子姜念。
姜念有些饿,微微掀开盖头一角,竟然瞥到了美味糕点。
她迫不及待拿起来吃,软糯香甜,还热乎着。
一看就知道刚送来不久。
小姑子最闲,肯定是她送来的。
容悦真贴心。
吃完糕点漱了口,姜念又坐了回去。
直到腰酸背痛,容亓才醉醺醺过来。
一把喜秤金柄出现在眼前,微微向上一挑,遮住视线的红盖头落下。
姜念抬眸,容亓呼吸一窒。
大概他未料到,装扮一番后的姜念容貌惊人。
姜念也愣住了。
容亓站在光晕中,大红喜服衬得身形修长,红烛的光芒微微泛黄,那张脸就像被一层薄面纱遮住,若隐若现,美得不似凡人,倒像个妖邪。
四目相对,良久,容亓笑了。
姜念眨了眨眼:“你笑什么?”
容亓靠近了些,薄唇噙着笑意,嗓音又低又哑:“开心。”
姜念垂眸,看看自己的绣花鞋,赧然道:“我也开心。”
喝了合卺酒,醇烈浓厚的酒辣的姜念脸颊驼红,红润的唇也变得诱人起来。
容亓盯着她的唇,喉结上下滚动。
姜念看着他,媚眼如丝:“夫君,春宵苦短,应及时行乐。”
她已经等不及,扑上去将他吃干抹净。
只是不明白,这个节骨眼儿上,容亓矜持个什么劲儿。
容亓还在看她,眼神带着压迫感,就像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偏偏他站着不动。
姜念不悦,踢了他一脚,没好气道:“你不会,体力不行?”
容亓定然和她一样,天不亮就起床,如今又灌了一肚子酒水,腹中饥肠辘辘,定然体力不行。
不吃点东西保存体力,春天的燕子如何翱翔!
她端着糕点,举到容亓跟前:“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容亓坐了下来,慢条斯理捏起糕点品尝。
春宵苦短,他好像并不着急。
姜念急的哟。
吃完东西刷了牙,姜念又问:“洞房吗?”
容亓挑了挑眉,语气玩味:“急什么?”
谁急了!
姜念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我困了而已。”
她拆下满头珠翠,换上舒适柔软的寝衣,准备倒头就睡。
既然容亓装矜持,就让他矜持到底。
她太困了,要睡觉。
回眸时,却发现床上的人已褪尽衣衫,还不要脸朝她勾勾手。
姜念……
她缓缓走了过去,容亓伸手,猛然将她拉进怀中。
喜烛燃烧,红色纱幔随着床晃晃悠悠,遮住了春色。
红烛一直燃烧,直至天亮。
满室春日里的樱桃花香,甜腻腻的羞涩惊动了春日里的燕子,燕子雄赳赳气昂昂,晨起时精神十足。
姜念满身疲惫,面对飞过来的燕子,她猛然抓住,十分无情的捏着它的头。
“还没喂饱你?”
容亓闷哼一声:“你好无情,还不松开。”
姜念松手,燕子扑棱着翅膀,迅速飞出掌心。
姜念瞥了一眼,“坏东西。”
折腾了她一晚,她竟然轻飘飘放它飞走了。
容亓松了口气,满是餍足。
春风和夏莹太小,姜念不让两人进来伺候。
红一满脸八卦,带着几个丫鬟站在门口。
她一晚没睡,送了三次水。
她嫌弃撇了撇嘴,跟其他丫鬟咬耳朵。
“之前我在王府伺候,王府主子一夜叫水8次。”
小丫鬟翘脸红了红,“八……八次?”
画本子都不敢这么写,一晚上8次,一炷香一次吗?
时间太短了些。
红一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那可不?咱家大人得补,翠竹,你跟翠萍关系好,改日给老夫人通个气儿,让厨房给大人补补。”
姜念拿她当姐妹儿,她不能让姐妹食不知味。
翠竹面颊通红,“知……知道了。”
平常没看出来,二公子清风霁月仙人之姿,竟是个银样镴枪头。
果然呀!老天爷都是公平的。
姜念浑身酸痛,刚想起身,却发现没有力气。
容亓个坏东西,力气大的出奇,丝毫不知收敛为何物。
她本想反客为主,奈何男女力量悬殊。
她只能成为弱势一方。
她哑着嗓子骂了句,容亓低笑出声,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娘子,为夫错了,下次,我躺着不动。”
姜念面颊粉红,抬手就要打他,动作太急,不小心扯到了身上。
“嘶!”她低呼出声,狠狠瞪着容亓:“都怪你。”
吃饱喝足的男人脾气很好,耐心温柔哄着:“怪我,怪我,为夫错了。”
他拍拍手,红一带着丫鬟鱼贯而入。
姜念生怕被人看出异样,急忙挺直身子,故作坚强。
红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容亓,摇摇头,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容亓皱眉,总感觉红一看他时透着惋惜。
她惋惜什么?
他摆摆手,语气听不出喜怒:“下去吧。”
红一将物品放下,带着丫鬟出去了。
容亓亲自为姜念穿衣裳,动作熟稔,好像练过无数遍。
穿戴完毕,他张开臂膀,意思让姜念帮他穿。
姜念如一摊烂泥似的瘫软在床榻上,神色恹恹:“起不来,不想动。”
容亓将她抱起来,“带你吃点东西。”
姜念挣扎着起来,吩咐道:“取纸笔来。”
她为自己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还添加了止痛药。
昨夜忘了吃止痛药,以至于如此受罪。
本以为容亓如同毛头小子不知所措,她这名老司机还得上手指导,谁知,容亓如同打通任督二脉。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好像天赋异禀。
她服了。
两人收拾完毕,已经日上三竿。
容夫人候在大厅,已经喝了三壶茶。
容悦坐在左侧,有些心不在焉。
容夫人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容悦摇了摇头,又抬眸,问道:“娘,二皇子为何还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