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宣耘直奔席星瞳房间而来,他转动门把手,发现门被锁了。
他的脸上还带着笑,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不一会儿手里就拎着一串钥匙出来,轻车熟路地插钥匙开锁。
席星瞳戴着耳机,并没有听到声响,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席宣耘已经大敞他的房门,靠在门板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席星瞳突然有些慌张,他哥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但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处于弱势地位的,先发制人指责道:“你怎么有我房门的钥匙?”
席宣耘转动着钥匙串,脚步不疾不徐地靠近席星瞳,笑道:“宝贝,我都开过你多少次房门了,你才发现我有钥匙么?”
席星瞳左看右看,随意扯起床上的枕头,抡直了手臂朝着席宣耘砸去。
席宣耘挡住枕头,稍微用力往前进,席星瞳被逼得步步后退,不一会儿就到了床沿。
席星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他哥又要发疯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立马放软姿态,“哥,我错了,我不该把你锁在门外。”
席宣耘轻轻一点他的肩膀,席星瞳一时不妨,人就倒在了床上。
他刚要翻身起来,席宣耘已经双手撑在他身体上方,然后盯着席星瞳的脸,一点一点地缩短两人身体间的距离。
席星瞳神色慌乱,他立马双手抵住席宣耘的胸膛,正按在饱满的胸肌上。
“赶紧起来,重死了!”
席宣耘真想像小时候一样,将他裤子扒下来,抽他屁|股一顿。
这小没良心的,一不高兴就将他锁在门外,再不好好治治,恐怕以后一生气,哪都不会让他进了。
他作势低头凑近席星瞳的脸。
席星瞳顾不得他压下来的身体,慌不择路地撤回双手放到自己脸上,嗔怒道:“不许再咬我!”
席宣耘停下了动作,他的目光锁住那一截细长的脖子,又白又嫩,他转念一想,也不过瞬间,便低头朝着那处张嘴。
“嘶——”
席星瞳用手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始作俑者,“你属狗的啊,哪里都咬?”
“还把不把我锁在门外?”
席星瞳瞪他一眼,不服道:“我就锁。”
席宣耘作势低头欲再咬,席星瞳立马双手托住他的脑袋,求饶道:“不锁了不锁了。”
席宣耘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席星瞳暗道不妙,还没来得及缩回手,又被他叼着手指头留下一个牙印。
席星瞳慌乱中屈起膝盖一顶,也不知顶到了哪里,只听见席宣耘回馈他一声闷哼,然后便面容痛苦地翻身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席星瞳感觉自己也幻痛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慰问伤者,“哥,你还好吗?”
席宣耘说不出话来,一味地捂着那处。
席星瞳又害怕又怀疑,他明明没用力啊。
他趴在席宣耘的身上,拍拍那棱角分明的侧脸,语气担忧,“对不起,哥,我带你去医院吧?”
席星瞳翻身想要下床,背后却突然伸出一条遒健的手臂,一把揽住他的腰身往后一带,席星瞳便砸回席宣耘坚硬的腹肌处。
席宣耘仗着自己力气大,单手将人往上提了一段距离,伸直另一只手臂往下摸。
席星瞳白净的脸蛋瞬间爆红,他恼羞道:“你的手放在哪里!”
席宣耘慵懒地笑着,腾出另一只手捏捏他的脸蛋,“小混蛋,你刚刚顶哪里我现在就摸哪里。”
席星瞳不敢乱动,双手死死的抓住那条有力的手臂,涨红了脸,“那你摸自己啊!”
席宣耘哈哈大笑,“宝贝,你可太好玩了。”
他见好就收,不然到时候真将人惹怒了,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席宣耘收回手,“好了,下次不要再把我锁在门外了,不然你要受惩罚。”
席星瞳敢怒不敢言,心里咒骂这个强权主义的坏蛋。
第二天早上,席星瞳总觉得席宣耘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忍不住问了句,“你老看着我干嘛?”
席宣耘拿纸巾给他擦嘴,“今天跟我一起去学校?”
席星瞳白他一眼,“我才不要那么招摇,你自己开车去吧,我和小船约好了要一起骑车去。”
小船就是宁舟楫,两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好朋友了。
但其实两人结识的过程并不愉快,不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打出一段友谊了。
席宣耘心里不爽,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先走吧,我得去楼上拿个东西。”
等席星瞳到了车库才发现席宣耘干的好事。
他现在可不比小时候,不会再轻易被气得像河豚一样。
席星瞳从容不迫地从包里掏出席宣耘给他买的水笔,丝毫没有干坏事的慌张感,一笔一划在引擎盖上写了“王八蛋”三个大字。
然后头也不回地直奔宁舟楫家而去。
他在心里暗笑,想让我跟一起去学校,做梦!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席宣耘反手插在胯上,苦笑着摇头。
这小混蛋,真是有点坏招全使他身上了。
开学半个月后,席星瞳收到情书了。
他刚坐下,门口便有一个女生敲门找他。
席星瞳并不脸盲,所以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女生。
出于礼貌,他问道:“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女生一副十分高傲的样子,上下打量席星瞳的眼神十分不屑,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封信,“给你,我朋友胆小,我替她将这个送给你,看了后记得给答复。”
席星瞳一脸懵圈地接过信封,反应过来想还回去的时候,那女生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班上那位双马尾女生好奇地问他,“是情书吗?”
席星瞳将信封揣进口袋里,摇摇头,“你认识刚刚那位女生吗?”
双马尾女生拍手,“当然认识,她叫梁印,她们班就在咱们班楼下呢,据说她们班物理老师住院了,咱们班主任要在她们班带一周的课。”
席星瞳朝她感谢性的一笑。
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好你个席宣耘,平时跟他满嘴跑火车,那是一点正事也不讲,现在知道他的一点消息,还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很快又到了中午,宁舟楫来教室门口找他,没有看见那抹令他发怵的身影,长长地松了口气。
席星瞳和他一起往外走,有些苦恼地问道:“小船,你收到过情书吗?”
宁舟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反问道:“有人给你送情书了?”
席星瞳叹气,“我不知道,收到了一封信,但是我没打开看,不知道是不是情书。”
宁舟楫仿佛大难临头危机十足的模样,夸张叮嘱道:“学校抓早恋可是抓得很严的,上次年级主任透过窗户看见一对小情侣在教室里卿卿我我,可是立马叫了两人家长,最后结果可非常不好,你可不能早恋啊。”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就你哥看管你看得那么紧,你要是早恋,你恐怕啥事没有,你那对象可是要出大事。
席星瞳压根就没有情情爱爱的概念,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对谁有过好感呢。
每天剩余的精力都用在跟他哥斗智斗勇上了。
“那我放学就把信还回去吧。”
席星瞳心里藏着事,一下午都是难捱的状态。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了,本来约好和他一起去的宁舟楫,却半路叛逃了。
席星瞳只好自己一人去,在自己教室等了十来分钟,路过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没有他哥的身影,这下他倒是放心多了。
梁印正好从教室出去,席星瞳连忙将人带到人少的楼道,然后掏出没拆封的信封,“不好意思啊,我没拆开过,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你将它还回去吧。”
梁印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完全没有上午那种不屑的意味。
“一开始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一副渣男样,没想到人品还行。”
席星瞳无语,难道长得好看就要被判为渣男吗?这误解也太大了。
但他懒得解释那么多,只想快点把信还回去,然后抓紧时间回家。
他敢保证回去后席宣耘一定会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到家。
回到家的时候,席宣耘背对着席星瞳,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席星瞳纳闷,这人平时都是懒懒地摊在沙发上,怎么今天坐得这么端正?
席宣耘正一肚子火呢,强压了一路。
二十分钟前,他返身去拿落在代课班上的教案,却听到楼道里那道令他熟悉不已的嗓音。
等他过去看的时候,正好看见席星瞳将信封递给那女生。
这一眼便让他情绪失控。
整个人仿佛被闷在水缸里,呼吸道被呛得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不愿继续看下去,怕自己忍不住上前将人拖走,于是转身就走。
连平时和他嬉闹的学生,都被他的一张冷脸吓得贴墙走。
他特意绕了人少的远道飙车回家,下车的时候车门被甩得震天响他也不觉得心疼。
在沙发上坐了十来分钟,好不容易将气压下去一点,席星瞳却理也不理他就往楼上走去,这让他又气又酸涩。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他起身上楼,路过厨房的时候叮嘱林姨不用上楼喊他们吃饭。
林姨摇头,这兄弟俩怕是又要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