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这周第四次见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他的头发有点自然卷,穿着一件长款的深咖色风衣,每次都会点同样的饮品,并且总是在点酒精饮品后额外要一杯苏打水。
你没见过他的工牌,但也能猜到,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在星球日报工作。
这个酒吧就在星球日报的地下一层,店主是你的姨妈,你课业不忙的时候会来打下手,擦擦桌子,洗洗杯子,帮调酒师传递一下饮料,说白了就是杂活,混点零花钱再好不过。
戴眼镜的男人从未在点单之外和你说过任何一句话,今天是第一次——你觉得他有点在圣诞派对上喝得太多了,因为他现在脸红得很厉害。
“你是玛丽的女儿吗?”他问。
今天你的姨妈玛丽没有在店里工作。她和情人有个约会,所以提前下班了。
“玛丽是我的姨妈,先生。”你解释道。
“哦,你们长得很像。”
“很多人都这么说。”你知道他的习惯,直接给他倒了一杯苏打水,“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克拉克,克拉克·肯特。你呢?”
“(你的名字)。”
“不错的名字,”他没有动那杯苏打水,只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我们没说过话,但你记得我的喜好。”
“另一些和你一样经常要苏打水的,只有职工的孩子们,先生。”你半开玩笑着说,“掌管碳酸饮料是我的主要业务。”
“给我再来一杯威士忌吧,”他笑着说,“敬玛丽,她有个聪明又漂亮的侄女。”
你按照他的要求,又找调酒师要了一杯。今天大部分人都在楼上的派对里享受美食和社交,来到地下的顾客不多,见他没有走的打算,你也闲着无聊,竟然就这么开启了话匣子。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一点半。
这是你的下班时间了。
“今天聊的很愉快,肯特先生,”你说,“但我们要关门了。”
你的调酒师同事已经在收拾吧台,整理桌椅了。
“好的,最后请给我一整瓶威士忌吧。”
“你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担心地问,“今天你已经喝了很多了……我想想,好像有六杯威士忌?现在你还要拿走一整瓶?”
“不,我是因为感到格外高兴才喝酒的,”肯特先生抬了抬他的镜框,“我的新宠物即将跟我一起生活,这是个全新的开始。”
“真棒,是小狗吗?还是小猫?”你问。
“你会知道的。”他朝你眨眨眼,在柜台付完账单就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你在回家的路上被绑架了。等你醒来,你发现自己躺在一棵圣诞树下面,身边堆满了包装精美的礼物。最可怕的是,你□□地捆着礼物饰带,和那些精美礼品在圣诞树底下排排坐,仿佛融入其中。
“(你的名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你身后响起,“你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不用等到明天了,今晚我们就一起把它们拆开吧,怎么样?”
你战战兢兢地转过身,看见了一个坐在沙发里看书的男人——他的身体太壮了,显得那个沙发格外的小,这份体型差异带来的压迫感让你差点一个闪神、错过他的长相。
“肯特先生?”你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见他。
“这太见外了,还是叫我克拉克吧。”男人微笑着收起了书本,你隐约看见封面是一本食谱,有关圣诞大餐的。
你努力回忆电视上看过的情节,知道自己现在大喊大叫、发出质疑,都只会进一步激怒绑架者——在你姨妈发现事情不对之前,你要学会隐忍。
“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幅样子吗?克拉克?”你如他所愿地叫了他的名字。
克拉克的眉毛微微一挑。“你比我想的要冷静,(你的名字)。这让我手里的一些剧本现在派不上用场了,但,谁在乎呢?我就是喜欢看你的小脑瓜在努力运转的样子。”一只宽厚的大手抚过你的头顶,很温暖,但是让你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