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寒暄了几句，然后走到门口分道扬镳
许书铭看到队伍里面的迟漫，和她并排的是白雪落
像是累极了的样子，她微微低着头偶尔会打一个哈欠，并没有和平常一样与白雪落说说笑笑
走到门口的时候，迟漫下意识想直接出校门回家
白雪落伸手拽住了她，要她陪着一起回教室拿东西
她愣了一下，就乖乖地跟着班里的同学往教室走
许书铭微微低下头，二班的训练强度这么强吗？
迟漫这一阵子与许书铭碰面的次数多了很多，她抬起头恰巧看到眉头紧锁
许书铭刚刚出门的时候，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和徐岁安一起落到了最后一排
像是心有所感，他抬头就对上了迟漫的目光
带着好奇与关心的注视
两个人并不同路，迟漫被白雪落挽着往教室走的时候，朝着许书铭甜甜的笑了一下
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再见啦
许书铭突然定在了原地，一直到徐岁安撞了撞他的肩膀
“回回神，人已经走远了”
“就你话多！”许书铭揉了一把自己的脸，两人快走几步一同出了校门
在这之后几天，两队人，就没有再遇上，因为一班的排练加时了
排练时间紧，任务重
嘴上说着上台会出丑，但这个年纪的少年，谁又真的想在全校面前出丑
况且，这一群人里面还有徐岁安，一个万事追求完美的变态
元旦前一天上午，最后一遍排练，陈晓龙在一边看着
脚边的箱子里是正式表演的服装
完美！这不把隔壁班压的死死的，陈晓龙心想
“这跳完，课间路过咱们班的人不得更多！”陈晓龙扒着许书铭的肩，骄傲道
“来了也不是看你的”许书铭坐在地板上没个正形
“也不一定是看你的”陈晓龙笑得有些损“没准是来磕CP的”
“磕什么CP？”
“不可说不可说”
“呵呵”许书铭上前和陈晓龙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旁打打闹闹，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压过了演出前的紧张
楼上的排练看起来是很稳定的，至少每天都会准时解散
接下来现场彩排，化妆，换衣服
临近开场，表演人员有单独的候场区域
很巧的，两个班候场的位置也是挨着的
陈晓龙和隔壁班文娱委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这个时候，针锋相对地气氛反而淡了下去
两个人互动自然，顺带着偶尔和前面的老师了解流程和注意事项
看起来十分靠谱的样子
二班上台的人要比一班多上一倍
她们那边坐了两列，一班坐了一列
迟漫正好坐在靠近一班的这边，她一个人坐在队尾，白雪落在靠前的位置，像是在处理什么难题
许书铭沿着过道一直走到最后，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她旁边
迟漫本来像是在发呆，察觉到有人坐在旁边，下意识看了过去
而后就对上了一张稍感熟悉的脸
为了舞台效果，许书铭脸上的妆画的很浓
靠近些看，会觉得花花绿绿的颜色有些重，但一到舞台上面，灯光打下来就会很好看
同理，迟漫脸上的妆，近看也不淡
她的服装是简简单单的黑色长褂，脸上的腮红明显是下了重手，像是猴子的红屁股
脸颊上还有用颜料画上去的小爱心
头发用一字夹固定在了脑后，刘海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动，不过带了一个发箍，上面立起来两个小小的丸子头，后面还带了一截红色的飘带
他没有注意别的人是不是这个打扮，但是她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可爱居多，想来是节目比较喜庆
迟漫的目光还没有完全收回去，只是见到熟悉的人，她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好巧呀”，迟漫笑着对他说
她脸颊上的爱心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和许书铭的心脏重合
他没想到单单是靠近就这般艰难
“挺，挺巧的”许书铭视线飘忽，看向别的地方
“你这腮红打的挺重的”许书铭开始转移话题
“还好吧”迟漫下意识想用手去碰，但想起来今天化了妆又把手放了回来，“雪落她们说这样上了舞台会很有气色”
“她们都是这么说的，五颜六色的颜料往脸上一顿招呼”
“你脸上也画了？”迟漫探头去看他的脸，他刚才过来的时候，迟漫没有注意
许书铭定在原地，但是感觉到迟漫探过身来看他的脸有些难，就又把头转了过去
“画了”
恰巧舞台上的一束光打了过来
许书铭从正面清晰地看到了迟漫的脸
她们说的好像没有问题，灯光打下来的时候，那张脸变得生动活泼，就连那大片的腮红都变得相得益彰
迟漫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
“妆是浓了一点”迟漫客观评价“但是你本来长得就好看，一会儿上台应该会更出彩”
像是一团棉花堵在了嗓子里面，心脏也有种胀满的感觉，大脑像是超负荷运转不过来，直接罢工了
好在台上的各种调试结束，领导们上台，迟漫的注意力被拽了过去
许书铭晃了晃脑袋，坐直身子，伸手拉开些衣服，又放回去，想要把自己身上的热度尽快散发出去
台上的领导开始讲学校的历史和多年来达到的荣誉了
迟漫在旁边坐的笔直
许书铭平复下了自己的心跳，突如其来的热量也散发了出去
他的余光不自觉地分给了迟漫
迟漫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坐的笔直，但是慢慢地就软了下来
许书铭看着看着眼角不自觉地沾上了笑意
可能是最近排练真的比较紧张，她身上的疲惫感都被许书铭察觉了出来
笑着笑着，突然有些心疼
元旦之后就是期末考试了，不知道还要累成什么样子
半个多小时的讲话，迟漫就这样眯了二十分钟
最后结束的时候，音响开始播放进行曲，主持人上台，桌椅也被撤了下来
迟漫不知道是潜意识里面想到了什么，突然惊醒
眼睛里的惊吓逐渐消散，思绪回笼
可能是左边那若有似无地视线在这昏暗又有些喧哗的场景里面太过于明目张胆
她缓慢地抬头看向了左侧
视线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像是还没有搞清楚眼下的状况
下意识地，迟漫抬手要去揉眼睛
许书铭伸出手，隔着衣服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
“化妆了，一会儿要上台的”他声音并不大，两个人距离也远有些远，像是在自言自语
迟漫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知道手腕上有一道力度，手臂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