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走进前厅的是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姑娘。她怀里的娃娃残缺不全,一只胳膊不知去向,棉花从断裂处挤出,显得格外刺眼。
她径直朝着15号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地抽泣。15号房的员工立刻迎上前,开始招待。毕竟他们比其他房少一名员工。
姜莱注意到,每个客人走进来时,目标都非常明确,仿佛早就约定好了。她心中满是疑惑,不由得走向前台,翻开了那本厚重的皮质登记簿。
果不其然,在登记簿的第一页,明确的写着:
15号房预约客人: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
她的目光迅速下移,最终视线停在了17号房的记录上。上面写着:
17号房预约客人:无面者、镜中人。
“无面者、镜中人……”姜莱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诡异的称呼,缓缓合上登记簿,回到了17号房门前。
“莱莱有什么发现吗?”林苏禾好奇地询问道。
“登记簿上写着,今天预约17号房的客人是,无面者和镜中人。”话音刚落,其他三个人的表情骤然凝固。
这两个称呼,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善意的来访者。
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飘入前厅,没有脚步声。
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质地考究但样式过时的深灰色长裙,她的身姿挺拔,长发如瀑,透露出一股优雅的气质。但这一切,都被她脸上那片诡异的空白彻底吞噬。
她没有脸。
并非血肉模糊,也并非遭受毁容,而是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虚无。
那本该是脸的位置,没有起伏,没有五官,没有任何能够称为“脸”的结构。
像是一张没有被画家描绘的画布。
她无声地飘到柜台前,停下。没有眼睛,但四人却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被“注视”的压迫感。
“欢迎……光临永恒微笑,请问您需要拍一张定格永恒的照片吗?”林苏禾努力维持镇定,却依旧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
女人没有嘴巴,但一个声音却直接响起了。那不是通过空气传到耳朵里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意念,直接钻到了她们的脑海深处:
“一张照片……”
“不需要脸……”
“拍下我……”
这意念不带任何感情,没有请求,没有悲伤,却让人不知所措。
“好的,请您到前台登记一下。”林苏禾按照流程说道。
女人并未回应,只是伸出手,从自己如瀑的长发中捻下一根,轻轻放在了摊开的登记簿正中。随后,她无声地转身,跟随林苏禾飘向了拍摄区。
由于客人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她们选了一块与她长裙颜色相近的深灰色背景布。
女人静静地站在背景布前,身姿依旧挺拔。
姜莱第三次举起那台冰冷的相机,手心全是汗。
她透过取景器看去,那片虚无的面容在镜头的聚焦下显得愈发骇人。那空白的平面仿佛一个缓慢旋转的漩涡,不仅吞噬光线,更试图将她的视线甚至意识都拉扯进去。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
不好!
姜莱猛地想起员工手册上的警告:
绝对不能直视客人的眼睛。
可谁又能想到,根本没有眼睛的客人,也同样不能直视!
姜莱努力稳住手臂,避免自己去“脑补”空白处应该有些什么。
“您希望以何种姿态定格永恒?”她例行公事地问出,尽管答案似乎已经给出了。
那冰冷的意念再次直接浮现在她们的脑海中:
“就这样……”
“无需姿态……”
姜莱深吸一口气,将取景框对准那片空白,按下了快门。
咔嚓。
快门声响起,拍摄完成。
一切顺利得超乎想象,这反而让人心生不安。
无脸女人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转身,无声地飘进了暗房,暗房那盏红色的灯再次亮起,散发着不祥的光晕。
“你们……觉不觉得……那盏红色的小灯……”林苏禾死死地盯着那盏灯,话说到一般便卡住了。
她突然猛地转头,因为她清晰地看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红色的玻璃灯罩!
“那是……一只血红色的眼珠子。”林苏禾的惊叫脱口而出。
那“灯”正嵌在门板上,缓缓地转动了一下,冰冷的瞳孔仿佛在扫视着外面的每一个人。
“大家别看!那很可能是客人的眼睛!!”姜莱猛地反应过来,用尽力气大声嘶吼。
寒意瞬间窜上每个人的脊背。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瞬间,她们所有人就要在这只诡异眼珠的凝视下,超过致命的三秒。
终于,红灯熄灭。
季若桐几乎是踮着脚走过去,从篮子里取出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深灰色的背景前,那个女人的姿态和拍摄时一模一样。
而她的脸,依旧是一片空白。
不知怎的,这张照片散发着比任何一张照片都更强烈的不详气息。只要凝视这张照片,会感到一种自我认知的模糊,仿佛自己的脸庞也在记忆中开始变得不真切。
“这算合格吗?照片里真的没有脸。”季若桐抬头,看向同伴们。
确实,从字面意义上,她们完美满足了客人的要求,但是这张照片给人的感觉太糟糕了。
“规则只说满足客人的要求,照片清晰……没有脸是她自己要求的,照片也清晰,应该……合格吧。”林苏禾试图理性分析,却越说心里越没有底。
此时她们也别无选择,季若桐微微颤抖的手将照片装入相框,走向前台,将其轻轻地放在台面上。
那若隐若现的手碰到相框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只手臂猛地剧烈翻涌,化作一团浓雾,蔓延出柜台,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直扑季若桐的手臂,并试图将其缠绕吞噬。
幸好季若桐反应极快,闪电般地将手抽了回来。
那诡异的黑雾并未持续太久,几秒后便如同退潮般消散无踪。而桌面上那张不详的照片,赫然出现在了一旁的陈列架上,静静地立在那。
于此同时,暗房的门无声地打开了,无脸女人飘了出来。
她没有走向大门,而是在经过前台时,第一次停下了脚步。她那空白的“脸”缓缓转向四人。
随后,一直藏在袖中的手缓缓伸出,将一枚细小的物件轻轻放在了前台的桌面上。
季若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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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一看,那似乎是一枚,边缘有些磨损的黑色纽扣。
放下纽扣后,无脸女人未作丝毫停留,像幽灵般飘出了照相馆的大门,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前台,只留下那枚孤零零的黑色纽扣,和站在一旁惊魂未定的17号房的四位员工。
姜莱看着那枚纽扣,一个荒谬的念头闯入脑海:这……是“小费”?还是某种更危险的……“标记”?
“这、这是什么意思?”季若桐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她死死盯着那枚纽扣,不敢轻易触碰。
白及眉头紧锁,目光在纽扣和陈列架上的照片之间来回移动:“不清楚……难道这是谢礼?”这倒是和姜莱想到了同一处。
林苏禾怯生生地开口:“规则里,并没有提到过客人会留下东西,我们该怎么办?把它交给前台吗?”
姜莱盯着纽扣,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但也有一丝微弱的好奇。
“交给它?如果它不收,或者触发别的规则呢?或者……这是给我们的一个隐藏道具?”姜莱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假设。
“道具?!”
惊魂未定的季若桐几乎要跳起来:“在这种鬼地方,随便拿客人留下的东西,真的好吗?谁知道上面附着什么东西!”
“留着它更危险!如果这是某种污染源,放在这里只会害了我们所有人,必须处理掉!”姜莱打断了季若桐,语气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然而,该如何处理呢?规则只提到了“污染照片”的处理方式。
就在四人僵持不下之际,照相馆门上挂着的铃铛,突然自己轻轻晃动了一下。
“叮铃——”
这声脆响让人毛骨悚然,四人瞬间噤声,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大门。
门,并没有被推开。
但她们很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这一次,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一片!
阴冷的气息率先从门缝底部渗入,带着陈旧腐朽的气味。馆内本来就昏暗的灯光开始剧烈地闪烁,明灭之间,墙壁上的壁纸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扭曲蠕动。
馆内的温度骤降。
“是镜中人来了吗?”林苏禾声音发颤,迅速退至沙发的角落里,紧紧捂住耳朵。
白及脸色铁青:“感觉不对,来的好像不止一人。”
姜莱猛地看向柜台上的纽扣,它在疯狂闪烁的灯光下,反射出一丝微弱的光。
难道这些客人是它引来的?这纽扣是一个信标?或者……是一个诱饵?
“小心!”季若桐突然低吼一声,指向拍摄区。
在又一次灯熄灭又亮起的瞬间,她们看到拍摄区的深灰色背景布前,赫然站着一个半透明的黑影。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是一团不断扭曲的阴影。
紧接着,在另一个角落,有一个类似的阴影缓缓从墙壁中渗出。
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来这拍照的客人!
她们更像是依托照相馆存在的地缚灵,又或者是某些东西吸引而来的恶念集合体!
它们并没有走向前台,也没有提出要求,只是无声地站在那里生长,充满恶意。
随着数量越来越多,它们开始缓慢地朝着四人所在的位置移动,所过之处,灯光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