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柚宁忽然想起自己没带谢瑜白给的灵珠,不方便传递消息,便朝禾霜道:“我先回去拿本书,很快回来。”
“这个时候拿什么书啊,到时候好看的夜奴都被挑选完了!”禾霜提醒道。
若是被选完了,岂不是正合她意?余柚宁摆摆手道:“知道了,我会很快的。”
待她回来,台上的夜奴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听见旁边的人小声嘀咕着:“那个人好凶啊,眼神跟要吃人似的,难怪没人敢选他。”
“眉眼和身段看着很不错,只是戴着面具,怕是个容貌有损的。”
“刚刚许师姐上去问他了,许师姐是何等人,他还心高气傲不愿意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弟子们都绕着那戴面具的男子走,陆续领走其他夜奴,偌大的殿台上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余柚宁躲在柱台后守株待兔,等着他也被别人领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其他人出现。
灵溪师姐皱着眉,正想把他暂且归入备选,余光瞥见余柚宁,眼睛骤亮,朝她和善地招了招手,“余师妹来得正好,夜奴就剩这最后一个了,归你了。”
“我吗?”余柚宁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师姐要不再等等,或许有别的弟子还没领到呢?”
“你领到了吗?”
“还没。”
灵溪笑着在名册上记录她的名字,“现在就剩你一个没有领到夜奴了,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放心,夜奴都是却天阁精心挑选出来的,没有歪瓜裂枣。”
灵溪从腰间取下一个竹牌递给她,“他原来的名字叫林寂,你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给他取个名字。”
“师姐不是说合欢宗讲究你情我愿吗?我觉得他可能不愿意。”
灵溪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师妹,夜奴在合欢经的修炼里可是很重要的,好的夜奴甚至可以助力修炼,师妹莫要再推辞了。”
“至于他愿不愿意……”灵溪掩唇轻笑,瞥了眼台上之人,“师妹亲自去问问吧,实在不行再来找我。”
灵溪走后,余柚宁觉得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加锐利了,她握着竹牌,硬着头皮走上殿台,心里生出某种不祥的预感。
她直觉这个人很讨厌她,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靠近时,青年没再看她,而是低垂着眼,玄色薄衫勾勒出劲瘦的腰线。他清瘦,却又不单薄。缚灵绳系得很紧,在他的手腕处勒出不浅的红痕。
“那个……”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因紧张而干涩,“只剩我俩了,我们凑合凑合吧。”
闻言,他的视线重新黏在她身上,眸中泛起猩红的血雾,转瞬即逝。
余柚宁未注意到这一异常,只是低着头局促不安,“我是新来的,收夜奴这样的事,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
“有什么合理的要求,你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可能对你好的。”
半晌也未等到他的回答,余柚宁心跳如鼓,看来是真的被他讨厌了,“不愿意的话,我去同师姐说……”
“又抛下人要走了吗?”
什么叫“又”?她的手腕传来一阵极重的力道,这样的动作,像极了那个人,余柚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何时挣脱了缚灵绳?”
林寂避而不答,缚灵绳游动,反而顺着他的手腕缠绕到余柚宁身上,他微抬眼皮,凝望着她那张吓到发白的脸,幽幽笑了,“主人,你在害怕什么?”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等你带我走。”林寂扣紧她的手腕,眨了眨眼,“等了很久呢。”
说话的语气太熟悉,真的太像谢瑜之了。可谢瑜之又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当任人采补的夜奴呢?除非他疯了。
余柚宁脑中一片空白,极力将那些错误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缚灵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缠住她的腰身,另一头还绑在他手腕。此刻,她像个被捕快抓住捆绑的犯人。
口口声声喊着主人,做的却是主人才能做的事。
“缚灵绳是这么用的吗?”余柚宁抽出手拉扯绳节,绳索却更紧了。
“谁知道呢?或许还有更多用法,我们可以探讨一下。”林寂忽然弯下腰来,手臂抵在她的膝窝下,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失重腾空的瞬间,余柚宁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又往后缩去,他眉心微蹙,将她往怀里按了按。
“别动,让我抱你回去。”
发顶被他的面具下巴搁着,怀抱渐渐温热起来,他的身份也随着这个怀抱暴露无遗,容貌或许可以用法术和面具掩盖,而抱人的习惯是改不了的。
余柚宁顺势摘去他的面具,易容术随之散去,那张熟悉的脸多了几分阴鸷,眼下那颗红痣重新浮现,像一点误洒的朱砂。
“谢、谢瑜之,你怎么来合欢宗了?”她心虚到指尖发颤,不自觉地点在了那处。
谢瑜之呼吸一滞,颤动的睫毛扫过她的指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抱着她,往弟子居的方向去。
初次领回的夜奴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主子,难免会引起其他人好奇打探的目光,余柚宁开始后悔摘他的面具,他那张脸太引人瞩目。
“快看快看,那个没人要的夜奴竟然长得那般好看!”
“这位师妹是谁啊?还未结契就将夜奴治的得服服帖帖,可真厉害!”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三长老亲自引荐的那位。”
余柚宁还依稀听到什么“般配”的话,偏偏她此刻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想将头埋进地里。
她引着他回到了弟子居,谢瑜之跨进门槛,拂袖后传出“嘭”的一声,门扉死死合上。
风刃扑面而来,她的身子随之抖了三抖,在心里默数着数,五、四、三……他要开始发作了!
谁曾想,谢瑜之只是将她放坐在床边,安静地给她解缚灵绳。
她想象过谢瑜之见到她的各种反应,该是暴怒的,像被引爆的炸药,会掐住她的喉咙质问,亦或是用其他手段折磨她。
可他没有,他的反应太过平静。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谢瑜之越是平静,余柚宁反而被搅得越心慌,像是冰面下藏着的活火山,一旦喷发,便可毁天灭地。
她张了张唇,追问他:“谢瑜之,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低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红痣了暗淡下来:“怎么?你能躲到合欢宗,我便来不得吗?”
“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见到我?”
轻微的摩挲声后,他将取下的缚灵绳重新绕回自己的手腕处,浅淡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而他遮住了大半,将她完全掩在影子下。
“你明知道合欢宗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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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柚宁的声音发紧,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夜奴是做什么的,你……”
“我知道。”谢瑜之缓缓抬眼,那双沉寂的眸子终于泛起波澜,唇角轻扯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夜奴不就是供人采补的炉鼎吗?我是自愿进来的。”
“可你身上的禁制……”
“你都知道了?”谢瑜之唇角微勾,却看不出一点笑意,“本来还纠结要怎么跟你解释,这样看来是不必多费口舌了。”
“既然你清楚自己的情况,你就不能来合欢宗这样的地方!更不能当夜奴!”余柚宁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急得拔高声音,“否则你的禁制就毁了!”
“谁跟你说的?”
“我的禁制与这些事有何冲突?”他的眸中怒意更甚,“还是说……你编造这样的破借口,是为了摆脱我?!”
难道不是那样吗?那稳固禁制的方法又会是什么?
谢瑜之移步逼近倾身上去,她往后缩着,直到后背抵到冷硬的床柱,避无可避,谢瑜之已经熟稔地探到了她的腰侧,“倘若我没来找你,你打算选谁当你的夜奴,嗯?”
“我没有这样的打算……唔。”
他骤然加重了力道,她喉间挤出吃痛的轻呼,试图推开他,双手却被他反钳在床柱上,那条缚灵绳似游蛇般缠绕着系成结,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缚灵绳!
“小骗子,合欢宗弟子迟早要选夜奴的。”
谢瑜之眼里荡开阴冷的笑,低下头时,鼻尖蹭过她的脸颊,湿热的气息似蛇信扫过她的耳畔,“你猜,铃铛回到我手里的那刻,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啊……不听话的狐狸,是不是要关进笼子里,才能学得会乖顺?逃跑的鸟雀,是不是要折断它的羽翼,才懂得亲人?”
无形的压迫感与衣袍间溢出的媚香交织,清醒又沉沦,余柚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声音都在发颤,“我可以解释的!”
“好啊,我也想听听你还能编出什么样的借口。”
谢瑜之闻言退开了些,却用膝盖强硬地顶进她双膝间,眼眸略起细碎的红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开始吧,我听着呢。”
她咽下轻哼,身体瞬间软了下去,言喻的酥麻像数万只蚂蚁啃噬骨头。他们之间的距离紧密又危险,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彼此升高的体温,烫得吓人。
余柚宁抖声开口:“我有非来合欢宗不可的理由。”
“嗯。”谢瑜之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
“你听说过命书吗?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我是为了它才来的。”
“等我拿到命书,就会回去。”当然,她所说的回去,其实是回家。
“这样么?”谢瑜之轻扯唇角,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有些失望呢,我以为你会说……是为了我来的。”
坏了,现在改口说是为了他还来得及吗?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换个姿势好好谈谈吗?”她不敢挣扎,额头早已经沁出了薄汗。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起码你会乖一些。”谢瑜之轻笑着,将膝盖恶劣地向上顶了顶,她的脊背抖动得越厉害,他便越兴奋。
他想着,或许这便是身为魔的卑劣吧,他好像天生就喜欢这样,前提是那个人是她。而这也是她应该承受的代价,夜奴不就是要服务主人的吗?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要把他们之间的账,一点点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