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院廊里回荡着阵阵清脆的风铃声,满院的桃枝被雨打得只剩几片残瓣,簌簌飞落。
熹微的晨光透过纱幔洒落榻上,谢瑜之斜倚在余柚宁身侧,指尖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极其耐心地一圈圈绕着。
她的睫毛极轻地颤了颤,耳畔的风铃声依旧悦耳,她还可以再睡到日上三竿。
只是沉星欣喜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小主人!反派心情大好,好感度涨到了80,醋意值都清空了!】
【小主人醒了就别装了,反派献身解毒,感觉怎么样呀?】
“闭嘴吧你。”
缠绕的发丝从指尖散开,见她睁眼,谢瑜之挑眉道:“醒了?”
嗓音带着一丝餍足的沙哑,还出奇地温柔,眼底的缱绻如丝如缕般缠上来。
她的脸又腾地烧起来,含糊地“嗯”了一声,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低声问:“现在是几时了?”
“辰时三刻。”
谢瑜之说着将余柚宁捞出来,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带着慵懒的哑声:“怎么?还没睡够?”
“正好今日无事,可以陪你一整天。”
大可不必,就凭他那逆天的精力,还是不要陪的好。她猛地摇头,困意一扫而空,“谢瑜之,你今天不早起练剑吗?”
算算日子,宗主选拔的比试将近,原著中谢瑜之为了与谢瑜白争夺宗主之位,每每天不亮就起床修炼剑术。她住在不逾居的那些日子,也从未变过。
“不练,浮生偷得半日闲,歇一天也无碍的。”
余柚宁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反派居然转性了,连他最看重的比试都可以搁置了?
这倒是个好的转变,如果试图说服他放下心结,放下与谢瑜白之间的隔阂,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上彻底黑化的道路。
如此一来,或许可以避免兄弟决裂,甚至避免自己被反派杀死的宿命,皆大欢喜啊。
余柚宁顺势给他灌了口鸡汤:“你能这样想很好,人这一辈子呢,要活得轻松自在、随性自然才是。”
“轻松自在?随性自然?”谢瑜之认真地琢磨起这句话。
“是啊,就比如那些表面风光的仙宗掌门,每天都有成堆的公务处理,既要安排宗门的开支,又要关注弟子的课业,多累啊。”
“有时候那些站在云端的仙人,也会羡慕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呢。”
她抬眼朝他傻笑,“当然,你特别厉害,不是普通人。”
“不过我常听老人们说,知足常乐,多看看现在所拥有的,也会很幸福的。”
现在所拥有的,比如……她?
谢瑜之凤眸微眯,视线如黏腻的蛛网落在怀里的少女身上。她只穿着素白的里衣,晨光落在她身上,却好似染了一层金辉,太过美好,又太过虚妄。
即便与她的距离如此接近,他仍旧不敢确定,她是不是自己所拥有的。
昨夜其实并未尽兴,她哭了好多次,他始终还是收敛了,甚至还不如幻境里里那次,却又怕她难受,时刻提醒自己佳酿应该慢慢品尝。
她到底是狐族,与之双修会在无形之中加重欲念。不同于合欢宗的缠丝引,并不霸道汹涌,而是如涓涓细流般淌入,待到察觉时早已泛滥成灾。
谢瑜之只觉得她的呼吸都在挑拨着他的心跳,温香软玉在怀,于他而言,宗主之位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日日夜夜与她相伴。
他阖眸间,竟不自觉回味起那细软的绒毛包裹住他的微妙触感,再睁眼,指尖已经熟稔地探向她的尾椎骨。
余柚宁察觉到时,酥麻感已涌入四肢百骸,雪白的狐尾不受控制地窜了出来,被他一把捞在手里。
谢瑜之眼神如炬,像把玩什么稀世珍宝般,力道恰到好处,尾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向一团软绵绵的云朵。
余柚宁吸纳了些许谢瑜之的灵力,本不该再轻易露出妖相,可他好像找到了她身上的某个开关?
耳朵尾巴一起叛变,对谢瑜之唯命是从。不可否认,她被撸得很舒服,可这样的动作始终还是太暧昧了。
余柚宁咽下满足的喟叹,凶狠瞪了他一眼,“别玩了,再撸下去毛秃了!”
谢瑜之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呼吸洒在她的颈间,“好了,不闹你了。”
“不过,以后在不逾居西殿,可以不把它们收回去么?”他语气中带着点稚童般的任性,低头在她的耳尖轻咬一口,“这样很可爱。”
她说不出话来。谢瑜之是不是,在一夜之间解锁了某种奇怪的属性?
折腾了一早上,直到他亲自替她穿好衣群鞋袜,才放她下床。
余柚宁勉强支起身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中的她,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锁骨处的,尤其明显。
身后传来轻慢的脚步声,微凉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至白皙的脖颈,指尖扫过那处发红的锁骨。
她轻嘶一声,推开谢瑜之的手,“你属狗的吗?咬这么重!”
“我的生辰八字,你很快会知道的。”
谢瑜之垂眸看着自己的杰作,眉心闪过一抹赤色的浅光,“而且……是你先动的口,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
看来此人非但没有一丝悔过之心,还有越挫越勇的气势。昨夜她是咬了他,可实际上他的喉结只是破了点皮而已,狗男人拙劣的借口罢了。
衣群还算整理得妥帖,只是那一头长发之中,有那么几根翘着,她按了按,很快又弹回去。
“噗嗤——”谢瑜之的笑音从头顶传来,“你的头发乱了,像那棵老树上的鸟窝。”
“谢瑜之!还不是……”
“我帮你梳发。”她的怒意被这道话音打断,只见他将那支白玉簪放到妆台上,又取过一只檀木梳子。
他的指尖凝出清润的灵泉将成结的头发打湿,梳齿从她的发间梳下,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而轻柔得让她昏昏欲睡。
再睁眼,他甚至已经为她梳好了发型,头顶还有对称的花苞形状的发髻,余下的发丝间有几缕被编成了麻花辫。
“怎么样?喜欢吗?”谢瑜之颇为满意地看向镜中。
余柚宁强压下嘴角的弧度,“一般般,也就比我自己梳的好看那么一点点吧,还得练。”
谢瑜之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却并未反驳,“你说的对,确实还要练。”
“你别再回晋陵城,留在不逾居,我才能好好练习,不是么?”
“那不行。”余柚宁从梳妆台边站起身,严词拒绝,“毕竟我是妖族,人妖殊途,怎可久居寂空山?”
“再说了,留在你这里,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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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首饰,妆匣……”
“我给你买。”谢瑜之打断她的话,从身后环住她,将她整个人罩在自己身下,“你想要什么,吃什么,或是玩什么,我都给你买。以后不逾居就是你的家。”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间,余柚宁却觉得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还是说……你打算睡完就跑?”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好像自己成了不负责任的渣女,余柚宁小声嘀咕:“这种事,男子应该不吃亏的吧?”
说话声再怎么小,也逃不过元婴期修士的耳朵,谢瑜之重重闭了闭眼,半晌才挤出来几个字:“余柚宁,我是第一次。”
他将她按到床边坐下,两字一顿道:“你要,对我,负责。”
余柚宁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身体好似被雷狠狠劈了一下,劈得外焦里嫩,她居然会在反派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原著里反派连女主那样的大美人都舍得下死手,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清白看得这么重要?这个世界疯了,反派崩人设了!
而且……从昨夜开始就不对劲起来。他修的不是无情道吗?为何破身之后,竟然没有半点反噬的迹象,反而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她甚至察觉到他的灵力更加深不可测了。
“谢瑜之。”余柚宁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没事吗?你修的可是无情道啊!”
谢瑜之闻言微顿,随即闷笑出声,唇角掠起一丝得意的笑,“阿宁好笨,我早就弃修无情道了。”
她猛地睁大眼睛:“什么?可是任务上说……”
“合欢宗说的?”他抬手捏了捏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说不定合欢宗那些人和你一样笨,打探消息都不准。”
“无情道这种功法。”谢瑜之俯身凑近,唇瓣从她的睫毛擦过,“连自己的欲望都要遏制,修来何用?”
余柚宁愣神片刻,问道:“你讨厌无情道么?”
他的指尖抹捻着她的头发,缓缓吐出一句话,“与其守着那无聊至极的无情道,不如把喜欢的人捆在身边,堕入欲海。”
他忽然想到什么,唇角勾了勾,眸色亮了几分,像清浅的月色云湖,“所以你是因为误以为我修无情道,才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你害怕我因你而受到功法反噬?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对吗?”
余柚宁彻底懵了。原著里他明明和谢瑜白一起修无情道,如今至少也有二十余年了。现在说弃道就弃道?还是这个修炼速度最快,也是最有可能登上神域的无情道?
她在心里喊:【沉星!沉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瑜之什么时候弃了无情道?】
沉星的回答罕见地迟钝了,【小主人……数据显示,谢瑜之确实在好感度第一次到达70的时候,就修改了修炼功法,转为修习饮情诀。这种功法以情为道心,以欲望为引,修炼速度不亚于无情道,但……也极易走火入魔。】
【并且他的好感度还在涨,现在已经85了。这说明小主人的任务……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更好的方向?余柚宁面对着谢瑜之的三连问,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哪里是更好的方向,分明是往更失控的方向狂奔啊!
与此同时,她心里莫名有种强烈的不安,已知谢瑜白修的是一定是无情道,而谢瑜之已经弃道。那么,有没有可能?她会不会……攻略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