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反派开挂了吧?猜得这么准?
弦月轮不知何时悬在了她的身前,死亡近在咫尺,她的头顶和尾椎骨一齐发热,狐尾像一团蒲公英般炸开。
谢瑜之的视线扫过她的尾巴,又停留在她的发顶,一缕发丝搭在雪白的狐耳上,狐耳似糖冻般晃动。
雪白的狐尾擦过左臂,她才意识到他在看她的狐耳,慌忙将尾巴藏进裙底,解释道:“我不是合欢宗弟子!”
她说的是实话,可惜这番说辞于他而言就是欲盖弥彰。
“果然是合欢宗派来的。”他冷笑着移开弦月轮,取出一个青色瓷瓶,“说吧,你想试试什么毒药?断肠散,还是化骨丹?”
余柚宁双腿一软,差点又藏不住尾巴。水月宗最讨厌的就是合欢宗,简直水火不相容。
她挤出泪花,装作深情道:“我余柚宁不怕死,只怕死后,再也无法向谢仙师诉说这份真情厚意。”
说完她低声啜泣起来,可谓情真意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君不知……”她噙着一滴泪瞥向他。
“呵。”谢瑜之突然轻笑出声,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被捏红的皮肤,“连妖相都收不住的小妖,倒会编故事。”
他松开她,拂袖转身,“既然这么想接近谢瑜之,给你三天。”
“啊?”
“三日之内,找到这味药材。”
谢瑜之随手抛来一块晶石,里面封着一株赤色小草,“我便带你找谢瑜之,诉说你那所谓的情意。”
谢瑜之不就是你吗?装得真好。
“若是找不到,”谢瑜之背身而去,“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手忙脚乱接住。
沉星解释:【是传说中的“焚心草”,只生长在赤焰山,剧毒。】
余柚宁同沉星抱怨道:“他分明就是想为难我。”
【那小主人要去吗?】
“去啊,必须去,要让他亲眼看到我的诚意。不过不是现在,我还得回糖糕铺做点攻略道具。”
余柚宁下山匆匆赶回糖糕铺,老徐见她,叼着烟斗,胡子抖动,“余丫头,怎么去了这么久?”
“是不是跑去哪里偷懒了?”老徐叹道:“我听说十里外又出人命了,这些天你最好不要乱跑。”
“我哪敢?”余柚宁自觉地系起围裙,“我在水月宗后山迷了路,才出来就往铺子赶,您还误会我。”
“行吧行吧,我信你了。”
“对了老徐,有没有新揉的面团,我想自己做些点心。”
老徐移开烟斗,盯着她,连连称奇,“不对劲,你不对劲。你每次做完点心都要歇息一天,今日怎么又想做了?”
“多练习才能进步嘛。”余柚宁往后厨去了。
她将面团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又兴致勃勃捏了个谢瑜之的小面人,虽然没那么像,但那屑屑的表情入木三分。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呢?”老徐不知何时进来,凑过来打量桌面上的点心,“原来是要送情郎啊?”
“什么情郎?”余柚宁歪头问。
老徐指了指那个面人,“你眼光不怎么好,看起来有点丑。”
“您别打趣我了,只是捏着玩的。”余柚宁尴尬笑笑,捏着剩下的面团。
老徐帮她将糖糕一一收进蒸笼,“这些糖糕的形状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这样的?”
“很好看吧?”余柚宁得意道。
老徐数落,“我教你的不好好学,净整这些稀奇古怪的。”
待糖糕蒸好降温,余柚宁向老徐讨来一个漂亮精致的食盒,将糖糕裹上糖霜,再加点装饰,妥帖地摆放进食盒中。
【小主人,谢瑜之的警惕性很强,旁人送的东西他不会轻易收的。】
余柚宁在一张字条上写写画画,肯定道:“那就想办法让他收。”
【上面写了什么?】
“他非收不可的理由。”余柚宁复问沉星,“小星,你有传送的功能吗?”
【有是有,不过太耗费灵力,七日之内只能传送一次。】
“够了,我先将糖糕送到水月宗后山,你再将我送至赤焰山。”
翌日,谢瑜之察觉寒潭外结界晃动,飞身过去,只见不逾居门外摆着个檀木食盒。盒盖间夹着张字条:
“焚心草为幌,其根下的炎玉髓才为真吧?谢仙师可是受魔气侵扰,既如此,柚宁甘愿为君取之。”
“勿忧勿念。”末端画着个丑丑的小人,以及一个桃心的形状。
他的指尖微微抖动,她竟看得出他身上有魔气?分明……连水月宗的长老都察觉不到。她又是怎么知道炎玉髓的?
看来,此人身上秘密颇多。
那便去看看吧,若藏有异心,杀了便是。
*
余柚宁蹲在赤焰山,时不时有岩浆溅落到手背上,她找了许久,连一株活着的植物都见不到,更别说焚心草了。
“臭谢瑜之,死谢瑜之……”她一边咒骂一边用微弱的妖力凝出冰雾,缓解疼痛。
【小主人,去那边看看。】
余柚宁循着沉星的指示走,眼睛一亮,她终于在岩缝里发现一朱赤红的焚心草。
她兴奋地伸手去摘,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握住手腕。
“狐妖果然怕炎火。”谢瑜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样采药,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这只手了。”
她惊愕抬头,一袭鸦青色的袖摆拂过,将翻涌的热潮驱散大半。
居然是谢瑜之!她送糖糕只是想引起谢瑜之的注意,但从没想过,他会亲自来。
谢瑜之单手结印,寒雾在他的右手凝出冰晶,连溅出的岩浆都化不开。他轻而易举摘下焚心草,连着根下的炎玉髓,装进玉盒,“可看清楚了?”
“道理我都懂,可我没有如此吊炸天的修为啊!”她小声接话。
谢瑜之指尖的冰晶化去,轻轻擦过她灼伤的手背。余柚宁瑟缩了一下,他不满地蹙起眉心,执拗地拉过她的手。
“真不知道你这样蠢笨的狐狸,是怎么闯入水月宗的。”
“说我弱可以,但不能说我蠢,我的聪明你难以想象。”她嘟囔着,发觉伤口似乎变得更深了。
谢瑜之取出随身药瓶,“赤焰山的火毒,不及时处理会烂到骨头。”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她怔怔看着他眼下的红痣,反派虽狠毒,但实在美丽。
“看什么?”他突然抬眼,撞上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上次她为他涂药,而这次换过来了。他的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余柚宁耳尖一热,扭捏道:“你就是谢仙师吧?”
谢瑜之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而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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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也没那么笨。”
余柚宁扶额苦笑,能不能别再明里暗里说她笨。
“谢仙师为何会亲自来呀?”她托腮望着他,满眼冒出小星星。
“来看你怎么被烤成狐狸干。”他冷笑,手上动作却更轻柔,“那日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余柚宁故作懵懂地凑近他,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颊:“那日我说了许多。”
“不知谢仙师指的是哪一句?”
山风掠过,吹起他头顶的云纹发带,带着清冷的兰草香拂过她的侧脸。
谢瑜之最初只是好奇,好奇她为何知道他的秘密,好奇这样一个言行不一,满心算计的狐妖,到底会为她所说的情意做到何等地步。
才循着她的妖息来到赤焰山。
她满口谎话,却又为了摘焚心草弄得满手伤痕。他猜不出她的哪句话是真的,想着便随口问出来了。
“不知道吗,看来也并非真情实意。”谢瑜之眼神骤冷,将药放在地上,猛地起身。
果然和书中描述的一样喜怒无常。不过此番表现,也印证了她的表白并非是做无用功,看来谢瑜之吃打直球这一套。
余柚宁大着胆子勾住他的衣袖,晃了晃焦黑的尾巴尖,眼眶泛红:“尾巴也受伤了,疼……”
谢瑜之呼吸一滞,竟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悬空让她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她顺势贴近他的胸脯道:“我心悦谢瑜之仙长,自然是真的。”
话音刚落,谢瑜之胸口传出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反派这么纯情啊?余柚宁瞥见谢瑜之滚动的喉结,故意拨弄起他的衣襟,“谢仙师,你的心跳好快啊。”
“闭嘴。”谢瑜之的声音微哑,带着一丝羞愤的恼怒。
她暗自窃喜,尾巴攀上他的手腕缠绕,绒毛轻蹭着他的皮肤。
谢瑜之的手臂肌肉骤然紧绷,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冷声威胁,“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阵阵冷风呼啸而过,余柚宁侧目瞥见深不见底的云渊,立刻老实起来,乖乖缩在他怀里,他不动声色将她抱紧了些。
他的掌心,似乎变暖了。
谢瑜之竟将他带回了不逾居。水月宗不是不允许弟子带外人入门吗?不愧是反派啊,离经叛道。
原书提到不逾居东殿归属谢瑜白,西殿归属谢瑜之。若谢瑜白未闭关,或许还能见到他。
谢瑜之将余柚宁带到客房,亲自为她处理尾巴上的伤口。他的认真乖觉的样子与归云镇阴鸷狠戾的形象大相径庭。
“谢仙师待人都这般好吗?”余柚宁歪头看他,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尾巴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摇晃,时不时扫过他的腰侧。
谢瑜之的呼吸越来越沉,最终忍无可忍,一把捏住她的尾巴根。
“唔!”她浑身一颤,差点惊叫出声。
狐妖的尾巴最是敏感,此刻被他攥在掌心,某种隐秘的酥麻感直窜天灵盖。
更要命的是,他的指腹还在来回摩挲着尾巴根部,她好几次咽下溢出喉间的低吟。
谢瑜之玩味低笑一声,“这么敏感?”
“你、你放开……”余柚宁从未有过这样羞耻的感觉,声音发颤,耳尖红得滴血。
他的眼神凝为实质,似要将她看穿,“不是心悦我吗?怎么,这点触碰都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