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吴哲明哑着嗓子问:“现在怎么办?”
他是有点怂的,比起直面怪物,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更可怕。
白黛绮冷冷吐出八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开弓没有回头箭。
论性格,白黛绮是很执拗的人,别人因外表对她产生刻板印象,她就让对方见识见识被花瓶碾压的感觉,她要让那些人,看不惯还干不掉。
同样的,压力越大,白黛绮反弹得越厉害,对方既然出手,她不会寄希望于对方心慈手软,更不愿意哥哥的悲剧在下一代重演。
哪怕只有一口气,白黛绮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凌霄晖亦然,只剩三年寿命,死亡并不可怕,怕的是心里这口气卸了,他极其冷静地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怪物的身份搞清楚,得想办法将骸骨带上来,送去检测。”
白黛绮思索片刻:“洞口太小,人肯定是进不去的,要么用工具,要么找看看有没有别的入口。”
吴哲明瞪眼:“你俩是认真的吗?”
白黛绮斜睨他:“废话,当然是认真的,等骸骨成分检测出来,说不定咱们还能成为发现新物种的功臣。”
吴哲明嘴角抽搐:“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
白黛绮表情很认真:“我没开玩笑,一切恐惧都是源于未知,过去打雷下雨都能被编成龙王发怒,所谓神话传说,你又怎知不是另一种尚未被人发现的科学。”
吴哲明语塞:“这……我竟无言以对。”
白黛绮挑眉:“怎么?怕了?”
吴哲明摇头:“怕倒是不怕。”
只是人对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生物,总会有种莫名的畏惧感。
凌霄晖向来是行动派,在两人聊天时,他已经去找李平商量对策,得益于这次带来的机器人,利用它将绳索带入洞内,再套住部分骸骨带出。
事情比想象中简单,前后也就一个小时,他们就将大量骸骨带出。
夕阳西下,火红色的晚霞如油画般绚烂,很快,天色就要变暗了。
白黛绮抬头望了眼天空,村里设施有限,再晚就没光亮了,她说:“收拾收拾东西,先回招待所吧。”
凌霄晖微微颔首:“好。”
半晌,离招待所还有十几米距离时,饭菜香先钻进众人口鼻里。
吴哲明眼前一亮:“哇,他们已经把饭煮好了。”
白黛绮诧异:“哪来的食材?”
他们午饭都只是随便下了点面和村长送来的青菜,这个地方又穷又偏人又少,养几只鸡供自己吃喝顶天了,哪还有余粮给他们。
吴哲明想当然地说:“村长巴结我们呗,真以为我们是政府的人。”
白黛绮皱眉,没说话。
等跨进招待所大门,对上来时令她感到不适的老妪目光,白黛绮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人生无处不巧合,老妪竟是壮壮的母亲,那个因为偷窥被揍的傻子。
壮母过意不去,把自家鸡宰了,自告奋勇过来做饭。起先,留守在招待所的人拒绝了壮母,壮母诚意十足,一口一句赔罪,年龄又大,推辞来推辞去,盛情难却,只能接受。
壮母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各位,回来了啊,快来吃饭,香得嘞。”
留守的人招呼:“是啊是啊,快来,人家做了两个多小时,很辛苦的。”
白黛绮走到桌旁,垂眼打量桌上的菜,还别说,做得色香味俱全。当地特色的窑鸡,外皮酥脆,肉嫩多汁,又刚出炉,那味道香得人口水直流。
壮母颤颤巍巍走到白黛绮身边,小心翼翼地说:“我家壮壮,小时候就烧坏脑袋,你别生他的气,他不是坏孩子。”
都说母爱是伟大的,壮母一把年纪还要为自己傻儿子犯事伏低做小道歉,或许是想到外婆,白黛绮有些心软:“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壮母听到这话,咧开嘴,把筷子递给她:“给,吃吧,很好吃的。”
白黛绮嘴角微微勾起,接过筷子又放回桌上:“谢谢,我先去洗个手。”
壮母目光跟着她的手移动,见她不吃,愣了愣:“啊?哦,洗手啊,是得洗手,快去吧。”
洗手的地方跟澡堂连着,还得先路过厨房,白黛绮大步快走,回来之前还没觉得多饿,闻到饭菜的香味后,肚子里的馋虫被彻底勾醒,这回是真饿了。
“嗯?”白黛绮路过厨房时,脚步一顿,嘀咕道,“也太粗心了吧,锅都空了,还在烧柴。”
凌霄晖也要去洗手,正好看见白黛绮扭头进厨房的身影:“你在干嘛?”
白黛绮说:“来得正好,过来把柴灭了,免得锅被烧穿。”
凌霄晖不解但照做:“啊?哦。”
-
饭后,吴哲明晃悠着脑袋,打了声哈欠说:“好困,我是晕碳了吗?”
回应他的是接二连三趴下的同伴。
壮母左右推了推人,确认昏迷不醒才放声道:“壮壮,快进来。”
壮壮笑得憨傻蠢笨地跑进来,大声地说:“阿妈!”
壮母慈爱地抚了抚壮壮的脑袋,指着白黛绮说:“来,帮阿妈把她搬到屋里去。”
“嗯!”壮壮人傻但听话。
白黛绮被搬到床上,壮母才开始操心壮壮的终身大事。
“壮壮,你还记得阿妈之前怎么教你生娃娃的吗?”壮母问。
壮壮脆生生地应了句:“记得!把变大的肉虫虫放进去,然后、然后……”
壮壮绞尽脑汁,怎么都想不起来后面该怎么办。
壮母生气地拧他耳朵:“笨死你算了!”
“啊,壮壮疼。”壮壮特别委屈地捂着自己耳朵。
壮母恼火,但能怎么办,她就剩一个儿子,只得耐着性子说:“阿妈再教你一遍,等会儿你把她衣服脱了,然后把变大的肉虫虫放进去,喷出牛奶前,不能退出来,知道了吗!”
壮母语气有点凶,壮壮缩了缩脖子,怂怂地说:“知、知道了。”
壮母这才将他推进屋里,贴心地关上门。
思前想后,壮母还是不放心,为了抱孙子,她守在门头听,直到身后响起一道调笑的女声。
“哟,老太婆,年纪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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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听墙角的癖好呢。”
壮母吓了一跳,回头看,是白日遇到的两个奇怪女人。
要不是两人太瘦太干巴,看着就像生不出儿子的,不然,壮母甚至想让壮壮试试她俩。
齐瞳啧了一声:“老太婆,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抠出来。”
壮母讪讪笑笑。
孙珍馨嫌恶地说:“滚。”
壮母迟疑,视线不断流连屋门。
孙珍馨冷笑:“别看了,他要是傻到连这都不会,活该你断子绝孙。”
壮母不满,可她年龄大了,哪敢跟两人硬碰硬,最后只能咬咬牙离开。
等壮母身影消失,孙珍馨略有些不忍地望着屋门:“一定要这样吗?”
齐曈:“什么?”
孙珍馨咬唇:“我是说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白黛绮救过我,我现在跟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
齐曈嗤笑:“收收你的同情心,她现在可是跟你仇人是一伙的,凌霄晖跟吴哲明要是出了事,你觉得她会不会追查?”
孙珍馨皱眉:“不好说。”
齐曈摊手:“不好说就代表有可能,你想拿命去赌吗?再说了,咱们只是拍几张艳照,又不是要她的命,她是明星,最怕丑闻,有把柄在手,你还怕她不守口如瓶。”
孙珍馨沉默,她确实很犹豫,用这种方式毁掉一个女人,真的好吗?
答案是无解的。
天平的两端永远不可能平衡,孙珍馨想报仇,势必要牺牲某些人。
二人足足等了十分钟,还是齐曈说了句:“怎么这么安静?那傻子不会真的不懂吧?”
孙珍馨:“……”
齐瞳耐心有限:“不行,我不想等了,进去看看。”
孙珍馨拦住她:“这才十分钟。”
齐瞳不以为然:“十分钟怎么了?你没听说过七秒男吗?说不定咱们进去,那傻子除了弄白黛绮一身口水,其他啥也不会。”
孙珍馨摇摆不定:“呃……”
齐瞳翻了个白眼,避开她的手,直接推门:“别磨叽了,闪开。”
屋内,只有床上鼓鼓囊囊像是藏人的样子,齐瞳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壮壮哭丧着脸,五花大绑的模样。
齐瞳心里一咯噔:“坏了!她没晕!”
“什么?”孙珍馨一个健步冲进屋,没瞧见白黛绮,神情错愕,“人呢?”
齐瞳埋怨她:“我怎么知道,都怪你,优柔寡断,早让我进来不就好了。”
孙珍馨现在懊悔也无济于事,她担心道:“白黛绮没晕的话,凌霄晖跟吴哲眀呢?”
齐瞳与她面面相觑三秒钟,立刻反应过来:“走,快下楼!”
二人扭头就要出门,正撞上举着枪,眉眼弯弯的白黛绮,她笑得很和善:“二位,要去哪呢?”
孙珍馨变了脸色:“你怎么在这?”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孙珍馨,你怎么在这?还有你……”白黛绮将枪口调转到齐瞳面前,“你又是谁?”
齐瞳面无表情,沉默了两秒,挑衅地勾起唇角:“你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