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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九章

作者:脑壳超犯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十七岁的白砚舟,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白白净净,说话温声细语,他哪能想到随口一说就把自家妹子惹哭了。


    七岁的白黛绮哭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小朋友的概念里,头上的坨坨等于脑袋,脑袋在天上,就是上天堂,死翘翘了。


    作为一个懒羊羊死忠粉,能不哭吗?


    当然,那是小时候,现在的白黛绮小脸一抬,问就是爱好音乐剧,主打一个高雅人设,其实就是浅装一下。


    记忆只在白黛绮的脑子里滚了一圈,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梦见当年的场景,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感慨只停留了不到两秒,白黛绮怔住。


    “妹妹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懒羊羊头上的坨坨呀?”白砚舟又问了一遍。


    白黛绮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连身体都动不了,只剩眼珠能滴溜溜转动,就跟鬼压床被魇住似的。


    白砚舟的脸开始膨胀起来,仿佛里面塞了个膨胀的气球,越胀越大,声音变得嘶哑尖利,他桀桀桀地笑出声来:“妹妹,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不像吗?没关系,哥哥教你。”


    草!你倒是让我说得出话啊!


    白黛绮难得在心里爆了句粗口,眼睁睁看着白砚舟顺手拿走桌上的水果刀,冲着白黛绮脑子劈去,像是想切个口,掏出里面的脑浆,看看有没有懒羊羊头上的坨坨。


    白黛绮做过不少梦,每次梦里的自己意识到在做梦时,都能依靠意志更改梦境,她还挺喜欢这种感觉,有时候想吃点什么,就给梦里的自己开自助餐小灶。


    可惜这次,方法失灵了。


    危急关头时,一声凄厉的嚎叫如晨曦穿透迷雾,硬生生将她从梦境中拽回来,只见白砚舟不断膨胀,不甘地吼叫,直到‘砰’的一声,如气球般爆炸。


    白黛绮打了个激灵,猛地睁眼,第一时间与凌霄晖对上眼神,他似乎也是从梦境中惊醒,发出叫声的主人是吴哲明,他紧闭双眼,胡乱挥着手。


    凌霄晖急忙握住他的双肩,用力摇醒他。


    吴哲明醒来时,眼神朦胧,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醒了,呐呐问了句:“这不是梦哈?”


    白黛绮觉得纳闷,难道吴哲明也在做梦?她想搞清楚:“吴哲明,你是不是也做了噩梦?”


    凌霄晖敏感地捕捉到关键字:“也?”


    没等白黛绮继续开口,吴哲明捧着脑袋,鬼哭狼嚎,说话的速度快到跟机关枪似的:“啊啊啊啊,太恐怖了,你们知道不,我居然梦见我舅了,他都死了几十年了,突然搁梦里问我要不要吃糖葫芦,我没法吱声,他就嘴巴张得老大,嘎嘎问。”


    白黛绮下意识想到自己的梦,同样是去世的亲人,同样是问话,只是梦里的人物异变有些微差异,这也太巧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继续追问:“后来呢?”


    吴哲明估计回想起来也心有余悸,咽了咽口水说:“我寻思没法吱声,但好歹能动,那个嘴,我不夸张,大得跟裂口女似的,我就‘tui’了一下,往里吐口水,看他能接多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露出羞赧的表情:“吐得可能有点多,他受不了干yue,我就突然发现自己能吱声,然后就大声喊救命。”


    这就是白黛绮与凌霄晖被叫声惊醒的源头。


    凌霄晖没想到是这种回答,往细了想,又觉得确实是吴哲明干得出来的事,顿时无语。


    噫——


    白黛绮眉头紧皱成‘川’字,整张脸扭曲又困惑,她很难表达现在的心情,一半恶心,一半有种‘还能这样’的荒诞感。


    吴哲明以一己之力,令二人无话可说。


    短暂沉默后,凌霄晖主动打破平静:“我也做噩梦了。”


    吴哲明瞪大眼睛,光看凌霄晖的脸,完全看不出他也做噩梦,他一拍床站起,没站稳又跌回床上弹了两下,嚷嚷道:“老凌啊老凌,你做噩梦咋还这么淡定?哪天我要试试挠你脚趾头,看你还会不会面瘫脸。”


    凌霄晖对他已经不是纯粹的无语,而是佩服,很难有人像吴哲明这种奇葩脑回路。


    白黛绮催促:“先说正事。”


    虽然她也很想看看凌霄晖被挠脚趾头是什么表情。


    凌霄晖哪知道白黛绮肚子里也在冒坏水,非常正经且严肃地说:“大致内容跟老吴差不多,也是去世亲人问话,然后异变。”


    白黛绮举起手:“同上。”


    吴哲明纳闷:“啥佟尚?人名吗?”


    白黛绮撇嘴:“我的意思是,我也做梦了。”


    三个人都做梦,还都是相似梦境,吴哲明汗毛都竖起来了:“不是吧,这也太巧了吧。”


    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树叶,更不可能在同一时间,三个不同的人做相似的梦境,凌霄晖更倾向于人为:“我怀疑对方出手了。”


    吴哲明眨巴眨巴眼睛:“不至于吧,会不会咱们都是守陵人后代,像那种预知梦?”


    白黛绮想都没有想,斩钉截铁地否决:“不可能,我哥就算死了也不会伤害我,我更认同凌霄晖的想法,等等……”


    她像是想到什么,蓦地起身:“坏了,其他人!”


    火车上除了三人,还有保镖和医疗团队,如果真是对方出手,不可能只攻击他们三人。


    凌霄晖与白黛绮对视一眼,匆忙往外跑去。


    吴哲明一头雾水,习惯性跟上去:“诶?等等我呀!”


    下午17点47分,临近晚饭时间,过道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白黛绮当机立断:“分头行动,吴哲明跟你,我往前,你们往后。”


    吴哲明:“小白,你一个女生……”


    话都没说完,白黛绮已经扭头大步朝前走去。


    吴哲明语塞,转头看凌霄晖:“咋办?就让小白一个女生去找?”


    凌霄晖深深看了眼白黛绮的背影,转身朝后走去:“她比你有用,走,别浪费时间。”


    吴哲明不乐意了,急匆匆跟上去为自己辩白:“老凌,什么叫她比我有用,我好歹是男的,还是有点力气的吧,喂!听到没有,等等我啊!”


    白黛绮听着吴哲明‘咚咚咚’的脚步声走远,摇了摇头,表情渐渐变得凝重,现在的安静明显不正常,周围的空气就像回南天,潮潮的,浑身黏腻让人不舒服,甚至提不起劲来。


    找到其中一个包间,是医疗团队的,距离三人住的地方最近,白黛绮连敲都不敲,用力推门而入,不出所料,四人直挺挺躺在床上,面目狰狞,甚至有人闭着眼,拿着刀对准自己。


    如果再晚一步,这刀恐怕就要捅进他的肚子里。


    白黛绮当即快步上前,抢下刀,再一一将其拍醒。


    醒来的人表情都很迷茫,白黛绮没空耽误时间,简单解释了几句立刻换下一个包间。


    凌霄晖安排的人不少,共有27人,分散七个包间,白黛绮方向的有三个,凌霄晖方向的有四个。


    前两间状况差不多,白黛绮来得及时,无人伤亡,到了第三间,白黛绮推门而入的时候,躺在下铺的男人已经握着刀刺进胸腔。


    看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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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深度,应该只是刺进一个尖尖。


    白黛绮悚然一惊,三步并作两步掰开对方握刀的手,这时候她不敢直接把刀拔出来,怕喷血,可光治住对方还不够,还得叫醒他。


    情急之下,白黛绮抬腿飞踹桌子,轰隆巨响,就算是猪都会被吓醒。


    另外三张床铺上的人,接二连三惊醒,跟吴哲明醒来一样,满脸迷茫,似是想不通白黛绮怎么跑他们四个大男人的房间里来。


    白黛绮额头冒着冷汗,偏偏就拿刀的这个没醒,她得腾出双手按住他的手,才能阻止他自己拿刀往自己身上捅。


    “快!留两个人帮我弄醒他,剩下那人去叫医生过来。”白黛绮说得又急又快,另外三人都没搞懂什么情况,下意识按她说的去做。


    其中两人凑过来,代替白黛绮摁住男人的手,白黛绮腾出手,冲着男人啪啪就是两巴掌,声音清脆,男人脸颊两侧登时显出通红的手指印。


    帮忙的两人抖了抖,像是第一次认识白黛绮的凶残。


    男人发出‘唔’的一声,眼皮颤动,疼还是管用的,沉沦在噩梦中的男人被两巴掌打回现实,他艰难地睁开眼,瞅见顶上三颗脑袋,迷茫地问:“天、天亮了?”


    白黛绮松了口气,正逢医疗团队赶来,她侧开身,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好在,男人那刀只是捅穿脂肪层,没伤着内脏,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凌霄晖那边也是,两个人速度更快,都及时把沉睡的人唤醒。


    没多久,火车重新恢复嘈杂,其他包间的旅客似乎只是经历了短暂沉睡,后来陆陆续续清醒,并没发生自残行为。


    重新回到包间,白黛绮心中一阵后怕,后背都被汗洇湿了一大片。


    凌霄晖事后复盘,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他们是怎么做到只有我们的人发生自残行为,其他包间只是单纯沉睡。”


    白黛绮刚松的心又提了起来:“难道他们也在车上?”


    凌霄晖略一思索,随即点了点头:“应该在。”


    吴哲明弱弱地举起手:“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都睡着了?”


    是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白黛绮愣住,视线移到桌上的水杯,惊呼出声:“水!会不会是水有问题,我们都喝了。”


    吴哲明眼前一亮:“对哦。”


    凌霄晖摇头,很快就否定两人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喝水的。”


    总是有些人,不爱喝水,几个小时都不喝也很正常。


    得,问题又绕进死胡同。


    吴哲明背一塌,颓丧地坐在床边:“头疼,脑细胞都要死光了。”


    三人陷入沉默,正巧这时,门被敲响。


    推开门,是刚刚受伤的男人和他同伴,同伴搀着他,难为情地说:“老板,史钢非要过来感谢白小姐,我寻思他是伤员,就陪他过来一趟。”


    史钢脸上的巴掌印都还没消掉,白黛绮刚刚着急,下手有点狠,现在看人家这副模样又受着伤,还坚持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别谢了,他身上有伤,还是赶紧躺回去休息。”


    史钢垂着头,瓮声瓮气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白黛绮没听清,往前凑了凑。


    “&%¥@#¥@……去死!”前面叽里咕噜像鸟语,只有最后两个字,白黛绮听清了。


    去死!


    他说让她去死!


    白黛绮蓦地瞪大眼睛,对危险的第六感令她身体下意识后仰,只见史钢触不及防掏出刀,冲白黛绮腹部的方向狠狠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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