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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胜阿鲁

作者:镜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战斗从辰时持续到午时已过,持续了近一整日的时间,谷口几乎被尸体填平,阿鲁大军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沈歌这边也没有好到哪去。


    就在此时,一快马从谷地后方飞驰而来,带来了荀中将的消息:“将军!断壁已炸毁,那断崖被大火和障碍彻底封锁,匈奴退路已断!援军必经之路已断!”


    消息瞬间传遍战场,沈歌所率大军的士气暴涨!


    “阿鲁!你的退路已绝!鹰愁峡谷已被我拿下!”沈歌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阿鲁耳中,“尔等现下已是瓮中之鳖!可降?免你一死。”


    阿鲁回头望向北方!只见远处天际,隐隐有黑烟升起,那是鹰愁峡谷的方向。


    “大将!我们中计了!退吧。”他身边的乌涂再来相劝。


    “各营出击!”沈歌冷笑着发令。


    “杀!”几千名重甲锐,手持数米长的长枪与长棍带着恐怖的破风声,整齐划一地挥砍!所过之处,势如破竹……


    “快跑啊!”


    匈奴军阵彻底崩溃!士兵们纷纷丢盔弃甲,惊恐地向谷口外奔逃,仓促间被沈歌大军追上了结了性命的不在少数


    “全军追击!生擒阿鲁!”沈歌手中染血弯刀直指溃逃的匈奴大军。


    沈歌远远见到了阿鲁在亲卫的死命保护下,丢弃了王旗,混在乱军之中,狼狈不堪地向北方亡命逃窜。


    沈歌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玄甲浴血,发髻微散,她执起弯刀,吹了声口哨唤来了长歌,驾马飞奔直直追向了阿鲁逃窜之地。


    她的眼中只余下阿鲁那越来越近的身影,阿鲁显然也发现了身后这道身影,惊恐地回头望了一眼,随即拼命鞭打坐骑,嘶吼着催促亲卫加速。


    越来越近了,沈歌反手从马鞍旁摘下强弓,搭上一支破甲重箭,一只箭羽牢牢锁定了阿鲁的后心。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破空声骤然从侧前方一片遍布乱石和枯黄灌木的山丘后响起,至少有数十张强弓,目标并非沈歌本人,而是她身下的长歌。


    箭矢瞬间钉在沈歌冲锋的路径上,更有几支几乎贴着长歌的鬃毛掠过,带起刺耳的尖啸。


    “吁——!”沈歌心跳猛地一沉,松了手里的箭矢,在箭雨落下的刹那,她身体本能地后仰,同时双手死死勒紧了缰绳。


    长歌不愧是与她出生入死多次的战马,感受到致命的威胁,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硬生生止住了冲势,巨大的惯性让它几乎直立而起。


    沈歌勉强才稳住身形,目光扫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只见那片看似荒芜的丘陵后,影影绰绰冒出了数十名脸上涂着泥土伪装的匈奴弓箭手,他们显然早已埋伏在此。


    只见他们手中之箭再次锁定了沈歌和长歌。


    “该死!”沈歌心中怒骂一声,没想到阿鲁竟还藏着这样一支伏兵。


    长歌也显然感受到了威胁,不安地奔走绕圈,躲避着箭矢。


    沈歌知道自己再强行前冲不仅无法追上阿鲁,自己和长歌极可能被这片箭雨射成筛子,对方占据了绝对的地形优势,人数虽不多,却足以将她钉死在这片开阔地上。


    箭雨追着她的身影射来,沈歌抬起长枪反手一记凌厉的挥斩精准地将几支箭矢从中劈断,断箭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她策马回奔,不断躲避箭矢,玄甲之上,却不断出现箭矢刮擦的痕迹。


    林姝和将士们都迎了上来,那十几伏兵见状也匆匆逃窜,众人看到她安然无恙,都松了口气。


    沈歌猛得勒住长歌,最后回望了一眼阿鲁消失的方向。


    “阿鲁!”她高喊此名,“下次再见,定取你项上人头!”


    “回营吧!”


    数万马蹄声带着未尽的杀伐之气,卷起一路烟尘,向着敕川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敕川大营东侧,一片被特意隔开、相对避风的区域,便是临时搭建起的伤兵营。


    牛皮帐篷中,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有腐肉的恶臭,还有草药那股子苦涩的气味。


    这场战役的胜利,是用无数血肉之躯堆砌而成的,此刻,代价就正赤裸裸地呈现在这里。


    沈歌没有回军帐,而是直接来到了伤病营。她还未褪去玄甲,一出现就让忙碌穿梭的医官和助手们动作微微一滞。


    “不用管我,赶紧救援!”


    帐内光线昏暗,呻吟声不绝于耳,偶尔还会传来凄厉惨叫,地上仅仅铺着简陋的草席,伤员密密麻麻地躺着,几乎没有下脚之地。


    沈歌望着远处一个断了腿的年轻士兵,伤口处胡乱裹着染血的布条,脓血正从缝隙中渗出。那士兵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身体因高烧而微微颤抖。


    沈歌耳边又传来锯骨头的刺耳声响,回头去看,只看见一个老军医满头大汗,正死死按住一个腿部被狼牙棒砸开的士兵,那士兵的嘴被布条勒住,发出嘶吼,身体剧烈地痉挛挣扎着。


    两个助手用尽全力都按不住他,沈歌见状,赶紧上前帮忙按住了那士兵,只看见老军医咬着牙手中拿着把锯子,正一点一点地锯断那士兵被砸得粉碎,无法保留的腿骨!


    “我来!”沈歌推开了那老军医,将背后背着的弯刀掏出,对准了一边的火焰烧了一会儿,淋上了烈酒。


    “挺住!”沈歌对着那眼神都有些涣散的士兵喊道。


    手起刀落,血溅了沈歌一脸。老军医急忙接手,在断口处糊上了厚厚的一层金疮药……


    “将军……”沈歌隐约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又在她旁边响起。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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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转头,看到一个半边脸被严重烧伤、缠满绷带的老兵,仅剩的一只眼睛,正望着她。


    “将军,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今天我砍翻了三个匈奴崽子……值了……就是……就是有点想我娘子和孩子……”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气若游丝。


    沈歌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了他那只尚算完好的、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那只手已经冰凉,“好样的。”


    “李叔,安心养伤,待此间事了,我亲自派人送你回京都。”


    沈歌只看到那只独眼似乎亮了一下,随即缓缓闭上,眼角有浑浊的泪滑落,混入了绷带里,他的手掌在沈歌手中渐渐失去了力量,滑落在地。


    沈歌看着这老兵,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她轻轻将那只手放下,为他的脸拉上了盖在身上的破旧毯子。


    然后,她站起了身,目光扫过整个营帐,那些正在哀嚎着的,濒死的脸,一张张印入她的眼底。


    她不得不心情沉重地走出了伤兵营,深呼了一口营外的新鲜空气。


    接下来还要面对日逐王的支援,还要面对更加残酷的考验,她根本来不及为这些士兵的牺牲悲痛。


    因为如果我方的后援部队比匈奴日逐王的部队到的更晚,那将会是一场血战!


    沈歌看到了移山提着一铁桶的粥正往这来,移山身后是填海推着的裴谳。


    “将军!”移山热情地打着招呼,“我们来给伤员送饭。”


    沈歌瞥了一眼桶里的粥,明显要比昨日的更稠。


    “殿下有心了。”沈歌朝着裴谳点了点头。


    “后方粮草不出意外今晚就能抵达。”裴谳拿着一封信说道。“我又派人从周边几城新征了不少。”


    “至于稀缺草药我也已经禀明圣上,不日就会有支援来。”裴谳身上衣服还是沈歌那晚见过的那身狐裘领子的黑金色长袍,沉稳地说着。


    沈歌捏紧了拳头,才从伤兵营里的悲痛情绪里逐渐走出。


    “将军回去休息吧,可以放心将战后的工作可以交于我。”裴谳看向沈歌那双因为没睡好觉而疲惫的眼睛,还有满身未清理的血迹。


    那身沉重盔甲仿佛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我姑且信你,殿下和军师一起负责吧。”沈歌看向了裴谳身后同样正在往这边来的诸葛瑾。


    她确实需要休息了,养精蓄锐,以备因为接下来的那一场恶战。


    如果过几日这日逐王大军先至该当如何呢?朔野大军该如何以少胜多?是退避敕川城中,还是提前部署,决一死战?


    和匈奴王子一战不过是小试牛刀,为报私仇旧恨,但与日逐王的一战不同,此人不仅拥有勇猛铁骑,更颇有谋略!并且此战胜败这更决定了沈歌能否借此一战,一举取下那黑头山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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