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才生怕珠珠真的惹上什么天大的麻烦,所以第二天马不停蹄带着珠珠开了介绍信,踏入了去京城的火车。
到了京城之后,珠珠按照信中所说的去了顾渝衡家,见到了顾渝衡的姥爷赵云山和姥姥陈美珍女士。
自然,陈成才不放心,所以也跟着去了。
陈成才跟在自己女儿身后,看着她熟悉地跟大院门口站岗的小战士打招呼,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直到小战士拦下他,这怪异感更加强烈。
“同志,请问您找谁?”小战士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我是跟着前面那个小姑娘来的,她是我的女儿。”
“珠珠!”小战士叫了一声珠珠。
珠珠正专心致志思考于槐用了什么理由,所以一时间竟没有发现他爹跟丢了,直到小战士叫住了她。
“啊?”
珠珠一回头就看见他爹被小战士拦在门外。
“叔叔,他是我亲爹,您让他进来吧。”
“抱歉,同志。”
小战士对陈成才一板一眼敬了个礼,然后放他进去了。
陈成才此时的怪异感达到了顶峰。
按照道理来说,顾渝衡那小子的外公想见珠珠,那么自然会跟门口站岗的小战士打好招呼,但为什么珠珠会这么熟门熟路。
它自然是知道之前来京城的时候,珠珠来过顾渝衡的家,但他对此就是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现在无法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就在父女俩都低头思考之际,珠珠来到了那座红色小楼面前。
此时,红色小楼面前一身白色衬衣,挺拔如松的小少年正焦急地时不时望去门口方向。
正是顾渝衡。
对于少男少女们来说,十几岁的年纪,正是一天一个模样。
正如珠珠从一个矮墩墩的胖团子变成一个高挑明媚的少女,只用了一两年的时间 顾渝衡从一个带着婴儿肥的男孩子变成小少年也只用了一两年的时间。
只是这动作惹得跟他一起接待珠珠的赵引玉忍不住打趣了自己这个向来冷淡的儿子。
“我说小衡,珠珠马上就来了,可是你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哦。”
顾渝衡蹙起眉,不信任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妈,你又在骗我。”
顾渝衡知道,她妈最喜欢无聊的时候逗着他玩。
赵引玉眨眨眼,“这次妈妈没骗你。”
顾渝衡又顺了顺了头发。
要不他上楼去镜子前面整理整理头发?
这时候的京城正是秋天,秋风习习,可不知为何竟然吹动着少年人的一池春水。
正在犹豫之际,珠珠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小衡!”
珠珠和以前一样,总是热情又明媚的,好像整没有什么烦心事,让别人忍不住凑近他,想被这亮堂堂的小太阳照耀一下。
“珠珠!”
两个少年少女正在热情打招呼之际,陈成才也与赵引玉寒暄起来。
陈成才这两年不是白混的,至少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之前就应该来正式拜访的,只是每次出差来京城,总有很多事情要办,没有时间,这起来真的是打扰你们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成才手里魔术似的变出一堆用盒子包着的礼物。
这场景看得珠珠一愣一愣的。
这...之前也没见过他爹拿礼物了啊。
赵引玉见到这一幕笑意愈发加深。
他们之前是曾经见过的,只是那都不是正式的场合。
他们两人代表的也只是珠珠和顾渝衡的父母。
现在这代表了他们两个。
两个成年人之间该该有的礼仪。
几人就这么寒暄着上了楼,推开门,陈成才见到赵云山和陈美珍已经在客厅等待着。
这可让陈成才吓了一大跳。
这位赵云山赵老爷子那可真真正正是,位高权重之人,他这种小卡拉米怎么能引得这么重量级的人物等着他呢?
他赶紧薅了一把珠珠,用眼神暗示她:大闺女唉,先别聊了,先过来打招呼。
珠珠被好得一个踉跄,气鼓鼓地瞪着她爹。
陈成才无奈,只得赶紧找补。
“赵...额额额”
陈成才难得说话磕磕绊绊,他本来是想叫赵叔,但是后来一想,叫得这么亲昵像是在占人家便宜,于是磕绊了两下才 成功换了种说法,“赵老先生,陈女士,我叫陈成才,这位是我女儿。”
陈美珍作为一位豪爽的东北女士,被陈成才这种小学生式介绍的说法,逗的咯咯直乐。
一旁的赵云山也悄悄咳嗽两声,掩饰住到了嘴边的笑意。
倒是珠珠落落大方极了,不像是见什么位高权重的人,反而像是对待普普通通的长辈,她挂着笑脸,“爷爷奶奶好!”
陈美珍见到这灿烂的充满朝气的笑脸,连忙不自觉“唉唉了两声,又见陈成才越来越局促,连忙招呼他,态度和蔼极了,“成才还有珠珠,都不用客气,先坐下。”
说着,她指向一边的沙发座椅。
陈成才这放下东西之后,连忙又薅着珠珠陪他坐在沙发上。
这次倒不是怕珠珠没有礼貌,不打招呼,而是他自己怕,想让他大闺女陪陪他。
赵引玉给陈成才和珠珠倒了两杯水,笑着说,“别紧张,就当是在自己家就行。”
珠珠眨眨眼,意思是,她不紧张。
赵引玉也眨眨眼,说的是你爹。
珠珠点点头,回了一个她知道了的眼神。
其实珠珠一点都不担心他爹。
这也就是他爹第一次见职位这么高的人。
这要是让他爹混熟了,把念头转换过来保证把两位老人哄得服服帖帖。
众人落座后,陈美珍听着父女俩那熟悉的东北嗓音,带着回忆聊起了家常。
“成才啊,听到你的这口音,我就想起我当年在在东北乡下的日子其实咱们还算是老乡呢。”
陈成才这时缓过劲来了,又恢复之前的样子,他捧哏似的接话道,“唉,那婶您是东北哪个旮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