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团宠吃瓜又捡宝》 第249章 翻译 陈成才才交代完之后又想了想: “表哥,你家有没有粮食?我出钱给你换点儿。” “你要粮食干啥?咋啦?城里粮食不够啦。” “是,我是换点给新来的同志。 ” 陈爱国一言难尽地瞟着陈成才: “成才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陈成才竟然看懂了陈爱国脸上的表情的意思,他无语道: “我是你亲表弟,你可真会瞎想。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人家两个人才是一对儿,你想什么呢。” “这样啊,行吧,你来家里给我拿,家里还剩着点。” 远在京城的那三爷好不容易停止了打喷嚏,结果没一会儿又开始止不住地一个接一个的喷嚏。 旁边照顾的那个机灵小伙子赶忙给那三爷拿手纸,边忍不住担忧道: “三爷,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您这是不是是这么打喷嚏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三爷摆摆手: “就这点事去什么医院,肯定背后有人在念叨我。也不知道那人念叨的是什么。” “三爷,这都是封建迷信,没人在背后念叨您,您跟我去医院吧。” “什么封建迷信?去去去,对了,注意点儿来信,如果有从东北那块寄来的,第一时间拿给我。” “我知道的。” 那三爷醒了醒鼻涕,忍不住担忧。 嘉敏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没吃过什么苦,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 东北不比京城,那边的冬天冷得要人命,幸好现在已经开春,等到冬天的时候得给佳敏寄点东西。 ------- 珠珠年纪破了十岁大关后,令人可喜可贺的是,她回小柳树村不用再大人陪同,告诉陈老太一声就能自己回去。 村里人一般十岁的孩子已经跟着下了地,十二三岁就能当大人使唤,珠珠也被当成了一个半大孩子,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管得那么严。 珠珠摇摇头,真是不懂,九岁和十岁只差了几个月而已,为什么差别会那么大,不过,她自由啦。 于是大概是前后脚,陈成才刚刚挤眉弄眼八卦完那三爷的八卦离开小柳树村,珠珠后脚就来到了小柳树村,靠的是十一路。 等走到村口的时候,珠珠锤了锤发酸的双腿,心中暗暗发誓:有机会她一定要买辆自行车,走路实在太累了。 珠珠没有找陈爱国,而是准备直接去牛棚,却在路上碰巧碰到了陈爱国。 “珠珠,你咋回来啦,你爹刚走,你们俩这接力玩的还挺好。” “啊,我爹回来干嘛?” 陈成才回小柳树村,珠珠并不知道。 “没干啥,就是回来跟我说了一下咱们村牛棚刚刚来的那个同志,让我好好照顾一下。说实话,要不是人家同志年纪大了些,我都以为成才这臭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了,还专门跑一趟。” “来的是个女同志啊?” “是个女同志,看模样性格挺好。你这是去牛棚吧,小心些避着些人,再去看看这个冬天我给修的新牛棚。” “好嘞,那表叔我先走了哈。” “去吧,去吧。” 牛棚几位老人早早得了陈爱国的照顾,特意给分配了轻快的活计,前提是张印之和兰月得兼职村里的卫生员。 这也是上次大流感之后陈爱国顺水推舟的行为。 若非如此,村里的人怎么都不可能同意让牛棚的人干这么轻快的活计。人都是自私的。 珠珠到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多钟,牛棚只有古镜民和祝和风在,其他人下地的下地,看病的看病。 牛棚翻修过之后,分了两间房间,一间大的,一间稍微小的,大的古镜民他们住,小的兰月和艾嘉敏住。 这是陈爱国能做到的极限。 若是把牛棚弄得再好一些,被举报了陈爱国这里说不过去,没有谁牛棚比普通人家住的还好的。 古镜民和祝和风两人正在聊着什么,见了珠珠来了齐齐眉开眼笑: “珠珠今天怎么有空来啦?等着爷爷给你倒糖水。”祝和风立即准备起身。 珠珠连忙拦下即将起身的祝和风。 红糖是个稀罕物件,对于几位老人来说更是稀罕,所以说有着他们家时不时的照顾,但物资还是紧缺。她又不是专门来打秋风的,哪能这么破费。 “古爷爷,祝爷爷,您们别忙,我来是有事想找你们帮忙。” “哦?你说说看,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珠珠也不磨叽,从怀里掏出一张写着歪歪扭扭字的纸,递给古镜民和祝和风。 古镜民拿起纸看了几眼,皱着眉放下递给祝和风,然后转身语重心长地对珠珠说: “珠珠,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脚盆国那边的语言。你是不是又牵扯到什么事情中去了,珠珠啊,你是个小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古镜民的意思委婉却很明显,他让珠珠不管知道了什么都别掺和。 实在是珠珠有前车之鉴。 比如上次,珠珠几个小孩拿着写了俄文和英文的几大张纸过来,纸上写的全是科研机密,后面的事情古镜民没问,珠珠他们没有说,但他大概猜到这件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但哪会次次那么幸运呢。 珠珠眨眨眼,有些感动。 他们这些从战火纷飞的年代过来的老人都是国家高于一切的人,但他们却为了她,暂时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其实她没有做什么,家里人也没有做什么,无非是尊重,从来没有他们身处牛棚看不起他们,逢年过节送点吃的喝的,这几位人便投桃报李,掏心掏肺的对他们。 “古爷爷,我知道的,你们放心,我心中有数。” 祝和风的眉头皱得比古镜民更紧。 作为文人,历史学教授,对于脚盆这个国家他更是无比痛恨,但他说出的话劝解着: “珠珠啊,听你古爷爷的,这种事情你能不掺和就不要掺和。” 见古镜民和祝和风异常严肃的脸,珠珠心里直突突。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慎重,纸上难是写了不得了的事情? 上次那英文和俄文他们虽然反应激动,但没这么激动。 于是她怕怕地问道: “那...纸上写的是啥意思啊,是不是写了什么大秘密。” 古镜民顿了顿: “看不懂。” 祝和风也摇摇头: “没看懂。” 啥?! 没看懂你们怎么是这么个大反应? 大概是珠珠瞪圆了的眼睛显得太过震惊,古镜民难得沉默了一瞬间,不过,他很快回过神: “虽然看不懂,但我们国家跟这个国家之间的恩怨你也清楚。你莫名其妙拿张纸来问我们,想想也知道写的是了不得的事情。” 行吧,人老成精,真是一个比一个精。 但珠珠不能答应啊,她必须得弄清楚。 一旁祝和风将珠珠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突然说: “你要是真想知道,我觉得有一个人可以为你解答疑惑。” 古镜民皱着眉,怒视祝和风: “你说小艾?好你个老祝,想法变得可真快。” “对,我们里面只有她在这个国家留学过,她一定认识上面写的什么。” “不行,我不同意,这事情太危险。老祝,你每天都在想什么,珠珠也是我们看着从那么一丁点长成个大姑娘的,你怎么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 祝和风揉了揉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不甘示弱: “什么叫火坑里推,就是因为我们看着珠珠从小长大,你不明白珠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她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万一她再去找别人,别人像咱们这么靠谱?像咱们这么嘴严?万一给说出去,你这是害了珠珠!” “那也不行,她年纪小没经过事,你也年纪小?忘了当年731部队拿咱们孩子做实验的事了?他们可是一帮没有人性的畜生,什么都做的出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珠珠看着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对方脸上的两人,张开手赶紧往中间一站: “两位爷爷,别吵架啊!” “哼!”古镜民偏过头。 “哼!”祝和风也偏过头。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在珠珠看来两位爷爷也是这样。 就是俩人都怪了解她的嘞。 于是,珠珠又当起了调解员,先劝古镜民: “古爷爷,我知道您担心我,但一个是我好奇心太重,如果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嘞,另一个我觉得这个事可能涉及到国家安全,我虽然只是个小孩,但总该一把力吧,若您站到我的位置,你肯定也会这么做的,对吧?” 古镜民顺顺气: “我当然会这么做,但珠珠,你没有经历过我们那个年代不知道战争的可怕,尤其是跟一帮不是人的玩意打仗。”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我在历史课本上学过,所以古爷爷您不必担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哎。” 劝解完古镜民,珠珠又去跟祝和风道谢。 “谢谢祝爷爷。” “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可在乎我这条小命了。” “哎,行吧。” 看见珠珠那认真的眼神,古镜民心软了。 古镜民答应之后,祝和风便去隔壁把艾嘉敏叫了过来。 艾嘉敏早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的痕迹掩饰不住她身上那独特的气质,神秘,安静,包容,美好。 珠珠直勾勾盯着艾嘉敏,惊艳,太惊艳。 这就是新来的人啊,怪不得表叔会误会呢。岁月果真不败美人。 艾嘉敏见到珠珠似乎也有些惊讶,并非是因为别的,而是她想不到竟然有人来他们这里,他们现在是一群被贴上坏分子标签的人,只一群需要改造的人。 “小艾,来,给你介绍下,这是珠珠。” “艾阿姨好!”珠珠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心中想的是没想到牛棚竟然又来人了。 之前她表叔还信誓旦旦不会再来人呢。 艾嘉敏顿了顿,然后被珠珠这个叫法笑弯了眼睛,温温柔柔道: “你叫他们爷爷,叫我阿姨,我比他们小不了多少哦。” “哈?” 珠珠看看头发花白,快七十岁的古镜民和祝和风,又看看大概四十来岁的艾嘉敏,懵了,彻底懵了。 这明显看着像是两代人啊! 古镜民和祝和风抽了抽嘴角,他们长得一点都不显老,只能怪艾嘉敏长得太年轻。 “好了,不闹了,你们找我来是?” 祝和风把纸条递给艾嘉敏,示意她看下。 艾嘉敏一拿到那张纸,眉头紧锁。 脚盆语! 她抬了下头看了眼珠珠,压下心中的震惊,又看向纸上写下的几个字。 纸上的几个字明显是没学过脚盆语的人抄写的,笔画不连贯,甚至只有些缺胳膊少腿,但对翻译影响不大。 纸上翻译出来的话连贯不成句子,只有几个词。 调动,联系,成功。 艾嘉敏不清楚这张纸是从哪里来的,上面的字连贯不成一句完整的意思,她只能把词语告诉珠珠。 珠珠一听,托着腮眉头紧锁,调动,联系,成功? 这啥玩意?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这几个词可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只凭这几个词,现在一切都不好说。 达到来的目的,珠珠瞅瞅天色,回头对着祝和风几人: “谢谢爷爷,谢谢艾...奶奶,我知道什么意思了,时间不早我先走了,我今天来的事情保密哈,谁都不要说。我爹娘还有我哥哥他们也不能说。” 古镜民和祝和风点点头: “放心。” 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们心中有数。 艾嘉敏鉴于跟珠珠不熟,也不知道珠珠以前悄咪咪干的那些大事,她忍了又忍,但听到珠珠说要保密的话再也忍不下去。 傻子都知道这张纸上这几个字可能关系重大,还会有危险。 艾嘉敏看着身高到自己腰间的小女孩,心中不满极了。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怎么让个孩子来冒险? “老古,老祝,我们就看着一个孩子去冒险?” 古镜民苦笑着: “小艾,我们现在在这种地方出个村都别人看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第250章 亚历山大和毕加索 “珠珠,我当年在脚盆国留过学,跟他们打过交道,我深知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他们阴险,狡诈,毒辣,隐忍,你千万不要冒险。” 珠珠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给人留下一个喜欢冒险的形象,但她真的挺苟的。 除非找到万全之策,否则这张纸她会暂时烂到肚子里。 “艾奶奶,你们就放心吧,我这条小命贵重着呢,所以不会冒险的,再说我天天在县城上学,怎么有时间搞东搞西、搞七搞八?” 珠珠胸脯拍得邦邦响,只是对面三位老人信不信,珠珠就不知道了。 “那就行。” 艾嘉敏对珠珠不熟悉,所以相信了,但古镜民和祝和风那是一点都不信。 珠珠做过哪些事他们不尽然全都知道,但光知道的那一部分就觉得珠珠不是个省心的主。 比如,偷偷带三蛋看病熬药,再比如,那个苏文和英文的资料,再比如京城佛头案。 珠珠真想喊冤枉,她真挺老实的,但挡不住一团团的事情找上门。 “哎!怎么就没人相信我啊,冤枉,简直太冤枉了。” 珠珠嘀嘀咕咕耷拉着脑袋回了家,留下的古镜民三人担忧不已。 “老祝,你之前不还想说把珠珠收做学生,你这个未来的学生又要悄么声去干大事了,你怎么不拦住她!”古镜民在珠珠走后对祝和风发难了。 祝和风一脸无奈: “我倒是想收学生,但珠珠这个孩子太有主意了,我也不确定她喜不喜欢历史,总不能强迫人家学吧。咱们收学生是因为咱们可能一辈子得待在这里,想把自己一生所学传承下去,但总不能强迫别人。” “也对,哈哈,还是我和老张运气好。” “谁说不是呢。” 珠珠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但由于是夏天的缘故,天黑的晚回到家的时候天擦黑,没有晚了和于槐的约定。 晚上九点,珠珠照例在听到闹鬼院子人走了之后,从洞里爬进去。 长高了有好处,但长高了也有不好处,比如那个洞真的差一点点她就卡在洞里。 她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不顾身上的疼痛,强制把自己揪过去。 嘶。 肯定身上蹭破皮了。 珠珠没管这点疼痛,而是径直走向院子中央的箱子。 她打开那箱子,箱子中躺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皱着眉看了一会,箱子里面东西很杂,有画有铜器,有古钱币,发现看不出来源与年代。 珠珠先拿起最上层的画,那是一沓沓的素描画,珠珠打开看了一张,发现看不懂,太抽象。 没办法,打开鉴宝眼。 可鉴宝眼也没有对这张素描画给出答案,看来是不知名画家所画。 珠珠翻着翻着,心中想着是不是于槐被骗了,这一沓画大概有二十几张,翻到最后五张鉴宝眼还是没有给出答案。 珠珠相信自己的鉴宝眼,没有给出提示,那一定是不值钱。 珠珠甚至已经放弃了,有一耷没一耷地翻看着,结果鉴宝眼眼突然给出了提示。 巴勃罗·迭戈·何塞·弗朗西斯科·狄·保拉·胡安·纳波穆西诺·玛莉亚·狄·洛斯·雷梅迪奥斯·西普里亚诺·狄·拉·圣地西玛·特里尼达·路易斯·毕加索。 珠珠嘴角抽了抽,倒也不必给出全名。 二十几张画里竟然混了张毕加索的画。 毕加索,国人知道他有名,但对他的画作并不追捧,国外则不一样,妥妥的大师。 珠珠看着眼前这张素描画,画上没有前面,只是单单的素描画,笔触不算成熟,也没有毕加索后期画作的风格,从毕加索的经历来看,更像是毕加索刚学画画时期的练手之作。 不过,即便如此,这画也大大地值钱! 珠珠再往下看去,只有这张画值钱,其他的一文不值。 这难道是毕加索在皇家圣费南多美术学院学习时的画?或者是在其他地方学习的画? 真实情况已不可考,珠珠只知道这画赚钱。 这画给了珠珠信心,珠珠继续往下看去。 结果,是她想早了。 剩下的都是破铜烂铁,但还是有一组钱币有收藏价值,那便是亚历山大时期的钱币。 那一组钱币大概五枚,是古希腊亚历山大大帝在塔尔苏斯发行了带有个人特征的新型斯塔特金币,一枚约八点六克。钱币正面是头戴“科林斯式头盔”的雅典娜头像,反面是有翼的尼基女神立像,旁边是竖写的铭文。西方国家尤其是泛希腊国家对这些钱币特别追捧。 珠珠笑了笑,她对西方文物没有太大的收藏意向,不过倒是有机会可以多换一些华夏文物,很多文物现在依旧漂泊在外。 珠珠合上箱子,收走了有价值的东西,给于槐留下钱,这次留了跟小黄鱼,毕竟在她心里,即使毕加索,也只值这个价。 然后,珠珠钻到洞里...卡住了。 这可给珠珠急出一脑门汗。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办法,珠珠发了狠,扒着地死命挤了出去,然后她就感到身上几处被蹭破了皮。 终于回到自己房间,她看着那个小洞,叹了口气。 看来以后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过去了,还得把这个洞堵上。 收完东西的珠珠没有闲着,也在想办法,想了又想,她决定给顾渝衡写封信,让顾渝衡帮忙。 在所有京城的小伙伴中,她最相信的就是顾渝衡。 像是卫风容易冲动,顾森顾淼心性不成熟,林川就是个摇旗呐喊唯恐天下不乱的“狗腿子”,只有顾渝衡聪明、成熟,不像这个年纪的人,珠珠甚至觉得她都不一定有顾渝衡成熟。 顾渝衡家世好,又在京城,肯定比她办法多。 写好信,珠珠想了想,没把那张纸放进去,毕竟这算是唯一的证据了。 —————— 珠珠这边勾得稳稳的,于槐却又回了趟京城。 他这次谁都没惊动,而是回了他被于向远占据的家。 他没有找于杨麻烦,也没有找于向远麻烦,好像就是单纯回家。 在家闲晃了几天,打消了于向远的怀疑之后,于槐半夜潜进了于向远的书房。 站在于向远书房前,于槐看着没有上锁的门,皱了皱眉。 他有预感这次恐怕什么都找不到。 于向远是个谨慎的人,不上锁的书房恐怕没什么秘密。 果然,于槐进去翻找了一下,里面无非都是一些书籍,还有一些文件,但这些文件都不是保密文件,没有任何价值。 于槐无功而返后坐在椅子上,想着于杨给他的大箱子,箱子中出现的那片烧焦的纸,所以于向远的秘密跟那些古董在一起。 可威胁于杨说出来? 于槐摇摇头。 于杨不是个傻子,威胁他偷一点于向远的东西可以,但要威胁他说出地方,于杨一定不干。 正当于槐在思考怎么办的时候,于杨来找于向远承认错误了。 于槐误判了于杨的胆子。 “爸,我错了,我偷了你的东西拿给于槐了。” 于向远掏掏耳朵,似乎没听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在说些什么玩意儿。 “你再说一遍!” 于杨低着头战战兢兢: “我...拿了你一些东西给于槐了。” 于向远气笑了,不是平日里装的平易近人的笑,而是带着阴沉的笑。 “你拿了什么?” “就一个箱子,里面是些摆件。” 于向远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于杨越来越怕,双腿发抖,他知道他爸越不说话,事情越严重。 “爸...?” “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给他。” “我...”,于杨咬咬牙,“软软有了我的孩子,六岁了。” “乔软软?!好啊,好啊,真是好的很。于杨,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跟她断了,结果你就是断成这样?” “爸,当时软软已经怀孕了,我总不能把我的孩子打掉吧。” 于向远嗤之以鼻,他眼神犀利地望向于杨: “所以啊,你就被你那个好堂弟威胁了,真是妇人之仁。” 于杨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是他没理。 于向远心中恨铁不成钢,甚至有些心累。 若不是于杨和于槐不一样大,他有时候都想知道于杨是不是跟于槐抱错了。 他怎么会有个这么蠢的儿子! 于向远不喜欢于槐,但于槐要是他儿子,他恨不得挂上鞭炮庆祝三天三夜。 于向远摆摆手,让于杨滚蛋,甚至连教训都懒得教训。 反正已经有孙子了,儿子废了就废了吧。 不过,这给于向远提了个醒,东西该转移了。 还有那个私生子,于向远当机立断,直接通过门路把孩子和孩子母亲一起送出了国。 等于槐找不到于向远的秘密来找于杨的时候已经晚了,于杨一脸得意地对于槐: “我爸已经知道了,孩子也送走了,你威胁不了我。” 于槐诧异了一瞬,没有失望,反而若有所思。 这句话含义似乎很大。 送走? 无声无息送走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来说不简单,可于向远办到了。 于向远真的不简单。 于槐想到了卫长武,但没凭没据,卫长武不一定愿意帮忙。 想到这里,于槐没有声张,就当没有发生这次回来的事,第二天一早悄悄又回了察哈县。 与此同时,珠珠的信也送到了顾渝衡手里。 “小衡,这么开心啊,让妈妈猜猜,是不是珠珠的信到了?” 顾渝衡点点头,飞快跑回自己房间看信去了。 赵引玉看着顾渝衡的背影欣慰又有些担忧。 顾渝衡从小是别人家的孩子,听话成绩好,长得好,可唯一一点是顾渝衡似乎话很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喜欢跟小伙伴玩。 小时候说出去的话也很奇怪,总是说他看到了什么,她甚至我找过道士,没有用。 每次赵引玉问顾渝衡,顾渝衡总是冷着脸说自己不喜欢玩,后来顾渝衡长大后也再没有说过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哪有孩子不喜欢玩的呢。 直到认识了珠珠,顾渝衡的性子好像变了一些,然后又有了卫风他们才渐渐好了许多。 她是感谢珠珠的。 顾渝衡一点没感受到赵引玉的担忧,他小心翼翼打开信,看完前几行便意识到这封信不对。 不像是之前写的信带着轻松明快,这次很是严肃,并且珠珠嘱咐他,这封信只能给他自己看。 顾渝衡继续往下看去,信不长,珠珠写的很简洁,看完之后顾渝衡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间谍? 珠珠怎么会跟这些事产生关系。 于向远,上次在卫风家见的那个人,他不认识,但他母亲应该会认识。 顾渝衡从书桌抽屉中找到一个小铁盒子,铁盒子上了锁,他用钥匙将锁打开,把信平整放到小盒子中,那小盒子中已经满满一盒信,都是珠珠写的。 顾渝衡拿出最上面一封信,笑了笑。 顾渝衡从小就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可只有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 小孩子虽然没有坏心,但说出的话往往能扎人心。 他从小会被别人说是异类。 所以等大了一些年岁,他不愿意再跟别人交流,即便那些曾经的同伴忘了说过的话,天天追着他跑。 对此,他试探着问过珠珠,当然没有告诉她真相,珠珠是怎么说的呢? 她完全不在意,并且让他也不要在意。 用珠珠的话来说,看见就看见呗,这是上天给予的天赋,是别人想要没有的东西,是财富。 好像那一刻他心安定下来,在这个最忌讳怪力乱神的年代,他不再是异类。 顾渝衡把信放好,来到客厅看向客厅正在织毛衣的赵引玉: “妈,你认识于向远吗?” “于向远,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你问他干什么?” 赵引玉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顾渝衡突然提起这个人。 顾渝衡不慌不忙地道: “那天我们去找卫风的时候,在她家里看到了这个人,对他的感观不太好,所以问一下。” “他爸跟你爷爷算是战友,虽然跟你爷爷政见不合,但于老爷子你是一个令人尊敬的老前辈,但于向远据说这个人不太行。” “怎么个不行?” 赵引玉狐疑地看向顾渝衡,她惊觉顾渝衡站着已经跟她一样高。 儿子好像长大了。 但...再长大性格是不会变的,她这个儿子根本不是一个操心别人事情的人。 第251章 笔迹鉴定 赵引玉笑了笑,这追根问底的样子真不像她儿子。 顾渝衡坐在沙发上,偏着头安静等着赵引玉解答她的疑惑。 可等了好一会,赵引玉没有继续说。 “妈?”顾渝衡歪歪头,眼睛中尽是疑惑。 赵引玉被顾渝衡歪歪头的小动作勾起了顾渝衡小时候的回忆,她忍不住上手: “啊啊啊,我儿子真可爱。” 顾渝衡挡住被赵引玉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皱皱眉: “妈,我已经长大了。” 赵引玉看向顾渝衡初具少年气的脸...和还没有消下去的婴儿肥。 “呵。” 顾渝衡不满极了,但又拿赵引玉没办法,作为家里的男子汉,毕竟当初答应了他爸要好好照顾他妈。 “妈,你继续说于向远。” 赵引玉见顾渝衡板着脸,没再继续逗弄他,给他说起于向远。 “于向远这个人别的事情硬要说可以归为政见不同,只有一点,我觉得他这个人从骨子里就是坏的。于老爷子有两个儿子,于向远的弟弟当初莫名去世,那时候于向远的侄子和侄女年岁不大,等慢慢大了之后,于向远抽了个机会,直接把人踢出了京城。” 赵引玉冷笑,继续说道: “你知道当初于向远的弟弟是怎么去世的吗?” 顾渝衡摇摇头,他不认识于向远,更遑论他的弟弟。 “走夜路就掉下沟渠摔死的。” 顾渝衡面色冷淡,心中却赞同赵引玉的看法,这种去世的方法的确莫名其妙。 怕顾渝衡小看了于向远,赵引玉又想了想: “于向远这个人还是很有本事的,前几年抄了很多人的家,据说那些东西被于向远贪没了一部分,可到如今谁都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于向远私自截留。” “没人找到吗?既然有那么多风言风语传出来,肯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没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之后,多的是人想知道于向远把东西藏在了哪儿,可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任何人知道于向远到底有没有私藏东西,私藏的东西藏在哪。” 顾渝衡点点头,他对于向远这个人有了初步印象。 贪婪,狡猾,自私。 “小衡,妈妈跟你说了这么多,作为报酬,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渝衡瞟了眼赵引玉,一板一眼: “不可以。” “...” 赵引玉运运气,不断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这是唯一的孩子,打死没孩子了。 赵引玉冲着顾渝衡摆摆手。 赶紧走。 看着来气。 顾渝衡点点头,站起身走了。 赵引玉:小兔崽子,用完人就扔。 顾渝衡出了门,在赵引玉跟他说于向远的事情时,他脑海中经过精密计算得出一个结论,靠他或者靠珠珠,两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儿想找到于向远的罪证,难如登天。 所以,他得找外援。 恐怕这也是珠珠给他写信的理由。 顾渝衡踱着步,不慌不忙来到不远处的家属院前,门口站岗的同事。没有拦住他,他熟门熟路进了门,七拐八拐来到一座红色的小楼面前上了楼。 站在二楼前,敲了敲门。 “小衡来了!姥姥的好孙哦,快进来。” 两鬓攀上几缕白发的陈美珍拉住顾渝衡的手把他往屋里拽。 “老赵,快,小衡来啦。” “来了就来了,两家又没隔多远,你看看你,好像八百年年不来一回似的。” 赵云山要数落着,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赵云山五十来岁,戴着眼镜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报纸没来得及放下,便口嫌体正直地来迎接顾渝衡。 “姥姥,姥爷。” “哎!小衡饿了吧,一会姥姥给你做锅包右,京城的锅包右就是不如咱东北那块的好吃。” “姥姥,您别忙,我来这儿找姥爷有点儿事,我一会就回去了。” “那不行,你忙你的,姥姥给你做,大不了你做了拿回去,正好给引玉捎点。” 盛情难却,顾渝衡根本说不过陈美珍,又不好浪费陈美珍的拳拳爱意,点头应下。 陈美珍本想拍拍顾渝衡的头,猛然发现大孙子的身高比她都高了,只能半道转而拍拍肩膀: “真乖。” 顾渝衡木着脸,他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可每个人还是把他当小孩。 这就是家里孩子少的烦恼。 赵云山和陈美珍只有赵引玉一个孩子,赵引玉和顾四北又只有顾渝衡一个孩子。 顾渝衡没有被宠坏长成这个性子属实不容易。 “姥爷,我们去书房吧,找你有点事。” “哦?” 赵云山来了兴趣,没有反驳顾渝衡为什么小孩家家的要去书房,但是而是认真答应下来,带着顾渝衡去了书房。 赵云山的书房很简洁,只靠墙多了两排书架,书架上是一些政治书籍和军事理论书籍。 “坐吧,你想要找我说什么,什么都能跟姥爷说。” 顾渝衡没有言语,而是从怀里掏出了珠珠写的信。 赵云山不明所以接过信打开看到信上那有些稚嫩的字体,更是一头雾水,再往下看去,赵云山眉头紧紧皱起。 “这是谁写的?看自己写这封信的孩子年纪不算大,仅仅凭一封信没有多少说服力。” 并非是赵云山不相信顾渝衡和珠珠,而是于向远职位不低,上面有人动他不好办,除非是铁证。 “是珠珠写的,京城佛头的案子就是珠珠提供的线索,所以她不是在胡言乱语!” 顾渝衡语气淡淡的,但表达了一个意思,他相信珠珠。 白云山又拿起桌子上那封信仔仔细细看了下来,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地方。 “珠珠手里有于向远留下的字迹?” 顾渝衡点点头: “对,不过不是原原本本的字,而是于向远在纸上写字,写的字拓印到了第二页纸上。” “每个人写字都有每个人的习惯,即使同一种字体都能在细微之处不同。若是我爹你太姥爷在的话,一定能判断出这字迹到底是不是于向远的字。” 太姥爷。 顾渝衡回忆起那个和蔼宽容的老人,可惜他太姥爷已经不在了。 “小衡,我对于向远了解不多,但他的父亲于老爷子还是留了点香火情在的,所以这件事急不得。” 嘴里说着记不得,赵云山脑子里想的已经是该如何给上面通气了。 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向远还是能接触到一些秘密的人,他们国家外患已经够严重,内忧绝不能出问题。 “我知道。” “行了,信你留下,我到时候想想办法,虽然我爹不在了,但世间总有能人在。” 第252章 拿走信 现在这年代笔记鉴定还没有成熟应用到公安技术上,若是放在以后找个笔记鉴定,轻轻松松就能鉴定出是否为同一人的笔记。 “信我要拿走。” “?” 然后是白云山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没明白顾渝衡为什么要把信拿走。 “信上是珠珠的笔迹,万一被别人看见了,珠珠会有危险。” 一向儒雅的赵云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他指自己又指了指顾渝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姥爷你职位高,一部之长,虽然是副的,但万一?” 顾渝衡边说着边把信拿回来,小心翼翼揣到自己怀里。 赵云山都气笑了。 这大孙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但时不时会犯一次傻,他们老赵家绝没有这样的基因,老陈家也没有。 所以问题出在哪儿不言而喻,肯定是顾四北那个臭小子。 远在东北的顾四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被进来汇报工作的参谋好好嘲笑了一番。 “行吧,你想拿走就拿走,但你回去给珠珠小朋友写封信,让他把那张留有于向远字迹的纸寄过来。” “好。” “你们谈完事啦,谈完事出来吃饭,小衡一会儿给你妈把锅包肉带点过去。” 陈美珍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两人刚刚谈完事情,锅包肉出锅了。 赵云山和陈美珍祖籍都是东北人,两人最喜欢吃的还是东北菜,赵美珍也是苦日子过过来的,所以没有像其他家那样钻空子找什么保姆,而是亲力亲为。 顾渝衡顺着陈美珍的招呼走了出来,而赵云山依旧坐在书房,不知道想些什么。 顾渝衡和陈美珍等了一会见赵云山久不出来,陈美珍眉毛一竖,放下筷子。 “小衡你先吃着,凉了不好吃了,等着我去把那个死老头子叫出来。” 陈美珍撸撸袖子冲着书房而去。 “老赵你在这干啥玩意呢,小衡都坐着了,有什么事非得饭点想,吃了饭想不行!” “唉唉哎,你吵吵什么呢,我正在想事情呢。” “反了天了,你赶紧给我出来吃饭,不然你就饿肚子吧。” 陈美珍摔下门,雄赳赳气昂昂走了,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赵云山无奈地望了望屋顶,叹着气一只手慢慢从书房出来。 “这年头队伍不好带啊。” 只是这句话说的是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妻子赵美珍,还是于向远那样的人就见仁见智了。 赵云山和陈美珍吵吵嚷嚷几十年,随着赵云山职位越来越高,两人依旧没改之前的老习惯,这么些年过去已经成了老夫老妻之间的小情趣。 顾渝衡一边吃着老年组狗粮,一边想着怎么说服赵引玉去趟小柳树村。 直接把留有于向远自己的纸寄过来,顾渝衡不放心,万一在在路上丢了呢,或者万一被别人获取到了。 另一边,珠珠小日子过得美滋滋,很快便迎来了初一的期末考试,也是大蛋和二蛋初中结业考试。 不出意外二蛋考了全校第一,大蛋考了第二,但比二蛋少了三十分,二蛋的成绩可以称得上是断层第一。 初一则是三蛋考了第一,珠珠第二,珠珠只比三蛋少了五分。 拿到自己被批改完的卷子,珠珠拍了拍小心脏呼了口气。 还好还好,勉强保住了颜面。 自从上了初中之后,珠珠没有想过去考什么第一,而是想的是努力争取考第二。 不过,珠珠嘿嘿嘿笑了几声,明显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哥,你说你和二哥你们两个人同时考试,谁能考得好?” “考试不一定,但要论学的深,学的广,那一定是二哥。” “哥,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呵,从你说第一个字开始,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少挑拨我和二哥的关系。” 珠珠翻了个白眼: “真是的,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可是你亲妹妹。” “你就是闲的无聊,想看戏。” 三蛋翻了个比珠珠还大的白眼,他们两个从在娘胎开始就在一起,基本上没分开过,彼此太了解彼此。 “那你一会儿放了学跟我还有大哥,二哥一块儿去废品收购站吧。” 废品收购站,珠珠两眼放光。 传说中卧虎藏龙之地,里面到处都是宝贝。 然后光没亮两秒钟立马暗淡下来。 她猛然记起她好像去过废品收购站来着,里面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数理化丛书。”三蛋小声在珠珠耳边耳语,“你不会忘了今年已经是一九七四年了吧,还有三年就恢复高考了。” “我当然没忘。所以你们是找全了那一套书?” 三蛋摇摇头: “之前只找全了一半多,现在想找废品收购站的看门爷爷帮忙找一找,看能不能收集够剩下的几本。” “我们约定好了,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次,看一看有没有别的,就当是未雨绸缪,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可以跟我们一块去。” “我去!” 不知道什么明明还有三年,但珠珠被三蛋一说有了一股紧迫感。 这时,大块头周子文拧着眉头哭丧着脸走过来。 “亲姐,亲哥,我爸说他跟你爸说好了,暑假要给我补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珠珠嫌弃地推开周子文那张猛然凑过来大饼脸: “我的妈呀!你做这种娇娇的动作简直太辣眼睛了。” “亲姐!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打击我!” 周子文一嗓子嚎叫地差点破了音。 “你小点声。没错,我们已经跟周叔叔说好了,暑假我们抽时间给你补习。” “可真是我亲爹哎。” “当然是你亲爹,不是你亲爹才不管你呢,那是望子成龙。” “我可太惨了!” 王子琦咬着嘴唇,脸色难看地看向珠珠和周子文。 他不明白,周子文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块头,为什么珠珠和三蛋跟他关系这么好? 第253章 她骄傲,她自豪 “你先让开,挡路了,我们要走啦,过几天我们去你家给你补习。” 周子文不愿意补习,珠珠也不愿意给他补习,但陈成才为了几头猪把他们俩又卖了,所以周子文不愿意补也得补! 周子文先让开路,哭丧着欲哭无泪,但他实在想不明白,现在又不能考大学,顶多上到高中,为什么他爹还要要求学习成绩,上到高中直接交钱上不就行了。 周子文现在不懂,但等到三年以后他懂的时候,恨不得把他爸供起来,当然周大伟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不愿意像供死人一样被供在台桌上。 “哥,我们走吧。” 珠珠收拾好书包,回头喊着三蛋准备去废品回收站。 “走吧。” 两人到校门口的时候,大蛋和二蛋早早站在校门口等着两小只。 一路上不断有同学跟两个人打招呼。 有那关系好的,还凑上前来跟两人唠嗑。 “陈书均,陈书潇,你俩在等谁呢?” 大蛋笑眯眯地说: “等我们弟弟和妹妹。” 二蛋站在旁边没说话,只点点头表示礼貌,来唠嗑的同学并不在意,早就习惯了这对双胞胎截然不同的性子。 “哎呦,我真服了你们一家子脑袋怎么长的?咱们初二年级第一第二被你俩给包圆了,据说初一年级第一第二被你们的弟弟妹妹包圆了,可真厉害。” 来唠嗑的同学脸上不自觉闪过一抹羡慕。 谁让他弟弟妹妹这么大,还正在上小学呢,还整天考倒数。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基因,他们两个像我。”大蛋与有荣焉。 来唠嗑儿的同学嘴抽了抽,这还欺负他是成绩不好。 成绩再不好,可生物总学过,两小只哪是像你,应该是像你们爹娘。 “人来了,走吧。”二蛋看到两小只跑过来,打断唠嗑的两个人。 “咱不唠了啊,回头开学见。” 四人汇合后直奔废品收购站而去,唠嗑的同学看见这背影不免嘀咕: “这双胞胎性格差的也太大了。” 四人来到废品收购站后,三蛋去跟看门的老爷子打听有没有收到书,珠珠则进了废品收购站,准备溜达溜达看能找到点好东西。 废品收购站东西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废旧报纸、废旧书,废旧桌子、椅子,废旧的锅碗瓢盆,分门别类分作几堆,这大大方便了珠珠。 为了方便,珠珠索性打开鉴宝眼直接看。 锅碗瓢盆那边没有,就是一些破旧了的锅碗瓢盆。 桌子,椅子那边也没有,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木头。 书那边也没有...? 咦,竟然有?! 珠珠走过去开始扒拉那堆书和废旧报纸,发了半天,结果还没找到那值钱的东西。 “小姑娘,你这干啥呢,把我东西都给扒拉乱了。” 珠珠被这冷不丁的话吓了一大跳,回个头发现原来是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有点驼背的老爷子,老爷子身后还跟着他三个哥哥。 三蛋过去挡在珠珠身前: “爷爷,她是我妹妹,平时就喜欢捡破烂。” “哦,早说是你妹妹呀,那随便找,找完了把东西给我归置好就行。” 看门老爷子咂咂嘴,竟然信了三蛋在这胡说八道的话,又背着手溜达溜达走了。 珠珠东西也不找了,叉着腰,对着三蛋: “谁喜欢捡破烂了!” 她是个女孩子好吧,女孩子的名声不容诋毁! “那你还找不找了,你刚刚不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哼!” 珠珠暂时不跟三蛋计较,他蹲下身又开始扒拉起来。 废品收购站的东西被摆放的再怎么整齐都是废品,不免会沾染一些灰尘和脏东西。扒拉的现在珠珠脸上多了几道灰印子,身上也变得脏兮兮的。 大蛋看不下去了,准备蹲下身跟珠珠一块找。 “大哥,你别蹲下,我来,我刚才已经找到了,不小心又掉到那堆书里了,我自己找就行。” 珠珠不敢让三个哥哥帮她忙,万一她的秘密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大哥,你让她自己找吧,反正她现在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三蛋也在旁边搭腔。 “行吧,那你自己找。” 珠珠又低下头全身心投入到那一堆废旧的书和废旧的报纸中,当然在投入的同时还不忘边跟三个哥哥搭话。 “你们的书找到了不?” 三蛋语气带着些欣喜:“找到两本。” 这书寻找起来真不容易,这么长时间过去,只找到两本,剩下的几本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凑齐,若是凑不齐,也只能暂时这样。 终于在经过仔仔细细一番寻找之后,珠珠终于在一本书中扒拉出她想要的东西。 那是半枚邮票,背景是一片蓝天上面有一个穿军装的老人,票下写着纪念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创建四十周年。 这是撤销发行票,基本没有完整票,存世不足十枚,只这半张票大概能拍出百万的价格,若能凑齐完整票,那更是不得了。 珠珠小心翼翼把这半枚邮票揣进口袋,然后随手拿起顺便找到的空集邮册,站起身,拍了拍发麻的腿: “走吧。” 珠珠这番动作并没有避着三位哥哥,大蛋一脸懵逼: “你在这蹲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找邮票啊,你要是喜欢哥给你从邮局买点。” 二蛋没有搭话,三蛋则若有所思。 珠珠嘿嘿笑笑: “对啊,我挺喜欢收集邮票的,你要是有零花钱就给我买点呗。” 邮票又不贵,也挺有收藏价值,所以说大多不值什么钱,对以后也是一个念想。 “行啊,那大哥有空就给你买。” 在回家的路上,三蛋和珠珠坠在大蛋身后。 “那邮票是值钱的邮票吧?” “那是,是大蓝天。”珠珠悄悄说道。 “就知道你绝对不会做无用功。” “那是当然。虽然当年我鉴定古董的本事,学的不如你。但我有一样绝对好,那就是背拍卖会图册的本事。不说所有的东西我都能知道值多少钱,但基本上心里都有数。” 珠珠挺直腰,没错,她骄傲,她自豪。 第254章 暑假生活 “那你怎么不去找那些最值钱的邮票,比如山河一片红。” 珠珠噎住了,她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三蛋。 “哥,你是傻啦,山河一片红是一九六七年发行的,横版,但原定尺寸太大,被暂停发行,不知道为什么却流通出一些,市场上总共不会超过十枚,拍卖价格大概在千万。后面山河一片红邮票又进行了修改,缩小了尺寸,成为竖版,但在发行前,个别邮局提前发行,发行初期被人举报地图错误,然后被叫停,发行的紧急收回销毁,总共市场上流通的也只有几百枚,拍卖价格大概在百万。” 即使不用鉴宝眼,珠珠对价格以及来历都如数家珍。 她是不爱学习,不代表她真的是学渣。 她唯一欠缺的是时间沉淀下来的实际历练。 “所以哥你觉得我们察哈县的邮局会有这种邮票?” 忘了... 三蛋反应过来,是他想错了,被小说给骗了。 “嘿嘿,不过我在废品收购站捡到的那枚邮票是真的。” 珠珠是个小财迷,又喜欢收集东西,她现在异常开心。 两人叽叽喳喳往家中走去,第二日一早开始了美好的暑假生活。 可第二天珠珠睡到中午起床的时候,家中没有一个人。 “人都去哪啦?奶奶,爹娘,大哥,二哥哥!” 呱呱呱... 珠珠趿拉着布拖鞋,来到堂屋,堂屋中摆放着几个盘子,盘子上面用倒扣的盘子特意盖起来,是为了防蚊虫苍蝇。 盘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是陈老太写的,老太上过扫盲班,认识几个字,再加上家中小学课本,陈老太时不时跟着念两个字学两个字,慢慢的常用字都会写。 “珠珠,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吃,奶奶回小柳树村帮忙,大蛋去找小宋了,二蛋和三蛋去牛棚了,你爹娘上班去了。” “...” 好家伙,合着家里就她一个废人。 不过珠珠没闲着,趁着家里都没人,她开始用之前修整房子剩下的砖块把屋里的洞堵起来。 反正只要把洞暂时堵起来,让外表看不出来就行,毕竟也没人会闲的扒拉开,然后看看这个洞是不是堵严了。 这个好办,不出半个小时,毁尸灭迹。 然后她找出一本集邮册,把淘到的那半枚邮票小心放进去,正好以后可以买些邮票集邮。 另一边公安局。 “小宋叔,我又来了!” 大蛋熟门熟路进了公安局,公安局看门的大爷见到大蛋只抬了抬眼便将人放了进去。 每逢放假大家都会来找小宋,大爷早就习惯了。 “来得正好,过来整理资料,写文件。” 小宋忙的头也不抬,正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 “你自己看,这都是最近破获的案子,都是一些小偷小摸,什么地里偷人家玉米之类的,整理汇总一下。” 要以为七十年代能逃得过写报告,那就是纯属做梦。 哪个年代都需要写报告! “好嘞。” 大蛋干这些杂活累活一向乐呵呵,丝毫不抗拒。 公安同志们用艳羡的眼神望向宋照。 “老宋,你收的这个徒弟可真好,哪像我们还要苦逼细心的写一堆总结和报告。” 小宋经过这几年慢慢地变成了老宋,并且小宋结婚了。结婚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珠珠家斜对面柳大爷那个不愿意结婚的女儿。 柳大爷的女儿为什么不愿意结婚,是因为不愿意相夫教子,但柳大爷逼得紧,正好她又与小宋看对了眼,再加上小宋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于是小宋和柳大爷闺女一拍即合。 小宋这父母双亡的条件在柳大爷闺女看来完全是好处和优点,婚后不用与婆婆相处,直接出来住,也不用面临催生压力,非常完美。 柳大爷也很满意,小宋父母双亡,这相当于直接入赘他们家,他又多了一个儿子。 “哈哈哈哈,你们也可以收一个徒弟。” “我们享受人家也得乐意干呀。” 公安同志们都知道大蛋是没工资的,就喜欢跟在小宋后面打下手,要是让他们找,除非有工资,否则谁都不愿意来。 渐渐地,大蛋就这么在公安局站稳了脚跟。 大蛋虽然看着是珠珠一家四个孩子中最没有城府,最不聪明的那个,但那是与自家这几个人相比,那要是与外面的同龄孩子相比,大蛋可聪明太多了。 比如大蛋现在已经在为两年后高中毕业铺路了。 他小时候觉得绿军装很帅,所以想从军,但跟小宋相处久了之后,他又想以后当个公安。 于是他就靠着自己的厚脸皮和免费劳动力在小宋后面混着当了个小徒弟。 又因为嘴巴甜,再加上免费,只要有活就干,县城公安局的同志们对大蛋印象特别好。 大家开始慢慢默认,要是有临时工的岗位,一定要让大蛋来。 小柳树村,陈老太回到小柳树村之后下了地。 再怎么说,她的粮油关系没有办法随着陈成才和陈秀菊迁到城里去,所以得意思意思下地干几个工分。 二蛋和三蛋则携手来到牛棚。 来到牛棚之后,二蛋去找古镜民,三蛋去找张印之和兰月。 张印之见到三蛋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来,伸出手,先给你把把脉。” 三蛋顺从地伸出手。 张印之给三蛋把了一会脉,通过三蛋的面色,舌苔的形状来判断身体的整体状况。 五分钟过去,三蛋看着张印之沉默不语,他难得有些紧张: “老师,我身体怎么样?” 兰月推了推张印之: “你这是在干嘛?怎么吓唬孩子?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真是急性子。我这是好好把把脉,看看三蛋身体到底什么情况。行了,现在可以下结论了,三蛋身体在慢慢变好,我再换个药方,换成温补的药方,给三蛋调理身体,慢慢地随着年龄增大会变好的。” 张印之嘴咧到耳朵,语气比前几次都笃定, 三蛋是他徒弟,他身体好,他这医生的医术才不算埋没。 第255章 抄袭偷稿 对于自己的身体三蛋最清楚,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确实感到身体好了不少。 一旁正在草稿纸上写着计算公式的二蛋迟迟没有下笔,直到听到张印之给三蛋的身体下的判断。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流畅的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一段一段复杂深奥的公式。 全家只有珠珠一人无所事事。 珠珠躺在摇摇椅上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翘着二郎腿,舒服地叹了口气,嘴里哼着不成调的调子。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 “砰砰砰,陈秀菊在家吗?有你的信!” 院子外面传来自行车叮铃铃的铃铛声,随着铃铛声落下,一声浑厚的男中音从门外传来。 “在呢在呢,等一下。” 珠珠从摇摇椅上下来,跑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邮差同志,手里拿着一封信。 “陈秀菊是我娘,她上班去了,信给我吧。” 珠珠伸出手。 “这位同志是你娘啊,可真厉害,这信是从省城的报纸寄出来的。” “省城报纸?”珠珠接过信看了看信上写的地址和人名,确实是她家地址,确实是他娘的名字,但这信应该寄到陈秀菊现在工作的单位才对。 “谢谢叔叔。” 存着满满的疑惑,珠珠谢过送信的邮差同志,拿着信将门关上。 本就是下午,没多久,陈秀菊下班回了家。 “娘,你的信怎么寄家来了?是从省城报社寄过来的。” 珠珠在摇摇椅先给陈秀菊接了杯凉白开,然后又从柜子上把信拿下来。 “真的?!” 陈秀菊接个信。看了又看信上写的地址,把信打开之后看到信里写的回执,宝贝地将信折好收起来,状若无事地回了珠珠一句: “没事,地址写错了。” 珠珠非常敏锐的察觉到陈秀菊上一闪而过的烦躁与状若无事的语气。 “娘,我长大了,你少骗我。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一说呗,虽然我帮不上忙,但是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 陈秀菊把信收好之后,顺势坐在凳子上,拿起珠珠倒的凉白开抿了一口: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前我写了一篇稿子,被人抄袭了,抢在我前面发表。” “垃圾!” 珠珠义愤填膺,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种喜欢拿别人成果当自己成果的垃圾搅屎棍。 陈秀菊摸摸珠珠的头,“好了,我都不生气了,你一个小孩儿家家的生什么气,生气多了,老了容易疝气。” “我当然得生气,娘你写那个多辛苦啊,光是家里的废稿子都放了满满两大箱。” 写稿子,写文章这种事看着容易,一篇几百字,但在这几百字正式形成之前,实际之前已经废了几千字,甚至几万字。 陈秀菊每每下班回家,有时间一定会在书桌上继续写稿子,从未有一刻懈怠,这也是她一个初中毕业生能这么快在工作上站稳脚跟的原因。 维努力而。 “我们报公安,告诉小宋叔叔!” 这让珠珠想起她曾经写论文的时候。 她写论文用的是电脑,而陈秋菊完全手写。 带入到她自己,辛辛苦苦写了一篇一两万字过审的论文,然后被别人拿去用了,自己只能在辛辛苦苦写个一两万字。 气炸了! “娘,谁发表的肯定就是那个人最有嫌疑。” 陈秀菊苦笑了一下,这事儿也怪她,怪她没有防备心。 之前在煤矿上的时候,虽然徐江老是找她的麻烦,但从未出过抄袭她稿件的事情,是她把人心想的太美好了。 “我倒是知道是谁,也不是我不想,而是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是我手写的稿件,可万一对方倒打一耙说是她发表在报纸上之后,我抄下来的,这就成了我冤枉她。” 听到这话,珠珠泄了气。 对啊,现在没有证据。 不说现在,就说三四十年以后,抄袭依旧难以界定。 难道就这样了? 珠珠突然想起来,以前好像有人用在文章里埋字的方法将抄袭的人抓出来,是这个对文采有极大的要求。 “娘,我有个办法。就是你再写一篇稿子,但在稿子里埋下一些线索,比如买一下你的名字,我爹的名字,我的名字,我大哥二哥和我哥的名字,抄袭的人肯定是个惯犯,尝到了一丝甜头以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只要在他把稿子寄到报社之前,将她抓出来,那她肯定无从辩解!” 陈秀菊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如何写写什么内容她得好好构思构思。 偷她稿子的人是识货的,胡乱编一篇文章那人不会抄,所以又要写的好,还要把名字埋进去,这非常有挑战。 陈秀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匆匆地: “珠珠,你自己玩吧,我去写东西了,等你爹回来给你做饭。” 陈老太暑假基本在小柳树村,二蛋和三蛋也回了小柳树村学习,所以做饭的重任暂时挪到了陈成才身上。 “娘,要不我去做饭吧。” 珠珠我家里目前就自己一个闲人,那她做饭正好。 “不行!” 陈秀菊义正言辞非常严厉地制止了珠珠,那严肃的程度把珠珠吓了一跳,知道的还以为珠珠是闯了什么祸。 珠珠也是这么想的,她刚刚说的好像是做饭吧,不是杀人放火,抢劫吧,咋这么严肃。 “珠珠,咱们不做饭哈,你爹马上就回来,等你爹回来做饭。” “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我做呗。” “乖啊,你年纪还小,等你十五岁,不十八岁的时候,你再做饭。” “行了,就这样,我先去写东西,你自己坐椅子上玩吧。” 说完这句,陈秀菊背后好像有鬼在追似的急匆匆走了。 不是,为啥啊! 第256章 理论派 珠珠属实不理解,她之前又不是没做过饭。 谁知另一边的陈秀菊松了口气,可算把这小祖宗做饭的念头打下去了。 是因为珠珠之前做过饭,所以陈秀菊坚决不让珠珠浪费粮食。 想起珠珠上一次做饭,陈秀菊皱起了苦瓜脸。 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呢? 即使陈秀菊现在已经成了厂里的笔杆子,但她依旧很难用准确的言语来形容珠珠做饭的味道。 不能说难吃,但绝称不上好吃。 酸甜苦辣咸,不知道珠珠用了什么方法,将这几种味道融合到一道菜中,味道极其怪异,一种反人类味觉的怪异。 只是珠珠自己尝不出来,反而觉得滋味不错。 不过,为了不打击珠珠的自信心,家里默契地瞒着珠珠。 不一会,陈成才回家了。 回家之后看到珠珠正在院子里洗菜,他皱着苦瓜脸一惊一乍地: “珠珠,快放下我来!” “爹,我就是洗个菜而已,你吓死我啦。” “你放下吧,快去玩去,我来做饭。” 陈成才三步并作两步,把盆从珠珠手底下拿开,端着去了厨房。 珠珠歪歪头,她做饭不难吃啊,上次她做饭她觉得可好吃了,上次大家吃的也很开心啊。 珠珠是个自信的小姑娘,她愣是一点没怀疑自己的厨艺。 珠珠的暑假过得开心又轻松,暑假过了大概半个月,两位客人登上了珠珠家的门。 太阳不大的时候,珠珠特别喜欢坐在摇摇椅上,闭着眼听着院子中传来的蝉鸣,听着微微的风声...跟周公下棋。 “珠珠!怎么样?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珠珠半梦半醒中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女声惊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咦,天黑了? 再一看,哦,原来不是天黑了,而是魏风给她挡住了太阳。 “我这是在做梦不,小风你咋来了?”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在做梦,不止我来了,你看我后面是谁?” 珠珠微微坐直身子: “小衡?!” 然后珠珠又在院子扫视了一圈,只有这两人。 “赵阿姨呢?” “我妈没来,只有我和卫风两个人来了。” “啊!他们就不怕你们走丢了吗?” 这心也太大了。 卫风和顾渝衡再怎么成熟,都只是刚上初中的年纪,现在人心真大。 “不会走丢的。我来察哈县已经好多次了,卫风也来过这里一次。” 顾渝衡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卫风同样如此。 几人的观念是不同的。 三十年后,家家户户基本只有一个两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是宝。像现在家家户户五六个,七八个孩子,孩子多了,放在孩子身上的关爱就少了。 像是珠珠十岁就被当成半个大人一样,十二三岁的孩子基本可以顶一个成人劳力,再过两年就可以结婚。 “珠珠,我们去你老家吧。城里一点儿都不好玩。” 珠珠看了一眼天色: “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回小柳树村去。正好我在县城待烦了。” “好啊,对了,我跟你们下地赚工分去吧,我还没有下过地呢。” “下地很辛苦,很累的。你怎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受那个累。” “我就是想试试。” “行吧。” 珠珠全当是城里孩子来乡下体验生活。 多个劳动力又不要工分,陈爱国肯定乐意的很。 晚上陈成才和陈秀菊回家,见到顾渝衡和卫风又是一阵寒暄与热闹。 听到卫风想下地,两人双手双脚赞成。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只有真正的下过地之后才能知道农民到底有多辛苦。” “小风好样的!不愧是根正苗红的军人家庭出来的孩子。” 卫风被夸得脸红红的,她没有这么崇高啦,只是想体验一下而已。 珠珠趁着陈成才和陈秀菊不断的夸卫风,心思没有在她和顾渝衡身上,她冲着顾渝衡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堂屋,来到大蛋他们的房间。 “兔兔...小衡,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吧,你打算怎么办的?” “你可以叫我小名的。”顾渝衡先是牛头不对马嘴来了一句,然后接着正了正脸色,“我把信给了我姥爷,我姥爷有一定职位,交给他肯定没问题,但要有证据,你之前在信上不是说有一份印着字迹的纸,这次来主要就是想拿到纸交给我姥爷。” 珠珠把这个有一定职位,真的理解成了有一定职位,直到很多年以后见到了顾渝衡的姥爷赵云山,她才知道顾渝衡小时候开始就是个纯纯的凡尔赛。 “行,等你走的时候,我把那张纸交给你。不过,你这次怎么和卫风一起来,你不是说是想来拿证据的嘛,还带个【拖油】啊。” 这里的拖油瓶不是指卫风帮倒忙,而是他们干的这些事情不好让卫风知道。 这询问让顾渝衡的脸上精彩起来。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顾渝衡觉得这事有点儿邪门。 他每次准备动身去找珠珠的时候,不管珠珠在京城或者珠珠在老家,总能碰卫风他们来找他。 平心而论,他放假期间跟卫风几个交集不多,我觉得他们玩的游戏太幼稚,不如好好看看他姥爷留下的手札。 两个月的暑假时间,几人大概半个月见一次。 可偏偏在顾渝衡从火车站售票窗口拿到火车票回到家,刚刚把火车票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卫风找上了门,然后看到了桌子上那张火车票。 结果显而易见,卫风死皮赖脸非要跟着过来,并且找到了他爸魏长武托人托关系买了同一班的火车票。 是怪玄学的。 “对了,太姥爷的手札我看完了,一会我拿给你。太姥爷真的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珠珠从赵老爷子留下的手札上面学习到了很多,尤其是如何鉴定古董真假。 赵老爷子一生醉心于文物,他是从各种打眼中得来的实践,最后又融合成一本手账,是彻彻底底的实践派,与珠珠这种彻彻底底的理论派正好互补。 第257 章 这事难办 自然,作为热情好客的东北人,顾渝衡和卫风在陈成才的极力邀请下在珠珠家住下,顾渝衡和大蛋住一起,卫风和珠珠住一起。 大蛋最近几天因为县城公安局事情多,所以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家,等回家的时候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人,天都要塌了。 好不容易二蛋和三蛋回了家,他可以独享一张大炕,结果突然来了一个人。但大蛋是个热情好客的人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大哥。” “哎。” 顾渝衡跟着珠珠叫大哥,这叫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大蛋似乎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他想了又想又发现没什么不对劲。 可能大概也许是最近县城案子比较多,他有些疑神疑鬼了吧。 第二天,珠珠带着顾渝衡和卫风回了小柳树村,顾渝衡要去牛棚看望祝和风,卫风则被珠珠托付给了杨小美。 论起在村里玩,珠珠比杨小美差远了。 卫风想下地,杨小美带她下地,卫风想上河里摸鱼抓虾,杨小美给她递背篓,卫风想上山摘野葡萄,杨小美带她漫山遍野的跑。 总之无论如何都要让卫风宾至如归,然后杨小美华丽丽上位,成了卫风最好的朋友。 这边珠珠和顾渝衡来到了牛棚,路上碰到抱着小孙子的王翠花。 王翠花给珠珠甩了个白眼,珠珠不甘示弱也对王翠花甩了个白眼。 两人昂着头错身而过。 “珠珠,那是?” “王翠花,我奶奶的一生之敌,村里最爱嚼舌根子的人,估计是去找张爷爷给他小孙子看病。” “哦,你们这样挺好的。” “对啊,都摆在明面上,比那些看不出深浅的人好太多,而且王翠花还救过我奶奶的命呢,当然也坑过我奶奶不少次。” “挺有意思的。” 闲聊着两人来到了牛棚。 顾渝衡来牛棚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看望自己半个师兄祝和风,一个是为了找祝和风帮忙。 赵云山找了很多书法大家,不是没有信服力,就是不愿意出山,只有一个人又有信服力,也有可能出山,那就是祝和风的老师,但也只是有可能,若加上祝和风帮忙,概率会大概百分之九十。 “珠珠,小衡?” 见到两人,祝和风意外又惊喜。 “祝爷爷,我找你有事。” 一旁的张印之站起来捶捶腿,把空间留给要说悄悄话的三人。 “人老了,坐久了腿麻,你们聊着我出去转转。” 在张印之走后,房间中只剩下三个人,祝和风满脸不解: “出事了?” 顾渝衡开口: “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我们有些东西想请章沅大师帮忙鉴定笔迹,但我长辈之前找过章沅大师,他不愿意出山。” 祝和风沉吟了一会,立刻联想到珠珠之前给他们看过的那张写着日文的纸。 章沅是他的老师,不是和赵老爷子之间那种半师情义,而是真真正正的老师,若他出手,章沅会愿意出手。 “老师早早已经封笔,一个是老师今年已经八十多岁,年纪大了,第二个是他不愿意掺和进这些事情当中。” “我们明白的,您放心,我们绝对会把章沅大师摘的干干净净。” 祝和风又犹豫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 “行,那我就帮你们写这封信。” 祝和风起身去到炕头的柜子中拿着钢笔和纸,写了一封信,然后折好递给顾渝衡。 “我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同意帮你们,但老师年纪大了,真的经不起折腾,请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他。” “放心吧。”顾渝衡郑重承诺。这当然不是他的承诺,是他为赵云山而承诺。 ----- 另一边陈秀菊也没闲着,自己的心血被别人偷走,她当然不肯罢休。按照之前的做法,她又写了一篇稿子,只是在稿件中埋伏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珠珠的名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天中午,办公室里只有她和王雪,王雪正是她基本肯定是偷她稿子的人。 她将稿件放在桌子上,用书压着,然后拿起盒饭起身去打饭,余光微微瞟了下王雪。 吃过饭,看着书和稿件之间那根她特意留下的被动过的头发,她微微一笑。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稿件在报纸上发表。 第一时间,陈秀菊拿到报纸。只是在看到报纸上那个名字的时候,愣了愣。 这根本不是王雪,而是白云云!就是那个未婚先孕白苗苗的堂姐白云云。 可怎么会这样呢? 她的那个稿件除了中午那段时间都是好好收着的,除了她自己根本没人会看到。 难道是中午的时候白云云回来了? 可不管如何,陈秀菊绝不会放过偷她稿件的人。 陈秀菊沉着脸,拿起报纸进了领导的办公室大门。 陈秀菊的领导徐何跟徐江虽然都姓徐,但两人八竿子打不着,性格截然相反。 徐何今年五十来岁,一头花白的头发,平日基本不管事一心等退休。 “秀菊?今天怎么来了?” 陈秀菊将报纸递给徐何: “有人抄我的稿件。” 做宣传的除了平日去画画黑板报,做做演讲,最重要的就是写宣传的稿子,尤其是在报纸上发表为荣。 徐何本身快退休也不是爱管事的性格,他第一反应是推诿打圆场: “应该不会吧,咱们这儿从来没出过抄袭别人的事情。” 陈秀菊不以为意,徐何的性格比徐江好太多,不管事,也不会扯你后腿。 “我有证据,我在这还有这留下了我和我女儿的名字。” 陈秀菊指了指两处地方。 “这...” 徐何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一眼,还真是! 真是净出幺蛾子,他都快退休了,老老实实等着他退休,不好吗? 徐何转眼一想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相安无事,现在突然出现了这种事,正是因为他快退休了。 退休之后的他的位子谁来接? 原本大家水平是差不多的,可突然来了个陈秀菊,哐哐哐哐写文章基本都能上报纸发表。 这事难办了。 第258 章 1976年 徐何眉心微动,思忱了一会,换上一副笑眯眯的面容说: “秀菊啊,先放平心态,不要着急,你看这事情本身是咱们厂的丑闻,只要一旦爆出去,白云云事小,咱们厂的荣誉是大。” 眼见陈秀菊面色沉静,没有丝毫动容, 他又言: “这样吧,你只要不把事情闹大,我的位子你就是第一顺位。” 徐何放出了他的大招。 陈秀菊眉头微皱,心里在思量得失。 她知道徐何这个位子意味着什么,权力、地位还有更好的生活条件。 可是如果就这么放过白云云,她又咽不下这口气,何况中间还有个王雪不知道扮演了什么角色。 但要是真把事情闹大,厂里名誉受损,上面追究下来,自己也未必能落得好下场。而且徐何这人看着不管事,但狡猾无比,如果现在得罪他,日后怕是会遭到报复。 她抬起头缓缓说道:“徐科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白云云做的事实在过分,她这样搞,有样学样,我们工作如何展开。我还有一个条件,把白云云叫来,我要跟她对质。” 徐何一听,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不公开就行,其他的他不管,于是连忙答应: “行,我让人叫她过来。” 没过多久,白云云期期艾艾地进了门,她低着头,不敢直视陈秀菊。 她又悄悄看了一眼徐何,只见徐何抱着手,抿了口搪瓷缸子中的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他的态度非常明确,不会插手。 “白云云,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云云低着头,一言不发。 “明明我的第一篇稿子是王雪署名,为什么第二篇成了你?” 白云云惊讶的抬起了头。 她根本不知道! 并非不知道稿子是陈秀菊写的,而是不知道王雪竟然也偷了陈秀菊就一篇。 这下白云云才明白,王雪是在拿她当筏子,是在拉她下水! 她就说王雪怎么那么好心。 白云云只是脑子不清楚,但不傻,她知道稿件暗藏着的名字无可辩驳,不知情和知情差了远了。 “我根本不知道这是王雪偷的你的,那天王雪突然拿了件稿件给我,说是帮我写的 ,我想着既然被人给了,不要白不要。” 盯着昂着脖子的白云云,陈秀菊心中暗叹一声。 这白云云未必不清楚,可事实确实不是她拿的。 见陈秀菊脸色越来越不好,像只要点燃的炸弹,徐何赶忙安抚。 “这样吧,王雪我跟厂里说,这种事情咱们绝不姑息,把她调进车间,白云云看在她不知情的份上,暂时不处理,下次要是再 出问题,咱们一并处罚。” “秀菊啊,咱们都是共产主义战士,要有集体荣誉感!” 陈秀菊咬咬牙,只能暂时妥协,希望徐何真能履行承诺。 不过,后面见到王雪那恨不得要戳死她的眼神,她舒服多了。 恨她那就证明徐何的处罚是真的戳中她痛处了。 至于白云云,陈秀菊从一开始的同情,惋惜,到现在的无奈,无感,只想远离。 跟这种人待久了,她怕自己会被传染! “所以珠珠,你给我听好了,不准学那个白云云知道吗?” 陈秀菊回到家就开始对珠珠耳提面命。 要是珠珠变成白云云那样,她恐怕想一头撞死。 陈老太拿着烧火棍斜着眼,吐槽道,“一回家就说孩子,珠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变成那样。” “哎呀,娘,你不知道,我仔细跟你说说那个白云云。”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 时不时伴随着陈老太的惊呼飘进珠珠的耳朵,珠珠就这样慢慢长大了。 从一个矮蹲蹲的胖团子变成了十二岁的亭亭玉立的少女。 时间向来是最神奇的东西,其实不过也才过了短短大半年的时间。 时间来到了1976年夏。 她们这边学制是六二二制,也是珠珠的两个哥哥高中毕业的日子,也是珠珠升入高中的日子。 高中毕业之后,两个哥哥原本是需要下乡的,或者有个正式工作,奈何陈成才还没有发力,两个哥哥就已经靠自己找到工作了。 虽然只是个临时工。 大蛋一直在县城公安局混,厚着脸皮抱大腿,真让抱着抱着抱成了个临时工。 现在风气虽然有所放松,但县城人多多,找个工作相当不容易。 大蛋站得挺直,像棵迎风而展的小白杨,晒得黢黑的脸上嘚瑟得不得了。 “奶,妹,我跟你说,你们以后叫我啥知道不?以后请称呼我陈公安!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珠珠正在帮着摘菜,闷雷似的声音砸到耳边,手一抖,菜叶子撒了一地。 “真厉害。” 陈老太敷衍着夸了一句。 不是不想夸,而是这句话大蛋说了没有百次也有十次了。 所以家里人从开始的高兴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想捶死他。 “别嘚瑟了,快来摘菜。” “好嘞。”大蛋屁颠颠过去。 真是不管过去多久,都这么高兴。 二蛋更优秀。 他直接入职了机械厂,没有靠任何人,纯靠硬实力。 他的老师是最优秀顶尖的一批学者 去机械厂入职纯纯降维打击。 这两个优秀的儿子弄得陈成才特别没有成就感。 他这个骨子里的懒汉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以后儿子女儿能考上他。 结果一个比一个厉害。 还是女儿好啊。 他晃荡着走过去摸了摸珠珠的马尾辫。 珠珠不喜欢扎现下最时兴的麻花辫,平日就喜欢松松垮垮扎个马尾辫。 炊烟袅袅升起,又是一个美好的日子,日子越来越有奔头。 突然,一个敲门声响起。 “姑,姑,快开门,大消息啊!” 大队长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惊掉了在房梁上觅食的燕子。 然后得到了老陈家一家子人的白眼。 大队长,还是这么咋呼! 第259 章 回京 “啥消息!咋呼啥?” “哎呦,姑啊,先给我口水,渴死我了!” 大队长也不客气,开口便是要水喝。 陈成才赶紧给自己这大表哥一杯水。 “快擦擦汗。” 大队长一抹嘴,“还是咱亲弟弟关心我。” 行吧。 瞅了一眼大队长感动到不行的样子,陈成才没反驳。 误会就误会吧。 磨磨蹭蹭半天,大队长才拖拖拉拉说出这惊天大消息,“咱们牛棚里的两个人要回京了!” 珠珠和三蛋完全不激动,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 二蛋也不激动,因为他猜到了。 只有大蛋,高兴极了。 “哇哦,是谁要回去?” “是古镜民,古老爷子,和夏自常,夏老师。” 大队长一向对这些文化人很热情,即使斗争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为难过他们。何况是现在人家都要平反了,他才不会没眼力劲儿的去打压人家,只口头上愈发尊敬下来。 和自己猜测的一样,珠珠想着。 现在国家正是需要这些理工科科研人员的时候,只是可惜了,祝爷爷和张爷爷。 不过,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只需要一年,仅仅只需要一年,他们都可以回去。 “他们什么时候走?” “就现在,现在正在收拾东西呢。” “咋这么着急?” “这我也不知道,上面下达的命令,跟着车是一块来的,反正就是现在就要走。知道你们跟他们牛棚里的人关系好,这才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看你们要不要送他们最后一程。” 一番话让珠珠一家人忍不住回头看他。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啥?” 陈成才上前拍拍大队长表哥的肩膀,“没事,只是发现表哥你着实不傻啊。” “废话,我要是真傻的话,能当得了这个大队长吗?快别啰嗦了,走,赶紧走。” 一行人三辆自行车紧赶慢赶的往家走去。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拥挤了些。 珠珠坐在陈秀菊后座,陈老太坐在陈成才后座,陈队长后面载着三蛋。 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的大蛋和二蛋只能慢跑着跟着他们回家。 等他们到达牛棚的时候,古敬民和夏自常已经收拾完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若不是有几个聪明的孩子在,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不想回忆起这段日子。 珠珠他们回去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村里人。 都这个时候了,村里人也都不是傻子,眼见着人家都要飞黄腾达了,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使绊子。 见到珠珠他们过来,几位老人开心得不得了。 古镜民笑呵呵地叮嘱着他们,之前颓废的气势一扫而空。 “你们几个可一定不要忘了学习。少年强则国强,国家的未来还要靠你们。你们都是些聪明的孩子,应该能看出来国家的选拔方式存在诸多问题,现在正是拨乱反正的时候,所以不出多久便会有好消息传来,记住一定不要忘记学习。” “还有二蛋,回去后我会给你寄一些专业的书籍,记得收。” 几人齐齐出声,“知道了,古爷爷。” 二蛋冷淡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舍。 可仔细想想,他没什么不舍的。 他的老师回去会更有广阔的天际,更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更有更好的生活。 这片小小的村子留不住他们这样的人。 古镜民又转过头对着祝和风和张印之夫妻俩,“再坚持坚持,曙光很快就会到来,我会在京城给你们写信,千万不要放弃。” “放心吧,古老哥,我们会的。” 在这档口,珠珠还见到了田佳聪,这个沉默寡言极其尊师重道,重情重义的人。 他遮遮掩掩了很多年,终于在这一天露了出来。 “老师,恭喜,光明终于来了。” “小田,唉。” 古镜民对于这个固执的学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是可惜,可又自豪于教出了一个如此德行极佳的学生。 等他回去组好研究班底,便把小田调过去。 这是他能够报答的唯一的事情了。 田佳聪并不觉得可惜。 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继续留在京城,他不一定会被波及到。 他不是一个圆滑的性格,处不来这种复杂的关系,也许他的下场比现如今惨得多。 而且这是他自愿的行为。 而这说话的功夫,陈成才早就眼有眼劲的从大队长表哥家薅了一些山上的菌菇,松果榛子打包好。 “两位老爷子,来带着这些路上吃。” 陈成才当然是看在这两位老爷子是自家好大儿老师的份上,当然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好好地抱抱大腿。 这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早早地打好关系,可别到时候有事儿求人帮忙。 古镜民没有推辞,坦然接受了这份好意。 君子论迹不论心,他相信他学生父亲的人品。 四轮轿车轰隆隆的马达声响起,载着两人一路疾驰而去。 送完人,珠珠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去知青点一趟。 刚一进知青点就被姚寸心和边笑笑使劲搓揉着脸蛋,搓揉了好一阵。 “放放放...开我。” 珠珠带着婴儿肥的白嫩脸蛋被搓得红彤彤的。 “哈哈哈哈哈。” 边笑笑豪放地笑起来,当年刚刚下乡时海市娇滴滴的小姐也变成了如今这豪放的东北大妞。 她擦掉笑出的泪,感慨着,“真没想到当初那么小矮墩墩胖乎乎的一个人,现在竟然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对啊,我记得小胖丫最喜欢的就是跟在那些大娘身后看热闹。” 姚寸心笑着打趣,回想起当初也是着实好笑。 其实回想起来,他们之间很多事情都是由这个小小的人儿引起的,或者说她在中间起了重大的作用。 时光易逝,流年不再。 三人笑着聊了会天,天色渐渐黑了,珠珠准备回家。 姚寸心郑重了脸色。 “好好看书,大概明后两年就会恢复高考。” 第260 章 抄书,天亮了 姚寸心还是心软了,她想要守护自己最大的秘密,可还是忍不住告诉了自己这两个好朋友。 朋友若想处得长久,那就要共同进步,否则到了一定时间段,再回首会发现,朋友越来越少。 珠珠之前隐晦的与边笑笑说过这件事,但并没有跟姚寸心说,因为姚寸心不需要。 她坦然接受了这份好意,又大又圆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亮。 这时,她才真正放下对小说原女主的戒心,完全接受了姚寸心。 这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他会心软,会开心。 珠珠的坦然是放在她之后准备做的事情上。 之前他和几个哥哥收集数理化丛书收集的那么费劲,那么姚寸心和边笑笑估计都没收集全。 所以回去后,她准备将那十几本的书手抄一遍作为回报。 送别完了,几位老人回到县城,没过几天,珠珠也迎来了开学。 “大哥,二哥,三哥二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珠珠背着小书包叉着腰雄赳赳,气昂昂吩咐道。 “我没空,我上班呢。”大蛋如是说。 二蛋也甩了甩手上的书,意思是他也要要上班。 于是珠珠转头眯着眼看向三蛋,“哥,你不会说你也有事吧?咱们两个天天待在一起,形影不离。” 她的意思是,哼,我看你有什么理由唐突我。 三蛋捂着心口咳嗽两声,意思是他身体不好。 “你们一个个都太坏了。” 告状精出马。 “爹!娘!奶!” 大蛋身体反应最灵敏,眼疾手快的捂住珠珠的嘴。 “小祖宗,小点声,一大早就开始闹幺蛾子。说吧,要我帮什么?” 珠珠扭着头看二蛋和三蛋。 二蛋和三蛋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 因为他们早早就猜到了猪猪要找他们帮什么忙,这里面只有大蛋,可能不清楚他将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坑。 “帮我抄书。就咱们之前买的那些数理化丛书,咱们一人几本很快就抄完了。” 珠珠傲娇地心想,若不是现在就有印刷,我用得着你们。 大蛋为难地皱起眉头,倒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而是因为他不想抄! 二蛋不想抄,所以他在旁边开始煽风点火。 “大哥,据我所知,现在县城里非常太平,你有那么多时间就帮珠珠抄一抄,我最近忙着加班,三蛋身体不太好。” 不过,这些“假意”里面是掺杂着一丝真心的。 他老师的回京更让他能够确认,高考恢复就在这一两年。 他和三蛋他不忧心,只有大蛋的成绩让人忧心。 抄书不失为一个保持学习状态的好办法。 “成吧,抄就抄呗,就当是舍命陪妹妹了。” 珠珠闻言,笑的像只偷了腥的小仓鼠。 唉,这也没办法,想的和做的总不是一回事。 本信心满满,壮志有酬地想自己抄完,但刚抄了半本手就累的不行。 所以只能求助他亲爱的哥哥们了。 珠珠依旧和白苗苗同班,她俩依旧坐着同桌,作为一个成绩非常好的学生,珠珠是权利选择自己的同桌的。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白苗苗坐下,书往桌子上一扔,便是生无可恋,只见她悲愤地说道; “珠珠,你知道不,我姑!白老师!又给我补了一暑假的课!” 珠珠摸摸白苗苗的头,或许是吃的比较好的缘故,珠珠现在已经有一米六,摸白苗苗头的时候她再也不用踮起脚。 “苗苗,你信不信,你会感谢白老师的,不信,我们打赌?” 白苗苗有气无力地,“好啊,赌啥?你也知道,我又没啥零花钱。” “嗯,我也不知道赌啥,反正赌着玩呗。” 打赌又不是为了真的要赚白苗苗的钱,只是为了看现如今怨气满满的白苗苗是如何打自己脸的。 珠珠承认,她是有些恶趣味在的。 扯了会闲篇,或许是白苗苗终于恢复了过来,她盯着珠珠的脸蛋看了好一会,又悄悄瞟了眼对面的陈书墨,心中忍不住发出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珠珠的家里的人怎么都长得那么好看啊! 珠珠被这狗狗岁岁的动作弄得难受极了,她掰开白苗苗的头,“你看前边,老盯着我看干啥。” 白苗苗又自动回弹刚才扭头的动作,盯着眼前初长成的少女。 少女的脸蛋在阳光下可以看到绒毛,大大的明亮的眼睛似乎天生带着笑意,让人忍不住靠近她。 陈书墨更不必说,越张越艳丽。 哎,她怎么就能生得这么丑呢! 其实白苗苗长相不难看,皮肤白皙,清秀可人。 可她比的是珠珠和三蛋。 尤其是三蛋。 珠珠都不敢跟三蛋比。 另一边兢兢业业的正在抄书的大蛋发现自己最近莫名其妙忙了起来。 不是县城治安变差了,而是似乎是变天了。 之前一向大摇大摆,作威作福的革委会某些蛀虫一个个被带出来。 拔出萝卜带出泥。 那些人又不是什么坚持的人,一个招一个,弄的公安局的差点坐不下。 审讯室门外。 大蛋悄悄问着小宋公安。 “宋叔,你说这是...怎么个情况?” 小宋公安压低了声音,“臭小子,你小点声。今年...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起那两位为国为民的伟人去世的事情,小宋眼眶红红的。 “这上面的天啊,变了,你不用多管,只需要知道,他们犯罪了,我们要按照事实给他们定罪。” “之前我们位卑言轻,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现在没人罩着他们了。” 提起这些小流氓们,小宋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他现在依旧保持着一颗要打击罪犯,保卫人民的赤子之心,当时看着这些人逍遥自在,他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睡不着觉。 现在好了,天亮了。 第261章 掺和进天大事 这时,隔壁出来一群人。 公安大队长手中拿着一封信上前拍了拍大蛋的肩膀,递给了他。 这是...? 大蛋迷茫又无助。 大队长示意被众人包围的那人。 大蛋望去,是一个气势凌厉带着些许阴郁的年轻男人。 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眼光,于槐缓步向他走来,随之而动的便是他身边那些人。 这时大蛋才明白,这些人并不是用来保护他的,而是用来监视他的。 “你好,你是珠珠的哥哥对吧,这封信麻烦你转交给他,放心吧,信中的内容他们已经看过了,不会对珠珠有什么危险。” 见大蛋还在犹豫,于槐又道,“我在这这么久,即将回京城,之前认识了珠珠这么一个小朋友,觉得她很可爱,所以跟她道个别。” “好吧。” 见周围的包围的人对此并不产生什么异议,大蛋便清楚信他们肯定是看过了 人他们也肯定调查过了,但并未调查出问题。 他收下信,下午下班回家之后,马不停蹄回家,蹲在门口等珠珠放学。 等啊等啊等,等到他都想问问为什么学校这么晚放学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一蹦二蹦三蹦的珠珠。 珠珠和大蛋认识这么久,一看他的的神情,他就知道有大事发生,而且不是什么好事,便扭头想走,然后就被大蛋一步跨着两步提溜着后劲提溜起来。 “大哥大哥,你放我下来。” 珠珠挣扎着。 她今年都那么大了,再被这样提留着后颈多难看呀! 懂不懂给小女孩留面子。 “行,我先放你下来,你先保证别跑,先回家,我有事问你。” “行吧。” 珠珠蔫哒哒的跟着回了家,后面跟着慢悠悠的三蛋。 一回家,大蛋关上院子门,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啪”地在珠珠面前。 “解释解释吧,这是怎么回事?” 珠珠拿起信,拆封,仔细端倪起来。 起初,她并没有认出这是于槐的字迹,总感觉这字迹有些眼熟,直到看到信的最后,他才察觉出这原来是于槐给她写的信。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 只写了很高兴与她相识,如果有机会以后京城再见。 只有珠珠明白他心目中包含着两层意思。 一层意思是在说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想跟珠珠做生意。 另一层意思便是他现在已经安全回到了京城,他本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官场混不下去了。 但是他的大伯不一定。 叛国啊。 任是死去的于老爷子留下的恩情再多,这叛国罪都是死罪。 只不过,珠珠猜想,于槐是回京城作证的。 他要大义灭亲。 他要报自己父亲的仇,他不想让自己的爷爷失望,他要保全自己,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对的一方。 在珠珠看来,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于槐的心到底掺杂着多么复杂的利益和情绪,但他最终的行为是有利于人民和国家的,那就对的。 只是,珠珠觉得自己好气啊! 于槐这是临走还要坑她一把! 把信偷偷给她就好了,为什么要通过大蛋转交? 为什么要让他们有种明面上的关系? 看完信,面对气鼓鼓中带着担忧的大哥,她只能胡编乱造解释道,“大哥,我们真的就是认识,他要回京城了嘛,所以跟我道别,毕竟亲自说不方便。” 这胡编乱造的解释正好跟于槐对上了,反而打消了大蛋的怀疑。 大蛋知道珠珠有很多朋友,比如知青姚寸心,边笑笑,年纪都比珠珠大很多。 多一个于槐没什么不正常的。 只是珠珠这交朋友交的太危险了! 他又气又担忧。 于是他阴阳怪气,“哼,当然不方便,都被看管起来了。连我都不知道那个叫于槐的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大事,天大的事!” “再大的事也跟我没关系,放心吧,大哥,我才十二岁,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对吧?” “哼,最好这样,再有下次饶不了你。” “知道啦,大哥。” 只是珠珠属实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最终还是牵连到了她。 在一日的午后,她被紧急召回了家。 同时家中到了一封信。 是远在京城的顾渝衡寄来的。 在家中等待的陈成才一脸无奈地看着珠珠。 自珠珠小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主意正,可现如今主意是不是正过头了,竟然掺和进这么天大的事情。 顾渝衡寄来的信陈成才已经看过了。 当然,这是因为在信封上,顾渝衡特意标注了允许他看。 信中寥寥几笔让他心惊胆战,呆若木鸡。 这熊孩子! 眼见陈成才眼中燃起熊熊战火,珠珠赶忙闪到一边,不出现在他爹的眼前 并且悠哉悠哉的看起信来。 信中说道让珠珠去京城一趟,这是她外公要求的,并且顾渝衡怕珠珠担心,特意表明这次只是去作证,这件事情跟她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他写这封信的目的正是让她放宽心。 见到这封信珠珠才明白为什么于槐要把他们的关系放到明面上,原来是不得不为之,否则如何解释珠珠拓印字迹的来源? 毕竟珠珠是通过顾渝衡交给他外公的,瞒不住有心人。 现在,珠珠最忧心的就是和于槐的生意往来,只要于槐不供出她,她无所谓做不做证,只要她们两个能够编一个好的理由就行。 从这封信来看,于槐并没有供出他们两个在做生意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于槐到底编了什么理由。 毕竟当初珠珠是从于槐给的箱子中翻出了这张印着脚盆字迹的纸,并从这纸中拓印出了字才发现的问题。 所以,于槐到底用的什么理由把她摘出去了呢? 第262章 又又又去京城 陈成才生怕珠珠真的惹上什么天大的麻烦,所以第二天马不停蹄带着珠珠开了介绍信,踏入了去京城的火车。 到了京城之后,珠珠按照信中所说的去了顾渝衡家,见到了顾渝衡的姥爷赵云山和姥姥陈美珍女士。 自然,陈成才不放心,所以也跟着去了。 陈成才跟在自己女儿身后,看着她熟悉地跟大院门口站岗的小战士打招呼,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直到小战士拦下他,这怪异感更加强烈。 “同志,请问您找谁?”小战士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我是跟着前面那个小姑娘来的,她是我的女儿。” “珠珠!”小战士叫了一声珠珠。 珠珠正专心致志思考于槐用了什么理由,所以一时间竟没有发现他爹跟丢了,直到小战士叫住了她。 “啊?” 珠珠一回头就看见他爹被小战士拦在门外。 “叔叔,他是我亲爹,您让他进来吧。” “抱歉,同志。” 小战士对陈成才一板一眼敬了个礼,然后放他进去了。 陈成才此时的怪异感达到了顶峰。 按照道理来说,顾渝衡那小子的外公想见珠珠,那么自然会跟门口站岗的小战士打好招呼,但为什么珠珠会这么熟门熟路。 它自然是知道之前来京城的时候,珠珠来过顾渝衡的家,但他对此就是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现在无法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就在父女俩都低头思考之际,珠珠来到了那座红色小楼面前。 此时,红色小楼面前一身白色衬衣,挺拔如松的小少年正焦急地时不时望去门口方向。 正是顾渝衡。 对于少男少女们来说,十几岁的年纪,正是一天一个模样。 正如珠珠从一个矮墩墩的胖团子变成一个高挑明媚的少女,只用了一两年的时间 顾渝衡从一个带着婴儿肥的男孩子变成小少年也只用了一两年的时间。 只是这动作惹得跟他一起接待珠珠的赵引玉忍不住打趣了自己这个向来冷淡的儿子。 “我说小衡,珠珠马上就来了,可是你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哦。” 顾渝衡蹙起眉,不信任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妈,你又在骗我。” 顾渝衡知道,她妈最喜欢无聊的时候逗着他玩。 赵引玉眨眨眼,“这次妈妈没骗你。” 顾渝衡又顺了顺了头发。 要不他上楼去镜子前面整理整理头发? 这时候的京城正是秋天,秋风习习,可不知为何竟然吹动着少年人的一池春水。 正在犹豫之际,珠珠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小衡!” 珠珠和以前一样,总是热情又明媚的,好像整没有什么烦心事,让别人忍不住凑近他,想被这亮堂堂的小太阳照耀一下。 “珠珠!” 两个少年少女正在热情打招呼之际,陈成才也与赵引玉寒暄起来。 陈成才这两年不是白混的,至少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之前就应该来正式拜访的,只是每次出差来京城,总有很多事情要办,没有时间,这起来真的是打扰你们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成才手里魔术似的变出一堆用盒子包着的礼物。 这场景看得珠珠一愣一愣的。 这...之前也没见过他爹拿礼物了啊。 赵引玉见到这一幕笑意愈发加深。 他们之前是曾经见过的,只是那都不是正式的场合。 他们两人代表的也只是珠珠和顾渝衡的父母。 现在这代表了他们两个。 两个成年人之间该该有的礼仪。 几人就这么寒暄着上了楼,推开门,陈成才见到赵云山和陈美珍已经在客厅等待着。 这可让陈成才吓了一大跳。 这位赵云山赵老爷子那可真真正正是,位高权重之人,他这种小卡拉米怎么能引得这么重量级的人物等着他呢? 他赶紧薅了一把珠珠,用眼神暗示她:大闺女唉,先别聊了,先过来打招呼。 珠珠被好得一个踉跄,气鼓鼓地瞪着她爹。 陈成才无奈,只得赶紧找补。 “赵...额额额” 陈成才难得说话磕磕绊绊,他本来是想叫赵叔,但是后来一想,叫得这么亲昵像是在占人家便宜,于是磕绊了两下才 成功换了种说法,“赵老先生,陈女士,我叫陈成才,这位是我女儿。” 陈美珍作为一位豪爽的东北女士,被陈成才这种小学生式介绍的说法,逗的咯咯直乐。 一旁的赵云山也悄悄咳嗽两声,掩饰住到了嘴边的笑意。 倒是珠珠落落大方极了,不像是见什么位高权重的人,反而像是对待普普通通的长辈,她挂着笑脸,“爷爷奶奶好!” 陈美珍见到这灿烂的充满朝气的笑脸,连忙不自觉“唉唉了两声,又见陈成才越来越局促,连忙招呼他,态度和蔼极了,“成才还有珠珠,都不用客气,先坐下。” 说着,她指向一边的沙发座椅。 陈成才这放下东西之后,连忙又薅着珠珠陪他坐在沙发上。 这次倒不是怕珠珠没有礼貌,不打招呼,而是他自己怕,想让他大闺女陪陪他。 赵引玉给陈成才和珠珠倒了两杯水,笑着说,“别紧张,就当是在自己家就行。” 珠珠眨眨眼,意思是,她不紧张。 赵引玉也眨眨眼,说的是你爹。 珠珠点点头,回了一个她知道了的眼神。 其实珠珠一点都不担心他爹。 这也就是他爹第一次见职位这么高的人。 这要是让他爹混熟了,把念头转换过来保证把两位老人哄得服服帖帖。 众人落座后,陈美珍听着父女俩那熟悉的东北嗓音,带着回忆聊起了家常。 “成才啊,听到你的这口音,我就想起我当年在在东北乡下的日子其实咱们还算是老乡呢。” 陈成才这时缓过劲来了,又恢复之前的样子,他捧哏似的接话道,“唉,那婶您是东北哪个旮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