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唤你裴熠,还是慕熠?”
徐徐凉风拂过,裴熠轻轻咳嗽了一声,没有立刻答话。
许韵皱着眉望了他一眼,转身拉住他的衣袖:“回府,不要晕倒在这。”
裴熠垂眸,看着那只捏着衣袖的手,袖中指尖微微攒动,直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心:“我不想牵衣袖。”
这人明摆着在占她便宜,许韵正在气头上,满脸淡漠地再次抽出手:“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前世你的‘死’,是做局对吗?”
面前的人深深低着头,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童,“是。”
许韵不再说话,转身气呼呼地就往前面快步走,只留下一个背影,也没有等裴熠。
“阿韵,你听我解释。”裴熠快跑而来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见她眼眶有些湿润,担心弄疼了她,又稍微松了下力道:“当时情况特殊,若我的身世被有心之人利用,我不想以后牵连到父亲和许伯父,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这次许韵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反问道:“什么情况?”
她转过身,眼尾爬上一抹绯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是我要和赵允成亲,你伤心欲绝,所以才借口了这个理由来逃避,是吗?”
“阿韵……”
她逐渐提高声音,“看着我为你伤心难过,你却像个懦夫一样逃避,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你就如愿了吗?若不是有机会重来一次,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地错过了,不是吗?你为什么那么傻,一个人逞什么英雄。”
许韵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气势上丝毫不减:“裴子悦!”
“你应该在我去见赵允的时候拦住我,大声告诉我,你喜欢我,让我不要嫁给赵允,让我嫁给你!”
最后的话,许韵几乎是吼出来的,就在同一时刻,泪水早已包裹不住,决堤而下。
裴熠伸手抹去她眼尾的痕迹,喃喃道:“会吗?”
“你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怎么可以就这样,对我下定论。”
“所以,阿韵并没有生我的气,只是担心我,对不对?”
许韵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身体便被一股清幽的香气环绕,被人牢牢地拥在怀中。
她在生气,不是因为他用了那些阴损的法子伤了别人,虽然做法有些偏激,但都是为了她。
她生气的是,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滴,哄道:“别哭,我会受不住。”
许韵在怀里扑腾,使劲想推开他,听到他闷哼一声,想到他受的伤,又放弃了挣扎。
只固执地要求道:“放开我。”
裴熠笑了笑,一只手握住她的双腕,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身:“怎么可能放?”
他还没有哄好她。
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阴影罩下,许韵被抓住双手,身子动弹不得,只得仰起头被动承受这细碎绵延的吻。
湿润的凉意蔓延到鼻翼,他靠得很近,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颗青痣,一触即离:“以后我会说千万遍。”
”我喜欢许韵,许韵不能嫁给别人,许韵,只能嫁给裴熠。”
鼻翼被触碰过的地方激起一道痒意,许韵手碰不到,心头莫名地慌张起来。
脚下变得虚浮,她有些站不住,腰上那只手将她整个人提了一下,紧箍的力气又大了一些。
他松开她的双腕,手指抚摸上她的下颌,一下一下,慢悠悠地品尝着香甜的佳肴。
许韵脑袋有些迷糊,闭着眼,双手不受控制地抓着他两侧手臂,整洁的衣衫起了层层褶皱,越来越深。
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刚停歇不到一息,那抹湿润的香甜又追了来。
裴熠扣住她的后颈,附在她耳畔,语气委屈可怜,似在低声恳求:“张嘴……上次说的,教你。”
许韵感觉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乖乖照做。
若是她睁开眼,便能看到男子眼底快要溢出的情//欲,裴熠无声地勾了下唇,“真乖。”
唇齿被撬开,外来的侵略长驱直入,整个空间都充满了陌生的味道。
他短暂地松开一下,蜜意牵扯出一道道银丝,在呼吸间延展,再次相碰,交织绵长。
许韵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终于分离,把头埋在她的侧颈,缓缓平复着气息。
她睁开眼,一双杏眸湿漉漉的,脸颊还带着些粉,偏头想去看他:“你怎么了?”
温热的手掌覆盖上来,许韵眨了下眼,长睫在他的手心乱颤。
裴熠哑着嗓子,身体离她远了些:“别看我。”
他看不了她的眼。
过了片刻,他眼底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放下遮挡的手:“过不了多久,云安国便会出兵宣战,但是你不用担心,在家乖乖待着就好。”
他不会再骗她,任何事。
许韵没有追问,毕竟两国间的战事不是她能左右的,但她相信裴熠:“那,你以后会回云安吗?”
经历了前面那些事,裴熠的身世她大概也猜到了些,但是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毕竟,那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裴熠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温声安慰道:“可能会回去处理些事,但是成亲以后,你想在哪,我们就在哪。”
“谁问你这个了。”许韵别过眼,耳垂有些发烫。
“阿韵,你只需要每日无忧,其他的不必多想,都有我。”
今日差点失态,他不想再等了。
稽胡挑起的战乱在不久后终于结束,大军多次整顿,将军中奸细肃清了个干净。
赵赢的事情没有人知晓,只知道稽胡的幕僚被赵允斩杀。这说来也是皇室的一大丑闻,相关知情的人都被暗中处理。
此次稽胡大败,裴实甫和赵允功不可没。
朝堂风向瞬间转化,原本二皇子一党的许多人,开始转向太子。
宫殿内,二皇子赵贤看着手中的密报,眼神晦暗不明。
明明好几次,辅政大权都快要落到自己手上,太子每次都有办法翻转死局。
他放下那封密报,忽然轻笑出了声:“看来这太子,得换个人当一当了。”
赵允不就是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就算一时半会受了冷落,很快又会重获父皇的信任。
那倘若,他犯下罪大恶极的大罪,这个太子的位置,他还能坐稳吗?
“你是说,太子早就和稽胡有所勾结,之前淮安的事情,是他一手谋划,那死了的贼子是为他顶罪?”
皇帝端坐御书房内,随意略过他呈上的密信,过了半晌,悠悠质问着底下的人。
上座男人一个眼神扫来,赵贤一个激灵,俯身跪地,肩膀还有些哆嗦:“回禀父皇,这是儿子最得力的暗卫查探到的消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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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可靠。”
“是吗?”
权利被夺,赵贤现在满眼都是能将赵允拉下那个位子,心中幻想着自己被立为太子的那刻。
他低下头,扬起嘴角,强行压下语气中的雀跃:“是。”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半晌,皇帝笑了声:“既然如此,贤儿派人去查证吧,若属实,朕定会记你一功。”
赵贤心中一喜,连忙叩谢:“谢父皇,儿臣定当竭力,查出其中的贼党。”
他没有抬头,自然也没有看见,那身明黄衣袍的男人,眼底藏着的一片阴翳。
信上所指,当初赵允身边的那个左梨伏罪前,曾经写下过一封密信,就藏在抓到他的那个院子中。
里面亲笔写了赵允是如何勾结稽胡人的头目,试图陷害旬国公。
与赵贤一起的还有许相旬,毕竟当时,他确实收到了这样的密信,但许相旬没有说出实情。
圣上派他来和二皇子一起调查此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冒出一封所谓的亲笔信。
赵贤带了好几队人马,将那座院子给翻了个底朝天,只差将屋子给拆了。
“殿下,找到了,确实有一封信!”
赵贤接过手下拿着的盒子,擦了下上面的泥土,看到里面装着的一封信:“旬国公可识得那奸细左梨的字迹?”
许相旬拿起那封信,摇了摇头:“之前淮安一事,是裴熠着手,他那里应该有左梨生前写下的认罪状。”
只需要对照一下字迹,便可以知道这封亲笔信的真假。
许相旬拦住赵贤准备拆信的动作,“殿下还是先将信交给圣上为妙,以免有歹人借机毁坏信件。”
赵贤恍然大悟,赶忙将信收回盒子放好,又命人去取左梨死前写下的认罪状。
“旬国公不如和我一起进宫,这下也好知晓当初淮安一事,是否是有恶人要故意栽赃。”
许相旬微微颔首:“那是自然,殿下先请。”
赵贤哈哈大笑了几声,心情似乎很愉悦。
手中的信就像是一把利剑,马上就可以刺穿赵允,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因为此事牵连甚广,除了赵允,裴实甫等几位大臣也被临时召到了金鸾大殿。
赵允在来之前便听到了风声,主动跪在下方,一言未发。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见到人影,便听见赵贤的声音传来:“父皇,儿臣不负所望,果真找到了那贼子左梨留下的亲笔信。”
他侧眸看了一眼赵允,假意惋惜道:“想必是那贼子与幕后真凶起了龃龉,这才留下一道亲笔。”
皇帝点了下头,身边的太监立马下去将那封亲笔信呈了上去。
裴实甫站在右上方,与对面的许相旬对视了一眼,颔首示意,随后走出位子:“陛下,那左梨生前的认罪状也在此,可以对照字迹真伪。”
底下的人纷纷垂首,等着皇帝发声。
时间仿佛过得极慢,死寂般的气氛萦绕在众人之间,没有谁胆敢先行说话。
上方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一堆奏折被掀翻在地。
众人神色微变,纷纷下跪,大气不敢出一声,赵贤心中大惊,连忙在赵允身旁跪下,“父皇?”
“蠢货。”两封信被甩在他脸上,皇帝冷冷地瞧着他,“睁开你的瞎眼,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