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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

作者:白纸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旬国公府内,王氏手中拿着一封书信,面露喜色,嘴角上扬一直不曾放下。


    甫一进门,妇人的轻笑声就从屋内传来,不停和身边的丫鬟讨论着什么。


    “有什么喜事,母亲这般高兴?”


    许韵放下手中的食盒,取出一碗绿豆汤来。


    天气炎热,她去小厨房学做了些冰镇绿豆汤,特意端来给王氏尝一尝。


    王氏拉过她的手,将书信递到她眼前,嘴里乐呵呵地合不拢嘴。


    “你舅舅家的大表嫂平安生了,你舅舅和舅母心里高兴极了,特意书信一封,若有空还让我们回扬州去看看呢。”


    大表嫂和大表哥成亲三载,因大表嫂身子虚寒,久久未曾怀有身孕。


    好在舅舅一家都是明白人,体贴女子的不易。


    寻了好些药材悉心为她调理,一年前才传来好消息,说是终于怀上了孩子。


    前世也是这个时间,她倒是给忘记了。


    若没记错,应该是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许韵眉眼也染上几分喜悦:“大表嫂吉人自有天相,上天定不会委屈了她,这不就赐了她一个麟儿。”


    王氏和许相旬已经成亲十余年,扬州老家一次也没有回去过。


    想起自己那个老哥哥,心中不免有些许惆怅,悄悄地抹了下眼角的泪水。


    许韵故作轻松地提议:“母亲,反正现在府里没什么事,不如我陪母亲去扬州看望舅舅一家,顺便瞧瞧表嫂的孩子。”


    王氏神色微动,仔细思量了一番,良久,她摇了摇头。


    “不了,老爷朝堂之事繁忙,府里不能缺个主事的,你也不要跟他提起这事,否则他定会和我争执不休。”


    以前舅舅也来过信,那时许韵尚且年幼,王氏还是个初为人妇的新妻,难免思家,忍不住泪眼婆娑。


    许相旬舍不得看妻子伤心,直接上奏要抛下手中的事务陪她回扬州老家住上几日。


    王氏被吓得一激灵,从此不敢再提这种事。


    不是她不想,旬国公府走到如今的位置全靠着许相旬支撑,他若离开京城太久,朝堂中不免会生出许多乱子。


    出嫁从夫,她知道夫君心中在乎着她便心满意足了。


    她也要为了自己的家庭着想,有多少远嫁的女儿在入土为安之前能再回娘家一趟呢?


    王氏轻轻叹了口气,一只手抚上少女的脸庞,连连叹息。


    “日后我们阿韵也是要嫁人的,可别嫁得太远,不然母亲一年都见不到一次该怎么办呀!”


    怎么好端端地又扯到了她身上……


    许韵假意怒道:“母亲,我尚未及笄,女儿才不嫁人呢。”


    “胡闹,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


    许韵瘪了下嘴巴,不以为然。


    “我不嫁不就有了。”


    房间中突然安静下来,王氏看了眼前的女子,只当她在说玩笑话,跟她打着商量。


    “阿韵,要不然你替母亲去扬州看望一下舅舅他们。正好天热,靠近海那边凉快。”


    现在赵允被夺了许多权利,暂时翻不起风浪,一时间她也揪不出他的错处来。


    前世她直到身死之前,一直屈居于高门大院内,连京城都没有出过,更别谈去扬州那么远的地方游玩了。


    回到房中时,她思绪有些飘散,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走出京城,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开心。


    “小姐,你听说了吗?”


    小灵一边帮她拆卸着妆钗环,还不忘小声附耳在她耳边神神叨叨。


    “听说马家小姐喝错了东西,嗓子被毒哑了,连太医都去府里好几趟呢!”


    马云铃前几日不过贪图凉快,在外面小摊贩那买了一杯冰镇的乌梅汁。


    结果回府后嗓子干痒难耐,次日声音沙哑,第三日直接说不出话来。


    那小贩被抓入大牢中,哭天喊地地直呼冤枉。


    他家一直在那处做着小本生意,许多人都喝过他家的冰饮,一点错处都没出过,怎么那官家小姐喝了就哑了嗓子。


    后面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细细询问了马云铃的饮食,查出她饮用了和乌梅汁相克的吃食,正才伤了嗓子。


    还好服用的剂量不多,只是暂时哑了喉咙。


    后面仔细用药调理便会恢复,只是音色能不能恢复如初就难确认。


    好在一切只是食物相克引起的反应。


    那小贩被关了几日便被放了出来,吓得一连好几日都没开张,引得平常爱喝他家乌梅汁的百姓三三两两地埋怨。


    达官贵人家的小姐身体娇贵得很,就不要吃外面摊子上的小吃食。


    好在此事是个意外,吃坏了身子小本生意可如何赔得起。


    小贩张望着手中的配方,面前是一个脸戴面纱,扎了一条麻花辫的女子。


    “这配方没有一点害处,而且可以提高乌梅汁的鲜感和色泽,你不放心也可以让其他大夫或者商贩瞧瞧。”


    确认无误后,他用了那方子,生意果不其然好了许多,而且许多熟人都说这乌梅汁口感变好了。


    可偏偏那马家小姐的吃食能与一杯小小的乌梅汁相克,真是倒霉极了。


    听了这趣事后,许韵只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这马云铃还是个贪吃的性子。


    同时身为女子,她又不禁有些唏嘘,女子声音毁了,未来的日子便暗淡了一半。


    一间宽阔舒适的新宅内,滁潇双腿盘起,一口一个的吃着进贡的枇杷。


    那日在崖底分别,裴熠许诺滁潇日后会将万瑙珠送到她手上,为期两年。


    但在此期间,若他有需要滁潇的地方,滁潇便要尽力帮衬。


    没想到才过月余,这人就找上了她。


    结果只是为了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少女,让她哑上一段时间。


    滁潇神态悠闲,只需要张开嘴巴,身旁的少年便将已经剥好皮的枇杷送到她嘴边。


    “有徒弟就是好,饭来张口,这种日子真是乐极!”


    指尖染上黏腻的汁水,滁其亦甩了下手指,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毫无形象可言的师父。


    他眸中含着一丝柔意,又夹杂着淡淡的落寞。


    心中住着一个挚爱之人,裴熠何尝看不出来这两人的心思。


    一个佯装尊师重道,一个却不谙世事未经男女之情。


    “这宅子是你们在京城的居所,地契上是你们两人的名字,算裴某送上的见面礼。”


    滁其亦拿起帕子擦干净手,嫌弃地闻了闻味道,决定等会再用皂荚清洗几遍。


    “想不到你竟然是越远侯的儿子,怪不得如此财大气粗。”


    裴熠客套道:“在下不才,这些都是侯府的钱财而已,我只是投了个好胎,往后还有劳烦二位的地方。”


    吃人手软,滁潇咧起嘴角哈哈一声大笑,放下椅子上的双腿。


    不满地瞪了眼滁其亦,生怕他一副狗嘴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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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碍事,正好京城繁华,若不是你我们师徒还没有这个机会来京城见识一番呢。”


    安排好二人的住处和相关的事宜,裴熠听到侍卫的消息正欲返回府中,忽然想到一事,意味深长地望向滁其亦。


    滁其亦挑起眉梢,正大光明地回瞪过去,一副‘你还有何事’的神情。


    “我知你二人心思悲悯,常救一些素不相识之人,但京城鱼龙混杂,不是所有人都救得,特别是姓赵的人。”


    扔下这么一句话,裴熠迈出步子匆忙地赶回了府中。


    滁潇歪着脑袋,求知般地向徒弟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们以后会救姓赵的人?”


    滁其亦无奈地扶了下额头,“听着就行。”


    裴熠对京城的局势肯定比他们了解,多注意着点总无错,况且赵是国姓,本就不是他们能沾染的。


    少年抱起双手,懒洋洋地倚靠在门口,脸上神色凝重,只是他此番提醒到底是为何意?


    裴熠急匆匆地骑马赶回侯府,越远侯的车驾刚刚停稳,父子二人正面撞了个正着。


    裴实甫担忧地看了儿子一眼:“动作倒挺快。”


    还未进门,裴熠已经等不及,直接在大门口追问:“父亲莫要再取笑儿子了,您让白星传的话可当真。”


    天色尚早,不远处来来往往行人众多,裴实甫颔首示意一声:“进屋说吧。”


    裴熠脸色一凝,从新宅赶回来不见匆忙仓促的模样,现在却满脸泛白,一直不肯挪动步子。


    白星偷偷抬起头看了主子一眼,轻声提醒了句:“主子,外面人多眼杂,或许事情并非毫无转机。”


    一进正厅,裴熠便径直跪在地上,背脊直挺,掷地有声。


    “儿子不愿,求父亲向圣上言明。”


    不似往日那般大大咧咧的样子,裴实甫很少这样安静,就这样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子悦,你也知道那是皇上,天子一言九鼎,你让为父如何求情?”


    忤逆圣上的后果谁都无法承受,就算他越远侯身居武将,手握重兵又如何?


    裴熠也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不该如此为难父亲,只是有了另外的疑惑。


    “为何圣上会突然想为我和五公主定亲?”


    自从那日裴熠的弱冠礼后,赵嫣回宫便开始心不在焉,时常走起神来。


    太子为暂避风波,这段时日都在东宫闭门不出,皇后的心思有一部分转移到了小女儿身上。


    她敏锐地发觉赵嫣与往日的不同,更是在无意提起挑选驸马时面红耳赤,沉默不语。


    赵嫣今年已然十六,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


    只是二皇子势力日渐强盛,太子那边局势不稳,皇后想留着赵嫣这张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送她出去联姻。


    察觉到少女怀春的心思,皇后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了她心中所想。


    原是那日见到裴熠本人后,颠覆了她脑海中原本固有的印象,她不知不觉被男子吸引,更是萌发了爱慕之情。


    皇后知晓后,竟然主动和皇帝提及了此事。


    男才女貌,身份地位相当,年纪合适。


    皇帝便宣越远侯谈论了此事,征求他的意见。


    明面上是询问裴实甫的意愿,实际只是打着个通知的幌子罢了。


    谁敢真的和皇帝讨价还价,更遑论要找出一个无错的理由,不伤皇家颜面拒绝公主的亲事,更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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